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蜃氣樓

  「香琴小姐，你能認識到我的神格，比島城的水野強得多。」

  陸澄對這個外貌少女的卍字會教母沒有絲毫的怠慢，她掌握的情報遠遠超過了J機關這個層級的人員。看來，自己和倫道夫在港口外分開，堅持互不認識的策略是對的。否則，暴露在狂信徒堆中的倫道夫就危險了。

  「曾經，我也是J機關的A級樂師——他們安排了我一個唐人的身份，成為你們歌壇的大明星——我掌握的秘密遠遠超過水野。

  當J機關發現了卍字會，又派我卧底滲透，一步步爬到教主的位置，試圖操控這股勢力。

  不過，在卍字會，我看到了遠比J機關渺小的人世目標更加宏大的東西。

  一切人間的帝國都是暫時的，只有吾神的國土才是永恆，吾神給我的報酬遠遠超過J機關給我的。」

  那個少女淺笑道，

  「唐土的最強者，你不妨三思——

  你是『王神』，但你作為人類，本質上只是唐土『王神』的一個組件；

  而我們背後的『蛸神』，才是真正的虛境王神，你在幻海挫敗的只是它的極小一部分分身而已。

  如果把我們驅離島城，你就是『蛸神』真正的宿敵，你在大航路上永遠不會得到安全；

  把島城讓給我們，蛸神會佑護你在大航路上一切平安。

  反正，你們唐土失陷的靈脈勝不勝數，何必盯著這一座城市呢？」

  陸澄甚至連協會踏足大航路的保證都沒有拿到，才不去考慮如此遙遠的事情，他道，

  「你既然知道我是王神，也一定知道我收復唐土所有靈脈的決心，我不允許卍字會把我們這座美麗的城市安做成巢窟。

  ——香琴小姐，如果你們真像口頭上宣揚的那麼與世無爭，早都回歸了大海，我是不可能在這裡看到你的。

  你的那位『蛸神』再如何強大，也離不開虛境的囚籠。它渴望你們把它迎接到實境，但有我在，你的圖謀不會得逞。

  ——這棟『蜃氣樓』就是你的力量極限了嗎，現在我就擊破給你看——你的神賜給你的超越毒島和石原的力量，對我仍然不夠看。」

  ——在《魔星盟誓》里，有過一位「翻江蜃」也能使用這等場地性的幻術。

  香琴不過憑藉魔物的模板和靈脈的靈力，把「蜃氣樓」無比擴大了。

  「上吧！我的人偶們！」

  香琴微微皺眉道——陸澄不愧是熟悉各職業道術的商人——不過，在這個島城，哪怕是『王神』也討不了自己便宜。

  觀眾席上，數百被精神控制的人類蹭蹭站起，搖搖晃晃地攻向陸澄。

  陸澄不以為然地捏拳成槍，一枚枚風彈從指尖飆出，一發就把一人停止。

  ——如今，哪怕不動用商人技藝，不變白虎身，只憑半神天賦的那些神力，陸澄就不下高桌以下的任何A級調查員。

  這次，他仍舊只是發動白虎控風的能力，就能給目標造成不溫不火，恰到好處的傷害——這些賓客即便是東瀛人，只要還在人類範疇，陸澄依舊手下留情。

  後排沒有被風彈襲中的人面無表情地踩著仆倒者的脊樑，繼續向陸澄推進。

  陸澄的指尖又生出股股清風，把他們一股腦吹飛吹歪——這些人不是水野那樣的調查員，對陸澄的神力消耗極微——清除數百人障，他大踏步向香琴邁過去。

  不過，前進的方向，又出現了八陣圖般的扭曲空間——有無數幻化的熱帶魚虛空漂游。

  陸澄的腳步越快，香琴的舞台卻離陸澄越遠。

  「斯旺，為我解析。」

  陸澄道——就像陸澄在玄都用八陣圖拖住「天蠍宮狀態」勞倫斯的腳步，卍字會教母香琴的「蜃氣樓」也有這種功效，她也像玄都時的陸澄那樣有整個城的靈脈支持，可以迅速地變化位置。

  「需要十分鐘時間。」

  煉金師斯旺從后廚緊追出來，開始用「演繹A」計算。

  ——十分鐘走出從沒見過，全新設置的迷宮不可謂不迅速，但是香琴真的不會在這十分鐘里做什麼嗎？

  ——舞台上的香琴拔出話筒，開始歌唱陸澄聽出老繭的「人魚之唄」。

  十二人的合唱團伴唱。

  但這歌並不是唱給陸澄聽的，舞台邊側的播音設備轉動，把香琴的歌聲編碼，解碼，化成信號發射向濱海的領事館之外。

  ——陸澄知道她在做什麼了！也知道卍字會那個私營廣播公司的經理是幹什麼的了！

  ——曾經，卍字會狂信徒沙娜就妄圖通過電台把她的魔音傳播整個幻海，但當年陸澄靠柳子越警長及時抓捕了他們在電台的卧底，提前粉碎了陰謀。

  可惜，現在的島城找不到第二個柳警察那樣的好獵人，還有誰能替陸澄把那家私營廣播公司停掉！

  ——香琴要啟動城中所有潛伏的卍字會教徒，並且儘可能多地催眠城中之人為傀儡，島城的人口不及幻海，但也有二十萬之多——現在的她，就有曾經身在幻海主場的公爵陸澄的強度。

  陸澄這次沒帶白貓財主，沒有可以瞬間穿梭兩處的貨郎擔。

  他和易安的心靈鏈接也被蜃氣樓阻斷，無法呼叫她和白曄去控制那家私營電台，也呼叫不到她共享倒吊貓的塔羅牌。

  「召喚『大袞神』是需要祭品的。

  島城私營廣播電台，可是我一直以來準備的召集祭品的工具。

  ——陸先生，科技真是很偉大——我的低語本來只能控制一個體育場，但刻錄在一張小小的金屬盤裡，通過無線電波，就可以控制全城的人。

  ——祭品多得用不完吶。」

  香琴一面以完美的專業素質現場真唱，一面向陸澄發去炫耀性的心靈電波。

  陸澄回首又看了一眼斯旺——斯旺仍然在計算破解蜃氣樓的路徑，說好十分鐘，她一秒也快不了。

  五分鐘一支曲子，十分鐘夠香琴唱兩支，催眠全城人二遍的了！

  「為島城人民破財，我願意！」

  陸澄嘆了一口氣，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天寶金匱，從天寶金匱里彈出了一株搖錢樹。

  ——這是陸澄隨身攜帶的十二株搖錢樹枝之一。名為「搖錢樹」，現在陸澄手中的卻是一桿青銅長槍——擁有白帝力場的陸澄，也可以像捏橡皮泥那樣隨意塑形金屬——現在，他把搖錢樹塑形成密度更高的投擲武器。

  「嚯！」

  向著舞台中央的香琴，陸澄的一臂肌肉膨脹到白虎形態，迅雷般地投擲出了價值一千二百萬泉，相當於A級靈光的品的搖錢樹！

  「你見的我只是幻象，刺不中的。」

  陸澄眼裡的香琴道。

  「噗。」

  這個香琴，像鏡子般碎開。

  但陸澄這桿槍形態的搖錢樹卻也在縮小——縮小，意味著靈光的消耗，意味著抵消了目標的靈光。

  沒有刺中香琴的本體，陸澄並不失望——一縷月光照射進了這座歌劇舞台——蜃氣樓360°覆蓋了場地，陸澄全力投擲，總能觸碰到邊際。

  消耗一千二百萬泉，他把這個蜃氣樓捅破了一個窟窿，陸澄和外界恢復了聯繫，他和易安的心靈重新鏈接了起來——

  但是，緊接著，陸澄卻看到了島城大學的異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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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局勢緊張，565章因故屏蔽，待修改重發。565大意：陸澄拷問水野領事，然後遭遇卍字會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