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姐弟不分男女
“我剛才在避氣忍痛,這樣就感覺不到疼痛,可以安然度過這一關,你非要把我弄醒。”唐三度的臉龐逐漸恢複血色,邊說邊從桶裏站起來,忍不住嗤之以鼻,“真是的,怎麽把我塞進去的!”
掙紮出桶,才聽得夏清風小聲反駁:“活該!”
唐三度見她淚痕滿麵,再說不出一句嗔怪的話。
夏清風撿起地上的衣服,回過身,不妨唐三度來到跟前,唬的意動神搖,定了定神,責備道:“原來你還會什麽閉氣忍痛的招數,也不告訴我一聲,突然就沒氣了,嚇得我沒了半條命。”說著,將衣服搭到衣架上。
“太疼了,沒有顧得許多。”
聽如此說,夏清風感同身受,惶惶不安的心跳起來,扯弄著架子上的衣服說:“是不是隻要殺了摩雲,你就沒事了?”
“沒錯。”
“那你可以讓白守成派兵捉拿他。”說著,回過身,欲伺候他上床歇息,懵的發出一聲的尖叫,“啊!”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捂住眼睛。
“褲子都濕了,穿在身上好難受。”唐三度邊說邊解束腰帶。
夏清風轉過身去,憤然:“那你也不能當著奴婢的麵兒寬衣啊!”
她聽到腳步聲朝自己走來,不安的叫:“爺別亂來啊!男女授受不親!”
“你還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唐三度極其納罕的語氣。
她眼角的餘光瞥見唐三度就在自己身旁,光背赤膊,沒好意思往下瞥,也不知道褲子還在不在,幹脆把頭往裏一扭,鼓起勇氣:“奴婢是比不上景菊和司琴她們有教養,可男女有別四個字,奴婢還是懂的!”
唐三度戲謔道:“那本王的外套不是你脫的?剛才抱著本王哭的稀裏嘩啦的不是你?”
夏清風忽的紅了耳根子,雙頰更似灑了辣椒麵一般,一種被算計了的屈辱感驅使她義無反顧的看向唐三度:“是我!”
唐三度一手搭著衣架,另一隻手叉在腰間,眉峰輕挑:“哦?”
夏清風理直氣壯:“奴婢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爺死掉!”
唐三度挖苦道:“所以就顧不得男女有別了?”
夏清風氣得發抖,卻靈機一轉,嘴角堆起笑來:“當時奴婢心裏隻有姐弟之情,不曾顧及到別的。其實,話說回來,姐弟之間,也沒那麽多顧及。”
“姐弟?”唐三度啼笑皆非的咬咬牙,怒目而視。
說到這個份兒上,夏清風倒輕鬆了起來,笑眯眯的:“是啊,在奴婢內心深處,爺一直都如弟弟一般。所以,爺愛怎麽脫就怎麽脫吧,小弟弟!”說著,伸手掐掐他的腮幫,誌得意滿的收拾水桶等物去了。
唐三度揉著被她捏的疼兮兮的臉頰,氣的啞口無言,
夏清風忙完,才發現白家沒有給自己安排住房,也不知道招娣被帶去哪裏了。
在唐三度門口躊躇再三,頂不住更深露重,小心翼翼的推門進去,發現他睡熟了,便扯了條被子,來到廊下裹著睡。
夜貓子的怪叫仍在持續,聽的夏清風心驚膽戰,被子裹的越發緊了。
可是,那怪叫越聽越讓人覺得不對勁,似是吵鬧,間或還能聽見吵的什麽:“你們把他給我找出來,我不管……嗚嗚嗚……”
更有幾個丫鬟領著大夫往外走,隱隱約約聽得:“小姐的這個瘋症,實則心病,心病還須心藥醫,我等尋常大夫治不了。”
丫鬟道:“您可是大名鼎鼎的葛神醫,一定有辦法的。”
“老夫實在無計可施,治標不治本,以後她還會繼續發瘋,除非心藥來了,才能藥到病除。”
“葛神醫,您別走啊葛神醫!”
夏清風眼睛一亮:“葛神醫!”一個激靈跳起來,循那說話處去,避在假山後,截住了匆匆往外走的葛神醫。
葛神醫嚇得三魂沒了九魄,夏清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拜求他:“神醫,救救我家主子!”
葛神醫來不及發出驚呼,遂問道:“你主子是誰?”
唐三度的命令猶在耳畔盤旋:“不要驚動任何人,沒人救得了我。”夏清風無論如何不能放走葛神醫這個機會,不讓大夫看怎能知道看不好?
“我主子得了重症,如今在東上房,勞駕神醫前去診治。”夏清風再三懇求。
葛神醫一副胖大身軀,麵皮豐潤,頭發花白,聲音沙啞:“看來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啊!”
夏清風忙領他去了東上房。
路上,她隨口問:“後院的哪位夫人不好?”
她首先想到的是唐霏,葛神醫的回答卻否定了她的猜測:“還能有誰?白姑爺突然跑了,白大小姐受不了這個打擊,也可能是藥物所致,就神誌不清了。”
“藥物所致是什麽意思?”夏清風忍不住問。
葛神醫沉吟道:“不確定,不過最好的解釋就是心病啦。”
夏清風不禁心生悲憫,想那白柔桑一直被夏致鄙視,卻還不依不饒的想著他,又是何必呢?
不多時,來到東上房,葛神醫看到一個沒有呼吸的少年,又是一陣抽搐:“人都死了還治個什麽!”
夏清風一看,知道唐三度又在閉氣忍痛,還沒好嗎?遂給葛神醫解釋一番,並撥開他身上的被子,露出傷口,葛神醫好奇的查看,再把了一回脈,臉色陰沉不定,半晌沒個結果。
夏清風情急道:“能不能治得好?”
葛神醫鬆開脈,搖搖頭,吐出三個字:“沒治了。”
夏清風大急:“你可是神醫!怎麽可以輕易地就說沒治了!”
葛神醫挎上藥箱:“病入膏肓,準備後事吧。”
夏清風氣的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你胡說!”
葛神醫不耐煩:“你找一百個大夫看,也是這個結果。”
夏清風急的心亂如麻,被他閃的跌在椅子裏,怔了一瞬,眼看葛神醫出了門,她急匆匆的追出去,攔在葛神醫麵前,惡狠狠的威脅:“你不救他,我就告訴白大人你欺瞞他!”
“姑娘,你可別說笑了。”
“我親耳聽到你說大小姐的病是藥物所致,可是你並沒有跟白家人講明,這不是欺瞞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