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遲來的愛
以小蕾的修為,若是一般的敵人,水寒是不用擔心的,隻是小蕾和金誌安兩人都是貪玩的人,小蕾又這般單純,即使金誌安會帶上別的護衛一同前往,若是碰到狡詐的敵人,誰又會為小蕾提防呢!他還是陪同前往才放心。
“那自然是最好!”金誌安表麵十分平靜的應道,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這次是外出遊玩的名義,這種不務正業的事情,父王是不好讓公務繁忙的水寒陪同護衛的,金誌安便想到了修為不一般的月蕾,但沒想到一箭雙雕,竟讓水寒也要跟著去。
金誌安當然知道自己沒有這麽大的魅力,能達到這樣的效果,定然是月蕾的原因,看來這師兄弟感情真是非常的好呀!
“師兄那麽多的公務,能分開身嗎?”
月蕾當然也高興水寒能一同前往,她還從未護衛過別人,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麽錯,不光金誌安是王子,也是自己的朋友,她不希望他受到傷害。
但從上次有人刺殺金誌安的情況來看,這次的旅程定不會那麽平靜的。隻是這段時間她看得出,師兄的公務真的很繁忙,他若跟了去,如何做到兩邊兼顧?
“沒關係的!”水寒摸摸小蕾的頭,為小蕾的貼心感覺溫暖。
“王子,請允許將我侄女趙盈和丫鬟劉嫣帶上,一同前往,若是有女伴同行,也好對王子和寒兒有個照應!”何雅在金誌安前跪下請求道。
她將趙盈接來,本就是想讓她與水寒培養感情的。雖然一直以來,水寒對趙盈無動於衷,而趙盈也天真爛熳,對情事一知半解的,無法引起水寒對她的注意。但是她希望經過外出遊玩同行的日子,兩人能擦出一點小火花。
另外,她讓劉嫣一同去,一來劉嫣會點醫理,路上有人磕磕碰碰了,她可以及時處理。
二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寒兒與盈兒無法產生火花,她就隻能指望劉嫣了。
她問過劉嫣,劉嫣欽慕水寒,即使水寒不給她名份,她也願意伺候水寒,以劉嫣的嬌媚溫柔,相信水寒會有些心動的。
水寒早過弱冠之年,若是別人家的男兒,早就妻妾成群,孩子也有幾個了,可他卻每天都是忙於公務,絕口不提成家之事,甚至仰慕他的千金小姐們編理由主動上門親近,他都是愛理不理的,一點也不上心。
若是他對待那些小姐們,有對待他的師弟一半好的話,怕是孩子也有幾歲大了吧!
水寒自是知道他母親的企圖,他想著,若是借此機會,自己能從小蕾的魔咒中得到解脫,也算是件好事。便不加阻攔,可腦裏另外仍然妄想著,若小蕾知道母親的真實想法,會如何想,如何做,甚至會不會有一絲的不悅?
金誌安看看可愛的趙盈,再看看嬌柔的劉嫣,接著看到皺了皺眉頭,卻盯著月蕾看的水寒,他隱約感覺到何雅的心思,這下是不是有好戲看了!
“夫人請起,夫人想的周到。有這兩位姑娘的加入,此趟旅行越發讓人期待呢!”金誌安笑道。
相信有水寒將軍和月蕾在,不光能保護到他,也可以保護好這兩名女子,而有她們的加入,金誌安可以預想到這趟旅程中定會十分的“豐富多彩”。
月蕾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不知道旅途中會碰到什麽敵人,有兩位沒有功夫的姑娘,不知道能不能保她們周全。
一抬頭看到一雙溫柔的明眸,像一縷清風瞬間吹走了她的不安,有師兄在,沒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蕾弟,你外出怎麽也不跟我說一聲,讓我一頓好等,讓我好擔心。”金誌安拉著月蕾的手哀怨地訴說。
可讓周遭的人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這又是演哪一出?這哪還有王子的樣子,還是王子本就是這德行。
“對不起,因為走得比較匆忙,不記得讓人帶話去給王子和冷兄。”月蕾見金誌安那仿佛被最重要的人拋棄的表情,覺得十分得歉疚。
金誌安的這種誇張到欠揍的表情,水寒是從小看到大的,也隻有單純的小蕾會蒙在鼓裏,一直安撫他,水寒看著被金誌安硬拉著,總不見放開的小蕾的手,想著該如何將人趕走了。
“別王子王子的稱呼,聽起來還真是不舒服,你還是叫我安兄好聽!”金誌安不忘糾正月蕾對自己的稱呼,王子這個稱呼他已經聽膩了,還真不喜歡月蕾也那麽稱呼他,挺不舒服。
“好!安兄!”月蕾也不喜歡那種令人覺得生疏的稱呼。
“對了,你不說我還真不記得了,前天我差小林子來找你時,他還看到冷兄也在這門外呢!定是也來找過你。走,我們一同去找他,不然這麽多天未找到你,他定也著急吧!”金誌安拉著月蕾就走,一點也沒有給水寒趕人的機會。
“師兄!我出去一下就……”根本沒有給月蕾更多的說話機會,月蕾已被金誌安拉出了門。
水寒望著月蕾離去的門庭,淡淡地道:“夫人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該是警告她一下了,那個時候她既然可以放手,為什麽現在一而再現麵三地幹涉他的生活,她又是何居心。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何雅願用一切代價回到水寒七歲時,回到發生那件事的時候,她會緊緊地抓住寒兒的手,不會讓他掉下去,不會讓他像現在一樣輕易不再稱呼她為母親,或許在寒兒的心中,她再不是他的母親了吧,自始自終都不是了。
“不要再幹涉,甚至破壞我的生活,既然當時選擇了放手,你的孩子就早已經死了!”水寒用冷到骨頭裏的聲音道。
若不是自己的靈獸當時救了自己,怕是現在的錦衣玉食,她又怎能享受到,一個放棄孩子生命的母親,又有什麽資格站在這裏對自己指手畫腳。
何雅感覺胸口被刺入一劍,痛徹心扉,腿一軟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無聲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滿臉。
寒兒對她的恨究竟有多深,這麽多年了,自己的懺悔還不夠嗎?自己想要贖罪,自己想要關心他也不可以了嗎?
她也是有苦衷的,並不完全像寒兒所想像的那樣狠毒。當時她會那樣對寒兒,隻是被嫉恨蒙蔽了眼睛。寒兒對自己的恨,讓她連喘氣都覺得困難,她必須得呼吸,不顧一切地向寒兒解釋。
何雅抬眼,卻見寒兒早已不見蹤影,怕是寒兒連與自己多呆片刻,也是不樂意吧!
淚眼迷蒙中,何雅仿佛回到了初次見到了寒兒的那個時候。
夫君將寒兒抱給自己,看到寒兒在繈褓中的樣子,小臉紅樸樸、肥嘟嘟,小嘴咂巴咂巴的,看到自己還無理由地笑嗬嗬地樣子,當時她是打心眼裏喜歡這個孩子的,希望他能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當她問及孩子的來曆時,夫君卻說是他的孩子,當時聽到這話,她就崩潰了,仿佛天都踏了下來,無法相信深愛著丈夫的自己會得到這樣的結果,丈夫會背著自己到外麵與別的女人生子,甚至對她連基本的解釋都沒有。
在夫君心中,或許她根本就什麽都不是吧!何雅想問,問孩子母親是誰?問為什麽要把孩子帶回來?問為什麽要把這種痛苦強加到她頭上?問究竟她在他的心中算什麽?
可是長久以來傳統教育,讓她習慣了忍耐和沉默,一次次的忍耐和沉默,使她成為了公認的優雅賢惠之人,可卻也讓她失去了了解真相的勇氣。
麵對深愛的丈夫,她更加怕,怕自己再不是那個優雅賢惠的人,怕丈夫更加討厭自己,於是再多的問題,卻隻能在嘴邊卻總是出不了口。
久而久之,眾多的積怨,讓何雅再不能那麽單純地愛著丈夫,更不能真心地去愛水寒。甚至看到水寒那不像丈夫的臉,她便會不自覺得想到這會是那個女人的臉,痛苦不停地折磨著她。
但寒兒自會說話起,總是喜歡與她親近,見到她就讓她抱,即使她多次拒絕,甚至長久的避開他,不與他見麵,寒兒總能找到她跟著她。
即使剛剛學會走路時多次跌倒,仍是不哭不鬧爬起來跑步跟著,喊著“娘、娘……等等餓!”因為剛學會說話,稚嫩的聲音吐字還不是很清晰,卻是總堅定地追著她、喊著她。
待寒兒再大些,他知道母親不喜歡親近他,便不再跟著母親後麵跑,而是到處找尋新奇的東西、美麗事物、好吃的食物拿到她的麵前讓她高興。
有時為了討她歡心,小小的身體會受到傷害,他會不以為然,滿心滿意都是想得到母親關愛。一次因見母親總是在窗前看樹上的鳥巢,以為母親喜歡,便不顧丫鬟的反對堅持爬到樹上拿鳥巢。
她當時就在窗前,明知道小小的他沒有那樣的能耐,卻不阻止,眼睜睜地看著他從樹上摔下來,幸好丫鬟接住了他,沒讓他受到傷害。大家都驚魂未定時,他卻像沒事人一樣,高興地將好不容易拿到的鳥巢及裏麵的小鳥小心翼翼地送到她的麵前。
那一刻她是痛恨自己的,為什麽自己不能將寒兒當作自己的孩子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