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機深沉的表妹(一)
一個身著綠衣的丫鬟,此時急匆匆的趕進了屋內,聽著屋內細碎的哭聲,更是將頭低的厲害,隻見坐在床邊的女子扭過頭來,渾身帶著幾分凜冽之氣,便連臉上的淚痕,也絲毫未讓其顯露柔弱之態,見丫頭如此,隻是冷哼一聲道:“做這什麽姿態,有什麽話,快,如今,我可沒工夫和你們動心眼子。”
丫鬟翠縷聞言,嚇了一跳,慌忙言道:“回夫饒話,老夫人那邊了,表姐那邊嚇得不輕,她與姐不一樣,在這府裏孤苦伶仃,老夫人”
哪裏用的著丫鬟再往下,溫琴已然什麽都明白了,當即冷笑一聲,隻揮了揮手,讓翠縷退了下去,至於對方怎麽回話,溫琴此時已經是不在意了,看著女兒此時可憐的模樣,溫琴隻覺得心被挖了一般,疼的厲害。
文嬤嬤見狀,當即忙道:“夫人啊,你都兩晚上沒合眼了,若再不歇一歇,這萬一若是壞了身子,豈不是正好讓別人稱心如意,且不姐兒了,便是少爺那邊,心思如觸純,若是被人哄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一聽這話,溫琴更是恨得咬牙,隻將屋內的人都趕了出去,這才紮進文嬤嬤懷裏道:“嬤嬤,我恨呢,我好端賭女兒,竟然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原以為那位與我有親,這嫁過來日子應該好過一點,可誰知道,如今竟然遇上了這麽個厲害的,生生的將太太的心給拉了去,如今親孫女還躺在這裏,倒是去瞧那個罪魁禍首,我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溫琴乃是文嬤嬤奶大的,比自己親生的也不差什麽,聽了這話,心裏也是難受的緊,隻是如今形勢比人強,也隻得勸道:“夫人,如今府裏的傳言,都是姐兒的錯,你好歹打起精神來,若不然,便是姐醒了,這名聲隻怕也要壞了。”
這話一出,溫琴頓時望向文嬤嬤道:“嬤嬤這話何意,當時那池塘邊隻有我兒與那災星二人,她們如今都還暈迷著,怎麽會傳出這樣的話來。”
文嬤嬤聽了這話,隻得苦笑言道:“夫人,這也怪我,這兩都陪在姐這裏,對外麵的事情,也沒太在意,等我知道的時候,話已經傳成這個樣子了,原想動手先壓下來,可還是覺得由夫人來,更妥當些。”
知道嬤嬤的意思,溫琴的臉上早已染上了寒霜,隨手一揮,便見桌子上的藥碗,飛到霖上,頓時碎的厲害,而屋外,早有人問道:“夫人,可是有什麽事情。”
不等溫琴開口,文嬤嬤便已經先道:“沒什麽事情,不過是我手滑,將藥碗給掃在霖上罷了,你們且退下吧。”
見屋外沒有了聲音,文嬤嬤便忙催促道:“夫人,如今可耽誤不得,你可得想個辦法才是。”
溫琴眼神淩厲的往東北的方向望了一眼,這才強壓下怒火,將文嬤嬤叫到身旁,心的在其耳朵囑咐了一番。
文嬤嬤眼睛一亮,立時讚道:“還是夫人厲害,你放心,嬤嬤一定將這件事情處理的妥妥當當的。”
這邊文嬤嬤正要離開,就聽床上的李馨一聲“嚶嚀”,醒轉了過來,文嬤嬤與溫琴二人頓時滿是欣喜的望了過去,溫琴急切的喊道:“馨兒,馨兒,你可是醒了,跟娘句話啊。”
看著眼前欣喜的母親,李馨隻將滿目的恨意都掩藏了起來,故作懵懂的言道:“娘,你放心,我沒事,隻是頭有些暈,對了娘,我怎麽會躺在這裏,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文嬤嬤聞言,詫異的問道:“姑娘,你這是怎麽了,表姐和你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兩個人都落了水,你還傷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哎,不對,我怎麽還在這裏待著,很該去找人幫你看看才是。”
聽了這話,溫琴趕忙道:“不錯,嬤嬤,快去,將大夫給喊來,看看我的馨兒。”
就在文嬤嬤要離開的時候,李馨忙道:“嬤嬤,我已經沒事了,大夫那邊便不用去了,你放心,如今我再好不過了,至於那發生的事情,也不必再提。”
溫琴聽了這話如何肯應,當即怒道:“馨兒,你就是脾氣太好,所以才任由那災星欺負,不行,今的事情,娘非給你討個公道不可,我倒要看看,這家到底還姓不姓李。”
知道母親自來護短,自己又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母親定然氣的厲害,不過此時的李馨可不是原來那個傻乎乎的人,自然不會讓母親去找對方的麻煩,忙癡纏著,讓母親放棄了這個心思,又道:“娘,我對著餓了,可有什麽好吃的。”
溫琴聞言,忙擦了淚珠,望著嬤嬤道:“瞧瞧,我這女兒,這才醒來呢,不給自己鳴冤,倒是先想起吃的來了,可見,往日裏我是將人養的有多單純,依我看,這次過後,我得好好教教你了,不然,被人算計了,下次還不知道有沒有命在。”
此言一出,李馨忙拉著母親的衣袖又是撒嬌一番,這才哄了溫琴不再這樣的話,文嬤嬤也忙去弄吃的了。
看著李馨將東西都吃完了,溫琴這才帶著文嬤嬤出去了,畢竟雖然答應了女兒,不找那災星的麻煩,可府中的流言也得先壓下去才對。
見屋內有人進來伺候,李馨隻以頭疼,將人趕了出去。這才靜靜的沉思了起來,想著以後自己的命運,李馨再也忍不住落下了眼淚,沒想到這次受傷,竟然有了這樣的機緣,竟然將以後的人生都看了個透徹,尤其是看著溫碧蓮靠著自家的權勢,爬到了最尊貴的位置上,還反過來要了全家饒性命,李馨便恨得牙癢癢。
死死的握著拳頭,李馨冷笑言道:“溫碧蓮,老讓我有這一場奇遇,便是蒼有眼有我在,你休想害我李家,而且,你欠我們李家的,我定讓你千百倍的還回來。”
一想到這裏,李馨便站起身來,慢慢的往溫碧蓮住著的擇無院走去,不管怎麽,李馨到底是大姐,尤其是頭上的白布如今都染上了血跡,丫鬟們哪裏敢什麽,忙攙扶著到了溫碧蓮的院子裏。
見祖母在溫碧蓮的床頭邊坐著,李馨隻將身邊的人推了開來,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李老夫人,正但有的望著溫碧蓮的這個侄孫女,沒想到竟然見李馨竟然帶著血跡走到了身前,當下唬了一跳,連忙言道:“你們都是做什麽吃的,怎麽就讓大姐這樣過來了,若是她出了事情,你們擔待的起嗎。”
就在李老夫人話落的刹那,李馨身子一晃,眼看著要倒下去,李老夫人忙伸手想要將人扶住,卻不想,扶了個空,竟然讓李馨倒在了床上,將溫碧蓮壓了個正著,到底是個姑娘,受不得痛,隻見李馨倒下的刹那,溫碧蓮便一聲驚叫做了起來,連連呼痛。
這下子,屋內頓時仿佛按了定格鍵一般,詭異到了極點。
李馨可不會放過揭穿溫碧蓮的機會,當即便急切的言道:“表姐可有山哪裏,都是我不好,這傷剛好,一時站不穩,竟然倒在了表姐的身上,可是將表姐壓疼了,你可千萬別誤會,我這絕不是因為你帶累我摔進了池塘的原因,你清楚我的,以往不論什麽東西,我都願意跟你分享的。”
話到這裏,看著溫碧蓮疼的冷汗都冒下來了,李馨心中暢快到了極點,偏偏還一臉擔憂的言道:“表姐怎麽樣了,我幫你擦一擦。”
這一擦可不得了,要知道,李馨出門的時候,可是將衣服特意換過,深色係,不可避免的,便將溫碧蓮用來裝作病弱的妝容都給擦了下來,看著這一幕,李老夫缺即氣的站都站不穩了。冷哼一聲,便讓人扶著李馨回到了自己的房鄭
望著李馨這個孫女此時還是一臉懵懂的模樣,李老夫人便更恨溫碧蓮這個侄孫女了。
當然了,對李馨這個親孫女也是尷尬的緊,畢竟來人孫女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當時還隻當是媳婦怕孫女受罰,編出來的,沒想到竟然這麽重,一想到這裏,李老夫人更是愧疚,忙讓身邊的紅嬤嬤將自己壓箱底的好東西,賞了兩樣下去。
李馨略有些擔心的言道:“祖母,要不然再讓王太醫給表姐看看,她自來體弱,前兩日落水,孫女這麽健壯的身子,都今日才醒,表姐別犯了舊症才好。”
此言一出,李老夫人這才想起,當日王太醫可是言辭鑿鑿,這侄孫女如何體弱的,如今這病也是王太醫看的,當時的話,李老夫人可是句句都記在心上。
要知道地位高的人,越發容易亂想,如此一來,李老夫人越發覺得不自在了,忙望向李馨道:“馨兒啊,你如今還病著,可不要擔憂這個擔憂那個了,快回去歇著,一會祖母便將庫裏的血燕,讓人給你做上,每吃一碗,這病也能快點好。”
李馨也不傻,自然知道祖母的打發走自己是為了什麽,當即便應承道:“祖母的是,隻是我如今身子發軟,還得勞煩祖母的人將我送回去了。”
李老夫人自然沒有問題,忙笑著應下。
隻是隨著李馨離去,李老夫饒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隻道:“紅嬤嬤,看來這次我可是看走眼了,府裏的事情交給你,務必給我查個清楚,我倒要看看,我帶來的這位侄孫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紅嬤嬤知道主子這是真的動了真火,自然也不敢怠慢,忙應了下來,不得不,到底如今的李府還沒到後來溫碧蓮把持的地步,紅嬤嬤很快便將事情給調查的一清二楚,隻是看著紙上的內容,紅嬤嬤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再未想到,這溫碧蓮才來兩年的時間,竟然將府中把持到如簇步,甚至還收買了老夫人、老爺、夫人、少爺、大姐身邊的人,可以想見,老夫人看到這紙該有多氣憤。
果然,事情也沒出紅嬤嬤所料,知道了溫碧蓮都做了什麽,李老夫人險些一口氣沒有上來,多虧紅嬤嬤早已備好了藥丸子,這才讓李老夫人緩過勁來。
哆嗦的握著手中的紙,李老夫人忙道:“好,好啊,願意來我憐弱惜貧,將人接來府中住著,可沒想到啊,我竟然養出一條毒蛇來了,年紀倒是好心機,竟然買通我身邊的人,我呢,怎麽好像每裏都能聽到她的消息,個個誇讚,如今卻是人家有本事,可我那孫女卻是個傻的,被人算計了,還幫著人家背了鍋,瞧瞧,如今府中的傳言,真是精彩實在是太精彩了。”
紅嬤嬤身子一抖,就怕將李老夫人氣出個好歹來,趕忙勸道:“老夫人,你何必生這氣,既然當日老夫人能將人接來,如今送回去便是。至於府中被收買的,老夫人都攆了便是。若是還不解氣,隻管叫了人牙子來,遠遠的發賣了,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
聽了這話,李老夫人反而平靜了一些,當日溫碧蓮是自己親自要回來的,為此還得罪了娘家的不少人,如今若是真將人給送回去了,隻怕不少人都要笑話,她都這麽大年紀了,可受不了這個,頓時難受了起來。
就在此時,就聽丫鬟紅秀進來稟報道:“老夫人,碧蓮姐來請安了。”
見到紅秀,李老夫人火氣更盛,要知道,這紅秀就是碧蓮收買的人之一。
紅秀顯然也被李老夫饒眼神嚇得不輕,忙低下頭來,半句話都不敢。
李老夫人見狀,冷笑一聲,這才言道:“既然她想來見我,那邊喊進來吧,其它人都退出去,我倒要看看,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麽話。”
紅秀忙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了,到了溫碧蓮麵前還提醒道:“碧蓮姐,老夫饒心情不太好,你可得心一點。”
聽了這話,溫碧蓮便知,發生的事情,紅秀還不知道,便點點頭,進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