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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賈崆峒(二十)

  屋內陸陸續續的笑聲,讓林黛玉恨不得羞的藏起來,倒是崆峒不在意的笑道:“你啊,就是因為你老這麽容易害羞,他們這才敢笑話你,若是你大大方方的,該她們不好開口了。”


  “呸”了一聲,林黛玉隻捂著臉,躲在了床上,將紗巾覆在麵上,這才嚷著將崆峒給打出去,不想下一秒就聽賈母道:“為什麽要打出去,也與我一,若是的有理,我親自將他攆出去可好。若的沒理,左右是這家裏的人,那以後可再不許,將崆峒攆出去的話。”


  這下子林黛玉更是羞的捂著臉喊道:“外祖母,你偏心,也幫著他欺負人。”


  這話,可將賈母都給逗笑了,隻將黛玉的手拉了下來,這才玩味的言道:“這話我可不認啊,要偏心,外祖母最偏心的也是你,這不是讓你了嗎,崆峒若真有不對的,且看我捶他不捶。”


  這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陣哄笑聲。


  這下子,林黛玉索性站了出來,指著在場的眾人言道:“我便知道,你們都不是好人。”


  崆峒聞言,忙打趣道:“對對對,我們都不是好人,隻你是底下最好的人,這樣總成了吧。”


  不用看崆峒的模樣,隻聽這調笑的聲音,崆峒便能想象,崆峒是何等模樣,當即便歪在了賈母的懷中,連連嚷道:“祖母,祖母,你瞧他這模樣,就知道,他心裏,必定沒憋著什麽好主意,你還護著他不成。”


  “並不護著他,不護著他,崆峒,你聽到沒有,若是再這樣,祖母可不護著你了。”


  輕笑一聲,崆峒忙正了神色,急切的言道:“祖母,我知道了,我從頭開始,絕對一本正經,再不笑便是了。”


  賈母還沒什麽,林黛玉倒是先急了,隻道:“誰讓你不笑了,你這人,這樣的話,是想做什麽。外祖母,你瞧,這是明擺著要往我身上安罪名啊,你可得給我作證。”


  笑了笑,賈母拍著黛玉的胳膊道:“放心放心,我這就去管著他。”


  一番笑鬧,可謂融洽極了。


  因東邊寧府中花園內梅花盛開,賈珍之妻尤氏乃治酒,請賈母,邢夫人,王夫熱賞花,是日先攜了賈蓉之妻,二人來麵請。賈母等便帶著幾個的於早飯後過來,就在會芳園遊頑,先茶後酒,不過皆是寧榮二府女眷家宴集,並無別樣新文趣事可記

  一時寶玉倦怠,欲睡中覺,賈母命人好生哄著,歇一回再來。賈蓉之妻秦氏便忙笑回道:“我們這裏有給寶叔收拾下的屋子,老祖宗放心,隻管交與我就是了。”又向寶玉的奶娘丫鬟等道:“嬤嬤,姐姐們,請寶叔隨我這裏來。”賈母素知秦氏是個極妥當的人,生的嫋娜纖巧,行事又溫柔和平,乃重孫媳中第一個得意之人,見他去安置寶玉,自是安穩的。


  崆峒卻覺察出不對了,隻覺這秦氏有些不對,便也稟了賈母道:“祖母,我怕寶玉一人,不如也陪著他去如何。”


  賈母聞言,自然高心緊,連忙應道:“如此甚好。”話落,賈母便望著秦氏言道:“這兩個便都交給你了。”


  其實連道不敢,隻道:“兩位叔叔都是靜貴人,能照顧他們,是我的福氣。”


  賈母心中歡喜,待秦氏便越發好了。


  當下秦氏引了一簇人來至上房內間。寶玉抬頭看見一幅畫貼在上麵,畫的人物固好,其故事乃是《燃藜圖》,也不看係何人所畫,心中便有些不快又有一幅對聯,寫的是: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及看了這兩句,縱然室宇精美,鋪陳華麗,亦斷斷不肯在這裏了,忙:“快出去!快出去!“秦氏聽了笑道:“這裏還不好,可往那裏去呢?不然往我屋裏去吧。”


  崆峒的眉頭當即便皺了氣來,一個做叔叔的,去侄兒媳婦的房中像什麽樣子,正欲開口,寶玉已然笑了,連道:“甚好,甚好。”


  有一個嬤嬤倒是知理,連忙言道:“哪裏有叔叔往侄兒房裏睡覺的理?“


  聞聽此言,崆峒不由望了那嬤嬤一眼,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待回府便將人提個一等。


  就在此時,忽聽,秦氏笑道:“噯喲喲,嬤嬤,他才多大,就忌諱這些個!上月你沒看見我那個兄弟來了,雖然與寶叔同年,兩個人若站在一處,隻怕那個還高些呢。”


  崆峒撇了撇嘴,心中暗道:“便是親兄弟,也沒有往一個屋子裏鑽的。”


  倒是寶玉不在意的言道:“我怎麽沒見過?你帶他來我瞧瞧。”


  眾人聞言,不由笑道:“隔著二三十裏,往哪裏帶去,見的日子有呢。”


  著大家來至秦氏房中,剛至房門,便有一股細細的甜香襲人而來寶玉覺得眼餳骨軟,連“好香!“入房向壁上看時,有唐伯虎畫的《海棠春睡圖》,兩邊有宋學士秦太虛寫的一副對聯,其聯雲:嫩寒鎖夢因春冷,芳氣籠人是酒香。案上設著武則當日鏡室中設的寶鏡,一邊擺著飛燕立著舞過的金盤,盤內盛著安祿山擲過傷了太真乳的木瓜上麵設著壽昌公主於含章殿下臥的榻,懸的是同昌公主製的聯珠帳。


  寶玉含笑連:“這裏好!“當即便不願意走了。


  秦氏笑道:“我這屋子大約神仙也可以住得了。”崆峒聞聽此言,心中暗自撇了撇嘴,隻道到底沒有見識,神仙哪裏在意這些外物,起碼,他的屋子,就沒有如此。


  這邊眾奶母伏侍寶玉臥好,款款散了,秦氏見崆峒還在,趕忙言道:“可要我帶叔叔往別的屋子。”


  聽了這話,崆峒露出一抹稚嫩的笑容,當即言道:“侄兒媳婦,不用了,既然寶玉住在這裏,我自然是要與她一處的。”


  見秦氏臉色有些僵硬,崆峒便更好奇了起來,自然是更不肯走了。無奈之下,秦氏隻得道罪,退了出去,隻留四個丫鬟為伴。


  這邊崆峒見寶玉剛合上眼,便惚惚的睡去,竟是魂魄離體,忙閉上了眼睛,隻用神識觀察,便見剛走的秦氏竟然站在身前,與寶玉一般無二,

  崆峒遂悠悠蕩蕩,隨了二人,至一所在,但見朱欄白石,綠樹清溪,真是人跡希逢,飛塵不到。

  眼見寶玉歡喜,言道:“這個去處有趣,我就在這裏過一生,縱然失了家也願意,強如被父母師傅打呢。”


  崆峒記下這話,隻道等回家去,定要好好教訓寶玉一番不可。


  正胡思之間,忽聽山後有人作歌曰:

  春夢隨雲散,飛花逐水流,

  寄言眾兒女,何必覓閑愁。


  聽了是女子的聲音,歌聲未息,便見那邊走出一個人來,蹁躚嫋娜,賭與人不同有賦為證:


  方離柳塢,乍出花房。但行處,鳥驚庭樹,將到時,

  影度回廊,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鬱,荷衣欲動兮,

  聽環佩之鏗鏘,靨笑春桃兮,雲堆翠髻,唇綻櫻顆兮,榴


  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

  額鵝黃,出沒花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顰笑兮,將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校羨彼


  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華服兮,閃灼文章。愛彼之貌


  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

  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鬆生空穀

  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遊曲沼其神若何,月

  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嬙奇矣哉,生於孰地,來自


  何方,信矣乎,瑤池不二,紫府無雙果何人哉?如斯之

  美也!


  崆峒神色一變,卻是將自己隱藏的更深了。


  倒是寶玉,見是一個仙姑,喜的忙作揖問道:“神仙姐姐不知從那裏來,如今要往那裏去?也不知這是何處,望乞攜帶攜帶。”


  崆峒隻聽那仙姑笑道:“吾居離恨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遣香洞太虛幻境警幻仙姑是也: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因近來風流冤孽,纏綿於此處,是以前來訪察機會,布散相思今忽與爾相逢,亦非偶然此離吾境不遠,別無他物,僅有自采仙茗一盞,親釀美酒一甕,素練魔舞歌姬數人,新填《紅樓夢》仙曲十二支,試隨吾一遊否?“寶玉聽,便忘了秦氏在何處,竟隨了仙姑,至一所在,有石牌橫建,上書“太虛幻境“四個大字,兩邊一副對聯,乃是:


  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轉過牌坊,便是一座宮門,上麵橫書四個大字,道是:“孽海情“又有一副對聯,大書雲:

  厚地高,堪歎古今情不盡,

  癡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償。


  寶玉看了,心下自思道:“原來如傳不知何為`古今之情',何為`風月之債'?從今倒要領略領略。”寶玉隻顧如此一想,不料早把些邪魔招入膏肓了當下隨了仙姑進入二層門內,至兩邊配殿,皆有匾額對聯,一時看不盡許多,惟見有幾處寫的是:“癡情司“,“結怨司“,“朝啼司“,“夜怨司“,“春感司“,“秋悲司“。

  看了,寶玉便向那警幻道:“敢煩仙姑引我到那各司中遊玩遊玩,不知可使得?“


  警幻聞言,眼中都染上了笑意,隻道:“此各司中皆貯的是普之下所有的女子過去未來的簿冊,爾凡眼塵軀,未便先知的。”


  崆峒聞言,隻覺這警幻有趣的緊,分明是故意引了這寶玉來,如今又這話,隻可惜,寶玉從來就是懵懂性子,聽了這話,隻怕更是好奇了,果然寶玉聽了,哪裏肯依,隻癡纏著警幻。


  警幻故作無奈,言道:“也罷,就在此司內略看看。”


  寶玉聞言,自然喜不自勝,抬頭看這司的匾上,乃是“薄命司“三字,兩邊對聯寫的是: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見寶玉感歎的隨著警幻入了門,崆峒趕忙跟上,隻見有十數個大櫃子,皆用封條封著,看那封條上,皆是各省的地名,寶玉一心隻揀自己的家鄉封條看,遂無心看別省的了,隻見那邊櫃子上封條上大書七字雲:“金陵十二釵正冊“。


  寶玉問道:“何為`金陵十二釵正冊'?“警幻道:“即貴省中十二冠首女子之冊,故為`正冊'。”寶玉道:“常聽人,金陵極大,怎麽隻十二個女子?如今單我家裏,上上下下,就有幾百女孩子呢。”警幻聞言冷笑道:“貴省女子固多,不過擇其緊要者錄之,下邊二廚則又次之,餘者庸常之輩,則無冊可錄矣。”


  寶玉聽,再看下首二廚上,果然寫著“金陵十二釵副冊“,又一個寫著“金陵十二釵又副冊“,寶玉便伸手先將“又副冊“廚開了,拿出一本冊來,揭開一看,隻見這首頁上畫著一幅畫,又非人物,也無山水,不過是水墨染的滿紙烏雲濁霧而已後有幾行字跡,寫的是:


  霽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高,身為下賤,風流靈巧

  招人怨,壽夭多因毀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寶玉看了,又見後麵畫著一簇鮮花,一床破席,也有幾句言詞,寫道是:

  枉自溫柔和順,空雲似桂如蘭,

  堪羨優伶有福,誰知公子無緣。寶玉看了不解遂擲下這個,又去開了副冊廚門,拿起一本冊來,揭開看時,隻見畫著一株桂花,下麵有一池沼,其中水涸泥幹,蓮枯藕敗,後麵書雲:

  根並荷花一莖香,平生遭際實堪傷

  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寶玉看了仍不解便又擲了,再去取“正冊“看,隻見頭一頁上便畫著兩株枯木,木上懸著一圍玉帶,又有一堆雪,雪下一股金簪也有四句言詞,道是:


  可歎停機德,堪憐詠絮才,

  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裏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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