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那些不能忘卻的記憶
她一愣，嘴巴張成了0型，但馬上把黃瓜放到背後規規矩矩站好，嘴角緊緊抿著，不然她真的會笑出來。“恩，那個，嘿嘿……”
“說吧，你在幹什麽？”李海揉著腦袋皺著眉問，其實黃瓜能打疼人嗎？她當時覺得他純粹是裝的！
“吃飯啊！”她笑靨如花。
“我也想吃！”李海也不管人家同不同意，一屁股就坐椅子上了，抄起筷子就吃。“恩，這排骨燉的不錯！這苜蓿肉也炒得不錯！哎呀，這個清燉魚就更好吃了！這個……”
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她嘴角直抽，業內行話是麵部肌肉震顫性痙攣。她笑容滿麵：“海哥，好吃嗎？”
“好吃，好吃！你快坐下吃吧！”李海頭也不抬的說道，明顯的喧賓奪主了。
“好吃的話，以後我也給你做怎麽樣？”她笑容更加燦爛。
“行啊！但是你還是要當副總的！”李海那隻表麵個性像豬實則是狐狸心的野豬型動物嘿嘿一笑，十分奸詐的說。“明天你去中科大吧，咱們該招人了！”
“我嗎？”她有些狐疑，得到那家夥的肯定後立刻激烈反對。“不行！我剛回學校，這邊的英語大賽剛剛到了最後，我不能走！”
“英語大賽的最後決賽賽場就在中科大！”李海笑容燦爛。“還有這次你要轉戰全國所有的重點大學，你看人比我們準！”
“我真的沒時間！”她苦著臉說，“如果隻去重點大學，很多創新型人才就不是那麽容易招到了！可如果每所大學都跑一趟，一年都弄不完，還得累死！”
“盡量吧，不用強求！”短短時間內那家夥已經吃完飯，現在正剔牙呢。這軍隊出來的就是不一樣，吃飯都像打仗！
“這次英語大賽我們是不是也能挑一些大學生兼職人員？”她坐下，很認真的商量起這件事。“還有我想用真實麵目麵對他們，以後隻化一些淡妝！同是大學生，也好交流一些。”
“……”
“你有沒有想過後果？當今世界的競爭日趨激烈，不管是科技、軍事、經濟、金融等等，說到底還是人才的競爭！老外們會想盡辦法的把你招到門下，開出優厚的條件；如果你不合作，他們會用暴力！想想當年錢老回國費了多大勁兒！他們為你付出的隻會多，不會少，與此相關的是你的麻煩也就來了！”
李海很認真的看著她，表情誠懇而溫暖。“我們現在都當你是妹妹，我們真的不想看到你出的任何事！國外的那些間諜組織都在千方百計的找你的資料，但他們從沒有找到過。現在你是不是有點自投羅網了？”
“我也不想這樣！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有一天我所有的資料總會放到他們的辦公桌前！所以與其讓他們費盡心機的去找，還不如我們把資料的一部分交給他們。這樣省的他們把國內弄得烏煙瘴氣的，我們還可以掌握主動權！”
“……”
“你準備準備，明天就去安徽！”李海沒有給她再說話的任何機會，甩屁股離開了。走到院子裏，還招手叫過狂風：“哎，風風，今天表現不錯！明天我給你買最好的狗糧！”
她目瞪口呆，這年頭是不是腐敗太猖獗太普遍了？為什麽一條狗也能受賄？氣急敗壞的喝道：“狂風，你要是敢再出賣我，我一定扒你的皮燉了狗肉！”
那條狗無辜的看了她一眼，貌似還很人性化的聳聳肩膀，而其他的軍犬則有了在地上打滾的架勢。她瞪了李海一眼，轉身狠狠的摔門進屋。
飛機在雲朵上飛著，她坐在經濟艙裏用電腦處理著公事。偶爾抬頭看看隨從的其他部門經理，她也隻能是無奈，因為人事確實是她管的。
“你們所有的人，不，是三十歲以下的人給我扮成學生。其他的幾位叔叔阿姨就扮成我和經理們就是了，和那些學校就業處打交道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我不喜歡什麽樣的事，大家也都清楚，所以有些事我還是不希望發生！”住進這裏的豪華酒店，她很微笑著說道。“大家一起努力，讓我們的海軒更好！”
當然豪華酒店也不是他們掏錢，也不知道這裏的政府部門從哪裏得到消息說他們馬上就來這邊招聘，所以立刻預定好了酒店，甚至他們坐得班機是哪一架都弄得一清二楚。這情報工作做的就是好，不服都不行！之所以這樣哄著海軒，還是因為海軒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創新能力和技術專利，當然還有海軒的知名度和實力。其中可以看出我們指導就業的部門工作非常到位，非常盡職盡責，為了能夠吸引企業給自己轄區內的待業人員提供崗位，可謂費盡心機。這不是剛到這邊，接待的人員就說晚上市裏的領導要請他們吃飯，因為這裏的一個部門經理是他的老戰友！
她沒有再多說什麽，領著那些年輕的職員們改了裝束住進了一家普通的賓館。她說：明天大家就去做各自要做的工作吧，還有啊，如果可以的話就住進學校的招待所。
她自己訂了一間房，就又換酒店了。那裏是他們省代表隊的住所，帶隊的老師和領導都到了。這次大賽總決賽的主賽場就設在科大，她在科大徘徊了好幾天，除了比賽就是和這裏的同學聊天。一個人的素質在最一般的情況下才能看得清楚一些，當然這不是他們的全部，以後還有更多的考驗。但一個人最重要的還是能力和人品，閑談之中這兩樣也是最容易顯露的。
“誌華，你在這裏！”一個帥氣的大男孩跑了過來，這人是北大的，比她大一屆，也是來參加比賽的。
“是啊！我在看他們打籃球！”她笑著說道。
“喜歡嗎？我也會！”大男孩兒笑得很陽光。
“好啊，我給你加油！”比賽間隙，他們這些外校的組成了一個隊，人家本校的也組成了一個隊，當然還有別的國家的隊員同樣組成了自己的代表隊。現在英語大賽已經接近尾聲了，所以籃球聯誼賽也就開始了。
“你不參加嗎？”男孩蹲下身很認真的問道。
“我不會籃球！其實所有的體育項目我都不會，除了跑步！”她笑著說道，沒有絲毫的尷尬。
“……”男孩張大了嘴巴，怔怔的看了她好久。
“那你文藝一定不錯了！”
“嗬嗬，我沒有多少藝術細胞！”她依然平靜的笑著。
“……”男孩兒這次久久沒有說話，有些艱難的說。“那你總要有些特長吧。”
“我是農村來的！農家的孩子是沒錢包那些藝術班的，同樣也沒有一個像樣的體育場！”她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的說。“同樣我們也沒有錢請家教，學習差了老師也不會多看你一眼！家長不要說輔導作業了，不讓你下地幹活已經很不錯了！”
這下男孩兒沉默了，久久才憋出一句話。“你們農村的孩子真幸福，這樣的童年才快樂！”
“可是他們失去了很多機會，尤其上了大學他們會自卑，因為你們城裏孩子是白天鵝，他們就是醜小鴨都不如！或許這就是環境的不同吧，你們羨慕他們的自由，可他們羨慕你們的良好學習環境。但有一點是相同的，就是抱怨老天的不公！”
“嗬嗬！深刻！”他突然笑起來，然後宣誓似地說。“我理解，以後我一定不會看不起你的！”
她哭笑不得了，這是什麽和什麽呀。猛然間看著那家夥認真的眼神反應過來，淡淡的說：“東方林，我們隻能是朋友！”
小夥愣了愣，沒有說話，嘿嘿笑著衝進了籃球場。她則記下東方林的名字還有另幾個表現優異的學生的名字，這些人如果通過了麵試，他們將成為海軒的員工。突然她聽到有學生說：“誒，你們聽說了嗎？等著這場比賽一結束，海軒集團就會進學校招聘！現在海軒已經辦了一個招聘會了，臨時駐地就在淩海酒店！”
另一個說：“真的呀？那太好了！”
“你們還沒聽說吧，這次他們的一個副總裁親自麵試！要是能得到副總的賞識進海軒就容易了，海軒待遇好發展也好！”
……兩個女生的嘰喳聲並沒有花費她太多的心神，她也不是刻意去聽。她隻是想知道海軒來招聘，他們的第一反應，這很重要。小女生似的崇拜終於被某個傲慢的聲音打破了：“海軒來招聘，你們興奮什麽？咱們還沒畢業呢！海軒也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嗎？”
兩個女生白了她一眼，沒有再說什麽，甩手離開了。她看看那個女生，是他們比賽場地中指揮的那個人，挺有氣勢的，就是太傲。看到不遠處來了一個認識的同學，那個也是比賽認識的。她拉住她，笑著問：“我問一下，那個女生是幹什麽的？”
“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囂張跋扈啊？人家有那個本錢，她父親就是本市的市長！很有背景，同樣很有勢力！我們學校的女生經常被她欺負，可也沒辦法。學生會的很多事就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那些部長幹事們都得聽她的！不過今年她就要畢業了，聽她這兩天說她父親要安排她進海軒工作，還有著落了！像我們這樣的學生要錢沒錢要權沒權，什麽都沒有想找一個好工作難啊！”女孩搖頭歎氣的說道，她是現在選手中排行第四的學生。這樣的人都沒信心，那什麽樣的人才有呢？
“其實你挺有能力的，幹嘛這麽悲觀呢！”她鼓勵道。
“我爸媽都是紡織工人，什麽都沒有！想找工作太難了，海軒是不錯，可也得進得去！就看看這兩天那些招聘的人員就知道了，不是被這個領導請去敘舊，就是被那個拉去聯絡感情。或者去協商以後合作的問題，業務的問題。其實幹什麽，誰心裏沒數呢！我們什麽都沒有，到了海軒遞了簡曆，他們也不一定看！”女生很是傷感的說道。
她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拽著她看球賽。“看哦，進球了！不錯！三分球誒，厲害！”
女生滿頭黑線，訥訥的說：“那是界外球！”
她幹笑兩聲，繼續看球，但還有再那麽沒水平的大喊大叫。比賽很快結束，中國隊獲勝，英語賽場上我們勝了，這體育場上，我們同樣勝了，所以現在心情不錯。
專場招聘會那天，她沒有化妝，填寫了簡曆混在一幫大學畢業生裏麵投簡曆。當然現在的裝束沒有人能認出她來，現在她隻是一個大學生。某部門經理看完簡曆說：“你還在上大學呢！我們要畢業生！”
她說：“海軒不是也招學生兼職人員嗎？兼職人員如果工作出色不是還會轉為正式人員嗎？”
“但現在是要全職的！而且我說了不算，要等我們副總！”工作人員一本正經的說道。
“哦，這樣啊！”她笑容燦爛，兩眼都眯成了縫。
傲慢女生也投了簡曆，各個經理都認真看了看，然後交換一下眼神。一經理說：“您可以先回去，等我們的電話通知！”
她依然不動聲色，這天結束才回到淩海酒店。那個經理拿著傲慢女生的簡曆說：“副總，我看這個人不錯！明天是不是要她來麵試？”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啊！明天我要親自麵試！還有我們需要招一些在讀大學生兼職，尤其是少年班的孩子們。海軒會給他們提供良好的實驗環境和成長環境！”
“副總真是高！”幾個經理一愣之後，一致舉大拇指稱讚。
一周之後，那個經理被查出收受賄賂以權謀私移交法院。她則繼續等著學生的帽子，和那些同齡人們瞎混……當然這一天她在日記裏記到：當我們走進大學，我們總是覺得舍我其誰，其實我們什麽都不是！無論是誰，都有做錯事的時候，不要害怕改正，或許下一次嚐試就是成功。
不要輕易的憑著自己的臆斷就認定一件事，很多東西並不是表麵的樣子。或許生活沒有給你審讀的時間，可這並不是輕斷的理由，很可能你的一個疏忽就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和別人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