第十七章:惹她,不要命了
居然能說出二十五種殺人方法。
邵軒航麻木了。
還剩最後一個人。
那個人看起來有點凶神惡煞,邵軒航被他嚇住了,楞了好一會兒。
「我接到的任務不是你。」他肯定的回答著。
江九笙來了興趣:「那是誰?」
「一個男人。」
「叫什麼。」
「不知道。」男人抬起頭,視線正對面前的人,「我說了你能留我一條活路嗎?」
江九笙閉著眼睛,靠在椅背上,像是在認真思考:「說。」
男人似是看懂了,趕忙低下頭:「照片在我衣兜里,你可以叫人來拿。」 記住網址http://m.bqge。org
江九笙親自走上前去,蹲在男人的側旁,她眯了眯眼睛,視線落在衣服里側的一角。隨後又站起身來。
「我知道是誰了。」
男人抬眸,臉上略顯錯愕和絕望。
「查良,帶他出去。」
查良從後方押著那個男人走了出去。沒過多久,上面傳來了槍聲。
邵軒航徹底懵了,那個人,是被槍殺了嗎?可是為什麼呢?他驚恐的神情溢於表面,這是他第一次近距離的見證死亡。
以前拿槍是為了防身,但是從來沒有動過殺人的念頭,這一槍打醒了他。
邵軒航望著她有點發楞,這次是真的怒了。雖然知道她有帶槍的習慣,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開槍,更不可能想過,她會殺人。
江九笙擰了擰眉:「沒見過?」
「不是。」邵軒航的內心複雜不已,今天他算是開眼界了,但是一想到又那麼多人想謀殺江九笙,他的心就是一陣揪痛。
幾十個士兵押走了24個,餘下的就是江九笙自行處理。
江九笙站起身來,順帶伸了個懶腰。
「動手吧。」
「慢著。」邵軒航喊著。
空氣瞬間就凝固了,對面幾十個拿槍的陰冷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打在他的臉上一樣疼。
他強忍著自己無視那群冰塊臉,默默蹲了下去,趕忙從座位上奪起眼罩戴了起來。
「好了可以了。」他長長舒了口氣。
江九笙瞥了他一眼,但是心裡也挺敬佩他的,她以前可是嘔吐了一夜,吐不出來就乾嘔,畫面太殘酷。
江九笙擰著的眉舒展了,她一把扯下邵軒航臉上的眼罩,一腳揣在他屁股上,「十分鐘后執行。」
聽到命令,那群木訥著臉的人把槍抵在地上,開始計時。
江九笙已經拽著他出來了。
邵軒航一臉茫然,諾諾的開口:「笙爺,你,你幹嘛踹我啊。」他一邊說話,一邊揉著股骨,那一腳真心的疼啊。
「少廢話,趕緊回去。」
「哦。」
外面的空氣格外舒適,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夾雜著潤濕的空氣,猶如洗刷自身的罪惡。
傍晚,江九笙沒有吃飯,她坐在病房裡閉目養神,聽著機器一聲一聲「滴、滴」的響,彷彿這是生死鬧鈴,一聲決定生,一聲決定死。
躺在床上的夜煦沒有一點反應,整個上半身都纏有白色繃帶,那時病人的象徵。從江九笙的角度,可以很清晰的看出側邊侵染出來的鮮紅。
在大貨車衝過來的那一瞬間,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是潛意識讓她去轉動那個方向盤。
若是用她的生命來換取其他人的生命,她也不會有任何怨言。自己已經不止一次遊走在生死邊緣了,哪怕這次真的在事故中喪生,她也會開心的離去。
因為,她已經等待很久了。
邵軒航倚在門上,手上拿著一個飯盒。「爺,你吃嗎?」
「你已經很久沒吃沒睡了。你是想先他一步升天嗎?更何況他還沒死。」死了還得了,怕是要把天掀了。
江九笙搭著手,連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冷世軒去休息了?」
「還沒,還在研究室,你要不要去看看?」邵軒航挑眉。
冷世軒正埋頭苦研,一白大褂披在身上,見江九笙過來,他第一反應就是脫掉白衣。
「阿九。」他擰了擰濃眉,神色黯淡,「他……」
江九笙垂眸,那雙深邃的眸子被覆蓋。「說吧。我可以承受。」
「以前的藥物可能,可能不管用了。」
「是變異了嗎?」
「還不確定,這一支葯,最多只能抵一個周期。」冷世軒抿唇,「也就是一個月。」
「只有一個月嗎?」江九笙說話的聲音變的低沉,放在兩側的手緊握,幾乎掐進稚嫩的肉里。
「現在你可以不用擔心,他過兩天就會醒。只不過……你得抓緊時間了。」
「沒事,也許……夠了。」江九笙回答的語氣也變得不那麼肯定了。
邵軒航一臉的迷惑,什麼以前的藥物,啥變異,難道他只能活一個月的時間了?但是這不是車禍嗎?醒了還會有生命危險?
他只覺得腦袋裡嗡嗡的,難道是自己的智商低了?聽不懂倆人的外星語?
但是看現在這壓抑的氛圍,肯定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就是自己是豬腦子也可以明白一點——現在情況很危險。
邵軒航一直跟在江九笙的背後,不想理她太遠,怕她出事,雖然在她的莊園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她臉上的神情告訴他,容易出事。不想離她太近,是受不住她身上散發的刺骨的寒氣,就像鋒利的刀刃架在脖子上。
大廳里,祁連御和邵軒繼挨坐在一起,看著好像是在打遊戲。江九笙隨便說了兩句就上樓了。
祁連御望著那個纖弱的身影,總覺得增添了些許傷感,他轉向邵軒航:「笙笙怎麼了?感覺她更冷了,身上的銳氣也……也,我無法形容了。」
「她,應該愛上他了吧。」邵軒航的表情看起來又想笑又想哭的。
邵軒繼手抵著下巴,認真的回答:「肯定是,不然也不會生氣。」
「那麼快嗎?」祁連御有點不可置信,他從小認識她,從來沒見過她這副模樣。「她剛才去哪兒了?」
「實驗室,找冷世軒。」
祁連御有點摸不著頭腦,撓了撓頭髮:「很嚴重嗎?但是A市醫院裡的醫生好像是說,還不致命,但是會不會殘很難說。」
「不會殘,我問過了。但是他好像只有一個月的壽命了,我根據他們倆的對話自己拼湊出來的,我認為只有這一種情況說得通。」邵軒航一本正經的說。
「祁連御,你認識笙笙那麼久了,你了解她嗎?」他靠近了一步,「我總感覺,我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我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她很少回家,每年都有各種各樣的事。至於做什麼很難說。」
「她一個人嗎?這需要多大的能力。」邵軒航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只小她一歲,怎麼和她比起來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小孩一樣。還處處要她來幫。
「嘿,你怎麼了?」祁連御在他眼前揮了揮,「你tm發什麼呆,有話快說。」
邵軒航回過神來,喝了口水平復心情,他想忘記自己是個廢物的事實。「你們想知道,我剛才在地下室看見了什麼嗎?」
邵軒繼從左腿換到右腿,集中了精神。祁連御輕咳了聲,視線左右飄忽,被邵軒航抓個正著。
他拍桌而起:「祁連御,你tm就是個不要臉的混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發生什麼,所以才沒去。」他越想越不平衡,直接撲了上去。
邵軒繼有點恍恍惚惚,但是還是將自己的弟弟拉開了。
「軒航,冷靜點,等下你們倆都得進醫院。」他有點嫌棄的看了兩人一眼,都是傷員,何必誰為難誰。作死。
「哥,你是不知道,我剛才膽汁都差點吐出來了。」邵軒航一想起,胃裡又是一陣翻騰:「嘔——」他對著垃圾桶乾嘔,面色鐵青。
南宮管家好心的遞了一盒葯:「給你,有用。」
邵軒航抬頭看了一眼,接過葯,道了謝。
「哥,地下室里都是這次被雇傭的殺手,可以這麼說,好像還有幾個是殺神聯盟組織的,我聽過這個組織。好像很厲害,特別是他們的頭牌,從來沒失手過。你知道嗎,我從那些人嘴裡,聽到了二十五種殺人方法,全是沖著她來的。」
邵軒航又喝了口水,「二十五種殺人方法是什麼概念,話說,笙笙的敵人怎麼那麼多,要是出門沒帶個保鏢,豈不是命懸一線,隨時都會死?」
「你想多了,還沒人見過她的真身。」祁連御肯定的答道,「而且,她辦事從不用真名。」
「啥玩意兒?那那些人怎麼會……」邵軒航拍了一下腦袋,「這tm是誰幹的?」他跳了起來:「江家!我打包票絕對和他們脫不了關係。」
祁連御和邵軒繼也驚訝的看向了他,這傢伙突然長腦了。
「江家居然動了殺心,但是江家怎麼會雇傭那麼多殺手,而且不帶重樣的。」邵軒航瞟了瞟門外的人,又收回神色,「笙笙應該很為難吧。」
「江家應該不會雇那麼多人,要是幾個還可以信,要是多個那就不可信了。」祁連御翹著腿,眼睛微眯:「這件事我們不清楚不代表笙笙不清楚,她的能力根本用不著我們操心,你別摻和就好,她可以處理好。如果她狠下心,那江家只有以死謝罪;若是她心軟了,也許會留他們一條活路。」
邵軒繼倚靠著沙發背,抽起煙來,神色迷離。
江家恐怕要慘了。
凌晨六點,江九笙背著一個黑色的包,手裡提著一個白色小箱子,外形有點像醫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