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無奈
六年來沐霓陽的心從來沒有像這樣平靜過,這樣坐在一邊靜靜看著她的睡顏一個世紀也可以。
沉睡的人兒悠悠轉醒,清澈的大眼靈活地轉動著打量這間房。
沐霓陽好笑地看著季清泠“好看嗎?”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她一跳,愣了幾秒眼裏突然驚現另一種光芒“這裏是你家。”
沐霓陽被這樣明媚的笑容震懾到了,呆呆地看著季清泠,似乎一切都回到了六年前,走上前摸摸她額前的劉海笑道“你記得這裏嗎?”
季清泠再次看了一眼整個房間,心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我是不是來過?”
“是啊。”語氣有點不真實,他從未幻想過這個房間還會充斥著她的味道,這種不真實的感覺讓他非常不安,他抱住眼前的人兒,輕輕地嗅著她的發香“還能這樣抱著你我已經很滿足了……”所以,可不可以為了他留下來,成為這裏的女主人……沐霓陽不敢說出口,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怕會嚇跑她。
“夜呢?”季清泠喃喃道。
沐霓陽皺眉“如果這個世界上隻剩下我和你可以嗎?”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人,眼神緊緊地看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絲表情。
季清泠微微皺眉,食指放在嘴角邊顯得非常苦惱。
沐霓陽歎了口氣“算了,別想了,餓了嗎?”
季清泠雙眼立刻眯成一條彎彎的線“嗯!”
“下床走走好嗎?你睡了很久了,我們下去吃。”
季清泠歡快地掀開身上的被子,雙手卻被沐霓陽拉住。
沐霓陽溫柔地蹲下遞上一雙脫鞋“不準淘氣,好吃的不會飛掉的。”
季清泠撇撇嘴,這個人和夜一樣羅嗦“小爸爸……”她不滿地說道卻還是乖乖穿上了脫鞋。
金婉秋看到兒子扶著季清泠走下來,笑著從廚房端出一直熱著的食物,衝他們招了招手“可算醒了,快來吃東西。”
季清泠迫不及待地走過去,碗裏盛著晶瑩透明的食物,還飄著木瓜的香味。“是木瓜銀耳?”抬頭看著金宛秋笑道“謝謝阿姨。”
這一聲阿姨那麽的熟悉,久違的親切感再次出現,忍不住熱淚盈眶,肩上突然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兒子笑著看著自己“媽,都過去了……”
是啊,都過去了,他們都好好的,金宛秋轉身離開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沐霓陽剛坐下來,嘴邊突然遞過來一支勺子,季清泠笑眯眯地看著他“啊~”
沐霓陽愣了一下,勾起嘴角含下那勺食物,似乎有了她所有的食物都是美味佳肴。
沐霓陽幾天沒去公司,所有的事都交給幾個高管處理,他的任務就是陪著季清泠在家裏吃吃睡睡,偶爾待在花園裏曬曬太陽,或者去小區裏逛一逛。季清泠常常會吵鬧著要去找莫熙夜卻總被沐霓陽以各種理由各種借口攔了下來。在季清泠的世界裏,或許沐霓陽是繼莫熙夜之後第二個對她最好也是值得她信任的人。
那邊的溫馨一點也沒有影響到莫熙夜這邊的暴風雨,整個莫氏財團麵臨著前所未有的風暴,老總幾天沒有出現在公司,但是給公司所有工作人員的壓力確是有史以來最大的,整個公司加班加點地忙完了手裏的工作還要進行全國乃至全地球性的地毯式搜索。
江叔看著一個多星期都沒有休息過的莫熙夜心疼地遞上一杯牛奶“少爺,你上去休息一會兒吧,有消息了我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您。”
莫熙夜搖搖頭,沒有那丫頭在的地方隻是一棟房子根本不是家,他怎麽睡得著呢?像這樣失蹤將近十天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更何況她的身體不吃藥根本扛不住,這都多少天了,他根本沒把握確定她還活著。
“少爺,沐家查過了嗎?”江叔問道。
莫熙夜緊緊捏住眉心“查過了。”正是因為連沐家都找不到人他才慌了,各個醫院都查了也沒有她的消息,她會不會在某個人煙稀少的地方發病了?清泠……清泠……你到底在哪裏……
“少爺,沐家會不會做了手腳?”江叔說道,少爺急得失去了理智,可是他還算冷靜,當年連他這個莫家的大管家都瞞了兩年才知道真相,莫家有本事隱瞞這種大事沒道理沐家會連個人都藏不住的。
莫熙夜抬眼看著江叔,突然瘋了一般連腳上的脫鞋也來不及換就跑了出去。
沐霓陽好笑地看著季清泠大快朵頤地吃著水果蛋糕,時不時地為她擦去嘴角的奶油,眼裏是藏不住的寵溺。
季清泠打了個飽嗝,小身子一歪靠在沐霓陽肩頭摸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木木,你在把我當豬喂……”
木木是季清泠對沐霓陽的新稱呼,對此沐霓陽感到十分無奈卻也隻能欣然接受。
“吃飽了嗎?我扶你上去躺會兒吧?”沐霓陽說道,季清泠現在的身體太瘦了,他隻希望她能吃飽了就睡睡醒了繼續吃好長肉,他怕哪天來一次小台風都能把她刮跑。
季清泠搖搖頭,小腦袋一個勁往他的懷裏鑽,似乎瞌睡上來了。
沐霓陽皺眉,他現在非常懷疑醫院帶來的藥並不是和莫熙夜那裏的藥是一樣的,季清泠在他身邊似乎總是瞌睡連連,那個藥會不會是抑製藥?派出去查的消息怎麽還不到?
沐霓陽心裏煩躁,看了看懷裏的人兒,眉宇間的陰霾盡散,輕輕抱起這個可人兒向樓上走去。
清泠……清泠……我現在有足夠保護你的能力了……我們還像以前一樣生活好不好?我們還沒有實行我們的訂婚計劃,還沒有商量一切結婚事宜,還有我們的蜜月旅行,你想去哪裏我們就去哪裏,我們今生今世,不,生生世世一直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將季清泠輕輕放在床上,沐霓陽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個吻,卻把季清泠驚醒,季清泠迷茫地看著對著自己笑得十分溫柔的沐霓陽,大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伸手環住沐霓陽的脖子印上自己的吻。
沐霓陽驚喜地看著季清泠“清泠……你……”
季清泠用鼻尖蹭蹭他的鼻尖“木木你愛清泠對不對?”
沐霓陽眼裏浮現出一層光亮,雙手顫抖著擁住季清泠,他的清泠能看出來他愛她嗎?“那……清泠愛不愛木木?”
“愛!”季清泠毫不猶豫地喊到。
沐霓陽看著季清泠,眼裏閃爍著淚光“清泠,清泠,你再說一遍好不好?你愛不愛木木?你愛不愛木木?”他的清泠,從未對他說過愛的清泠,沐霓陽此刻幸福得想就這樣死去,他等了多久,痛了多久,所有的霧霾在此刻俱散盡,他的清泠沐浴在一片溫暖的陽光下微笑著向他伸出雙手。
“清泠愛木木,清泠愛你。”季清泠大聲呼喊道,臉上笑魘如花。
“砰!”門被大力踹開,莫熙夜看著床上相擁在一起的兩人十分刺眼,有什麽在胸腔裏撕裂開來。
季清泠看到來人興奮地推開沐霓陽向他跑去“夜!”
莫熙夜擁緊懷裏的人,他的清泠隻能是他的。
沐霓陽看著空空如也的雙手,無奈地看著季清泠,雙眼立刻陰鷙地看向莫熙夜“你怎麽來了?”
莫熙夜冷冽地勾起嘴角“沐少爺拐走了我的未婚妻難道我還不能來找嗎?”
沐霓陽看著莫熙夜,嘲笑道“你的未婚妻?”
莫熙夜笑著看向懷裏的人“清泠,你說你是誰的未婚妻。”
季清泠笑著用額頭蹭蹭他滿是胡渣的下顎“清泠當然是夜的未婚妻啦,呀,夜你變成了刺蝟。”
沐霓陽瞪著莫熙夜,這個人真卑鄙!
莫熙夜揉揉她的劉海“傻瓜,你知道你失蹤的這幾天我有多擔心你嗎?”
季清泠可憐兮兮地看著莫熙夜,輕吻著莫熙夜的嘴角“對不起……”
莫熙夜歎氣“傻瓜,我不怪你!”目光掃向站在一旁的沐霓陽“是壞人帶走了你!不是你的錯。”
季清泠疑惑地看著莫熙夜又看看沐霓陽,笑道“木木不是壞人啦,他對清泠很好,是好人,和夜一樣對清泠很好很好的人。”
沐霓陽溫柔地看著那個天真的人兒,心裏暖暖的。
莫熙夜看著季清泠,好人,和他一樣的好人?“清泠,你愛夜嗎?”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懷裏的人。
“愛!”
莫熙夜非常滿意沐霓陽臉上的錯愕表情,繼續說道“如果愛了夜就不能愛木木怎麽辦?”
季清泠猶豫了,低著頭為難地看著地板。
沐霓陽憤怒地看著莫熙夜,他在做什麽?清泠現在隻是個孩子,他這樣逼問她不是讓她難過嗎?
莫熙夜心裏也非常不爽,他的清泠猶豫了,為了另一個男人猶豫了。這可不是好現象。
沐霓陽看不下去了,看著季清泠微笑道“傻瓜,夜是逗你呢,你愛木木的同時也可以繼續愛夜的。”
季清泠興奮地看著沐霓陽,再看向莫熙夜時卻明顯感覺到他的憤怒,季清泠擔心地看著莫熙夜,他生氣了,是因為自己也愛上了木木嗎?
莫熙夜不想留在這個讓他不爽的地方“清泠我們走!”
“可是木木……”季清泠猶豫地看著沐霓陽,眼裏流露著不舍。
莫熙夜徹底爆發了,隻是十天而已……為什麽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和他這個陪伴清泠幾年的人平衡?他不允許當年那種事再次發生!
莫熙夜失去理智般拉住季清泠就離開,沐霓陽站在原地苦笑,機會還有很多,他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與莫熙夜鬥到底。
莫熙夜一路狂飆車回家,天知道他有多麽憤怒,多麽恐慌,在季清泠這裏他永遠不敢保證自己的信心會一直持續下去,他一直擔心她的記憶會恢複,他擔心她對沐霓陽的感情會再次生起。
季清泠被強行拽到客廳,在江叔和吳嬸驚喜的目光下,莫熙夜拉住季清泠趴在自己腿上“啪”地一聲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白嫩的pp上。
江叔和吳嬸驚訝地看著這一幕,吳嬸剛想上去勸卻被江叔拉住。
季清泠“嗚哇~”一聲哭了出來,pp上火辣辣的感覺刺激著她。
莫熙夜依然不停手連著幾個巴掌下來,一下下打在那裏,直到那裏腫了起開他才停手。
看著季清泠淚流滿麵心裏也是懊悔不止,“傻瓜,你怎麽不讓我住手……”
季清泠抽噎了幾聲,淚汪汪地看著莫熙夜“清泠讓夜擔心了……該打……”
莫熙夜心疼得無以複加,這個傻瓜……莫熙夜擁住季清泠“你這個傻瓜,下次疼就喊出來讓我別打你啊……”他輕輕揉著她的紅腫,為自己的失去理智感到自責。
江叔和吳嬸看著這兩個人,也是一陣心疼,吳嬸走上前說道“小姐你下次別偷跑出去了,少爺可擔心死了,你不在的這幾天少爺飯也沒吃,眼睛都合不上,待在家裏幹著急,想出去找又怕你自己回來了找不到他。”
季清泠用額頭蹭著莫熙夜的額頭,內疚地說道“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夜別擔心,別生氣,要不你繼續打我吧!”
莫熙夜好笑地刮著她的鼻子“傻瓜,你不疼嗎?”
季清泠傻兮兮地笑道“不疼,不疼。”
莫熙夜吻吻她的嘴角“不疼你哭什麽?”
季清泠低下頭繞著手指“其實……還是有一點點疼的……”
一句話逗樂了在場三個人,莫熙夜吩咐吳嬸拿來藥箱,這個傻瓜的pp被自己打腫了,疼得還是自己,真是個小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