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鋒芒
英語大賽結束,組委會要召開一個聯誼會。她是這次的一等獎得主,所以不管多麽不情願還是要參加。然而這樣的聯誼會同樣是一個競技場,年輕人聚到一起都代表了各自的國家,不管賽場上的輸贏聯誼會上絕對不能丟麵子!可問題是她是幾乎全能的科技創新人才和精英管理人才,但是她沒有文藝細胞!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聯誼會進行到一半兒,很多國家的學生都登台表演了。中方的一些學生同樣登台了,而科大作為承辦方,那些本校大學生們更願意交流,當然還有年輕人的那顆好勝之心。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R國的代表過來說:“李,你為什麽不上台表演一些節目呢?看看大家一起才賽的朋友們都參加了,你是不是也來一個?”
她嘴角抽了抽,她來一個她也要有那個本事!看看人家又是吉他又是小提琴鋼琴的,還有唱歌跳舞的,她會什麽?貌似什麽都不會!就會吹笛子,可這裏的笛子她不會用啊。她笑:“小野,很抱歉,我從小不會這些東西!”
小野似乎並不想放過她,或者說並不甘心。“李,你在辯論賽上那麽出色,怎麽能不會這些呢?你們我們都是來自世界各地,來你們中國不容易!中國有著五千年的文明,你就什麽也拿不出來嗎?當然這樣我們也會遺憾而去,但是我們會對你們中國的過去和未來產生質疑。”
聽聽這麽一會已經上升到國家高度了,順帶著我們五千年的曆史。如果今天她給不出一個答案,他們又會有理由說中國自古傳下來的某種東西是他們的。就像H總想著把中國的古代文化名人拉到自己的國家,總想把中國的曆史說成是自己的曆史。好像當初他們不是那個叫高麗新羅的國家,而是強漢大唐!不能說他們無恥,隻能說他們還沒有看清自己,或者說是某種原始的欲望占據了那顆本該清明的心。可是這樣的爭奪有什麽意義嗎?讓世界承認他們是文明古國?當然文化和文明遺跡所帶來的經濟利益和無形資產是無可估量的,所以如果是我們的,我們決不應該退讓!她還是笑著:“可是小野,這和我的國家曆史和國家未來沒關係,我是我!”
“那麽李能不能聽我演奏一場呢?古琴,你們現在的古箏!”小野神秘一笑,帶著得意和張狂。
她依然微笑著說:“好!我一定洗耳恭聽!”看看別的年輕的同胞們好像有些義憤填膺,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軟弱了一些?
“高山流水!很不錯!小野的造詣很高啊!”看著小野一曲彈完,她笑著鼓掌,當然在場的人全部鼓掌了。
“李,你竟然還知道這是高山流水啊!我以為你不知道呢!”小野很拽的說,眼裏有著鄙夷和不屑。
她笑笑:“我怎麽能不知道呢!這是我們中國的名曲!沒想到小野的功夫真的是做到家了!當然為了表示我們的敬意,我也會代表我的國家接受你們的挑戰!下麵我將用笛子表演!”
小野好像有些震驚:“你不是說你不會嗎?”
“是啊,我不會唱歌也不會跳舞!但我沒有說我不會吹笛子吧。”她微笑,從另一個隊員手中拿過自己的玉笛。“小野,看到了吧,這支笛子是我用上好的和田玉做成的,如果小野或者在場的有人懷疑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找一塊玉實驗!”
老虎不發威的,還真當我們好欺負啊。我不光會吹笛子,我還做笛子!她微笑著看著小野,小野的臉有些掛不住了。“好!那就先請李給我們表演一曲,等一會再做笛子!”
“好!我同意!隻是小野要聽什麽曲子呢?是我們的名曲還是新的曲子?”她依然微笑著,現在更加燦爛。
“我要聽梁祝,再加一首新的曲子吧。”小野摸著下巴,眼中得精光暴露。
“……”她一笑,把笛子放到嘴邊吹起了梁祝那首美麗而憂傷的曲子,場中慢慢靜了下來,似乎都沉迷在那動聽的曲子裏。他們麵前是翩翩起舞纏綿到天涯的蝴蝶,還有西天的晚霞。曲子終了,所有的人卻依然沉浸其中,包括小野。等終於有人如夢方醒的時候,看到場中她已是淚流滿麵……她微笑著說:“下一個曲子咱們換一個吧,我吹你們聽著!”
低著頭,優美但憂傷悲壯的曲子涓涓不息,很多人的眼前浮現著一個畫麵:一個瘦弱的小女孩在寒風中踽踽獨行,她跌倒了,又爬起來,再跌倒再爬起來,可旁邊有那麽多大人看著卻沒有人上來拉他一把:女孩堅強的向前走著,前麵出現了另一個比她更小的孩子,那是一個小乞丐,她就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給小乞丐穿上,然後笑著離開……
曲終人未散,場中所有的人呆愣了更久,久到時間似乎凝滯了。很多女生哭了,一個法國的女學生追問說:“李,這首曲子是誰寫的?為什麽要這麽對一個孩子?”
她微微一笑:“命運裏沒有為什麽!你們隻看到了孩子的悲苦,是不是沒有看到孩子那顆堅強善良的心?當然有場景的渲染,你們也不要忘了那高掛天空的太陽!”吹這首曲子,別人是臉上哭,她是心理落淚流血,這就是她的過去!
“小野,還要看我做笛子嗎?”她轉頭看著小野笑,當然因為這場比賽涉及到本國年輕一代的麵子問題,所以材料主辦方已經準備好了。
“我要看!”小野很不服氣。
“好!今天就讓你們看看了,這可是我師父祖傳的手藝!”她微笑,飛刀走刃,那塊不錯的藍田玉已經出局了形狀,很快就真的變成了一隻玉笛。而小野和別國的參賽人員都看得目瞪口呆,中方的大學生同樣愣住了。“來,誰來試試音色?”
“我!”小野自認為在音樂方麵無人能及,剛才那曲子並不能完全讓他佩服,他相信如果他煉笛子的話一樣可以。可做笛子就不一樣了,這是需要真功夫的!在眾目睽睽中,當然也是在眾耳監聽中,小野有些氣急敗壞的拿起笛子試了一遍,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然後又試了一遍,結果眼睛瞪得更大。他結結巴巴的說:“李,這好像不可能!你怎麽?”
“嗬嗬,還要比什麽呢?或者你還要看什麽呢?提前說明我不會武術更不擅長體育項目!”她優雅的笑著。
“不比了!我相信!”小野忽然服軟了。所以聯誼會繼續,但不安定的家夥是不能期望他做小羊羔的,沒出十分鍾,他又開始尋釁滋事了。當然目標還是中國的大學生,隻不過不再是她的那個省份來的。這小子分明就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後麵有一堆高參們出謀劃策,一定要讓中國顏麵掃地,同時這也是一種試探。如果在這次大賽上中國的大學生不反抗,中國政府默許,那麽他們接下來做的那些事也應該是被允許的!比如申請入常擁有自己的武裝力量派兵海外等等。
她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她看著那家夥不斷的挑釁,輕輕對著一個誌願者耳語了兩句。不大一會,誌願者真的送來了一把長劍,當然這劍不是體育課上用的那種道具,而是真的!她笑著說:“小野,你不是要表演嗎?和我一起來一個怎麽樣?放心我不會武術,但是你可以用你們的空手道跆拳道!當然如果用你們的刺刀也行!”
東方林不幹了,走到她身邊輕聲說:“誌華,你不要命了!讓我去!”
“不!我知道你會武術,但這樣的話他是不會服的,他會說我們欺負他!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們不過是想借這個機會看看我們的態度!”她冷冷一笑,揮劍上陣。“各位我並沒有學過武術,今天在這裏表演也是因為我的專業要學到這些!這次小野是我搭檔!”
時間似乎並不是很漫長,小野很快被她一劍封喉指在了那裏。她依然微笑著看著小野:“抱歉啊!我不是有意的!”然後收劍,可劍尖還是有意無意的指著他呢。
“你竟然會武術!你們中國人是不是都很喜歡說謊?”小野怒火衝天,本來是要表現一下的,結果丟了大人。
“額,小野,我想你知道我們中國有一種古老的劍法叫太極劍!這隻是一種健身的功法,並不是武術啊!武術是用來殺人和防身的,可太極隻是健身用的!”她笑咪咪的說道,當然有些別的國家的隊員們也點點頭。一個外國友人說:“小野,我們就學過,就是這樣的招式!”
小野憤憤離場,她無辜的看這場中的人。然後幾個國家的人很配合的開始勸她,同時想著和她學製作笛子的工藝還有太極劍的功法。所以到結束她倒是收了不少洋徒弟,當然他們能學到多少還是要看他們的本事。
這一天她寫道:很多人為了自己的愛好,瘋狂的追求,當然這同樣是欲望。無休止的欲望帶來的會是靈魂的沉落和生命的暗淡。我們需要思考我們應該做些什麽,能做些什麽,我們的生命又是為了什麽?——誌華日記寫給小野
她不怪小野,那家夥也是為了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隻是想不明白人性而已。
……
回到學校她得到了省校兩級的嘉獎,當然班裏也有獎勵。現在張河看到她就笑眯眯的,跟彌勒佛似的,十分和藹可親。張河說:“誌華,你看最近學校的黨校培訓班也要開辦了。你寫個申請書去聽課吧,大二就入黨吧。”
她嗬嗬一笑:“好!隻是我現在沒時間!你看我留下了那麽多課程,我要補課啊!還有我好像還不符合入黨的標準!”
擺脫了張河,她疲憊的回到宿舍。剛剛倒在床上,手機就響了。得,公司的!馬上要到公司開會!
“你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為什麽要那麽出風頭?現在他們已經把你列入最近幾年要強烈關注的人物了!這幾天到你們學校的人很多,蒼蠅似的一群一群的!”李軒發火了,因為她這次有些莽撞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什麽!”她很是不服的說道。
“我當然知道是為什麽!但出頭的不應該是你!東方林也可以,他是東方家的二少爺,什麽不會!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招惹了多大麻煩?現在東方家正在向你的學校施壓,那些國外的勢力也在通過國內的代理人向你的學校施壓!他們有大能力,能擺脫多少人?更何況現在他們巴不得得到外援呢,不管是移民還是有錢可以賺,他們一定會把你標價買了的!”李軒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我也沒辦法!他一直在向我挑釁,如果不應戰輸的就是中國大學生!”她還是不服。
“算了,我不和你理論了!你的歪理從來都是一套一套的!現在你馬上收拾行裝,上麵要求你今天到某基地報道!當然秘密工作已經安排好,你是被教育部請到某地學習了!”
“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才剛剛回到學校兩天,真的不好總是這樣跑!現在他們正費著心思調查呢,把我招走,這不是不打自招嗎?”她苦著臉問道。
“那些人不是笨蛋!怎麽做是他們的事,從今天起公司就說你去培訓了!”李軒陳著臉說道,眼睛並沒有看她,而是深邃的看著外麵的天空。
“好吧,我去!怎麽去?什麽時候去?暗號是什麽?”她無奈了,那家夥根本就不理她了,她說什麽也沒用了。
“現在就去收拾行李!兩個小時後到民用機場,這是你的機票!這次你們是要坐包機的,別擔心那些包機上的人都是事先安排好的!到那邊之後會有人安排你的,這次不是玩笑!我希望你能完好的回來!”李軒拿出機票扔桌子上,就偏過了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可這語氣怎麽怪怪的,她不是去送死好不好?
當然她不知道這次她不是去送死,卻是要看別人的生死。自始至終,她是看客,還是參與者?她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