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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好好保重

  “娘娘,皇上讓我護送你去看看佳榮公主!”


  原本安靜的營帳中因為阿金的聲音多了些生氣,方寧慢慢抬頭,恍若沒有聽清阿金的話一般:“佳榮?”眼裏的光芒一下子就迸發了出來,方寧從椅子上站起來,因為動作急促差點犯暈。


  “娘娘,公主她被賢王爺接回來了,隻是她受傷了!”


  方寧的心裏咯噔一下,受傷?


  “快帶我去看看!”心裏一聽到佳榮受傷,便擔心的不得了。她是知道佳榮那身子的,要是真的受傷了,那般瘦弱怎麽熬得過啊!


  “娘娘你別著急,公主隻是受了些輕傷,有金大夫在,並無大礙。”


  方寧抿了抿嘴,停下了就要邁出去的腳步:“那我不去看她了!”想到一去看佳榮,可能會碰到趙琰,方寧又膽怯了。


  這個時候再見他,又有什麽能說的呢?想了想,她覺得自己暫時不能出去。


  “娘娘放心,皇上特地派來屬下送你過去,自然是避開了閑雜人等的。是公主相見你,所以才讓我護送你過去的!”


  聽了阿金的話,想了想,方寧還是決定去看一看佳榮。


  想起佳榮在南梁吃的那些苦,現在她總算是回來了,腳下的步子輕快了許多,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方……”金小魚剛剛想打招呼,可是念及方寧的身份,竟是不知道該稱呼什麽才好。想起自家主子,替他心酸了一把,最後隻是點頭跟方寧致意了。


  淡淡施以回禮,方寧道:“金大夫,不知道公主她怎麽樣了?”


  “並不大礙,隻是公主身子產後失調,如今又因傷失血,得好好養養。”金小魚如實相告,思忖著該怎麽掩人耳目地跟方寧說兩句話的,可是阿金看得太緊,他根本沒有機會。


  看著方寧和金小魚的熟稔,阿金怕天子知道後會不高興:“娘娘,進去吧!”


  迫於阿金的存在,方寧不得已辭別了金小魚,頭也不回地鑽進了營帳中看望病人。


  “七皇嫂!”一看到方寧進來,佳榮十分高興,爽朗地喚了一聲。興奮之餘,她並未注意到方寧有什麽不對勁,也沒有注意到後麵阿金聽到七皇嫂三個字後皺了皺眉頭。


  “佳榮,你身子可還好?”


  拉著方寧坐在床邊,露出了久違的笑臉:“勞七皇嫂掛念,佳榮無礙!”


  “公主!”


  阿金的聲音突兀響起,帶著些冷厲。


  佳榮朝著她看了過去:“金護衛有事兒?”瘦弱的臉上有著自己的驕傲,佳榮她作為一個公主,就算是在南梁的時候被周培安挾製,可是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奴才就可以使臉色的。


  “公主,你怕是叫錯了。方姑娘可是皇上的貴妃娘娘,你一句七皇嫂可是將皇上和王爺置於何地了?”阿金不急不慢,緩緩道來,看著佳榮的臉色一點點僵硬住。


  “你再說一遍?什麽貴妃娘娘?”佳榮吃驚不要,差一點就要下床拉著阿金責問了,還是方寧拉住了她。


  “佳榮,你先別激動!你聽我給你解釋。”


  佳榮看著一臉無奈的方寧,懷疑地問道:“她說的都是真的?”


  點了點頭,方寧也覺得臉上掛不住。


  “佳榮,這些事兒說來話長,我慢慢給你解釋。你先不要激動!”安撫好佳榮的情緒,方寧看了阿金一眼,覺得她留在這裏不妥:“阿金,你可否到外麵等我?”


  阿金看了佳榮一眼,應了一聲“是”便退到營帳外候著。


  這個時候方寧才鬆了一口氣,拉著佳榮的手都有些顫抖:“對不起,我不該隱瞞這些的。可是我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走!”


  兩眼泛著淚花,方寧內心中也苦。將自己的身世以及和趙珩趙琰的愛恨糾葛完完全全都說給了佳榮聽,詳詳細細,完完整整的說了許久。


  佳榮聽得有些呆滯,最後問了一句:“皇兄為什麽要將你賜給七皇兄做正妃?難道他自己不能護住你嗎?”


  方寧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其實我也怨過,懷疑過,終是沒有答案。”


  “如果皇兄真要保住你,又不是隻有這一個法子,這個法子分明就是硬生生掐斷了你和他的緣分。如今你和七哥好了,也是他自作自受,為何還要為難你和七哥?”看著方寧的眼神裏滿是同情,因為和親的事兒,佳榮內心裏其實也是怨恨的。


  皇兄明明知道她有喜歡的人,還派她去和親。去和親也就算了,那是她生為公主的責任,可是皇兄為什麽要把那個人也派在她的身邊呢?


  這些事兒她從來沒有在人前提過,隻是和方寧一塊兒,才一股腦的都將心裏的不平給說了出來。


  “佳榮,這幾年來,是你受苦了!”


  不過才近兩年的光景,佳榮就沒了以前在皇宮中養成的貴氣了。原本該是精神的樣子如今在南梁也被折磨的改變了模樣:“還好,你回來了!”


  “那七皇嫂,你沒有想過要爭取嗎?”


  麵對佳榮的問話,方寧隻是搖了搖頭:“你皇兄的心思難猜,我又不想給擬七皇兄平添麻煩,所以我沒有爭取什麽。起初倒是想以命換命的,可是我憑什麽跟天子講條件?”


  這些日子靜靜地待著,方寧也想通了很多事情。天子的行之早已經摸不清,她若是一言不合惹惱了停止,那受苦的說不定是趙琰。


  所以,她一直在逃避,一直在隱藏。


  “嗬嗬,我連自己大事兒都參合不清,也不好說你們的事兒。”佳榮對自己嘲笑道,“原以為我在南梁已經夠悲哀的了,沒想到七皇嫂你和七皇兄你們……哎!”有些說來也確實是讓人生氣,索性也就不提罷了。


  “我們都要好好的!”見佳榮的情緒被自己給帶動了,方寧有些自責,她向佳榮說這些幹嘛?隻能小聲安慰著,再將話題岔開去。


  “娘娘,我們該回去了!”算著時辰,阿金已經開容了許多了,不能讓方寧一直跟佳榮說話,這是天子的規定。


  “七皇嫂,你要保重,我希望我不在的時候你能照顧好七皇兄。”佳榮壓低了聲音同方寧告別,暗暗攥緊了她的手不忍離別。


  方寧的眼淚也忍不住落下,灼傷了佳榮的手,嚇得佳榮立馬縮回手。


  “你讓他好好保重,不要擔心我。”說完,方寧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金看著方寧急匆匆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深思了片刻才跟了上去。回去之後,將方寧重新送回到了營帳,阿金便尋思著見一見自家主子。


  “屬下參見皇上。”


  見是阿金來了,心道她應該是來匯報佳榮和方寧兩人見麵的情況的:“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公主似乎並不知道娘娘的真是身份,娘娘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給了郡主聽。最後……最後……”猶豫著要不要把那句容易破壞兄妹感情的話給說出來,阿金吞吞吐吐的。


  “最後怎麽了?”


  “公主讓娘娘保重,讓娘娘在公主不在的時候照顧好王爺。”


  天子擰眉,佳榮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也覺得自己的做法不對?

  進來念及手足之情,有些事兒趙珩總是下不了決心。尤其是在趙琰失蹤的那些日子,寢食難安。後麵又接到皇後小產的消息,他都快覺得是自己的報應了。


  “好好照顧娘娘!公主那邊吩咐隨軍的太醫去看,金小魚讓他回阿琰身邊待著吧!”金小魚是趙琰的人,又跟方寧很熟悉,趙珩並不放心他。


  為了避免麻煩的出現,趙珩首先就打發了他。


  “你下去吧!”


  阿金聞言退下,與急匆匆走進來的阿木撞上。點頭打了招呼之後,各自分開。


  “皇上,南梁來信求和!”阿木捧著一封密函跪在趙珩麵前。


  聽到是南梁密函,趙珩振作了幾分精神:“呈上來我看看!”總算是打了勝仗了,這和談他等的太久了。


  “皇上,這和談的事兒不知道要派誰去主持?”


  經過阿木一提醒,趙珩才發現好像因為自己是偷偷來邊關的,並無可用的大臣跟隨,這和談的事也就有些麻煩了。


  雖然之前已經跟南梁的皇帝有過來往,但是這和談卻跟之前隻是提個建議不一樣。大齊作為戰勝的一方,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利益,起碼要保護子孫後代免收南梁的影響。


  一邊想著,趙珩一邊翻開了密函閱讀,看著看著他臉色就沉了下去:“這個南梁,真是狗膽包天!居然還敢提這麽一個要求,這狼子野心都不加點掩飾。”


  “皇上怎麽了?”


  “南梁希望我們派阿琰去談和談的事兒,還是要他去南梁的都城談。哼,這有的去,還能有的回嗎?”


  趙珩雖然因為方寧和趙琰起了嫌隙,可是真的要自己的親弟弟送死,他也不會答應的。不過天子心思活泛,自己也有著一些打算。


  “算了,就讓阿琰去負責和談吧!有事兒做著,他才不會成天想太多。”趙珩心思幾番轉折,最後還是覺得該給趙琰點顏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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