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心動 情動
第474章：心動、情動
??“哎呦喂，這我怎麽能曉得呢。”
??剝了一粒瓜子塞進嘴裏，莫知言邊苦著臉哎呦，邊嚼著腮幫子裏的東西，真真是吃與說，兩不耽誤。
??黃竹嫌棄地瞪了他一眼，打心底裏瞧不上他這樣的無賴地痞。
??莫知言繼續著手裏剝瓜子的動作，沒回頭，心裏卻跟個明鏡兒似的。
??黃竹那小眼睛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聽他輕笑的聲音，幽幽在耳邊蕩然。
??“小姑娘，你這是瞧不起我啊？”
??黃竹憋著嘴，矢口否認：“我不是，我沒有，你汙蔑我。”
??莫知言不惱不煩，隻笑著，塞了滿嘴的瓜子仁，含糊不清地拍胸脯：“你還真別瞧不起我，我隻要半天，你給我半天時間，我保準給你家主子她想要的答案。”
??“半天？你唬誰呢？”
??黃竹嫌棄地皺著小臉，顯然不信。
??不說她，溫青園也是不信的。
??半日時間，能做何？要往遠了打聽，路程都不夠，又不是飛簷走壁之類，能遁土禦風，那些都是話本子上唬人的招式。
??莫知言知她幾人不信，擺著手，笑得高深莫測：“我的本事，小祖宗不曾見識過，不信也屬常有之事，您隻管等著，便瞧瞧半日後，我能否拿得出您要的答案，如何？”
??“如此自信？”溫青園掩麵輕笑著，眼底浮起一絲壞笑：“如若，半日後，你拿不出呢？”
??“若是拿不出？”莫知言嚼著她的話，想了想，嘴角勾起一抹笑痕：“小祖宗既是不信，半日後，我若拿不出，便再來無顏見小祖宗，能治我命根子的法子，我不要了，如何？”
??莫知言眉目輕彎，大大咧咧地袒露著他眼底的自信與傲然，溫青園不自覺瞧進他眼底，莫名勾起唇：“可說話算話？”
??莫知言一拍胸脯，麵上自信飛揚：“自是說話算話。”
??溫青園信了他，左右，多出半日又何妨，她本也不著急，借此，也正好探探他的本事，真能半日得結果，她該欣喜的，白撿的便宜，怎能不喜。
??差了黃竹將人送出去，溫青園抻著腦袋，眸底隱隱染起幾分困意。
??傅容澈不知幾時才能回府，她欲瞞下此事，再三思忖，終覺不妥，事關暗血閣，又牽扯出了傅容洵，她定要同他說的……
??可，要如何說？
??溫青園犯了難。
??若莫知言回來，告訴她，傅容洵真就是那人，該如何？事情可會複雜？他若活著，為何不回來？為何要處處與阿澈作對，為何要置阿澈於死地？又為何總想輕薄於她？為何要幫溫雪嵐？他的目的，究竟是哪般？
??一個接一個問題，接踵而至，如夜裏落的那場春雨，細密擾人，又如巨石一樣砸在溫青園心頭，剪不斷，理還亂，壓得她心頭苦悶鬱鬱。
??來及思索深究，屋外婢女趕著點兒來報，道平安郡主來了。
??無奈，她隻得拖著疲憊的身子，斂了眼底的困惑與煩憂，強撐著去迎人。
??平安，大抵是來瞧啟封。
??果不其然，兩人碰了麵，平安一張口便是詢問啟封的狀況。
??如：
??“小青園，小青園，啟封如何？受得傷可要緊？”
??又如：
??“小青園，小青園，啟封會不會傷的很重，會不會死？能不能找個厲害的人救救他，別讓他死。”
??再如：
??“小青園，小青園，你一定要幫幫我，啟封他不會有事的對不對？可他那天好像傷的很重……”
??……之類
??一個接一個，沒完沒了了。
??溫青園被吵得腦袋嗡嗡作響，故作不悅地拂開她搭在她臂彎上的手，語氣低沉了幾分：“小郡主以往來我府上，見我，都是問我，尋我的。”
??“我不是……”
??平安臉一僵，想也沒想就欲反駁，話音脫口，後知後覺察出溫青園話語裏的酸澀，平安那番話語緊跟著一塞，笑了笑，忙轉言，好生好氣的哄著她。
??“小青園，你都有右相大人了，還醋我呀？”
??溫青園撅了噘嘴，女兒家的嬌態十足：“那怎能一樣。”
??平安瞪了瞪眼，濕漉漉的大眼睛，跟林間迷了路徑的小鹿似的，無措又茫然。
??“這怎麽不一樣了？小青園平日裏與右相大人恩愛的時候，我也不會醋呀。所以，我與啟封在一起，小青園也不要醋嘛，看見小青園幸福，平安比誰都開心呢。”
??“是嗎？”溫青園狡黠地彎起眉，抓住她話裏的重點，笑得焉壞：“和啟封在一起？我們平安郡主，這是紅鸞星動了？”
??“不！不是！”
??平安胡亂脫的口，哪裏曉得就叫溫青園抓住了話頭，小臉滾燙，都不敢視人了。
??溫青園按著她的小手，水潤的眸經碧空的暖陽洗過，盈盈發亮：“平安到了年紀，該有心上人的，不羞的。”
??“真？真的？”平安咬著唇，眸光有些澀：“可，皇奶奶和皇後娘娘不會同意的……況，我也不知道，我對他，究竟是什麽心理。”
??平安單純，自幼在太後身邊長大，從未接觸過男女情愛，所有對那方麵的認知，皆來自於戲台上，戲子們的咿咿呀呀。
??她不知道什麽是情愛，不懂哪般為愛，她隻知道，啟封與旁人不同，與她迄今為止接觸過的所有男子，給她的感覺都不同，從第一次見他時，就不同，那晚，在外鎮，他親過她後，就更不同了。
??她對啟封，說不上多喜歡，卻比不喜歡要喜歡。
??細風斜陽，連綿細密，廊下，少女春心初萌芽，心事誰人知。
??溫青園舔了下唇，柔弱春水的眸，暗暗覷著平安眼底的複雜晃蕩，心緒婉轉，往事憶起，多少有了幾分相通之情。
??猶記初見阿澈那日，她的一見傾心，入夜，臥在褥下，何嚐不是輾轉反側，半夜不眠，滿腦的猜測糾結，不懂情為何物。
??心動、情動，原就是件讓人小鹿亂撞，叫人心緒不寧的事。
??平安出宮的時間有限，她是趁著皇後忙事，偷摸著溜出來的，至多待上一炷香的時間就得走。
??啟封住的院子，在府邸偏南處，有些深，平安腳程快，卻又顧忌著溫青園，步子時快時慢，眸底，止不住的焦急。
??溫青園扶著肚子，無奈的歇了口氣，轉頭吩咐身後的春蟬：“春蟬，你領著小郡主先去。”
??“小青園！”平安震驚的回頭，想了想，還是擺手，搖頭婉拒了溫青園的好意：“不礙事，小青園我等你。我不著急。”
??溫青園哪裏會瞧不出她的心急和口是心非：“你快些隨春蟬過去，那位啟公子情況時好時壞，並不穩定，你若是去的不巧，他歇下了，你豈不是白白出宮了。”
??平安猶豫著，看看溫青園又看看春蟬，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溫青園擺著手，朝她露了個溫婉的笑：“去吧，我這慢慢的跟著就是了，再說，我身後跟著許多人，你也無需擔心我不是。”
??平安被說動了，盈亮亮的眸，在碧空那抹暖陽的洗禮下，熠熠生輝：“那，那我就先走了哦！”
??溫青園抿著唇，笑著應了聲。
??平安不放心，跑出去兩個呼吸，又驟然回頭看她：“你要慢慢來哦，小心點哦。”
??“去吧。”溫青園無奈極了：“這是相府，我日日要在這路上走一回的，你語氣關心我，倒不如快些去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啟公子。”
??“小，小青園！”
??平安小臉驟然滾燙發紅，小腳在原地跺了跺，再轉首，不會兒就跑沒影了。
??春蟬一個帶路的，險些跟不上她的步子，跑的分外吃力。
??黃竹立在溫青園身邊，笑得見眉不見眼的：“春蟬跑不過小郡主，等她回來，奴婢可要好好笑話她。”
??溫青園抿著唇，沒接話，麵上自始至終揚著一抹盈盈耀眼的淺笑。
??費了好些氣力走到那院子，溫青園累的站在門口歇了幾口氣，而後，定了定神，剛想走，就聽屋裏響起了爭執。
??溫青園皺著眉，上前幾步。
??屋裏緊跟著傳來了平安清晰的帶著哭腔的哽咽：“啟封，本郡主就是喜歡你，我不管你是什麽人，不管你是幹什麽的，我隻知道我喜歡你，什麽門第懸殊，世俗眼光，我統統不在乎，我就是想跟著你，跟著你浪跡天涯！”
??啟封大抵是被她氣著了，就聽他一連咳了數聲才緩過來。
??與溫青園說話時的聲音不同，對上平安，啟封就像換了個人似的，沉穩至極：“你別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我有我的使命，況，我曾答應過一人，永不娶妻，你跟著，討不著好，我也不需要！”
??“我不管！”平安哭的更大聲了些，揚高的聲調明顯的發著顫：“我不管，你需要也好，不需要也罷，我就是跟定你了，還有你那勞什子的誓言，你用不著誆騙我，你若是不喜歡，那晚在外鎮，你擄我作甚，親我作甚？你輕薄了我，便想棄之如敝履，一走了之嗎？”
??平安的聲音，收不住音，染著氣憤與委屈，又尖又刺耳，啟封皺著眉，隻覺著疲憊。
??“我同你解釋過了，當時就解釋過，擄你，是因為你擋了我的路，至於親你，我現在也能解釋，你當時出聲，驚擾了屋內之人，我那是情急之下的無奈之舉，絕非你口中的輕薄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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