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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容易有些疑惑,他臉上的表情是悲傷嗎?可是為什麽呢?他並不知道她曾經發生過車禍,更不知道她是如何被疼痛折磨的,可是不待她問什麽,索爾便直起身後退一步,恢複了先前清冷的神色:“我走了,不然會……”他頓了一下,“忍不住要了你。”直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容易才丟了一個枕頭出去,這人……真是!

  第二天,星係銀行打來電話說她的賬戶裏存進了一筆錢,數量之大令她咋舌。不過她很快便明白了,索爾甚至沒有對她提起過她經濟窘迫的事情,而是直接將錢打到她的賬戶上,省去了她的尷尬。她約顧念慈一起去逛街。顧念慈本喜歡宅居,但這是容易第一次約她,她本不想去的,又不願駁了容易的麵子,於是兩個彼此不熟卻互相依靠的人便攜手出行了。容易依舊選擇坐公交車,首先是因為公交車不堵,其次是顧念慈可以趁機練習走路。她的腿好了之後便一直待在屋裏,這樣不利於恢複。車上人並不多,兩人挑了靠後的位子並排坐著,顧念慈含笑道:“最近你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和他關係還好吧?”容易一愣,有那麽明顯嗎?“他,改變了許多。”容易每說一句話都要斟酌許久,“絕對占有,也不是不可以改變的。”顧念慈不置可否:“如果他能一直這樣自然是好,你們能好好的,我看著也開心。”容易還是忍不住問:“有那麽明顯嗎?”顧念慈抿嘴一笑:“你以前除了在小墨麵前會笑之外,對誰都是繃著臉。所有人所有事都要照章來辦,不準出任何差錯,就像個男人,整天穿著軍裝,哪裏有一點女人的樣子。我看現在就挺好的,每天穿著裙子逛街或者跳舞,這才是你應該過的生活。”


  容易呆愣了許久,以前自己是那樣的人?雖然是冷淡了一點,但應該沒有她說得那麽可惡吧?“我記得我對家裏的仆人都挺和善的。”“比起在軍隊時親自抽了犯錯的士兵三十鞭來說,確實是和善了許多。”容易:“……”好吧,她以前確實很可惡。是索爾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而且,她已經許久不再想起修改他代碼的事情了。另外一個認知就是:顧念慈並沒有看起來那麽古板,或許這些年她真的一直不開心,看來自己以後得多帶她出來。公交車很快便到了市中心的終點站,容易照顧顧念慈的速度,故意走得很慢:“這些年你的衣服都是我讓人幫你選購的,也沒見你有幾件喜歡的,今天多買點。”頓了頓,她又想到了什麽:“那個假的身份卡你還沒用過吧?”顧念慈搖頭:“沒有。”至於為什麽沒有,她也沒有多說。“明天我多辦一張我的身份卡給你用,有些必要的物品還是自己出來買的好。”其實她隻是想勸顧念慈多出來走走。顧念慈並沒有拒絕,這些年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用她的,早已不知欠了她多少,不多這一筆:“謝謝。”兩人停在童裝處,容易拿起幾套衣服看看:“小墨穿這些肯定好看。”顧念慈手指輕觸著衣服,心裏隱隱有些愧意。這些年她對顧墨的關心少之又少,他小時候一直是容易派了專人照顧他,那時候她喜靜,不讓哭哭鬧鬧的小孩子接近自己。後來他長大了,會照顧她的起居生活了,話不多,卻把每件她需要的東西都準備得妥妥當當,而她這個做母親的,甚至都沒有幫他買過一雙襪子。容易雇了個服務人員幫兩人提衣服,大多數時候是容易在那裏翻來翻去,連襪子、內褲這樣的小細節都不放過。顧念慈偶爾會出聲幫她挑個顏色,看著容易安靜且帶笑的模樣,又不得不為她擔憂,怕她最後落得個自己這樣的下場。到了女裝部,容易給自己買得少,大多是拿了衣服在顧念慈身上比量。顧念慈之所以沒有拒絕是因為容易幫她買衣服的時候是開心的,她從未見過笑得這麽開心的容易。容易甚至難得地抱怨了一句:“明明是美女,卻對自己這麽不好,看你皮膚黃的,待會兒還要買點保健品和護膚品。”就像閨密,顧念慈點頭:“別人是為悅己者容,我是為了你容。”容易爽朗地笑:“你瞧你,比以前有人氣了許多。”顧念慈挑眉,說的其實是她自己吧。不過中間兩人也遇到了一些小插曲。剛進珠寶店的時候,立刻有一隊衛兵將兩人包圍。容易警惕地看著來人,將顧念慈推到身後冷臉看著對方:“你們要做什麽?”衛兵隊長顯然是認識容易的:“容小姐,您這位朋友是從其他地方來的吧?現在全帝都都在警戒,我們查過,沒有她的入境立影記錄。”容易冷笑一聲:“本來就是帝都的人,還有必要跑出去再跑回來特意讓你立影嗎?”衛兵隊長一愣:“可是過去的十年間帝都都沒有她的任何影像記錄,這……”一個人十年不出門,這無論在人類眼中還是機器人眼中都是不正常的。“誰規定活在帝都就必須每天出門了?”容易現在隻是個普通市民,即便掛了“索爾未婚妻”的標誌,那也隻是未婚妻,所以現在她隻有在氣勢上贏了才算贏,而她身後的顧念慈的手指已經在劇烈顫抖了。衛隊隊長一臉為難:“容小姐,我們也是秉公辦事,現在我們要查一下她的身份。”隻要對方接近顧念慈,就立刻會發現她不是機器人,這和她身上的芯片完全不符。容易伸手擋住他:“我勸你後退,衛隊長,惹我生氣的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她越是這樣,衛隊長便越覺得這中間有問題,急聲說了一句“抱歉了,容小姐”,便朝身後的隊員揮手。容易抄起隨身攜帶的軍刀便揮過去,正中其中一個隊員的眼睛。對方嘶吼一聲便捂住眼睛倒在地上抽搐,血流了一地。現場一片驚呼聲,比先前更亂了。容易冷眼看著對方,威脅道:“我說過了,你是要付出代價的。下一個,就是你。”衛隊長是有血性的軍人,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手下被這樣對待,他轉身自身後隊員手中抱過粒子槍便對準了容易的頭:“容小姐,你不要欺人太甚。”容易絲毫不畏懼,甚至上前一步用額頭抵住槍口,目光中透出堅定和不妥協:“逼人太甚的人是你,我和我朋友都是合法公民,是你們侮辱我們在先。”衛隊長眼中閃過陰狠:“所有人都看到我是在正常執行公務!”“砰!”巨大的響聲響起,珠寶店的店門被飛船撞碎,所有人和物品都被巨大的衝擊力震得後退了一步。唯有容易和衛隊長一動不動,繼續用眼神對峙。索爾自艙內緩步走出來,麵上帶了些許焦急,目光陰鷙,渾身散發著戾氣。在看到容易完好無損的那一刻才收起臉上焦急的表情:“放開她。”他的聲音簡直就如從阿修羅地獄而來,每個字都帶著殺氣。衛隊隊長沒想到他會來,眼中還帶著震驚,手下人將他手中的槍拿走,他驚恐地敬了個軍禮:“親王……”索爾卻並沒有給他說完話的機會,疾速地閃到他身邊,在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麽事情的時候他已經身首異處了。索爾收回手,他的手法很幹淨,一滴血也沒有沾到手上,微微扭頭對衛隊的人道:“等他換了身體告訴他,下次再敢碰我的女人,就不是這種懲罰了。”容易有些呆了,衛隊長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雖

  然他之前對她起了殺心,但她現在還完好地站在這裏,而他卻已身首異處。機器人雖然是芯片不受損就不會死,但這樣撕裂般的疼痛卻是比死亡更讓人難以忍受的。索爾走上前上上下下仔細檢查,看她還在發呆,便喚她:“易易?”容易收回心神,皺皺眉頭:“你怎麽這麽……”血腥。換了身份,心境也換了,打仗的時候主動殺人,保護顧念慈的時候被迫殺人,現在見了血腥心裏卻全是厭惡。索爾一愣,緩緩點頭:“以後不會在你麵前殺人了,走吧。”說著就去抓住她的手。容易回身扯住顧念慈,不知何時她頭上已經戴了一頂帽子,有女衛兵在一旁攙著她。她似乎還是很激動,帽子掩著她的半張臉,慘白得如見了鬼。周圍的人主動讓行,索爾將兩人帶上飛船直接去了郊區一家偏遠的餐廳。或許是因為容易的關係,索爾對顧念慈也極其照顧,幫容易拉凳子的時候也順便幫顧念慈拉開凳子。顧念慈低聲道謝,索爾卻隻當沒聽到,看也沒看她一眼。容易的餐是索爾幫忙點的,她的口味偏甜,他幫她點了許多甜點後,才將菜單遞給顧念慈,客氣道:“顧小姐喜歡吃什麽自己點。”一句話讓兩個女人齊齊看向他。索爾解釋:“我那裏有容府每個人的資料。”一句話讓容易和顧念慈都忐忑不安起來,容易問出了顧念慈想問卻不敢問的話:“你會告訴他嗎?”索爾認真地看著容易,眸子裏漸漸染上了笑意:“要說的話早就說了。”頓了一下又道,“今天的事情我來處理,不會出差池的。不過總是這樣躲著也不是辦法,明天我讓人給顧小姐做一個影像修改器,這樣顧小姐就可以出門了。”影像修改器是軍方高級設備,不允許私人持有,容易沒想到索爾會幫她到這種地步。桌下她的小手被索爾的大手握住,她將另一隻手覆上去,真心道:“謝謝。”索爾忽略兩個女人臉上誠懇的謝意,板著臉教訓容易:“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不要和他們硬碰硬,你在體力上是絕對輸的一方,即便顧小姐的身份被發現我也可以擺平,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受傷了可怎麽辦?”容易畢竟參軍那麽多年,加上當時保護顧念慈心切,哪有空想那麽多,隻是被索爾這麽一說,再回想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危險。因為那個衛隊長可以在公民妨礙公務的情況下直接開槍射殺她且不犯法,想到這裏,她不禁後怕:“你不是派了人保護我嗎?”索爾確實派了兩個頂級高手在暗處保護她,當時他們已經瞄準了衛隊長的頭,隻要他敢動一下,便立刻會被擊碎芯片。隻是對方人太多,若是衛隊長死了的話事情就會鬧大,到時候免不了會波及容易,所以索爾才下令不到迫不得已不要開槍。因為她是人類,任何細微的打擊都可能要了她的命。經過上次的流匪事件,他發現自己再也輸不起了,他甚至慶幸自己是在那樣千鈞一發的情況下趕到的。桌下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看來有必要多派幾個人,下次隻要你不與整個軍隊為敵,應該就不會出問題。”容易臉色訕訕的,這話到底是褒是貶?索爾總是有本事把原本不正經的話說得一本正經,這下連顧念慈都笑了,容易扯扯嘴角:“這次是你辦事不力,扣你零點五分。”本來是想給他加分的,假如他沒說剛才那番話。索爾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就被扣分了,不過好在容易今天毫發無損,扣就扣吧,他鄭重地點點頭:“好。”容易再次想到了那個字:萌。不,是兩個字:萌犬。想到這裏,她忍不住開心地笑起來,索爾皺眉:“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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