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河底（求訂閱呀～）
長歌望著蔓延四處的洪水，第一次覺得自己多麽渺小。
被她拉起來的那個女子，對她莞爾一笑，道：“我叫芪蘅，是芪氏一族後輩。你又是何人？為何跟我有些相似？”
芪蘅？芪蘅？芪蘅？
長歌倒退一步，手上力道鬆下，那位名叫芪蘅的女子消失在自己麵前。
那扇門已經關閉，當她再次打開時，門後麵隻有無盡黑暗。
長歌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是有一扇發光的門吸引著她。
推開那扇門後，長歌看到熟悉場景。是沁芫湖湖底芪族遺址，那位女子獨自做在石桌邊。
手上把玩著無聊的小玩意，長歌慢慢走上前，小心翼翼跟她打招呼。
這次芪蘅沒有回應她，長歌試了幾次，確定了這裏隻有她，而且她不像第一扇門那樣，可以直接看到自己。
也許是這裏過於清冷，常年一個人在這裏，讓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年齡多大。
她一遍又一遍擦拭手上石器，像是把上麵紋理痕跡全部擦掉一樣。
長歌看著崩潰的芪蘅，心裏生起一股憐憫。或許她是自己，或許她隻是曾經的影子。
砰砰砰……
這是石器掉落的聲音，芪蘅做在石桌邊，麻木看著地上石器。在心裏問自己‘還要撿嗎？’
長歌走上前，想要把石器撿起來，誰料她的手指穿過石器。這才意識到，這是記憶。
芪蘅把石器扔在一旁，獨自向一條幽暗小路走去，長歌也跟了上去。
穿過小路，視野漸漸開闊。
芪蘅熟練在牆壁上打開機關，斜陽餘暉照射進來，映出芪蘅那張白皙臉龐。
芪蘅笑了笑，往那條路上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如此循環幾次，她重重點點頭，下定決心往那條路走去。
長歌跟著她來到岸上，原來沿繞早就枯萎。
現在是黃昏時分，陽光餘暉洋洋灑灑的落在河麵上。芪蘅輕車熟路來到一處，這居然是剛才和貓鼠打架的樹屋。
隻是這座樹屋與貓鼠不同，樹屋裏麵沒有小黑洞，看起來跟一間普通房子差不多。
芪蘅在路上摘了一些果子，輕輕一躍飛進樹屋，把果子放在石盤上。
用靈氣召喚出一陣風，飄向整個沿繞。不一會兒，樹屋門前來了好幾隻奇珍異獸。
皆是一群法力低微的小妖，他們歡天喜地爬上樹屋。它們的到來，讓芪蘅緊繃的臉稍微柔和下來。
長歌在一邊看著，心裏忍不住吐槽：“還真以為漫長歲月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看來也不盡然，還是找的到樂趣。”
芪蘅和那些小妖玩的不亦樂乎，這時一隻半化成型的烏龜吸引長歌視線。
看他紋理與模樣，倒是與李老頭有點相似。
這時突然之間狂風大作，樹屋裏麵的東西被吹的東倒西歪。
芪蘅臉色一遍，飛出樹屋，看到樹下有一個青年男子怒目而視。她就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乖乖落在他麵前。
青年出聲說道：“不是讓你別出來嗎？為什麽又不聽話？如果被他們發現，肯定會趕盡殺絕。”
芪蘅眼眶紅紅，小聲嘟囔著說：“才不會，這裏是妖界管轄範圍，魔界的人不會來的。”
青年無奈的說：“不管是誰的地界，你白天都不能貿然出來。你若有事，你讓哥哥怎麽辦？”
‘哦～那我回去。’說完之後，芪蘅默默回到遺址裏。
長歌雙手抱胸，說道：“這就完了？”
事實並非如此，青年走後，芪蘅默默冒出頭來。確定他走後，才高興的跑出來。
長歌心裏隱隱覺得不對勁，待會應該是發出事吧？
果不其然還沒等芪蘅得意多久，她就被發現。
那人居然是白亦，長歌心中鬱悶。為什麽會是他？
記憶之門戛然而止，長歌又回到黑暗之中。
“難道不想別人知道？”門被關上後，長歌來到一扇充滿血腥味的門前。
還沒有打開門，她便聽到熟悉聲音。
“哥哥，你真的要殺我嗎？”
長歌輕輕推開門，芪蘅滿身鮮血躺在地上。她祈求著麵前青年，希望他能就此收手。
青年於心不忍，艱難閉上雙眼，挖出她的心。芪蘅就如凋零花朵一樣，慢慢倒下。鮮血滲透河麵，把這裏染成紅色。
青年抱著屍體痛哭流涕，身體一直在發抖。
長歌下意識捂住自己心髒，‘還好，我的還在。’
青年把芪蘅屍體毀滅，隻留下一顆心髒。他把心裝入匣子裏，揚長而去。
“那顆心……是……”
“喂～”
還沒等長歌看完記憶，她就被一旁的蠍子精叫回神來。
蠍子精不明所以的看著她，詢問道：“你怎麽了？什麽心？”
事情還沒有徹底清楚，長歌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那樣。因此她隻能說，剛剛太累了。
青風還在挖河麵，看他樣子，是打算把河麵挖通。
矢楓站在一邊一言不發，就算讓他說，他也說不出來。
餘歌架起火架，拿出在醫館裏的幹糧。
長歌：“你吃饅頭烤什麽火？”
餘歌一邊吃一邊回答：“誰說饅頭不能烤，況且我實在幫不上忙，還不如把我自己照顧好，不給你們舔麻煩。”
蠍子精直言說道：“也是，給我一個。”
長歌拿他們沒有辦法，隻能任由他們。
青風聚精會神專注挖河麵，楊蘇杭勸他不要做無用之功。
青風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他現在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找到炎火。隻有找到他，才能證明自己清白，才會生活在陽光之下。
長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起身對青風說道：“我來吧！不過他不一定在下麵。”剛才記憶裏，她看的清清楚楚，下麵隻是一條路而已。
依靠剛才記憶，長歌找到地下芪蘅遺址機關。
河麵被分成八塊，每一塊上麵一種奇特符號，跟泉眼祭祀禮器一致。
河麵打開後，青風第一個下去，還沒到一會兒，他就狼狽跑上來。
長歌：“怎麽了？”
青風驚魂未定的說：“下麵是一座墓地，有很多白骨殘肢。”
“什麽？”從記憶裏，下麵隻是一條路而已。長歌率先下去，緊接著青風和楊蘇杭。岸上餘歌和蠍子精相互看了看，覺得跟在長歌身邊安全一些。
長歌剛剛落下，就聽到腳下骨裂聲音。
原本幹淨幽暗的路，現在堆滿了橫七豎八的白骨。
“噫～”蠍子精嫌棄捂住鼻子。
鈺瑤興奮撿起白骨啃食，這次有這麽多，一定要把他們全部吃光。
長歌：“這不會都是火光獸的屍體吧？”
青風極力反對，“不會的，應該不是。”
餘歌指了指處於興奮期的鈺瑤，說：“上次水中月，她也是這樣。”
青風眼眸垂下，他多希望這是假的。那些失蹤的火光獸，都還好好活著。
長歌長袖一揮，被她清理出一條幹淨小道。
揪住鈺瑤耳朵，讓她不準吃這些腐爛屍體，然後大步流星向前走去。
在記憶裏，往南走三百米，就會出現一座小瀑布，然後再往左走，經過一條幽暗大路，來到分叉口，然後往前直走，就會來到沁芫湖中心，也就是和楊蘇杭他們進來時的地方。
但當長歌往那邊走時，發現沒有記憶中的瀑布。
取而代之是陰森恐怖的幽暗深淵，長歌的腳往前走了一步。
餘歌立刻跑到她麵前，攔住她說：“阿姐，沒事別想不開。”
此時楊蘇杭背後的刀突然異動，把楊蘇杭帶入深淵中。
長歌：“現在，不得不進去。”
明明在外麵看起來，裏麵是漆黑一片，誰料進去之後，這裏麵居然有光。
楊蘇杭因為剛才刀的異動，暈倒在地。
長歌望著這裏，明明在記憶裏，這是什麽都沒有。為何現在多了一個深淵洞？
蠍子精：“噓～這裏麵有活物的味道。”
活物？
青風立刻追問：“在哪裏？”
蠍子精不高興他總是打斷自己，不悅的說：“能不能別每次都這樣？”
長歌：“好了，如果剛才你說的是真的，那這裏很有可能就是關押炎火的地方。”
矢楓拿起楊蘇杭的佩刀，讚許的說：“好刀，這刀一看就並非凡品。”
手上雙姝劍蠢蠢欲動，長歌緊握住它。
“快看那邊。”
眾人視線隨隨即轉移到蠍子精那裏，隻見有一點若隱若現的紅色。
長歌把擋住光的草扒開，石臂上麵刻著一個圖騰。
“這是芪族圖騰。”長歌和蠍子精異口同聲回答到。
這跟剛才河麵上的機關不同，河麵機關沒有圖騰。長歌現在隻能試一下，是不是如自己所想那樣。
她把手慢慢放在上麵，紅色圖騰也持續發光，直到長歌把手掌完全合上。
圖騰由紅變成黑色，之後完全消失。
突然之間，長歌感到手上傳來一股力量，把她推開。
眼前出現一位女子，長歌定晴一看，這不是死去的芪蘅嗎？
芪蘅朝她盈盈一笑，極具溫柔的說：“你體內有我的心，所以我才會出現。”
長歌呆滯在原地，她還以為自己就是她，沒想到隻是心。
長歌：“那些記憶是你給我的？”
芪蘅點點頭，說道：“我早就死了，最後一絲靈氣藏在圖騰裏。那些記憶不過是我無法忘卻的，我之所以留下，是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活下去。”
嗬～這算什麽？前世？曾經？
長歌：“我一直活得好好的，我們倆是同一個人嗎？”
芪蘅搖頭說道：“不是，你隻是有我的心。你是死胎，被我從亂葬崗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