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謀財害命
“別碰我!”季昀奕反手一推,顧馥梅後退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子。
顧馥梅褪去身上的睡袍,幽幽的問:“你碰我就可以,為什麽我碰你就不可以?”
“幾年前的事也要拿出來說?”季昀奕氣急敗壞的回頭,就看到顧馥梅半絲不掛的站在他的麵前,連忙別開臉,低吼:“把衣服穿上!”
“發生過的事,難道可以當沒有發生過嗎?”顧馥梅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季昀奕:“雖然我答應過你,不提以前的事,可我永遠也忘不了……”
不等顧馥梅說完,季昀奕就打斷了她:“閉嘴,那天晚上是我喝醉了,我對你根本沒感覺,你忘不了也要忘,我和你是不可能的。”
“我不管你是不是喝醉了,下半輩子,我跟定你了!”
季昀奕奪門而逃,顧馥梅伸出的手隻抓到了空氣。
“別走……”
季昀奕不想再和顧馥梅有交際,便搬到了季坤鵬住的房間,睡沙發,美其名曰想多陪陪季坤鵬說話,實際上是躲顧馥梅。
房間裏有季坤鵬在,顧馥梅也不敢造次,季昀奕也過了幾天安生的日子。
但也隻是表麵的安生,他心裏煩得不行。
剛離婚的那一年,季昀奕很痛苦,加班熬壞了身體,是顧馥梅不辭辛苦的照顧他。
季昀奕心裏感謝她,但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隻把她當下屬當妹妹來對待。
可顧馥梅並不那麽想,季昀奕對她友善的笑,她就心花怒放,天氣冷了,隨口叮嚀她加衣服,她便把他對下屬的關心理解成了愛意。
季昀奕有一次陪國安局的幾個領導吃飯,被灌了酒,醉得一塌糊塗,顧馥梅和司機送他回家,她支走了司機,自己留了下來,季昀奕迷迷糊糊的抱住她,原本她可以推開季昀奕,什麽事也不會發生,可她卻沒有那麽做,而是順從的躺在了床上,任由季昀奕的熱情肆意燃燒。
第二天醒來,季昀奕很後悔,但顧馥梅很高興,開始以季昀奕的女朋友自居。
季昀奕不想傷她的麵子,沒有否認,但那之後並沒有再碰過她。
平平靜靜的過了一年,直到顧馥梅覺得自己年齡不小了,嚷著要結婚,還威脅季昀奕,不結婚就分手。
季昀奕的答案可想而知,他同意分手。
顧馥梅心高氣傲,覺得自己已經委屈了一年,不能再委屈下去了,便果斷的結束了與季昀奕的關係,兩人依然是上級下屬,表麵上看沒什麽變化。
那一年,那是顧馥梅最開心的時光,生活上事業上,她都是他不可或缺的好助手,她甚至認為隻有自己才配得上季昀奕,也隻有她,才最了解季昀奕。
分手之後雖然還是可以天天見麵,她也盡量表現得不在乎,可心裏還是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她後悔了,不該提結婚,更不該威脅季昀奕,如果她不提結婚,說不定就能和他過一輩子,隻要能一輩子和他在一起,有沒有那一紙婚書又有什麽關係呢?
顧馥梅多次提出複合,都被季昀奕拒絕。
起初,顧馥梅以為季昀奕還在生她的氣,等氣消了,他會來找她。
可等了又等,等不到他的一句話,顧馥梅才醒悟過來,兩個人真的已經結束了,不可能再在一起。
季昀奕在考慮了幾天之後把他和顧馥梅發生過的事向童彥婉坦白,童彥婉雖然很震驚,但想通之後還是表示理解,並沒有過多的追究。
畢竟那個時候的季昀奕也需要一個女人照顧,童彥婉心裏還有些感激顧馥梅。
“喂,你好,哪位?”正在給客戶化妝,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童彥婉放下化妝刷,接聽了電話。
“童彥婉,你好嗎?”
是顧馥梅的聲音,童彥婉立刻就聽了出來,心頭一緊,呐呐的應:“我很好,謝謝關心,你找我有事嗎?”
在知道了顧馥梅和季昀奕過去的關係之後,童彥婉對她心中充滿了戒備。
“沒什麽事,就是想和你隨便聊聊。”顧馥梅輕笑著問:“請問你有空嗎?”
“現在沒空,過半個小時,我給你打過去再聊,行不行?”
顧馥梅一針見血:“你確定你可以等半個小時,我以為你很想和我談談。”
“對,我確實等不了半個小時,但沒辦法,必須把手上的工作做完。”童彥婉的心揪緊了,但還是逼著自己淡然。
“好吧,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顧馥梅頗有些不情願的掛了電話。
別說童彥婉等不了半個小時,她也等不了,想了好久的話,憋在心裏,不吐不快!
童彥婉給客戶化完妝,便拿著手機到走廊外麵去打。
電話還沒響起彩鈴,顧馥梅就接聽了。
“是你先說還是我先說?”顧馥梅問。
童彥婉想了想:“你先說吧!”
“好!”顧馥梅巴不得先說,不然真的要憋死了:“我勸你還是放了季昀奕吧,說句實話,你自己覺得你哪裏配得上他,不是我說你賤你就賤,而是你真的賤。”
“季昀奕愛上你是他的不幸,被你害苦了還執迷不悟,你害了他這麽多年,現在就做做好事,放過他。”
“和我在一起,他很開心,我會全心全意的愛他,照顧他,不管是事業還是生活,我都可以給他最大的幫助,而你呢,隻會拖累他,成為他的負擔……”
“隻要是個男人,都恨水性楊花的女人,你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醜事,還沒離婚就和趙桓禹同居,被他甩了也是活該,如果我是男人,也不會要你這種女人。”
“玩一玩還可以,結婚就算了吧,季昀奕真是傻,被愛情蒙蔽了眼睛,看不到你的肮髒齷蹉,童彥婉,你真的髒,別把季昀奕也弄髒了,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你根本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顧馥梅的話就像魔咒,一遍又一遍的在童彥婉的腦海中回蕩。
“啪!”
手機掉落在地,童彥婉捂著臉,把淚水壓回眼睛裏。
她是個肮髒齷蹉的女人,根本配不上季昀奕……
季昀奕……
好髒好髒,她真的好髒!
浴室裏,童彥婉不停的洗,不停的洗,洗得全身的皮膚發紅,還是洗不幹淨。
她厭惡自己到了極點,她是水性楊花的女人……配不上季昀奕。
季昀奕打電話來她也不接,她怕自己的聲音會汙染了他的耳朵。
一步錯,步步錯,她早已經配不上季昀奕,更配不上他不可限量的前途,站在他身旁的女性,必定是完美的,絕對不能如她一般的肮髒。
電話鈴聲響個不停,童彥婉不接,季昀奕就一直打,直到她接為止。
很想很想大醉一場。
忘記煩惱,忘記憂愁,忘記那些不應該被記得的事。
童彥婉穿上她自認為最漂亮的裙子,化了點淡妝掩蓋憔悴的麵容,連晚飯也沒吃,便走出了家門。
在路上給弟弟打了電話,讓他下班就去德川最著名的酒吧,她會在門口等他。
一個女人去酒吧賣醉不是明智之舉,叫上弟弟,當她爛醉如泥的時候,有人可以把她扛回家。
不嫌棄她,真心愛她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恐怕就隻有弟弟了。
童彥婉打車到酒吧,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伍煒昱的跑車由遠而近,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上。
她抿嘴一笑,慢步走過去,不等她開口說話,伍煒昱就急急的問:“姐,怎麽突然想起來喝酒,是不是姓莫的惹你生氣了?”
童彥婉故作輕鬆的笑笑:“當然不是,他在北京,怎麽惹我生氣,我隻是覺得自己老了,想感受一下年輕人的生活,走吧,這是你的地盤,帶我好好的見識一下。”
年輕人愛玩愛鬧,伍煒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德川各大酒吧的常客。
“煒昱,我可不可以冒充你的女朋友?”
童彥婉挽著弟弟的手,嬉笑道:“可千萬別說我是你姐,更別提我的年齡。”
三十歲,四歲孩子的媽媽,童彥婉早已經過了愛玩的年紀,混在九零後當中,多少有些突兀,她也想再年輕一回,不希望被人當老大姐看。
伍煒昱撇撇嘴,劍眉一挑,很不屑的恥笑道:“你冒充我女朋友的媽還差不多。”
“去你的!”童彥婉又好氣又好笑,在伍煒昱的背上砸了一拳,突然又傷感了起來:“我真的有那麽老嗎?”
青春啊青春,像鳥兒一般,一去不複返。
“還不算很老。”伍煒昱沒大沒小的捏了童彥婉的臉頰一把:“看起來還是挺年輕的,等以後小宇上學了開家長會,你可以冒充他姐。”
“哼!”被捏了臉,童彥婉也伸出手捏回來:“聽我說,如果遇到你的朋友,不許說我是你姐,如果你敢說,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伍煒昱揉揉被捏疼的臉頰,嘀咕道:“有你這麽笨的姐,我也嫌丟人。”
“你說什麽?”在弟弟的腰上擰了一把,童彥婉威脅道:“再說一遍。”
“哎喲,謀殺啊?”伍煒昱加快腳步,奔進了酒吧,在吧台邊坐下,點了一杯雞尾酒,一杯鮮榨葡萄汁。
童彥婉在他的身旁坐下:“你給我點的什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