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地下淬魂 上

  地下洞穴雖然沒有火把照明，卻格外的亮堂，似乎那些鑲嵌在岩壁上晶瑩剔透的寶石都有著發光的作用。若彤姐此時穿著黃色長裙站在我身邊，輕輕扭了扭我的臉頰道：“小家夥好的不學，竟是跟你李老師學這些壞的。小小年紀就開始調戲起你的若彤姐了，欠抽。”說著還輕拍了拍我的腦袋。


  我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隨後說：“若彤姐，那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麽呀。”我望著四周除了一些桌椅之外空蕩蕩的環境，心生淒涼的同時又有些疑惑，為什麽這個洞穴要被建在這？為什麽要專門布置的跟上麵的麵館的一樣呢？難道就為了單純的親切感嗎？想到這裏，不禁回想起若彤姐之前說過的話“接下來會更加無聊乏味”。


  若彤姐開口道：“看到那些桌椅了嗎？還有這地板和岩壁的布置，有沒有感覺很熟悉？”


  “像上麵的麵館。”我有些不耐煩地回答道。似乎對於她會提這樣的問題感到不解和困惑，這不明眼的人都能看出來嘛。


  “對，那你知道為什麽嗎？”若彤姐意味深長地接著問道。


  “難道不是因為這樣布置親切熟悉很多？”我試探性地說。


  “當然沒這麽簡單，你看看地板跟頭頂的岩壁，說說給你什麽感覺？”


  “我覺得上下兩個麵上的花紋和圖案都極其類似，或許是有人刻意為之，不然真想不到是怎樣的能力，能使兩件全然不一的東西讓它們強行產生關聯。”我將之前的所看所思在若彤姐麵前全盤托出。


  “看來小樂的理解很深嘛，”她有些開玩笑道，“你說的沒錯，就是我刻意將它弄成一致的，不過也不完全是人為的因素。”說著，若彤姐指了指頭頂，示意我向上看，接著道：“你自己觀察，看看發現了什麽？”


  “仔細觀察？難道剛才自己的發現還不細致嗎？”想著，自己有些不情願地抬起頭，似乎想從看了不下十遍的岩壁中掐出一絲獨特的地方。可結果很顯然，自己仍跟前十遍一樣，除了發現頭頂的花紋圖案和腳下踩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之外，並沒有尋找出不同之處。反而被若彤姐這番欺騙式的行為弄得不悅的自己帶著有些氣憤的神情看著她。


  隻見她朝我微微一笑，似乎被我的無知挑起了興趣，但在我眼裏卻更加的可惡。她帶著玩味地說：“小樂難道沒從頭頂的岩壁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嗎？”


  “我自己的影子？”我默念著，有些不解的看著她，隻見此時的若彤姐正專心致誌地盯著上方的岩壁發著呆。被她影響下，雖然很不樂意，但也向著第十二次觀察岩壁發起攻勢。剛開始的時候，自己看著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花紋和圖案，在心中暗自想到，若是現在給自己一張紙和一支筆，自己甚至能將其毫無紕漏的呈現出來。


  難道這就是若彤姐之前所說的無聊乏味的行為嗎？確實挺無趣的。有些厭倦於眼前千篇一律的圖案，我拖著無力的身子向前挪了幾步。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就當自己移動的時候，頭頂的圖案也在發生著變化，像是一塊麵粉被拉得扭曲一般。之前記憶猶新的地方，此時消失不見了，被一塊較為暗沉的東西覆蓋，我想也許是凸出的岩石或者匯聚的水滴吧。

  可當自己再次挪動步子的時候，圖案再一次發生了變化，之前那扭曲的部分還原回原樣，連先前自己認為是凸出的岩石或水滴的區域此時也是被顏色各異的圖案所取代。發生了什麽，該不會岩畫會自己移動吧。原本昏沉的自己被眼前的異象弄得清醒不已，有些吃驚地張望著四周的岩畫。


  “還沒發現嗎？你這小家夥怎麽關鍵時刻腦子這麽木呢？”若彤姐的聲音突然從一旁響起，我看了看她，隻見她坐在木椅上朝我揮了揮手，然後又指了指頭頂。似懂非懂地抬起頭，向岩畫的方向模仿著若彤姐那般揮了揮手，頓時岩畫上也有著跟自己幾乎相同頻率的暗沉的區域不斷來回移動著。心中好像抓住了什麽似的，我再次抬起了半條腿，發現一條較長的黑色條狀物從岩畫中延伸而出。


  “這，難道是麵天然的鏡子？”我不可思議地望著頭頂的岩壁，又向著若彤姐的方向看了一眼，從她肯定似的點頭中得到了答案。


  “這也太神奇了，沒想到這竟是一麵鏡子。”我如同西方世界發現新大陸的那名航海家一樣，情不自禁地手舞足蹈起來。


  “行了，瞧你自己的反應速度，頭頂是麵鏡子有那麽新奇嗎，還高興地跳起了，”這次輪到若彤姐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剩下的半個小時的時間，還有以後每天的中午都要來這裏進行這項作業。”可能是由於中午沒有午休的緣故，令若彤姐看上去有些憔悴，時不時地打著哈欠。


  “作業？師娘什麽作業呀。”雖然撒嬌不是我身為一個男孩子該有的強項，但在必要的時候確實應該使用這項能力。


  “這招在這裏不管用，因為這作業不是我布置的，而是你的李老師哦。”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容，若彤姐搖了搖手指。


  “每天你中午就來這裏盯著岩壁看鏡中的自己一小時，之後再返回學校。今天是我帶你來探個路，以後可就要你自己來哦，畢竟事出於你，先有因後有果嘛。”若彤姐從兜中掏出一顆糖放入口中，坐在原位輕哼著什麽。


  “額，感覺自己好無辜。”自己嘀咕了一句，緊接著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盯著頭頂那快偏黑的區域，我知道在那個位置，是另一個自己，截然相反的自己。


  “對了，這些桌椅都是供你做作業所用，如果你覺得站著累，也可以坐著，甚至躺著，但是可不能睡覺哦。”若彤姐含著糖模模糊糊地說道。


  “是，師娘。”


  由於先前洞穴被熾熱的光線升過溫，顯得格外的暖和，但隨著待在地下的時間不斷的延長，周圍的溫度開始被洞**自帶的寒氣侵蝕，逐漸轉為洞穴自帶的特效——陰寒與潮濕。身上開始泛起一絲寒意，尤其在自己全身處於靜止狀態的時候，愈發覺得寒冷，迫不得已之下隻好向若彤姐求助。而原先坐在位置上的她也察覺到了周圍溫度的變化，進入一件岩石堆積成的屋子，沒過一會自己便身披一件夾克，同時手上還拎著一件毛絨的外衣。


  “小樂，你過來。”一切都像意料之中似的，她把我喊過去，將毛絨外衣套在我身上，寬大的外套直接搭到膝蓋處，全身大部分區域頓時被包裹在溫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