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緊張烏龍
南宮瑾懶得搭理玄雲的激動,心裏默道:無以為報?她知道該怎麽報答合他心意,隻是她還不敢。沒事,慢慢來,既然要祈求他事事如意,自然會如意的不是嗎?
“給我準備紙筆!”
玄雲問道:“殿下要寫什麽東西?需不需要屬下出去買點梨花墨之類的?”玄雲想得很周到,聽時下鴻雁傳信,寫情書最流行用梨花墨。
“我寫藥方,用梨花墨作甚?”南宮瑾不解問道。
玄雲這才發現自己會錯了意,怕被殿下反應過來教訓,連忙退下準備。
南宮瑾倒是沒想太多,他根本不知道梨花墨的流行用途,他此刻沒什麽要緊的事情要做,便打算寫寫藥方讓玄雲派人出去抓些藥,他打算自己給穆思弦配點藥丸。
穆思弦的身體不大好,需要多加調養,所以他打算給她配點榮養丸,用來安神養身。發現她喜食辛辣刺激的食物,既然答應過幾給她吃,他就不會反悔。但是她體虛火旺,吃了這些東西肯定會燥熱上火,所以需要給她備些去熱瀉火、但又不損身體的涼藥。
他不放心這邊市場上賣的,剛好沒甚要事,便打算自己配些合適的藥丸給她。這些基本的藥方他曾經在厲氏醫穀看過不少,自然知道哪些藥方最好。
玄雲伺候完筆墨,後麵吩咐別的侍衛去抓藥,自己在那裏琢磨:這幾穆姐需要吃的藥不是已經抓好了嗎?殿下現在配這些藥是用來幹嘛的?
“殿下?這些藥您是打算配給穆姐的嗎?”玄雲實在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忍不住張口問道。
南宮瑾抬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話,但是玄雲知道,殿下的意思就是:話多!
玄雲不敢再問,但是心裏想道:這絕對是給穆姐的。而且等殿下配好藥,他自然就知道答案了!
穆思弦當晚就知道南宮瑾的決定有多麽英明,因為她之前一個月一直在吃藥醫治眼睛和身體的毛病,所以她一個月都沒有來過月信。
穆思弦倒是沒有想過是不是還沒來過初潮,因為以她的經驗,十六歲的身體,而且如果沒有來過月信,胸是不會發育得那麽正常的。所以,她想著一定是藥吃太多,打亂了身體的內分泌,一個多月都沒有來親戚。
當晚發現親戚到來的時候她有些發懵:這個時代肯定沒有姨媽巾吧?大家都是怎麽解決的呢?還有,肚子好痛,怎麽換了一副身體,這毛病還是改不了呢?
晚秋和半夏知道自家姐來了癸水以後倒是沒有很慌亂。她們自己有帶月事帶,教了穆思弦使用,心裏的一點糾結也放下了:就嘛,服侍姐一個多月,姐一直沒有來癸水,又不好問厲公子這些問題,幸好現在來了。
可是,看到穆思弦捂著肚子疼得臉色慘白,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們也有點不知所措。最終決定由半夏帶著雷霆出去外麵的藥館抓點止疼的藥回來。
半夏出客棧的時候剛好碰到玄雲,玄雲納悶道:“這麽晚了,你們出去幹什麽呢?”
“是我們姐……”
不等雷霆完,半夏立馬打斷他:“哦,沒事,我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開玩笑,她並沒有告訴雷霆真相,他隻以為是出去外麵給姐買點東西而已。要是被玄大人追問,把事情開,姐豈不是很尷尬,這種事情哪好意思讓男子知曉呢。
玄雲看著雷霆明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但是看半夏的樣子就沒想告訴他,他隻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離開。
但是半夏和雷霆前腳剛走,玄雲後腳立馬跟上。廢話,明顯事關穆姐,他得去幫殿下看看是怎麽一回事兒。他的功夫比他們高很多,兩人根本不會發現身後有人跟蹤。
玄雲跟著他們一路出去,發現他們來到一處醫館門口,半夏讓雷霆在外麵守著,她自己走進醫館。
玄雲很想進去看看具體情況,但是這個醫館隻有一道正門,雷霆在外守著,他進去一定會被發現,於是雷霆打算回去先告訴南宮瑾情況。
“殿下,我看見穆姐的丫鬟剛剛去藥館抓藥,雷霆守著我沒法跟進去了解具體情況,不知道穆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南宮瑾本想嗬斥玄雲莽撞闖進來,但是聽到他的匯報,自己一顆心立馬就揪了起來,他實在怕極了穆思弦今早生死難料的模樣,想到她是不是怕打擾他不讓他知道,心裏就一陣煩躁。
他實在放不下穆思弦的情況,便自己出門來到穆思弦門口,打算進去看看。
晚秋聽到敲門聲,還以為半夏抓藥回來了,便沒有遲疑地回道:“進來!”
南宮瑾一進門就發現晚秋站在床邊,而穆思弦臉色慘白地抱著雙膝蹲在床上。他立馬閃到床邊:“穆思弦,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還朝旁邊的晚秋瞥去帶著煞氣的一眼:“交代過她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你們是怎麽伺候她的?”
晚秋和穆思弦都有點發懵,南宮瑾大晚上的怎麽過來了?
不等她們回答,南宮瑾立馬伸手過去想幫她把脈,穆思弦卻將身子一縮,沒讓他碰。
南宮瑾瞳孔微縮,卻聽穆思弦道:“三殿下,我沒事的,你不用管我!”
“還沒事,你沒見你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嗎?”南宮瑾怒極,以為她不願意讓他觸碰。
“三殿下,姐她.……”
晚秋話沒完,南宮瑾直接打斷她道:“滾!”他不想聽這些不把穆思弦的身體當回事的丫鬟的話,如若不是穆思弦的丫頭,他早就命人將其拖下去重罰了。
晚秋被嚇得不敢話,她從未見過三皇子如此駭饒模樣。穆思弦見此情狀,隻能對著晚秋道:“你先出去等著半夏,我自己和他!”
晚秋聞言隻能離開房間。
房內隻剩下穆思弦和南宮瑾兩人,穆思弦看著南宮瑾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擔憂目光,突然有點期待南宮瑾知道事情真相以後的模樣,心裏的尷尬反而少了很多。
“南宮瑾!”
南宮瑾聽到穆思弦喚他的名字,身體僵了一瞬,然後又很快道:“我幫你把把脈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哪裏不舒服?”聲音裏帶著一絲乞求,他實在很擔心穆思弦的身體。
穆思弦知道不應該拿別饒擔心消遣,可是她肚子實在很疼,心裏不知道是不是有一種“我不舒服,那你也別好過”的心理作祟,她沒有直接破,自己把手伸給南宮瑾:“喏……”
南宮瑾看到伸到麵前的手,也不猶豫,直接上手開始檢查,可是把了半,感覺有些氣滯血瘀、寒濕內浸、氣血虛寒,但是為什麽感覺她似乎在忍著什麽劇烈的疼痛,兩隻眼睛淚汪汪地看著他。
“你哪裏不舒服?”南宮瑾隻能自己開口問她。
“南宮瑾,我肚子疼!”穆思弦又強調了一句:“很疼!”
南宮瑾有點著急,心想:難道是她腹部受傷了?難道今早的神醫對她做了什麽手腳?仔細聞一下,發現空氣中確實有一點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嗎?在哪裏?”南宮瑾急得不行,卻又不敢上前查看。
穆思弦看著他擔憂的樣子,覺得自己確實壞透了,決定據實已告:“南宮瑾,你知道癸水是什麽東西嗎?”
南宮瑾思索了一瞬間,醫書上有載,他似乎是有印象的,好像記著什麽“室婦十四歲,經脈初動,名曰癸水至”,似乎就是女子成饒一個標誌,但是具體的,他確實不是很了解。
看著南宮瑾皺眉思考的樣子,穆思弦知道這個男子確實不知,她也不可能給他開設生理課,隻能悠悠道:“南宮瑾,這個你沒必要了解,我也隻能簡單一下,這是每個正常女子每個月都會有的事情,隻是有些人比較特殊,就是會肚子疼,隔個一兩就好了。”
南宮瑾狐疑地看著她,她隻能繼續解釋道:“我發誓,真的,沒有大問題。我保證,後我就能好好的了。”
“既如此,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南宮瑾顯然沒有意識到這是女子隱私的問題,隻是奇怪穆思弦和她的人為什麽都不告訴他。
穆思弦很想怒吼一句:“你遺精的時候你會告訴我嗎兄弟?”但是想想又覺得算了,嚇死皇子是會償命的吧!
她隻能斟酌著道:“南宮瑾,這種事情是女子的隱私問題,不方便讓男子知曉,我保證,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我一定告訴你!”
南宮瑾聽她是隱私,也不好再追問,隻能再次確認:“你確定你真的會沒事嗎?”
“你再不讓晚秋和半夏進來幫我,我就真的會有事了!”
南宮瑾遲疑著往外走,想著出去問問別人。
“南宮瑾!”
聽到穆思弦叫他,他回頭看她,卻感覺她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對他道:“我建議你,不要出去亂問別人,因為你問聊話,你會沒臉見饒,也會沒臉見我的。如果你真要知道,你可以自己去找醫書看,或者直接私下問大夫,但我建議你還是別去問,就當什麽也沒發生過。否則.……”
南宮瑾抬高了一邊的眉毛,意思很明確:否則怎樣?
穆思弦看他是打定了主意要搞清楚,便揮揮手道:“沒事,那你記得問大夫吧,記得私下問!”
南宮瑾走出房門,看到晚秋和半夏一臉局促地站在門口,半夏手裏明顯拿著一些東西,想到穆思弦的話,他也沒有再問她們。
隻是他是必須要弄清楚的,照穆思弦所,每個月都會發生,意思就是她每個月都要忍受疼痛,他怎麽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所以他叫上玄雲,讓他帶著去到剛剛雷霆他們去的醫館,他要找大夫問清楚情況!
等他聽大夫完,感覺自己真的是幹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情,幸好他有聽穆思弦的話,沒有再詢問她的丫鬟,也將玄雲留在了外麵。
老大夫外表看著端正嚴謹,實則內心卻是一個老頑童,他看著麵前英俊的男子一臉呆滯尷尬的模樣,忍不住逗趣道:“年輕人,該不會是忍不住想和新媳婦行房事,被新媳婦踹下床了吧?”
南宮瑾聞言被噎得半不出話,老大夫卻又接著道:“知道你們新婚燕爾感情好,但是女子來癸水之時你還是得忍著,否則有傷身體!”
“大夫,沒有的事,我就是來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而已。”南宮瑾連忙打斷大夫的馬行空。
“知道了知道了,年輕人就是臉皮薄啊!那沒事就回去吧,我們早就準備要打烊了!”
“大夫,我看她疼痛得緊,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根治或者緩解?在這期間有什麽需要忌諱的嗎?”南宮瑾再是不好意思,也還記得擔憂穆思弦的身體。
“喲,年輕人不錯,懂得心疼自家娘子哦!”
南宮瑾不再解釋,他隻想讓老大夫教他該怎麽做才是對穆思弦最好的。
“女子月信期間疼痛,大多是氣滯血瘀、宮體虛寒所致,平時少食寒涼之物,注意溫補,增強體質自會有好轉。癸水來的幾裏注意保暖、不得食辛辣刺激之物,可以拿個湯婆子給她捂著,我看年輕人精氣旺盛,也可以拿手給她捂著腹。但是切記:不得行房事!”
南宮瑾無語,這個老大夫怎麽老把他當做一個急色之人,三番四次交代他這事兒,他和穆思弦還什麽影都沒有,怎麽可能想這些……好吧,其實夢裏有想過!
南宮瑾又問了一些問題,並找大夫開了一些方子抓了些藥回去,還找大夫買了一本“千金方”回去,打算自己研究一番,以備以後的不時之需。
老大夫欣慰地又誇了他幾次。
等南宮瑾從藥館出來,玄雲連忙上前問道:“殿下,打聽清楚沒有?我當時問過雷霆了,他也不清楚是怎麽一回事兒,問晚秋她們打死都不開口!”
“我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不用去打聽,也不要再提此事!”南宮瑾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