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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零三章 微服私訪遇蛇案 明察秋毫破奇案

  袁崇煥連破兩樁奇案,名聲大噪,邵武縣內土豪劣紳紛紛收斂,一時間竟無人來縣衙報案。


  ??這一日袁崇煥閑得無事,帶了兩個幹練的衙役王二、陳三步行微服私訪。


  ??路過城外的一段荒草灘時,袁崇煥看見有一牧童在一頭倒地的牛犢旁急得直跺腳。袁崇煥過去詢問,牧童說,牛犢被當地一種青蛇咬了,它放出的毒足以毒死一頭體格健壯的大牛。袁崇煥連破兩樁奇案,名聲大噪,邵武縣內土豪劣紳紛紛收斂,一時間竟無人來縣衙報案。


  ??這一日袁崇煥閑得無事,帶了兩個幹練的衙役王二、陳三步行微服私訪。


  ??路過蘇州城外的一段荒草灘,看見一頭小驢子倒在地上,旁邊一個牧童急得雙眼淚汪汪地,呆呆地看著驢子不知所措。


  ??袁崇煥心裏一動,走過去問:“小兄弟,這是怎麽了?”牧童含淚說:“該著我倒黴!主人派我出來喂喂驢子,我就找到了這裏鮮草多的地方,讓它自己吃草。不想沒過多久,小驢子突然摔倒在地,口吐白沫,腳上卻有一條毒蛇飛快地遊走了。我認識這種毒蛇,本地最常見,毒性極大,莫說是小驢子,壯牛被它咬上一口,不出十二個時辰必死無疑,什麽郎中也治不好!嗚嗚嗚,這可讓我回去怎麽交代……”


  ??袁崇煥想了想,笑道:“在下頗通醫道,隨身帶有些常用的丸藥,要不我給你的驢子看看?”牧童連連道謝,請袁崇煥相助。


  ??袁崇煥蹲下來仔細察看了驢腿上的傷口,然後從懷裏掏出銀針三根,紮在驢腿的穴位上,止住蛇毒蔓延,隨即一伸手,衙役王二會意,從懷裏掏出一把匕首遞過去。


  ??袁崇煥接過匕首,在傷口處割開驢皮,用手擠出許多黑血。眼看黑血變紅,袁崇煥從懷裏掏出一顆解毒藥丸捏碎,敷在傷口上,隨即撕下衣襟包紮好。然後又拿出一顆解毒藥丸,塞進小驢子嘴裏。


  ??牧童驚奇地看著這一切,袁崇煥轉頭問道:“你去那邊小溪裏取些清水來,給驢子喂下。”牧童點點頭,奔過去用雙手捧了一捧溪水,回來給驢子喂下。說也奇怪,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驢子眼睛睜開了,掙紮了幾下,居然自己站起來了!


  ??牧童大喜,連連拜謝,說不知道該怎麽報答才好。袁崇煥笑道:“小兄弟,我們三人走了半天也累了,這附近有沒有什麽客棧或飯店?我們想去打尖休息一會。”


  ??牧童笑道:“真是巧了,就在我家主人隔壁有家客棧,先生隨我同去吧?”


  ??袁崇煥點點頭,一路來到客棧,牧童謝了又謝,回家去了。


  ??袁崇煥和兩個衙役進了客棧,點了幾個菜吃午飯,沒有喝酒,打算午後出去轉轉,看民間有沒有冤情。不想飯才吃到一半,外麵忽然下起了大雨,隻得吃了飯,坐在飯桌旁品茶,一邊與掌櫃的閑談。


  ??因為下雨,也沒人來住宿,掌櫃的樂得與微服私訪的袁崇煥閑談,並不認識袁崇煥。


  ??袁崇煥笑道:“掌櫃的貴姓?生意如何?”掌櫃的笑道:“免貴姓宋,我這客棧在郊外,生意說好也好不到哪裏去,說差也能吃飽肚子,嗬嗬。先生是哪裏人?不像是本地口音,來鄙鄉有何貴幹?”


  ??袁崇煥答道:“貴地是米糧之倉,我和兩個夥伴先來看看,打算收些糧食回去買。宋掌櫃,本地民風如何?有沒有土豪劣紳欺壓百姓?”


  ??宋掌櫃沉吟道:“還好,以前本地有錢有勢的人家是有些囂張,欺負老百姓,現在縣裏新來了個袁縣令,剛直不阿,斷案如神,大戶人家都收斂了。”


  ??袁崇煥問道:“聽說本地有一種毒蛇,毒性很大,咬人必死?”宋掌櫃答:“確有此事,不過野外才有這種蛇,民宅家裏,倒是沒聽說過有人被咬死,小心點就是了。先生是打算收米販賣,米都裝在袋子裏,沒有稻杆也就不會藏蛇,這個倒不必多慮。”


  ??袁崇煥點點頭,看看外麵雨下個不停,一時半會不會止,就站起來說:“宋掌櫃,勞煩你給我們開個房間,有三張床的,我們睡會再說。”


  ??宋掌櫃自然高興,親自領著三人去住宿。袁崇煥讓王二、陳三先睡一覺,醒了再說。


  ??這一覺睡到傍晚,袁崇煥起來一看,雨下個不停,隻得點了幾個菜,三人同桌吃晚飯,準備住一宿再說。


  ??到了晚上,雨依舊淅淅瀝瀝下著,袁崇煥吃罷晚飯,早早回房睡覺,準備明天一早出發私訪。王二、陳三也跟著去了房間睡覺,三人很快進入夢鄉。


  ??誰知剛剛睡著,朦朦朧朧中聽見有人敲門,袁崇煥第一個驚醒,起來開門一看,竟是牧童站在門口!

  ??牧童神色慌張地說:“先生,不、不好了!我家主人許悰德和主母都被毒蛇咬傷了,跟白天咬傷驢子的是同一種蛇,先生快去救命啊!”


  ??袁崇煥一聽人命關天,來不及細想,立刻穿好衣服,帶上王二和陳三跟著牧童去了隔壁許家。


  ??路上袁崇煥問了牧童許家的情況,得知了個大概,許悰德的發妻早逝,留下一女名叫許若梅。三年前,許悰德又續娶許冀氏為妻,生下一子許肖良。


  ??一行四人匆匆走進許家上房一看,許悰德和許冀氏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十來歲的許若梅抱著弟弟許肖良,站在一旁嚇得哇哇直哭。旁邊還站著兩個人,一見袁崇煥進來,自我介紹說是許家的鄰居陳建忠和妻子陳鄭氏,兩人也是聽到許家的哭聲,趕來看看。


  ??袁崇煥一言不發,立刻上前給許悰德夫婦把脈,忙碌了一陣對許若梅說:“恕我直言,你娘已經毒氣攻心,沒救了。你爹萬幸的是他自己用毛巾紮緊胳膊沒使蛇毒蔓延,不然,也早就不行了。”說著掏出幾枚銀針紮在許悰德的胳膊上,又撬開他的牙關喂他服了藥丸。


  ??說來神奇,幾針紮下去後,許悰德胳膊上就冒出了黑紫色的毒血!袁崇煥急忙雙手按住他胳膊,往外擠血。等到血變紅了,許悰德悠然醒來,一睜眼就問許若梅:“你娘咋樣了?”聽說夫人已遭不測,頓時號啕大哭起來。


  ??袁崇煥見許悰德悲傷得不能自已,就詢問許若梅到底是怎麽回事?許若梅說:“”剛才我在臥室裏繡花,忽然外邊傳來一聲女人撕心裂肺的慘叫,讓人不寒而栗。細聽聲音是從上房裏發出來的,我急忙出來往上房跑。一進去就看見繼母倒在床上,臉色蒼白,嘴裏吐著白沫,渾身痙攣,已經人事不省!才三歲的弟弟站在一邊哇哇直哭,我爹一邊用毛巾紮胳膊一邊說:‘若梅,我和你娘都被毒蛇咬了,快去請郎中來!’爹還沒把話說完,就不省人事倒下了。我嚇得六神無主,隻知道哭喊爹爹醒來,好在牧童哥聞聲及時趕來,我急忙讓他去請郎中救人。”


  ??牧童證實說:“事情就是這樣的,我看看主人與主母的中毒症狀,和今天白天被咬傷的驢子差不多!我想起先生救活過驢子,應該也能救我主人與主母,就去隔壁客棧請來了先生。”


  ??袁崇煥點點頭,仔細打量屋裏,擺設都很整齊,就是床上被褥淩亂。袁崇煥不敢大意,從隨行衙役手裏接過匕首,小心翼翼地四處搜尋,終於在上房的西牆根,發現了一條縫隙。毒蛇會不會是從這裏爬進來,將許悰德夫婦咬得一傷一死呢?


  ??袁崇煥蹲下來細看,在這條縫隙附近,發現了一撮黃色的細末!袁崇煥用手指沾起一些,送到鼻端細聞,有一股刺鼻的氣味!


  ??袁崇煥熟通醫理,一聞就知道,這種細末是硫黃!而硫黃的驅蛇效果十分明顯,無論什麽樣的蛇都會因為聞到硫黃散發出來的氣味而繞開。這麽一來,可以斷定蛇不是從牆角的縫隙鑽進屋裏的。


  ??袁崇煥仔細再看,離床不遠有兩扇窗戶,過去細察,窗台上隱隱有股蛇腥味,可知毒蛇是從窗戶進來的。袁崇煥走到室外細看窗戶,地麵上長滿了苔蘚,赫然有一對清晰的腳印!


  ??這時屋裏的許悰德喊道:“牧童,家裏出了命案,速速去縣衙報案!”


  ??袁崇煥一聽走進屋裏說:“許悰德,實不瞞你,我就是新上任的邵武縣令袁崇煥,今日出來微服私訪,不想遇上了這件命案,本官一定要追查到底!”


  ??許悰德驚喜地掙紮下地,給袁崇煥磕頭,泣不成聲地說:“大人,我家窗戶離床有段距離呢,蛇不可能無聲無息的爬進來,想必是有人扔進來的,求大人為我做主伸冤呐,嗚嗚嗚……”


  ??袁崇煥扶他起來說:“本官也想到了這一層,你蛇毒剛剛解了,身子虛弱,不必行禮,坐回床上休息,把整個過程細細地告訴本官。”


  ??許悰德謝恩,坐到床上說:“今天一直下著雨,我也就沒有出門,晚上許冀氏燒了幾個我愛吃的菜,陪我喝了幾杯酒,上床安歇。我們夫婦連同兒子許肖良睡得迷迷糊糊地,忽然妻子猛然驚醒,說腰部被什麽東西咬了一口!我連忙點亮蠟燭,妻子許冀氏看得清清楚楚,咬自己的東西竟是一條青蛇!嚇得慘叫起來!


  ??我怕這蛇傷到一旁睡得正香的兒子,連忙拿過枕頭想將蛇頭捂住,哪知這條蛇回過頭來在我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我的胳膊頓時麻木了,我知道這種青蛇毒性極大,就拿毛巾將胳膊紮起來。這時,女兒許若梅就闖了進來,牧童也聞聲趕來,我就讓牧童出去請郎中,他就把大人們請來了。”


  ??袁崇煥聽了又問:“你們夫婦平時有沒有什麽仇家?”許悰德哭道:“大人!我們夫婦都是本分人,從不和人爭吵,你可以問旁邊的鄰居陳建忠。”袁崇煥轉頭看向陳建忠,陳建忠卻欲言又止的樣子,搖搖頭說許悰德夫婦都很和氣,並無仇人。


  ??袁崇煥看在眼裏,好言安慰了許悰德幾句,讓他躺下休息,隨即命隨行的衙役王二、陳三去召集鄰居們,到廂房問話。


  ??鄰居們很快趕來,袁崇煥一個個地喊進廂房盤問,都說許家兩口子和氣待人,從未與人爭吵,夫婦也恩愛,繼母許冀氏對待許若梅比親生的女兒還要親上三分。


  ??袁崇煥問不出結果,揮手讓鄰居們先回去,把陳建忠留下。袁崇煥問:“陳建忠,剛才在許悰德房裏,我看你欲言又止,有什麽隱情你現在說吧,本官必定替你保密。”


  ??陳建忠猶豫了一會,毅然說:“大人,我懷疑這蛇是牧童弄的鬼!”袁崇煥吃了一驚,問道:“牧童為何要害主人?”陳建忠答:“牧童與許悰德的女兒許若梅差不多大,兩人平時經常在一起玩,算是青梅竹馬。後來許悰德看出牧童對女兒有意思,知道兩人都是情竇初開,怕惹出事來,嚴厲訓斥了牧童一頓,命他不得接近小姐,二人才疏遠了些。”


  ??袁崇煥自言自語道:“牧童和小姐身份懸殊,許悰德不讓他們來往也在情理之中,可牧童為何下此毒手呢?而且我是被牧童請來救他主人的,若是他下手,他為何又出力找人求救?”


  ??陳建忠說:“大人,小人隻是猜測,具體還要問那牧童!”


  ??袁崇煥隨即命衙役帶來牧童,牧童神情緊張,眼神遊移不定。袁崇煥問:“牧童,你在路上巧遇我們,救了被毒蛇咬傷的驢子,回家後還有大半天你做什麽去了?”牧童遲遲疑疑地答道:“小人因為下雨,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陳建忠立刻反駁說:“你撒謊!我看見你出去了,回來時衣服都濕透了,你到底去了哪裏?”


  ??牧童渾身一震,半晌才說:“我見外麵下雨,主人不會差遣我,就偷偷溜出去找朋友喝酒了,回來時已經是晚上,剛進家門就聽見上房裏慘叫,我進去一看,主母和主人都已經被蛇咬了。主人命我去請郎中,我想起先生會治療蛇毒,就去客棧相請了。我是個可憐人,承蒙主人與主母收留,絕不敢起壞心啊,大人明察!”說完牧童哭了起來。


  ??袁崇煥仔細打量牧童,一臉的惶恐,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再看看他腳上的鞋,眼睛一亮,命他把鞋子脫下來,親自拿到上房窗戶下麵比對腳印!

  ??不想窗戶下的腳印,與牧童的鞋子完全吻合!袁崇煥大怒,下令拿下牧童,王二、陳三一起撲上去,把牧童五花大綁。


  ??袁崇煥無意中發現,在場的陳建忠麵露喜色!袁崇煥緩緩說道:“本案已經明朗,牧童怨恨主人許悰德不讓他與小姐交往,暗中起了殺心。恰好今天他出去放驢,驢子被毒蛇查點咬死,他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等把我們三個送進客棧後,返回放驢的地點,捉到了那條毒蛇!回家後見外麵下雨,就溜出去喝酒,回來後仗著酒興壯膽,把毒蛇從窗戶裏扔進主人床上,致使主人與主母一死一傷!然後他發現主人沒死,還讓他去請郎中,就假裝好人,把我們三個請來為主人療傷,卻沒想到我們正是官府中人,因此案發。”


  ??牧童聽了連喊冤枉,袁崇煥不理他,揮揮手命王二、陳三押著牧童冒雨回縣衙。


  ??然後袁崇煥走到許悰德房裏,撫慰他幾句,讓他明天去縣衙一趟,就押著牧童走了。


  ??走了一陣,雨基本停了,牧童還在掙紮,不住地喊冤。袁崇煥讓王二、陳三停下來,就地休息,然後派王二回去,潛入許家鄰居陳建忠家裏偷聽。


  ??過了半個時辰,王二回來了,對著袁崇煥耳語一番。袁崇煥麵露喜色,決定押著牧童返回客棧,回到之前的房間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袁崇煥亮明身份,向客棧老板借了一輛馬車,回到縣衙,立刻派出捕快,把陳建忠夫婦、許悰德和女兒許若梅一起請到縣衙。同時又派王二、陳三駕馬車返回客棧,排查陳建忠的為人。


  ??到了中午時分,袁崇煥才升堂問案,先傳許悰德上堂。


  ??許悰德跪在堂上,麵帶悲戚,一眼不發。袁崇煥說:“許悰德,你家昨日發生的毒蛇案,疑點重重。蛇怕雄黃,你的上房裏灑了雄黃,這是怎麽回事?”


  ??許悰德茫然地說:“小人不知此事,那雄黃灑在牆角,晚上看不清楚,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


  ??袁崇煥問:“你的第二任妻子,許冀氏,是不是娶的莊上張瓦匠的遺孀?”許悰德點頭稱是。


  ??袁崇煥說:“本官在現場勘察時,聞到了許冀氏的屍體上有雄黃味!這就說明,許冀氏早預防毒蛇咬她,提前在身上抹了些雄黃,她不來是要害你的!”


  ??許悰德一聽驚得跳起來說:“什麽?許冀氏居然要害我?這是為什麽?可她怎麽自己被毒蛇咬死了呢?大人,這說不通!”


  ??袁崇煥微微一笑,說:“昨晚你沒有注意,我在你的床上發現了一枚繡花針!這繡花針是關鍵,毒蛇雖然怕雄黃,但是有人用繡花針刺它,它也會竄過來咬人!這枚繡花針本來是許冀氏準備用來刺蛇害你的,而你和許冀氏的兒子許肖良那時剛好翻了個身,擋在你和許冀氏中間。許冀氏怕傷著兒子,慌亂之中用身子把兒子一擠,毒蛇不認人,一口咬在許冀氏的腰部!”


  ??許悰德聽了駭然失色,喊道:“這怎麽可能?這麽說許冀氏是害人害己?可她自己被咬死了,我反倒沒死?那毒蛇又是誰扔進來的?大人?”


  ??袁崇煥微微一笑,下令帶陳建忠上堂。陳建忠很快帶來,若無其事地跪著。


  ??袁崇煥一拍驚堂木說:“陳建忠!你與許冀氏勾搭成奸已久,你戀奸情熱,先夥同許冀氏害死了她的前夫張瓦匠,又來害後夫許悰德,還不如實招供,要本官動刑嗎?!”


  ??陳建忠嚇得麵無人色,結結巴巴地說:“大、大人,這是從何說起呀?”


  ??袁崇煥說:“那晚你以為本官押著牧童回縣衙了,卻不知本官派衙役王二偷偷潛入你家偷聽!你和妻子陳鄭氏激烈爭吵!陳鄭氏早知道你與許冀氏通奸,合謀用毒蛇害死了張瓦匠。你本來想休了陳鄭氏去許冀氏,但陳鄭氏娘家勢力很大,你沒有得逞;剛好許悰德死了妻子,你就慫恿許冀氏嫁給許悰德,跟你家住得很近,你好近水樓台先得月。你與許冀氏密謀已久,昨天一直下雨,許悰德不會外出,你就讓許冀氏炒菜陪許悰德喝酒,等他夫婦上床安歇,你就潛入許家,從窗戶裏往床上扔毒蛇!

  ??許冀氏早已抹了雄黃粉,暗藏了繡花針,兩手準備,若毒蛇竄過去咬死許悰德是最好,若毒蛇沒有咬他,就用針刺毒蛇,逼它去咬許悰德!不想人算不如天算,毒蛇剛剛扔到床上,許悰德的兒子翻了個身,恰好擋住了許悰德!許冀氏虎毒不食子,怕傷到兒子,下意識地用身子一擋,被毒蛇一口咬中腰部!許悰德聽到妻子驚叫,想捂住毒蛇,被一口咬在胳膊上,幸虧他反應快,用毛巾勒住胳膊,沒有毒發攻心,當場殞命。後來女兒和牧童聽到慘叫趕來,毒蛇已經逃走了,許悰德卻被我救下,你就誣陷是牧童下的手!”


  ??陳建忠不服地說:“大人編得好故事,可那窗戶下的腳印,明明就是牧童的,這怎麽解釋?”


  ??袁崇煥說:“本官已經審問過牧童,他確實趁下雨溜出去喝酒了,回來時聽見上房裏有人說話,就站在窗下偷聽,故而留下了腳印。你等牧童走後才下的手,本官派王二潛入你家,發現你家牆上有泥印,是你越牆進入許家作的案!”


  ??陳建忠狡辯說:“大人都是推理,有何證據?”袁崇煥拍拍手,衙役王二站出來說:“陳建忠,那晚我潛入你家,你妻子和你吵得不可開交,她是知情的!你們夫妻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再不招,莫非要我們大人動刑?”


  ??陳建忠沉吟不語,袁崇煥隨即傳陳鄭氏上堂,命王二把偷聽到的話說了一遍。


  ??陳鄭氏痛哭失聲,想想陳建忠對自己兩次不忠,心中痛恨,一五一十地把陳建忠的陰謀和盤托出,果然如袁崇煥所料!

  ??陳建忠麵如死灰,低頭招供,袁崇煥命他在供詞上畫押,問成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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