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三分鍾熱度
“這就有點尷尬了。”
相晴想起前世網絡上一句流行的話，我懷疑你在搞事，但我沒有證據。
崔姨娘肯定是不安好心的，但不管是前番從花盆裏挖出的石頭，還是後來塞進去的那塊假貨，都說明不了什麽啊，那兩塊石頭太過平平無奇。
有那麽一瞬間，相晴幾乎想丟下這破事不管了，畢竟她是真.三分種熱度的人。
“苗苗，你說娘要不要管這個事啊。”
苗苗已經開始翻身了，相晴比過去加倍的小心，叫人把床上的東西都收拾幹淨了，生怕這胖丫頭一翻身把自己捂著。
室內的地龍燒得極旺，所以苗苗穿得也不多，否則要是穿得再厚一些，苗苗是無論如何也翻不了身的。
所以這要慶幸賀尚書早年在軍中，從東北學了當地富人燒地龍的辦法，否則這樣濕冷的天氣，光靠炭盆還真的不行。
苗苗對相晴的話毫無反應，費勁的在床上滾來滾去，一雙胖腿把褲子撐得緊緊的。
相晴忍不住要笑，笑完了又有些遺憾，要是有相機或者手機就好了，就能拍下這醜丫頭小時候的樣子，長大了如果不聽話就可以拿來威脅她。
苗苗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娘在想著什麽壞主意，隻管吭哧著左右翻滾。
相晴把她抱起來趴著，苗苗費勁的用手撐著床，抬起頭跟相晴對視，臉上露出一絲甜甜的笑，看得相晴忍不住又在臉上“叭叭”的親。
童嬤嬤嗔怪道：“可不敢這樣親孩子，到時候會流口水的。”
相晴一抹嘴巴，學了苗苗的樣子趴了下來，對童嬤嬤說道：“哪能忍得住。”
童嬤嬤笑了，“可不是，大小姐小時候也是這般可愛，老奴也.……”
也忍不住“叭叭”的偷偷親相晴呢。
“二少爺帶信回來了。”紫簫進來回道。
相晴直起身子，將苗苗放平，從床上下來接信看著。
“說是再有幾天就能回來了。”相晴淡淡的說道。
童嬤嬤打量著相晴的神情，見她臉上既沒有欣喜也沒有期盼，想起小楊氏對她的囑咐，不由得為難起來。
大小姐做得也實在挑不出禮來，跟二少爺在一起也沒什麽失禮之處，甚至頗能聊上幾句，但就是這樣才奇怪。
童嬤嬤咂嘴，她自己終生未婚，但年輕時也是喜歡過別人的。
大小姐這樣子，怎麽看都不像喜歡二少爺的樣子，兩人倒似合夥做生意的……
小楊氏交待她要多給小兩口創造機會，教相晴開竅，這不是玩笑嗎？她一個沒成過親的怎麽教大小姐開竅？
再者二少爺也實在太過剛直，少奶奶生辰，他送來的禮物是一把匕首，看看，這哪有一點花前月下的意思？
雖然這匕首據說是收繳倭國的一個大人物的，鋒利無比且裝飾了綠鬆石和寶石，好看也是好看的，但少奶奶連蘋果都有人削好，拿匕首到底要幹嗎？
童嬤嬤搖頭歎氣，不過少奶奶仿佛十分喜歡，經常拿出來把玩。
從這個角度上來說，少奶奶對二少爺也不像沒有情意啊。
相晴看童嬤嬤一會兒搖頭一會點頭，臉上帶了捉摸不定的的微笑，時而歎氣時而蹙眉.……
“嬤嬤！”
童嬤嬤一個激靈，把自己漫無邊際的思緒收了回來。
見相晴和幾個丫頭都好奇的看著自己，不由得老臉一紅。
掩飾道：“嗐，走神了。”
苗苗喝了奶，有點瞌睡，童嬤嬤就叫了乳母進來，先哄苗苗睡覺。
外頭燉好了燕窩，白芨拿了進來。
自從老夫人開了口，叫院子裏可以自己準備小灶之後，白芨就領了這差使，雖然她帳頭功夫也不錯，可她並不是生事的人，也不打算跟竹笛爭這差使。
她已經發現了，相晴對她們雖然好，但十分討厭丫頭們私底下有什麽不睦。
相晴也喜歡她穩重可靠，對她的信任其實並不弱於竹笛和紫簫多少。
灶上也不累，因為相晴很少吃小灶，除了補品，一日三餐依舊去大灶上領，所以白芨反而是最輕鬆的，但也是最得相晴喜歡的。
相晴喝完了燕窩，前頭又報說大少夫人來了。
李如蘭的身子已經有點顯了，她對這一胎分外小心，相晴去看了她幾次，見她連床都不敢下，於是隻能把想勸她多走走的話咽了下去。
“大嫂，怎麽不說一聲，或叫畫眉來就行了。”
李如蘭撫了肚子，她懷孕之後臉色更加不好，一張臉不僅黃，連斑也長了許多。
但眉宇間那股焦躁少了很多，聞言笑道：“我來謝你的方子，吃了之後感覺身體好了很多。”
又把畫眉隨身帶的小包袱拿過來，對相晴說道：“我娘家也沒什麽好東西，隻我娘做得這個牛乳膏十分香甜，你愛吃甜的，我拿來給你嚐嚐，若是喜歡了，我叫我娘多做些。”
相晴剛吃了一碗燕窩，本來有些撐，一聽說牛乳膏，口裏就不由自主分泌了些口水出來。
她太愛吃甜的了，但又要控製自己，既是李如蘭送來的，那吃幾塊兒也無妨。
嘴上卻要說道：“這太過勞煩伯母了。”
李如蘭打開食盒，裏頭隻放了四塊牛乳膏。
相晴輕輕拈起一塊，見這膏細密結實，頗有些後世蛋糕的意思。
入嘴一嚐，綿密又彈牙，奶香味兒在口腔彌漫開來，她眯上了眼睛，滿足的發出一聲“唔。”
李如蘭瞧她愛吃，也心裏歡喜。
相晴前後給她送了不少燕盞，盡管她知道相晴娘家不一般，但李如蘭還是心內感念。
偏她家境一般，也實在沒什麽能拿得出手的東西。
幸好她娘喜歡做這些東西，也叫她對相晴有個回報。
相晴吃完一塊兒，有些意猶未盡，但又舍不得吃完剩下的，就叫童嬤嬤包好放到外邊凍了起來。
“多謝大嫂，這糕比宮裏的都好吃呢，伯母真是好手藝。”
李如蘭爽朗一笑：“你喜歡，我下次叫我娘給你多做些。”
相晴忙推辭道：“這太過麻煩了，再者越是好吃的東西我反而越不敢多吃，免得日後喜歡也變得不喜歡了。”
李如蘭跟相晴已熟了起來，聽她這話說得有趣，又覺得這話有點像佛家的禪語，再看了一眼相晴坦然滿足的微笑，不由得想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