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耀武揚威
回到辦公桌上打開電腦，曾一飛心中一陣狂喜，市長讓自己幫她退賄，足以說明市長是把自己當心腹，不然這麽私密的事她怎麽會讓自己去幹？這是很好的征兆，意味著自己的前程總算邁出了一步，而且是一步大大的步伐——在官場上，能不能得到領導的信任，這意味著一個人能不能在官場上真正站穩。現在，曾一飛已經漸漸得到市長的信任，自然就可以在官場上打開一個新的局麵。
正為自己已經獲取市長信任而激動的同時，餘光明的電話打來了。
“光明，打電話來有什麽指示啊？”曾一飛現在心情好，和餘光明交流的過程中他說話的強調顯得輕描淡寫。
“哎喲老同學，我找你還能有什麽事啊？”餘光明火燒火燎地說道，“當然是我們利源化工廠的事啦。現在我爸都已勒令廠裏整頓了，該處理的地方都處理了，我就是想問問……”
曾一飛不等餘光明把話說完，就咳嗽道：“光明啊，利源化工廠的問題不歸我管，你打電話找我有什麽用啊？你應該找江東區的環保部門才是嘛，或者找江東的其他領導也行啊。”
“老同學，要是找江東區的那些負責人能處理這事的話，我還用得著麻煩你嘛？現在整頓事宜都通過江東區相關部門的核查，就等市長這邊鬆口，我們才能正式投入生產，而且……”
曾一飛笑了笑，說：“既然這樣，你就應該等市長的審核通過，再生產的事宜，再說找我也幫不了你什麽。”
餘光明找上曾一飛，是因為曾一飛在他心裏有著別人所不具有的能量，誰知曾一飛現在竟用這樣的態度來搪塞他，他就有些鬱悶了。
“老同學啊，我看這樣吧，中午咱們先約個地方坐坐，利源化工廠的問題我得好好……”
“既然你們已經整頓了，相信很快就能投入生產了吧。不要著急了，現在我有點事要處理，咱們就先聊到這吧。”說完，曾一飛就掛了電話。
臨近下班時，曾一飛回了趟秘書處，準備和同事們打下招呼，這段時間一直在市長身邊工作，和這些一處的同事也沒怎麽接觸。這次和他們接觸接觸，也好了解些“時事信息”（或流言蜚語）。
剛走到秘書一處的入口，曾一飛就聽到宋小明牛逼哄哄的聲音：“於世傑，你安排的工作我做不來，還是找別人來做吧。”
“任何工作都需要人來攻堅完成，如果誰都說一句不會做，那組織裏的工作又交給誰做？如果全處的同事都這麽做，我這處長怎麽幹？”
“這得看你這副處長的能耐。”宋小明特意在於世傑的職務前加了個“副”字。
挑釁的味道讓在門口的曾一飛都覺得過分。
“宋小明，不做後果自己負責。”於世傑也沒了耐性，劍拔弩張地吼了起來。
“要我幹可以，但要是出了什麽紕漏，你得擔待點。”宋小明在於世傑的麵前耀武揚威道。
宋小明真是一點覺悟都沒有，在單位工作怎麽能夠和上司明目張膽地對著幹呢？就算他掌握於世傑的把柄，在還沒準備和於世傑弄個魚死網破時，也不能在他麵前這麽囂張啊，一點忍耐性都沒有。
曾一飛本想轉身離開，但這時他卻感覺身後被人拍了一下，“曾處，怎麽不進去？”他還沒轉過身去，秘書二處的副處長李海鵬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原來是李處啊。”
“我明天生日，要請大家吃飯，所以來一處叫上幾個同誌聚聚，我本來還準備下班後去市長辦公室門口堵你，沒想到你也在。”李海鵬拍拍曾一飛的手臂，“怎樣，明天能賞光跟一起吃個飯嗎？”
“要是明天中午沒特別安排，我一定參加。”曾一飛爽快應下。
“對了，來一處怎麽不進去啊？”李海鵬接著問出疑惑的問題。
“我本來想等他們吵完再進去，看他們吵得這麽歡，我看還是不進去了，勸架不是我的強項啊。”
李海鵬早就聽到秘書一處裏的吵架聲，剛剛顧著和曾一飛打招呼，也沒不去管一處的吵架情況。現在見曾一飛正在為一處裏的吵架而表示為難，就說：“宋小明跟於世傑的吵架是常有的事，沒什麽好奇怪的。”
“你說宋小明經常和於處吵架？”
李海鵬一臉深意地看著曾一飛：“也不知道為什麽，最近宋小明跟於世傑唱反調的事經常發生，說真的，宋小明太讓於處長為難影響也不好啊。”
“小明同誌太年輕，我們這些做同事的都該好好說說他，免得他棱角太鮮明，對以後的工作和發展不好。”曾一飛不冷不熱道。
李海鵬突然皺了皺眉頭，說：“曾處，有句話我不知該不該說，你……”
“宋處，我可是一直把你當成我的摯友，你願意跟我說事是把我曾一飛當朋友的表現，你說是不是啊？”
李海鵬說：“最近咱秘書處的同誌都在傳播一個信息，說自從你當上市長的秘書，和你稱兄道弟的宋小明一直拿你的牌子耀武揚威，我跟你說這事就是希望你能好好提醒宋小明，不要因他的放縱毀了你的名聲……畢竟在府辦工作要注意的影響很多。”
李海鵬說的情況曾一飛早有感覺，不管宋小明對於世傑不尊重的因素是不是和自己有關係，自己都該給他一些提醒，免得他真的在不歸路上越走越遠。
“謝謝，我會提醒宋小明的。”
“嗯，你能這麽想，我就放心了，曾處長，要一起進去嗎？”李海鵬征求性地問道。
“不用，我是來隨便看看的，反正也沒什麽事可以做的，我先回去吧。”
說完，他轉了個身，離開了是非之地。
晚上下班，曾一飛就照市長的要求去了富貴花園，在該小區第七單元503室門前敲響大門。待大門打開，曾一飛就看見一個圍著白色圍裙，頭發盤在頭上的中年婦女問他找誰。
這女人就是衛東新的妻子董芬芳。
在衛家門口和董芬芳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並於董芬芳寒暄了一番，董芬芳就熱情地將他迎進屋裏。
跟著董芬芳進屋，曾一飛四處打量了一下，發現衛家的裝修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寬敞明亮的大廳裏一些的裝修都盡顯昂貴，華麗的電視牆上攀附著繁複且細致的花紋，大廳的天頂上懸掛著水晶吊燈，四周的牆壁上的壁毯一看便是價值不菲。
曾一飛在沙發上坐下來才看了衛家的房子內部，就將錢從公文包裏拿出來，推到董芬芳地麵前說：“董老師，前些天衛局長去市長家做客時把這東西落下，今天市長讓我特意給衛局長送來，我也沒看過裏麵是什麽，所以你看看少沒少？”
看著曾一飛遞過來的錢，董芬芳意識到衛東新上市長家行賄行動失敗，麵露難色地說：“曾秘書……這……這怎麽行呀？老衛去市長家時……就是去給市長拜年的，這是我們給市長一點心意的……”
“董老師就不要勸我啦。”曾一飛幹脆將董芬芳的話打斷，“既然市長下命令把這信封還給衛局長，自然有市長她的道理啦，你就按市長說的做吧，要是讓市長對衛局長有什麽不好的看法，這樣就得不償失啦。”
“可是曾秘書，我家老衛也沒別的意思，市長怎麽會這點情麵都不收啊？”
“董老師，我實話跟你說吧，衛局長想和市長走動的心情我理解，我相信市長也會理解的，畢竟在官場上上下級之間的關係也是需要走動。”話說到這裏曾一飛又特意把話鋒一轉，“可衛局長給市長送了錢我看實在不應該。衛局長和市長說起來也算是老同事，難道衛局長還不知道市長是個對自己要求很嚴的人嗎？上次衛局長是已經在市長那碰過一次壁啦，這次怎麽又接著給市長送這個？要知道這可是犯錯誤的啊……”
看著曾一飛一會意味深長的表情，一會兒又是一副極為真誠的樣子，董芬芳開始感覺到曾一飛話是帶著某種警告的，馬上說：“曾秘書，你可要替我向市長好好解釋，老衛絕對是不敢犯錯誤的，他之所以去市長那送這東西，其實……其實就是希望能讓市長對他有個好印象，其實他真沒想過犯錯誤的啊。”
曾一飛說：“我們這些在領導手下工作的人員，都希望領導對我們有些好印象。可想讓領導對我們有好印象的辦法很多，不一定要給領導送這樣的東西吧？董老師必要時可得勸勸衛局長，不然照這麽下去衛局長可真的得犯錯誤啦。”
“曾秘書啊，今天……今天可真是太謝謝你啦，這一次我一定好好警告老韓，讓老韓千萬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讓老韓一定要踏踏實實地在市長的麵前工作。”在聽完曾一飛的話後，董芬芳開始做了保證。
曾一飛目的已經達到，就站了起來說：“好了董老師，今天該說的我也已經說了，市長給我安排做的事我也做得差不多啦，就先告辭了。”
董芬芳立馬客氣地邀請他留下來吃個晚飯再走。曾一飛既然都把市長交代的事幹完，怎麽可能會再浪費時間留下吃飯呢？寒暄了一番，就起身告辭。
走出衛家大門的那一刻，曾一飛就碰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潘曉玉。
潘曉玉今天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大晚上還帶著一副寶藍色墨鏡，但臉上卻掛著淡淡的愁容。近距離看去真讓人覺得心疼。
在碰到曾一飛，潘曉玉臉上的愁容也迅速地被意外的表情取代。
“你怎麽也在這裏？”她笑盈盈地向曾一飛靠近了一步。
曾一飛嗅到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氣，思潮突然澎湃了起來說：“我來辦點事。”
潘曉玉說：“你跟我舅舅還認識啊？”
曾一飛猛地反應了過來：“衛局長是你舅舅？”
“是呀，你很奇怪？”
“這樣啊。”
話到這裏又覺得在這樣的地方碰見潘曉玉，與之交流太久會惹人注意，便搓了搓手掌，說：“嗯……我在已經辦完事了，你不是要去拜訪你舅舅嗎？我們下次找個時間再聊吧。”
在曾一飛以為和潘曉玉可以就此分別時，潘曉玉卻突然提出了要求：“你就這麽著急著跟我道別啊？這樣吧，反正我也沒什麽事，不如……不如找個地方聊聊吧。”
曾一飛說：“這樣不好吧？我想你來你舅舅家前一定打電話跟衛局長打過招呼了吧？這會兒因為我而耽誤了你們甥舅見麵，恐怕……”
潘曉玉說：“我看你不是在為我著想吧，我倒是覺得你是在為自己不想跟我交流找借口吧？”
曾一飛隻好說：“好吧，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就悉聽尊便。你說咱們去哪裏好呢？”
“隻要你能陪我兜兜風，去哪裏都一樣啊。”
曾一飛說：“今晚我就聽你的指揮吧。”
就這樣兩人一前一後地下了樓，上了潘曉玉的車子。隨著曾一飛啟動了車子，兩人在馬路上馳騁了起來。
“最近還好嗎？”車子開了一段路程後曾一飛關切地問了起來。
“就那樣唄，以前怎樣現在還是怎樣。”這當兒潘曉玉突然往曾一飛身上靠了靠，“要是你真正關心我，為什麽最近都不主動聯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