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交談
仁雲堂中——
聶雲與風揚麵對而坐，風清在一旁看書，雲玲在風清身旁，不時逗弄一下風清，無聊了就畫畫符，或著運轉功法修煉。
“風將軍有事，但說無妨！”聶雲是個懶得繞彎的性子，直接開口詢問。
風揚並沒有立刻做出回應，似乎在考慮著什麽，順便喝兩口茶，氣氛有些壓抑。
“風將軍？”聶雲有些無語，受不了這種感覺了。
風揚這才從糾結中緩過來：“聶雲，剛才我思慮良久。”眾人一致白眼，包括風清，“本來我是打算繼續旁敲側擊，考校你一下，不過，想來還是有話直說的好。”
“將軍有此想法，正是聶雲所願，有事但說無妨，聶雲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風揚微微點頭，繼續說道：“本來我聽說風清拜你為師，怕他被人欺騙，所以專門派人調查了你，結果毫無收獲，就像憑空出現一般。”
“當然這也無妨，或許你真的在哪避世修煉，別人難以探查，但是你的年紀實在是。。。”風揚有些無奈的搖頭，“年不過雙十，實在是難以想象你能有什麽能力，有什麽自信，收我兒為徒。”
“將軍，我。。。”
聶雲聞言想要解釋幾句，可是風揚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著：“昨晚清兒告訴我說，你要傳他醫術，當時我以為隻是如此那也無妨了，若你真的傳清兒醫術，那我不願多管此事，他開心就好。”
“但是，我是真的沒料到，事情和我所預想的大不相同。”風揚直勾勾地盯著聶雲，“你的醫術和見識世所罕見，百年難得，完全超出你的年齡所能到達的極限，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大陸公認的第一天才，也是第一傳奇，亞特·萊恩。九歲踏上修煉之路，十九歲結合先人的種種修煉之法創造出鬥氣，二十三歲摸索出鬥氣外放，三十歲到達鬥氣十階，這時已經無敵於整個大陸，被整個大陸認為是古往今來第一人，在之後又摸索了九年時間，達到了傳說中再也無人到達的十二階，可惜，在他登頂之後的一年，離奇消失。大陸上的人們為了紀念他以及他所創造的鬥氣體係，把大陸名改為亞特大陸。”
“本來我以為那隻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傳奇，可我卻從你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風揚盯著聶雲，似乎要把聶雲看穿。
“將軍說笑了，在下隻是略通醫術而已，哪能和聞名天下的天才亞特相比。”聶雲一開始很認真，結果越聽越不對勁，很疑惑風揚為何突然說起這些不相關的事情，沒想到最後來了一個轉折，差點嚇到聶雲。
“在我說剛才那些故事之前，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額，將軍，你剛才還說。。。”
“沒錯，我剛才忍不住騙了你，我向你道歉，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和你坦誠對話，但是不知怎的我突然想起了亞特，一開始我都覺得很可笑，可是你的表現卻讓我不由自主地繼續說了下去。”
聶雲被說的一愣，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表現讓風揚改變了想法。
風揚解釋道：“亞特是一個傳奇，他的故事相信是廣為人知的，你應該也不陌生吧。”
聶雲點頭，這人的事跡即便是他也聽說許多遍，畢竟大陸的名字就在那。
“可是你表現的太淡然，是那種不放在心上的淡然。”風揚緊盯著聶雲，“剛才不論是玲兒還是清兒，甚至是我自己，無論聽過多少次，心中還是會對這種傳奇人物心馳神往。但是你卻不同！在你的心中，亞特這個傳奇不是那麽傳奇。”
聶雲汗顏，被這麽一說，終於反應過來了，自從接受記憶之後，自己的心態一直很有問題，不把一切人放在眼中，更何況是一個幾千年前的死人。畢竟聶雲內心的基本目標是成神，破劫，隻能說眼界不同，想法也就會有很大不同吧。
“。。。”聶雲也不知如何訴說，隻是拱手，表示自己無法做出滿意的答複。
“想必你是有些特殊的際遇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也不便多問。”風揚之前隻是平淡的訴說，語氣突然變得嚴肅異常，“你教給清兒的那套功法和劍法，究竟是何來曆，可能告知我一二。”
“這個。。。”聶雲看了眼風清，這貨還在認真的看書，讓他有氣沒處撒。
這也讓聶雲明白了，風揚怎麽能把他和亞特聯係在一起，原來是知道風清正在修煉一門既不是鬥氣，也不算修真的功法，這也真正讓風揚重視起了聶雲這個人。
“如果不能說我也不強求。”風揚看著聶雲糾結的樣子，還是放棄了。
“多謝將軍體諒。”聶雲實在不知如何解釋，恐怕以後還要應付很多人。
“你可能給我兒一個保證？”
“啥？”聶雲有些吃驚，在他心裏，風揚這個年紀，又是東武國目前僅次於雲朔的將軍，應該是很成熟的，怎麽會有這麽不理智的想法，他能保證什麽。
風揚很沒形象給了聶雲一個白眼：“不要亂想，我不求清兒能夠將來能夠多強，或者多麽了不起，我希望他至少能夠在兩年後的評比上，獲得前十，這個要求不算太高吧。”
“額。。。”聶雲聞言有些疑惑，風揚見狀給聶雲詳細解釋了一下，這個所謂的評比是什麽情況。
當年建立了百年的神武國因為內亂，龐大的基業一分為三，各國政權建立之後，三皇痛定思痛，希望通過吸取教訓，避免重蹈覆轍。
東武國所采用的手段就是放權：當年神武國的帝王因為專製獨斷，與大臣離心離德，最後導致整個國家分崩離析。所以莫凡在建國後宣布，在東武國，皇帝和大臣是合作關係，是兄弟關係，共同治理這個國家。
當然，說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不過臣子的地位還是獲得了根本性的提升，皇帝也沒有了想斬誰就斬誰的獨斷權力。
與之配合實施的政策之一就是這個每年的評比：在皇帝與諸位臣子共同見證下，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進行各方麵的比試，最後獲得總分排名，然後根據每個人在比試中的表現，委派上任，這樣整個國家的大權就不會近乎握在皇帝一人手中。
“我也不知這個比試的水準，這。。。”聶雲最後做出努力推辭一下。
“在三個月後，就是今年的評比，我兒風羽會在那時參加，到時我會帶你前去觀看。”
“那就勞煩將軍了。”聶雲也是沒辦法了，隻好應下。
“現在無事了，您看。。。”聶雲這是在下逐客令了，這樣的對話，還是讓他感覺很壓抑。
“好了，你們也累了一天，我就不耽誤你們休息了。”風揚看向風清，“清兒，不要太辛苦，早點回家休息。”
“好，父親慢走。”起身送風揚出門。
待到風揚的身影消失，“疼！”聶雲又賞了風清一個大腦袋崩，“好小子啊，你有沒有算算，最近出賣師父多少次了。”
“但憑師父處罰。”風清直接低頭認錯，毫不狡辯拖延。
聶雲的性子才懶得管這事，隻是借口拿這個老實巴交的徒弟出出氣：“去，給師父上杯茶，匯報一下今天的收獲。”
之後，三人就這樣沉醉在數錢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