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海神巡禮
林洋繪製的南洋海圖和圖書館的出版物並不一致，她標出的五個地名更是出版物上根本沒有記錄的神秘之地——
龍尾島，爪哇群島外圍的一個小島，有大量的鯨魚和海豚出沒；
龍爪灣，南洋半島雨林深處的梵教浮屠群；
龍心城，與暹羅王國如今的國都隔河相望的廢都佛寺；
龍脊山，唐國的西南群山延伸到南洋半島的部分，猴子與土人盤踞的洞窟；
龍牙谷，唐國與天竺界山「大雪山」的盡頭山谷。
「你已經讀過了《海錯圖》，我們林家也傳承著類似的三寶太監的記錄。
——六百年前，三寶太監奉朱明王朝太宗皇帝之名開啟大航海，也有搜羅外海神秘，拓展『青帝』勢力的企圖；
朱明太宗皇帝死後，唐國的注意力轉移到了草原，大航海事業不了了之。三寶太監只能把他獲得的超凡情報分成數份保存，留待後人使用。唐國的那份記錄已經被銷毀，唐人海盜在南洋得到了另外一份。
——從雪山到鯨魚島，在這五個地方各有一個『海神』的神廟，各棲息著一位公爵級神靈。傳說通過它們的認可，完成五處巡禮，巡禮者就能得到海神的祝福，獲得『海主舍利』。
——我需要你做我的輔助，幫助我獲得『海主舍利』。」
林洋向陸澄道。
從陸澄成為半神以來，林洋就在南洋林宅翻查家族自古以來的檔案，同樣追求穩定在「半神」。
——智多星在《封神計劃》的上半部，就在期望陸澄和林洋之中的任一一人能具備「半神」之體，成為建構唐國五大壇的核心。
憑藉與帝神結盟的家族血緣，陸澄可以融合他父親的白帝舍利，林洋可以融合林家的青帝舍利，都是他們走向半神的第一步。
但純粹的帝神舍利固然可以讓他們強大，也會讓他們不斷眷族化，直到墜入虛境。那唯有縫合入同等級等量的「舍利」來穩定於人間。
協會的三大家族族長也都是帝神級舍利的持有者，他們憑著各自家族傳承的縫合方法，逃脫了各自帝神的掌握，成為「半神」。
智多星沒來得及為陸澄設計縫合的方案就離開了人世，陸澄能成為「半神」，全是靠一次接一次的極限試探。
但智多星卻為比陸澄年長的林洋設計過縫合的方案，至少設計了其中一部分——本來，如果智多星仍然在世，林洋應該比陸澄先成為「半神」的。
如今的林洋以青帝舍利為主導，身負若干赤帝舍利、黑帝舍利和黃帝舍利，比照陸澄的途徑，她該在這個世界上尋覓額外的一份足量白帝舍利，才能補上「半神」拼圖。
可世界廣大，尋覓另一份沒有線索的白帝舍利簡直遙遙無期。即便找到了，白帝舍利也很可能保存在與陸澄同屬白帝的眷族手上，林洋也很不方便下手。
但是，在林家的老檔案里，林洋發現了智多星在少女時代對南洋五座神秘洞島的註釋——智多星判斷，完成「海神巡禮」的祝福，「海主白鯨」應該就能從虛境向實境之人贈予帝神級舍利，可以作為林洋的縫合物。
「海主舍利」雖然不如陸澄的五帝舍利純粹，可以匹配唐土的靈脈基盤，但林洋相信用來建構穩定神力五邊形，做自己化為「半神」的最後一塊拼圖已經足夠。
陸澄去島城時，林洋已經向丁霞君發加密電報，探討過「海主舍利」取代「白帝舍利」的可能性。
根據她過去攝入微量白鯨肉沫的體會，「鬥爭」屬性的白鯨，可以模擬五帝舍利任一一種，所謂「鬥不過就加入」，不違背五邊形的「生克原則」。
丁霞君也持肯定意見，但是丁霞君仍然聲明，這只是沒有實物情況下的演繹。
現在，林洋終於下定了去那五個神秘地點巡禮的決心。
——唯有自己成為「半神」，才能幫助陸澄平安地避開東瀛人在南極可能的暗算。
——至於成為「半神」之後，如何成為陸澄那樣的「王神」，林洋沒有奢望。
——陸澄成為小王神之前，已經握有三公爵神職；而現在的林洋還只有「龍王」和「雷將」二公爵；更重要的是，全唐靈脈已經歸陸澄支配，陸澄死亡之前，她沒有像陸澄那樣靠全唐靈力凝固小王神的可能；
「也就是說，我們要在七天之內有打服五個主場之中公爵神的準備。」
陸澄認真考慮道。
——他理解了林洋的意圖。他當然支持林洋完成拼圖；（他的姐姐也能恢復生育能力，不必老打自己和自己老婆的主意）。
但陸澄要衡量擊敗五個公爵神的消耗——長期看，他們所得大於所失；但短期看，如果在海神巡禮的消耗太大，林洋只多了一個「半神」，在南極調查他們的戰力未必有超過現在多少。
「如果我還是現在神力四邊形的不穩定狀態，在南極也不能發揮全力。」
林洋道，
「我是獵人，海神巡禮五個地方的旅程，距離不是問題；我們也未必要和五個公爵神全部作戰。」
「我也可以和你們一道去巡禮。」
一旁記錄的易安道，
「我不在南極調查隊的名單之內，那裡我幫不上你們的忙，但以巡禮的強度，我可以參加。」
「我和小王也加入小洋的巡禮——陸澄不讓我調查，可小洋的事情是例外。我們也不去南極，就在巡禮消耗我們的力量吧。」
香雪也替王嘉笙報了名。
「啊？——哦——」王嘉笙本來還想在爪哇多瀟洒幾天，但連老闆和老闆娘都連婚假也不過，他也不好意思推辭。
「那我們先從龍尾島開始。」
見雪姐執拗，陸澄也不再拒絕，敲定道。
——從龍尾島到龍牙谷，這五個地點連成一條龍的形狀，儼然也是一條巨大的靈脈；但如今這五個地區，或者屬於高盧、或者屬於米旗，或者屬於公司，被分割得支離破碎，不成一體。
陸澄心中還有一點僥倖，如果當年三寶太監是為拓展青帝勢力而來，不知道在這些神秘地點有沒有留下什麼支援後來的唐人的後手。
不過，他心裡又有一種隱憂——他擔心有另外的勢力捷足先登，提前掠走了神秘，破壞了這五個巡禮之地。
畢竟，哪怕是離智多星註釋這五個地點的年代，都過去了數十年了。
陸澄和林洋互望了一眼——最糟糕的巡禮結果也不過是跑一場空，那也只不過是回到現在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