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回到南詔
南宮瑾回到客棧,後知後覺地想起穆思弦和他的“你會沒臉見我的”,確實,他幹了那麽愚蠢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見她了。
但是突然想到今晚他們之間的交流,穆思弦可能因為身體不適,反而在心理上放鬆了很多,一直稱呼的都是他的名字,似乎還對他有些戲謔,這是不是“因禍得福”呢?
穆思弦那邊,半夏將藥給穆思弦服下,大夏的,客棧也沒有準備什麽湯婆子之類的,她們本想出去外麵再看看,但是穆思弦看色已晚,便沒讓她們出去,想著吃了藥,多喝點熱水慢慢也會好的。
“姐,三皇子殿下今晚可真嚇人!我都不知道三殿下竟然也能那麽凶呢!”晚秋還在為南宮瑾今晚的發火心有餘悸。
半夏之前在外麵已經聽了晚秋訴經過,她接話道:“其實,傳言三殿下本身就是一位不苟言笑的冷麵公子呢,處理朝堂政務的時候也是霹靂手段,皇室宗親中有人犯在他手裏,他都從不手軟,有人甚至他有些六親不認、狠辣無情呢!”
半夏看穆思弦換了個姿勢在床上趴著,也希望轉移下穆思弦的注意力,便繼續道:“不過這也明三殿下確實很在意姐的身體呢!”
晚秋也應和著是。穆思弦身處其中,自然感覺得到南宮瑾對她的在意,心裏歎道:這人也是真傻,他們都將話開了,他還如此待她,不值得啊!
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穆姐,您休息了嗎?我們殿下讓我送樣東西過來!”
半夏走到門口,看著玄雲手裏拿著的湯婆子,暗道:這三殿下當真是體貼姐,竟然還準備了這個。
“半夏姑娘,殿下讓我送這個過來,我也不知道用來幹嘛,殿下隻交給你們就校”玄雲抓抓自己的腦袋,他確實不知道大熱的要湯婆子幹嘛,但是殿下剛剛交代他出去找他隻能照辦。
“知道了,還請玄雲大人替我們姐謝過三殿下!”半夏肯定不會給玄月解釋,隻能托他道謝就回房了。
“姐,這.……”半夏拿著湯婆子詢問穆思弦的意思,她覺得有些尷尬,一個男子送這東西來,那鐵定是知道了姐的情況,而且似乎……有那麽一點曖昧的意思在裏麵。
穆思弦心裏不知道什麽滋味,這南宮瑾,該他什麽好呢?罷了,肚子是真的疼,先捂著再。
半夏給她裝上熱水,當穆思弦將它貼著肚子的那一刻,真的覺得腹痛緩解了很多。藥效也慢慢發揮出來,穆思弦最後還是在減弱許多後的疼痛中抱著湯婆子睡著了。
後麵的三,南宮瑾沒有在穆思弦麵前露過麵,但卻在第三晚上吩咐玄雲送來一些藥丸,裝在兩個精致的瓷瓶中,玄雲解釋了功效:“一瓶是滋補丸,穆姐體虛氣弱,此藥丸每日睡前服上兩粒,可以幫助穆姐養身補神;這一瓶是消火丸,穆姐以後若食辛辣之物以後服上三粒,可以去火除熱,對身體沒有傷害的。”
穆思弦看著玄雲給她的兩瓶藥,心裏一陣納悶兒:養身丸她可以理解,可是這個什麽清熱下火的,她還沒口福吃她喜歡的東西呢,怎麽就給她備上了?
玄雲看穆思弦有些意外,沒按南宮瑾的指示完藥效就離開,他斟酌著道:“穆姐,這些是我們殿下這兩親自煉製的哦!”轉身出去的時候還聲加了一句:“穆姐,您別告訴我們殿下是我的!”
穆思弦製住了晚秋想要開口的話,淡淡吩咐道:“幫我收好了!我去躺著休息一下,不要吵我!”
穆思弦爬到床上,晚秋和半夏都出去外麵了,她卻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沒有睡意:南宮瑾,你不要對我那麽好,我回報不起的!
終於在穆思弦的堅持下,幾人開始出發。出發的一大早,穆思弦終於見了南宮瑾一麵,但是估計兩人都有些尷尬,隻是淡淡地點了個頭示意,並未做什麽交流。
等離南詔還有一的行程的時候,穆思弦和南宮瑾卻收到了穆遠道寄來的一封書信,信中提到:三前,穆遠道接到皇上的旨意,要求他即刻啟程前往雲州處理事情,事畢之後要求他在中秋之前前往京城。
穆遠道遵從旨意,隻能錯過和女兒相見的機會自己先行一步,隨後請求南宮瑾帶著穆思弦一同入京,因為穆遠道之前上書明了自己嫡女的情況,皇上下旨讓穆思弦一起入京參加中秋夜宴,是想敕封她為郡主,同時見她一麵。
穆思弦鬱悶,她是極不想踏足京城那種是非之地的,本以為在邊疆地區可以安心地做個官二代,誰曾想皇帝陛下,還非得要見她這個臣屬之女。皇命不可違,她隻能認命地接受這個現實。
可是進京的行程將近一月,她還要跟南宮瑾同行嗎?上要不要這麽和她開玩笑,本來以為兩後他們就能再不相見,可是如今……
南宮瑾的內心卻是歡喜的,他覺得上都站在他這邊,幫著他不讓穆思弦有逃開他的機會。
第二到達南詔城,穆思弦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家——西南王府。穆遠道已經出發去雲州了,所以是庶長兄穆宜修來接她的。
穆思弦第一次“見”穆宜修,他是一個清秀消瘦的男子,穆遠道畢竟隻有他一個兒子,雖然是庶出,但估計平時穆遠道都有帶著他處理各種事情,所以此時看著穆宜修和南宮瑾等人打交道時也是遊刃有餘,並不見拘謹。
“三殿下,隨您前來的各位大人四前已經到達,家父將他們安置在西南王府旁邊的別院鄭家父交代過,這次就拜托您帶著我妹妹一起入京了,三殿下有什麽要求盡管吩咐,我一定安排妥當。”穆宜修在路上就和南宮瑾提起入京之事。
“有勞西南王費心了,我待會兒就過去別院!”南宮瑾轉過身子看向穆思弦:“穆姐,你看你何時啟程方便?”
穆思弦想著和南宮瑾一起頗有不便,而且也怕自己加入耽擱他們的行程,便試探問道:“三殿下,你們有公務在身,不如先啟程。我後麵讓府中之人送我去京城即可,實在不好意思耽擱你們的行程。”
南宮瑾沒有立即答話,他靜靜地望著穆思弦,似乎想看清楚什麽問題。
一旁的穆宜修卻接話道:“妹妹,不能胡鬧,你沒出過遠門,此去京城需要二十多日的行程,父王奉命先去往雲州了,我得留在南詔,你一個姑娘家,怎麽能自己帶著奴仆上路?”
穆思弦抬頭看向南宮瑾,見他還是在看著她,卻沒有接話的打算,但是穆思弦知道他是沒有撇下她的打算的。想著路上可能確實不安全,隻能道:“那就麻煩三殿下了,我們兩日後就啟程吧!”
現在已經是七月初了,早點上路,省得路上耽擱了時間,違背皇命那就不妙了。而且穆思弦對西南王府也沒有印象,雖然是她名義上的家,但她確實沒有什麽眷戀的感覺。
南宮瑾見她沒有再拒絕,本想讓穆思弦在家多待兩,但不知想到什麽,便道:“好,兩日後啟程。穆公子,我就先去別院了!”
“殿下,府中為您準備好客房了,還請您移步府中休息兩吧。家父一直稱讚您的才能,還讓我和您好好請教學習呢。”穆宜修沒想到南宮瑾竟然不打算去西南王府,隻能誠心邀請他。
南宮瑾卻沒有答應,最後穆宜修隻能自己親自帶南宮瑾去別院。
穆思弦回到西南王府,側妃蔣氏早在門口等著她,蔣氏是一個看上去溫和柔善的女子,看上去三十多歲,穆宜修和她長得頗為相似。如此一來,穆思弦還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到底會是什麽模樣了,畢竟晚秋她們都她長得像自己的母親。
雖然她們和自己形容過西南王的相貌,但是穆思弦毫不懷疑,在路上遇到她的父親,她是認不出來的。
和這些家人一樣,西南王府對於穆思弦也是完全陌生的,她沒有前身的記憶,而且前身既然也是五歲時就離開了家,想必也是記不得府中模樣的。
穆思弦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王府轉了一圈,發現穆遠道倒是一個比較內斂的人,府中沒有裝飾得很奢華,但是卻很端正大氣,建築大多簡單莊重,花園卻有一大兩,水池也有一大片,裏麵種著一大片荷花,風景絕佳。穆思弦想著生活在這裏環境倒是很愜意的,隻可惜,後就要離開了。
兩後,穆思弦和南宮瑾開始了進京的行程。這次蔣氏給她準備了很多東西,但是她還是將那些並非必要的東西消減了許多,琴棋畫什麽的都沒有攜帶,反而讓晚秋去街上給她尋了些話本,算是帶了書。最後除了生活必需品以外,她基本都沒多帶太多東西。但由於行程較長,她自己的東西還是帶了兩馬車。
人也不再是簡單的四個,除了晚秋半夏以外,還給她帶了一個嬤嬤,姓陳,是給她指導宮廷禮儀,畢竟她是要進宮覲見皇上的,不能失了禮數,還多帶了兩個丫頭,十五六歲的年紀,名喚絳紫和碧翠,幹活什麽的都很利落。
護衛除了雷霆雷鈞以外,多加了六人,穆思弦記不得人,隻能靠服侍區分了。隨行的穆王府侍衛都是穿著青灰色的侍衛服,南宮瑾的侍衛穿著都是玄色帶著一點紅色的侍衛服,倒是也不怕混淆。
出發時南宮瑾將玄雲派在她身邊,是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照應著。穆思弦沒有意見,畢竟玄雲是個蠻活潑的侍衛,武功又高強,穆思弦還挺喜歡和他話的。隻是陳嬤嬤是和她坐一輛馬車的,對於她隨便和護衛交談的舉止頗有意見。
陳嬤嬤是府中老人,穆思弦也不好太不給她麵子,隻能按壓住自己翻看話本和聽玄雲聊江湖趣聞的欲望,在馬車裏聽著陳嬤嬤不斷給她灌輸禮儀,隨時糾正她的言行舉止。
出發的頭晚上在一個鎮休息時,玄雲來到南宮瑾的房間,稟報道:“殿下,您救救穆姐吧,我看她要被那個老嬤嬤折磨死了。”
南宮瑾一臉懵,穆遠道看似很疼愛這個女兒的,怎麽可能給她留下什麽不忠的奴仆在身旁呢。
玄雲立馬解釋道:“我在車外,聽見那嬤嬤一直在教導穆姐禮儀規範,什麽笑不露齒、坐位置上隻能坐一半的屁股、吃東西隻能點點地咽……我感覺穆姐要被她折磨慘了!”
南宮瑾聞言了然,想必是穆思弦之前一直在深山生活,不會官家姐的禮儀規範,那嬤嬤必定是奉命指導她學習這些東西的,南宮瑾低頭摸著手中的鐲子,心想:本來還擔心原本準備好的借口能否服她脫離隊伍獨行一段時間呢,現在看來陳嬤嬤是一個不錯的契機呢。
南宮瑾淡淡道:“明晚按計劃行事!”
玄雲聞言眼睛一亮,當殿下的月老紅娘這種事情,他最樂意了。而且重要的是,殿下似乎默許了他參與殿下的追妻大計,想著這份信任,玄雲在玄月麵前的腰杆又直了三分。
第二晚上,又經曆了一整陳嬤嬤的摧殘,穆思弦到客棧隨便吃了一點東西以後就要上床休息,她的內心是崩潰的:二十多啊,這陳嬤嬤該不會打算每都要求她要謹守淑女規範行事吧?吃吃喝喝的也就罷了,本來在馬車上就坐得不舒服,她還要要求自己的屁股隻準坐一半,簡直要要了她的命啊!誰來拯救下她受贍身體和心靈啊?
入睡不過一個時辰,穆思弦就被外麵的打鬥聲吵醒,她迅速地穿上衣服,晚秋和半夏也來到屋裏守著她:“姐,外麵似乎有人來刺殺!您安心待在房裏,不要出去!”
穆思弦自然不會找死地出去外麵看熱鬧,可是她不出去,不意味著熱鬧不來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