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很期待的交集
曾一飛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招呼張雅也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張雅羞答答地坐了下來，一邊給曾一飛夾菜，一邊招呼他好好嚐嚐。
酒和正酣，張陽才道：“曾處，聽說福康的金鼎公寓安置房存在的問題很大，市長這次要派一個督察組下去處理吧？”
“張處對這件事也關心？”曾一飛喝了口酒問。
“我也才聽說這個事，市長要派一個督察組下去考察，我覺得這是一個曆練機會，所以我現在想跟你提個請求，你能不能讓我妹也去曆練一下。”張陽笑容可掬地說出他的打算。
曾一飛喝了口酒，說：“張處，這你跟薑秘書長說下不就得了？再說安排一個督察員並不是多大的事，市長自然都是讓下麵自行安排的嘛。”
張陽擺擺手說：“哎，老曾你太高看我了，薑秘書長是什麽人啊？我一個小小的副處長，哪能跟他老人家說的上話啊？我之所以來找你就是因為……”
張雅見哥哥和曾一飛的對話被卡在那裏，就道：“曾處，我哥想讓我去下邊曆練一下，要是您這不方便，我……我看還是算了吧，反正我來市府辦的時間也不長，相信以後會有你其他機會的，所以您……你也不必為難。”
本來曾一飛就沒想拒絕張陽的請求，被張雅一說就更加不好拒絕：“張雅同誌難得這麽積極，我幫你想想辦法吧，不過我事先跟你說一下，真正拿主意的人是市長和薑秘書長，我隻能在中間幫你建議一下。”
張陽道：“曾處，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小雅，來，敬曾處一杯。”
張雅就端起酒杯向曾一飛做了敬酒的姿勢。
一杯酒下肚，曾一飛就看見張雅的小臉紅撲撲的分外好看。不知道為什麽，當看見張雅臉上掛著一朵紅雲的時，曾一飛心裏卻不由得動了一下，隱藏在心裏的欲念一下被激發出來。
不知不覺，三個人在曾一飛的宿舍聊了兩個小時金鼎公寓安置房的問題，到了晚上十點半張陽因為接到妻子的電話，才跟曾一飛道了別。在他準備離開之前，也建議張雅一起走的，但張雅卻主動提出要幫曾一飛把房間收拾一下再走。張陽於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
待張陽一走，曾一飛也感覺腦袋暈乎乎的。剛剛跟張陽喝酒時，兩人因為相談甚歡，都多喝了不少杯。曾一飛現在的腦袋已經暈乎乎的，在張雅著手收拾屋子時，他隻耷拉著腦袋，看她婀娜的身子在屋裏忙前忙後。
好半天，曾一飛才稍微地緩過神來，道：“小張啊，你就別收拾了吧？我的房間……我的房間一直都是這麽髒兮兮的……”
張雅柔聲說：“曾秘書，我在家天天都收拾衛生，所以看見我哥剛剛把您的屋子搞成這樣，我不收拾也難受啊。你就別我客氣了。”
“嗬嗬嗬……張雅，你真是個賢惠的好姑娘，如今這世道上像你這樣的好姑娘還真不多見。”曾一飛吐了口酒氣道，說完這句話他感覺腦袋更暈了，腦海裏不禁浮現出年假那會張雅上自己家裏拜訪的情景。心裏突然冒出了一個強烈的想法——張雅這姑娘跟唐青青一樣單純善良，甚至長得比唐青青還有女人味。若自己把張雅給拿下，讓她做自己的妻子，那今後的日子會不會被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呢？
張雅這時剛好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聽到曾一飛的話臉不禁紅了：“曾秘書，您是不是喝醉了啊……要不要我扶你去臥室休息呢？”說著就上千扶起曾一飛。
曾一飛隻感覺腦袋暈乎乎的，竟任由她將自己扶到臥室裏。
在床沿上一坐下，曾一飛就一把抓住張雅的手醉醺醺地笑道：“小張啊，我剛剛說的都是發自內心的話，如今這世道像你這樣的姑娘真的太難得了。今後誰要是把你娶回家，那可真是他的福氣啊。”說話間，在心底那種強烈欲念的牽引下，曾一飛又抓緊了張雅的小手，將她的手緊緊地抓在手裏。
張雅被曾一飛一把抓住手腕，馬上條件反射地將手抽了回去，說：“曾秘書，你喝醉了，我還是給你去倒杯水喝吧……”
說著就拿開水瓶給曾一飛倒了一杯水，將水送到曾一飛麵前，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曾一飛靠著張雅散發著香氣的身子，一口一口喝著她喂的水，那股壓抑在心裏的欲念開始漸漸冷淡下來，並且他還產生一種自責的心理，像張雅這樣單純的姑娘，怎麽能像對待潘曉玉姚姍姍之流對待呢？
待曾一飛喝完水，張雅才將被子輕輕在開水瓶旁放好，對曾一飛柔聲道：“曾秘書？你感覺怎麽樣？要是你感覺好多了，我就先回去了吧。”
曾一飛在殘存的理智支配下，也意識到時候不早，若再把張雅留在房間也不合適，自己剛剛都有差點做了野獸才能做的事了，要是等下再按捺不住那又該怎麽辦？
曾一飛柔聲笑笑說：“放心吧，我沒事。現在時候不早了，你也應該早點休息。”
張雅點點頭與之告別。
在張雅離開宿舍的那一刻，曾一飛望著她婀娜的背影，心裏突然產生了這麽一個念想：自己跟張雅的交集，在未來的日子裏將會越來越多。
次日曾一飛就給福康縣委辦副主任齊大運打電話，問金鼎公寓安置房的問題調查的怎樣？齊大運說縣調查組在年假期間就組織起來，並已對金鼎公寓安置房的問題進行的調查。還說目前發現多家房屋的天花板、地板出現不同程度開裂滲水、水泥脫落、鋼筋裸露以及消防報警器頂住門框等情況，但這些問題並不大，都是在建築過程中不能避免的問題。現在縣委縣政府已經責令相關各部門進行徹查和維修。並且有縣質監、區政府等部門牽頭，組織建設、勘察、設計、監理、施工等單位開會，製定《金鼎公寓工程樓地麵裂縫修補方案》，迅速成立有17人組成的裂縫維修小組。他們首先對30多戶業主反映的天花板、地板出現不同程度開裂滲水、水泥脫落、鋼筋裸露的情況進行維修。還對已裝修好入住而出現開裂、滲水的、的業主幫墊付資金給予租房安撫。然後對整個小區的安置房樓房進行全麵排查。
在官場上會處理各種問題是門技術活，就說此次的安置房問題，把好端端一個民生工程折騰成豆腐渣，原本已是不可饒恕罪過，可經過福康縣當局的一番變通，此番督查結果看來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了解完金鼎安置房問題調查的情況，曾一飛就向市長匯報。
聽到曾一飛的匯報，陳南音露出帶著深意的笑容：“這些縣幹部幹事實的能耐和心思都沒有，可花心思搞補漏一個個都是高手啊。”
猜到陳市長對福康縣當局反應的情況不滿意，曾一飛自然要接著留意市長的心思。
“市長，福康縣的幹部既然都拿出態度，那咱……咱們……接下來是不是還要派個督查組下去？”曾一飛征求性地看著陳市長那不苟言笑的臉問。
“金鼎公寓安置房的問題沒這些幹部匯報的那麽簡單。”陳南音皺了下眉頭道。
“那現在是不是再給當地幹部一些壓力，讓他們認真關注此事？”曾一飛繼續征求市長的意思。
陳南音說：“是有必要給這些縣太爺一些壓力，這樣吧，你給福康縣方麵打個電話，提醒他們把調查結果給我做清楚，等調查結果出來，我會派一組專業的督查組去福康縣審核的，如果發現調查的結果和實際情況不合，我會追究他們的責任。”
市長的話說到這，曾一飛才算明白怎麽回事，看樣子市長要死盯福康縣的問題。可如果讓她的態度轉給福康當局，這就意味著告訴福康當局，市長這次盯上金鼎安置房的問題是要動真格的。要是不能把問題的真正根源調查出來，市長是決不罷休的。可市長昨天在回濱江的路上不是也表示要注意和下級幹部的關係嗎？現在市長怎麽突然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嚴懲不貸的姿態呢？難道市長突然性情大變？
“市長，金鼎公寓的問題是該重視，可過段時間人大代表大會就要召開，您是不是把這事放一放？先和下麵的幹部搞好關係我覺得也是件重要的事啊。”曾一飛建議道。
“和下級幹部的關係是要搞好，但現在對於我們來說更重要的還是民生問題，所以幹部間的關係隻能先放一邊。”陳南音一臉深沉地說。
市長把話說到這，曾一飛知道再建議下去也沒啥意義：“好，那我就把您的意思向福康當局轉達一下吧。”
正準備轉身離開，市長突然意外深長地說：“一飛，先等下，我事要交代你幫我完成。”說話間陳南音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到他的跟前，說：“你幫我把這份錢拿去還給衛東新。”
“這是？”曾一飛多少有些意外。
“前些日子衛東新到我家做客，走時偷偷給我留下這個東西。”陳南音道，“我看了一下信封裏麵的東西是兩萬塊錢，就第一時間打電話讓他到我家拿錢，但他以為我是在跟他說客套話，當時還以過年期間要在他丈母娘家幫忙為由一直不來我家拿錢。所以我今天才讓把你幫我把這錢給他退回去啊。”
原來，衛東新上次給陳南音送錢失敗，就一直反思市長為什麽不肯收錢。後來他總算“反思”到問題所在，知道市長不收錢，是因為自己送錢太過於名目張膽。所以就趁過年期間很領導走動的機會，他采取“突擊送禮法”——就是事先不跟陳南音表態要送錢，然後偷偷地給陳南音把錢留下。衛東新以為，上下屬間的走動送禮，是潤滑彼此關係的一種手段。隻要送禮的方式用對，就不愁領導對自己沒有什麽好印象。可他這次依舊是大錯特錯了，因為陳南音對他的印象更差了。
“市長，那我現在就去了解衛局長家裏的情況吧，下班後，這就去把錢給退了。”對於市長的安排，曾一飛也決不拖泥帶水，幹脆就答應了下來。
“你不用那麽麻煩去了解，衛東新跟我聊天時說過他家裏的大致情況，他家就在富貴花園第七單元503室。她老婆姓董，叫董芬芳，是個老師，你去他們家要是碰不到衛東新，找他老婆董芬芳把錢退了也行。”陳南音喝了口茶道。
“那我中午就去把錢退回去。”曾一飛點點頭回應道。
陳南音沉吟了一下，說：“一飛啊，你中午去衛家可找不到人，我聽衛東新跟我聊天時說過，他們夫妻基本上中午都是在單位吃，晚上他老婆肯定會回家做飯吃飯，今晚要是衛東新不在家，你把錢還給衛東新的老婆就行。”
在聽到陳市長這一提醒，曾一飛心裏冒出一種崇敬之情：市長真是心細如發啊，連和下麵幹部聊天時的一些信息，竟都能記得這麽清楚。
“哦，那我今晚再去，您還有什麽指示的嗎？”
陳南音眼珠子微妙轉動了一下，沉吟道：“今晚你去還錢時若遇到衛東新，就幫我敲打一下他，讓他以後不要再犯類似的錯誤，他是個好幹部，就是心思不能放在正事上。你也幫我把這句話轉告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