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節 進了瘋人院的蔣珊珊
那晚上,我幾乎笑出了聲。第二近中午,我再一次接到了蔣珊珊的電話。她的聲音聽上去依舊很怯懦。她告訴我,她到了。放下電話,我穿著一件真絲睡衣便出了門。
蔣珊珊站在門外,比起之前,那個時候的她,灰頭土臉的,若不是事先有了電話溝通,打死我都不會信,麵前的這個女人,就是我大學時期那個,趾高氣揚的蔣珊珊!同時,令我無比驚訝的,還有那隆起來的肚子!
“呦!懷孕了啊!幾個月了?結婚怎麽也沒知會一聲?”我一邊奚落著,一邊轉身往回走。
身後的蔣珊珊跟著,唯唯諾諾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印象中的她。那,除了她普通的穿著之外,似乎連頭發都沒有梳。
“六個月了。”她的聲音很。我踏上台階後駐足,回頭上下打量著她。這一舉動,明顯讓蔣珊珊有些緊張。
“你這怎麽造成了這樣兒?”我帶著鄙視的語氣和神情看向麵前的這個女人。她抬頭看了我一眼後,又把頭低下了。
進了大廳,我翹著二郎腿:“你,咱倆挺有緣分哈,這在國內都見不著的人,跑國外來許久了。挺有意思。”蔣珊珊依舊沒有話。
我讓傭人給她倒了一杯水:“喝點水吧。孕婦好像也不能喝太甜的。倒是省了事兒。”按理來,這要是原來的蔣珊珊,怕是這麽話早都幹起來了。但是,當時的她隻是拿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之後,便又放下了。
“找我什麽事兒?電話裏你,怎麽的?有事兒求我?”我一問,蔣珊珊突然坐在沙發的角落開始抽泣。我隨手把麵前的紙巾丟給她:“艾瑪,你什麽時候變成這麽脆弱了?大學時候可真是沒發現。那被我打成那樣都沒掉眼淚的。這什麽事兒還哭上了?你不知道哭對孩子不好啊?”
蔣珊珊接過紙巾努力地擦著眼淚,但是,盡管如此,我也依舊能看出來,她的眼淚,似乎有些止不住。
“究竟什麽事兒啊?”我再一次問她。
“沐夕,我孩子的爸爸現在被人催著債,我,我想向你借點兒錢應急!他也是被人騙了的!要是還不上,他們就要把他帶走!沐夕,我真的不想孩子生下來沒有爸爸!沐夕,我,我知道,你肯定恨我!但是,但是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
我眉毛一橫:“借錢?你蔣珊珊還缺錢?”
“沐夕,你聽我,這錢,我真的會還的。”蔣珊珊一邊哭著,一邊。
“蔣珊珊,你孩子有沒有爸,和我曹沐夕有什麽關係?你來之前,你不記得你之前對我做過的事兒了?你也太健忘了吧!”我沒有好氣兒地著。
“記得,記得。”蔣珊珊完記得之後,便沒有再話,而是拿著紙巾一直不停地哭著。
“記得,你還來?你是抬舉我健忘症,還是覺得,我善良好欺負啊?”我端起咖啡咂了一口。
蔣珊珊不停地哭著。我不耐煩地:“行了,你也別哭了。我真沒有。你雖然看見我這大房子住著,豪車開著的,我告訴你,都不是我的。連我手上這些首飾啊,都是假的,做做樣子而已。你回去吧。看看別人能不能幫你?就是,找個比我還傻的,不定啊,還有可能。”
蔣珊珊著,被傭人請出了洋房。
我看著蔣珊珊那落魄的背景,心裏忽然有一種不出來的感覺。像,報複的快感。
其實,蔣珊珊當時想要借的錢並不太多,70多萬。而我手裏湊湊,賣賣首飾的也有。隻不過,我就是不想借她。我隻要一想起來,想當初她帶著宋梓去我和榆木叔叔房子時的那副嘴臉,便氣不打一處來。
然而,兩之後,那還下雨。我正在家裏塗著腳指甲,蔣珊珊頂著雨又來了。
當她像一個落湯雞一樣地站在我麵前的時候,我忽然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不是,你這是什麽造型?百變女郎啊!”
結果,她結果傭人遞過來的一條浴巾,簡單擦了擦臉上的雨水之後,突然,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這一舉動嚇了我一大跳!連塗的指甲都花掉了。
“你幹什麽啊!蔣珊珊!你有點兒節操行不行?我發現,你這怎麽還活活退步了?女兒膝下也有黃金的哈!”
“沐夕,我求求你,你幫幫我好不好?真的,我發誓,我一定會還錢的!他們,他們前又來了,非要帶走我老公。我不同意,結果,連我都給打了。”蔣珊珊著,伸出了兩隻手臂。
她的確沒有撒謊,那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淤青清晰可見。
“你是不是一孕傻三年啊!蔣珊珊!法治社會!你報警啊!你你跑我這兒裝什麽可憐?我又不是銀行,我也不是警察的!”
“沐夕,我能報警的話,我不就早報警了嘛!沐夕,我求求你了行不行?以前的事兒,以前的事兒,你等我生完孩子,你打我,罵我,我都不吱聲行不行?你讓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的,到時候,怎麽都行!我給你當傭人都行!”
“哈哈哈哈~蔣珊珊,就你那大家閨秀的,我還真用不起。誒,不是,怎麽,你和你這個老公,感情這麽深啊!”
蔣珊珊一邊哭著,一邊:“不是。就是,就是因為他是我肚子裏孩子的爸爸!你知道,我之前談了好多男朋友,醫生,如果這一胎不留著的話,我可能再不會有寶寶了。所以,我才”
“哦!嘖嘖~作孽啊!不過,我雖然很同情你,但我真的沒有錢。真的。”我一本正經地著。
“不,你有的沐夕,我知道你有。”
“哈哈~我有沒有錢,這你都知道?不是,蔣珊珊,怎麽,有段時間沒見,你這能掐會算了怎麽的?”
蔣珊珊哭得癱坐在了地上,但我當時卻無動於衷。最後,她頂著雨出去了。我讓傭人送她,但是,她拒絕了。
那一次,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
不到一個月,我便在同學群裏突然得到了蔣珊珊進了瘋人院的消息。起初,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畢竟,她在大學期間口碑一向不好。但很快的,消息便被證實是真的。
冒雨來我家那之後,催債的又去了,並且當著她的麵兒帶走了她老公。而她也因為和對方撕扯而導致流產。因為孩子月份很大,據,在做引產的時候,蔣珊珊在看見那孩子從體內出來的瞬間變暈厥過去。醒來,便直接瘋掉了。
在瘋人院裏的蔣珊珊一直抱著一個布娃娃,就仿佛那是她已經失去的孩子一般,她會給孩子喂奶,給孩子換尿布。當看到這些的時候,我的心狂跳不止。我好幾沒有睡著,我試圖找到好多的借口來推卸自己的責任,但我發現,無濟於事。
我不得不,我對蔣珊珊的所作所為,是有恨的。但是,再恨,也不能作為她搭上後半生來償還我的代價!我無數次地夢見她,夢見她跟在我身後,楚楚可憐地抱著一個洋娃娃,不停地問我:“沐夕,如果你當初借給我錢,我的孩子就不會死,我也不會瘋!沐夕,錢真的比我的命重要對嗎?我知道你恨我,但我肚子裏的孩子,他沒有害過你呀!”
在夢裏,我總是被她的淒慘所驚醒!並且滿身都是汗!
蔣珊珊的事情在同學群裏一直發酵著,但我就像隱形人一般,從來沒有言語過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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