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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 古怪走廊

  走廊很長,不知走了多久他們仍是七轉八拐的沿著走廊向前。明明沒有岔道,他們就是覺得如同一直在鬼打牆。每段走廊兩麵牆壁上所繪皆是相同,皆是仕女出遊圖,或笑或舞。細看之時卻也沒有發現有何不同,總是看到卻是令人心生不爽。


  時間長了每個人都覺得很累,隻是不敢停下,隻要停下很難再有勇氣走下去。


  柳修緣覺得肩上有些濕潤,知是木舒雲醒過來了。


  “謝謝你。”


  柳修緣背後傳來微弱的聲音。雖是細微在這落針可聞的走廊裏卻也聽得清楚。


  紅鳶聞言道:“哼,你是比不上柳公子了!”她還記得他在她最痛苦的時候是如何的置身事外,如何的折磨自己。若非是柳修緣的到來,不知要在那單腳僵直站多久呢?


  薛和在前麵忽地停下靠牆滑下坐倒:“停。”


  薛和的聲音令紅鳶心中一暖,隨著坐下,夜明珠落在雙腿上。隨即不由地黯淡。她是否能找到和柳修緣一樣的男人呢?回想淩林的所做所為,皆是那樣任性妄為,難道正是淩林的任性征服了柳修緣?紅鳶不由地看向薛和。薛和可不是柳修緣,他也不會和柳修緣去喜歡別人的。


  柳修緣帶著木舒雲躺倒在地上,背了這一路實是不易,好幾次,他都以為自己要再也走不動了。他看著薛和,現在絕對不是停下來的好時機,這一休息他恐怕再也走不動了。


  薛和像是明白了他們的想法,道:“我們一直在繞圈子。”


  其餘幾人絕望地看了他一眼,都閉上了眼睛。兜圈子!他們將寶貴的體力浪費在兜圈子上。


  “不可能!”剛開始發現他們總是走到一樣的走廊時,便在不是很明顯的頭發上做了標記,簡單的畫了個兩個同心的圈。以後每到相同之處皆做有標記,卻沒有相同的,直到現在紅鳶都沒有發現他們曾經做過的標記出現過。


  薛和有氣無力地指著上麵道:“我們的標記沒有了。”


  紅鳶扶著牆過去細看,並沒有明顯改動痕跡。但細看,她終於發現,這塊石板似有問題。


  薛和又指指地麵:“我的標記還在。”


  紅鳶沿著薛和所指的方向看去,並沒有發現薛和所做的標記。


  薛和又指了指道:“我方才在腳下方劃過一道,那一道與牆壁有兩個腳掌寬。”


  紅鳶舉著夜明珠在薛和附近搜尋,果然有一個劃痕,與牆壁的寬度卻不過一腳掌。紅鳶怔在原地。


  已經不需要解釋了,也沒有人有口水再來解釋了。牆壁可以一層一層的多出來,這本不是一般人會做的,隻有一個解釋,有人想要將他們困死在這裏。


  紅鳶倒在夜明珠上,黑暗立刻將整個長廊吞沒。寂靜的黑暗中隻有濃濃的絕望。


  寂靜的黑暗中,傳來慢慢的腳步聲。沒有人在意,沒有人防備。這一定是另一個誤入這走不出去的走廊之人。


  昏暗的光慢慢地移近,那人低低的啊了一聲,卻看到走廊裏橫七豎八地躺臥著四個人。


  “原來是你們。”來人的聲音喑啞。他們每個人的聲音都好不到哪裏去,都是同樣的難聽沙啞。


  薛和的目光早已移向了來人,待看清所來之人時他也是倍感詫異。


  “停在這裏隻會死。”


  “成墨?”柳修緣微微抬了抬下巴正好看倒著看清來人。


  這時紅鳶也不由地轉了頭去看,果真是成墨,相比他們成墨算是精神的很了。


  “這裏出不去。”柳修緣無奈道。


  成墨執著火把直直地站在正中間:“沒死就有希望。”


  紅鳶翻了成墨一眼,道:“我們已經走過了,出不去。”


  成墨不理會他們繼續向前走。走了沒幾步摔倒在地上,火把熄滅了。


  紅鳶咕嘟道:“說了走不出去的。”


  摔倒的成墨咳咳地咳起來,咳的很重,似要將腹內之物都咳出來似的。聽成墨咳的這樣痛苦柳修緣終於忍不住支撐著起來去扶。就在柳修緣伸手要扶成墨的瞬間,他的手腕被成墨一把握住,正好扣在他的脈門上。


  “成墨,你……“


  柳修緣的話未及說完,成墨已坐起來點將他點倒了。


  這一下突然的變故令眾人措手不及,更不知成墨為何要這樣做?眾人腦中首先閃過的便是此處果然是成墨設計的陰謀。


  “你們若是不隨著我走,他就先死在這裏。”


  這一句聽的眾人奇怪不已。


  “走。”成墨慢慢地站起來,似也隨時都會再摔倒般,看來身體果然也是極為虛弱了。


  “好。”薛和扶起紅鳶,再看看仍倒在地上的木舒雲,“他呢?”


  成墨隻看了木舒雲一眼,很是幹脆地道:“拖。”


  拖比留在原地還要痛苦,被拖的木舒雲對此感受最是強烈。剛才有柳修緣那樣的好人背著,碰到了成墨之後卻成了被拖著。這待遇的差距也太大了。好歹他們也算是極為熟識的,就算是成墨背背他也不為過吧。


  薛和一手拖著木舒雲,一手扶著紅鳶,跟在成墨身後慢慢向前走著。這本是條走不出去的走廊倒要看看成墨是要如何來走。


  走了一段,成墨靠牆坐倒,原是扣著柳修緣脈門的手也鬆了。柳修緣也倒下。早死一刻晚死一刻又有何區別,隻是心中存著淩林現在如何之事卻是萬萬不想這樣早死的。


  薛和鬆開拉著木舒雲的手,單手支在牆上。忽覺得此處牆似有些不同。沿著牆前後上下不斷揣摩。再試著丈量兩處牆壁之間的距離,這裏與前麵兩側牆壁之間的距離並無不同。再拿著紅鳶的夜明珠細看,與周邊不同處卻是畫著一個美麗少女。隻有美麗少女本身與其它地方不同。而這細微的不同因是緣自於所用的顏料。若是換做別人也許不會覺得有何不同。但薛和曾經為此專門訓練過自己,自是可以分辨的出來。


  再細看少女姿態,雙手蘭花指向上,正是指著正上方。薛和向著上方看去,並無不同。再看對麵牆上,也是一少女,明眸低垂,雙手絞著手絹。過去觸摸時卻並未發現不同。


  這幅畫他們也是看了幾次的,卻沒有一次發現有何不同,薛和卻也沒有想過會是顏料不同。


  再前前後後走了幾次,果然,隻有這裏的顏料是不同的。


  “也許我們可以出去。”薛和的聲音很低,卻無疑成功地燃起了大家生存的希望。大家都急切地看向薛和。


  薛和指指頂上:“從這裏一定可以離開。”他用盡全力雙掌向上拍出,隻聽砰的一聲響,手指向上少女的圖像轉動了,開啟了縫隙僅容一人通過。薛和用力一丟先將木舒雲丟了過去。


  木舒雲剛過去,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便又合攏了。


  “你們先過。”


  薛和再次雙掌向上擊出,縫隙便開了。


  紅鳶沒有動,薛和道:“快走。”


  紅鳶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將夜明珠放在他的身側,迅速通過了縫隙。


  接下來通過的是柳修緣,他本是要成墨先過的,成墨卻用力一推將他推了過去。紅鳶急巴巴地看著開合的縫隙,希望看到薛和。哪知在柳修緣進來很久之後仍是沒有再看到那道小小的窄門打開。之所以說是門,因為在這裏看過去,確實是一個門。


  柳修緣將一壺水遞給紅鳶道:“喝水。”他沒有說別的,因為他知道說任何話都是餘的。


  紅鳶搖搖頭。


  “必須喝。”柳修緣也不管她是不是想喝,拿著水壺便向她灌水。


  “吃飽了才有力氣。有力氣才能找人。”


  紅鳶開始大口大口地喝水,大口大口的吃東西。


  與其它的房間不同,這裏很幹燥,一點都不像是潮濕的地下。嵌入石牆壁的夜明珠發出的柔和明亮的光,還有水、食物、藥品。想必這裏以前應該是個儲藏室。雖然很多東西因年長日久都無法再使用了,但仍有不少的水和食物是可以食用的。若非這裏很幹燥,這些東西根本無法保存這麽久。看來建造這個地宮的人也想到了儲存食物的重要性。


  吃了些東西,柳修緣四處找了幾回,並沒有發現開啟機關的方法。


  紅鳶這時卻道:“我們要好好休息。”說罷倒頭便睡。


  木舒雲隻喝的很多吃的很少,疼痛讓他一直處在時睡時醒之間。感到腹內略微舒服便也跟著睡著了。


  “嘿嘿,是從腳開始好還是從頭開始好?”


  “我就喜歡這雙眼珠子。”


  “那我便要了腦漿吧。嗬嗬,可要吃個飽。”


  “嘿嘿,不要怪我們要怪就怪你要撞到我們手裏來。”


  木舒雲驚出一身的冷汗,醒來發現這隻是一個夢。


  “你怎麽了?”柳修緣聽得這聲慘呼從本就不很沉的睡眠中醒來。


  木舒雲擦擦自己額頭的冷汗道:“沒什麽,隻是做了個惡夢。”


  紅鳶瞪了他一眼,繼續睡卻再也睡不著了。就聽到柳修緣問木舒雲:“分開之後你是如何進從那個石洞進入那間石室的。”


  木舒雲說起在石洞中所遇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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