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天大還是地大
聽楊拓這麽，沈蕭清大吃一驚，雖她看不出楊拓的實力，但能從葉飛的眼神中猜出個大概。
葉飛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慌，看得出來他對楊拓是有些忌憚。
不過，很快地葉飛的臉上便展露出了一抹笑意，“好呀，不過若是我僥幸答對了，前輩打算送我什麽？”
“你的命！”楊拓道，“好了。我的問題是，大還是地大？”
“這個問題似乎不難。”
“那我還是勸哥兒考慮清楚了再作答？”鹿幽明道。
“那我能否反問前輩一句，是心大還是命大？”葉飛反問。
就在這時候，楊依依走到了楊拓身後，先是尷尬衝著葉飛和沈蕭清二人笑了笑，再而登時拉下臉，拽著楊拓的手道，“父親，我們該走了。”
沈蕭清目露精光，尋思著楊依依的父親豈不是就是刀神楊拓了？
難怪葉飛會有所忌憚！
整個江湖上，估計隻有劍聖行自如，以及僧人院的恒持法師才是其對手。
“楊姑娘，又見麵了！”葉飛對著楊依依抱拳，“原來這位氣宇非凡的前輩，是你的父親呐！真是有其女必有其父呀。”
楊依依尷尬地笑了笑，隻想盡快將楊拓拉走。
“女兒，不急，為父在和這位哥兒探討一個難題。”楊拓輕拍了拍楊依依的手背，拉著她坐下來。
“難題？什麽難題？”楊依依好奇問道。
“我問這位哥大還是地大，這位哥反問了我一句是心大還是命大。女兒呀，你，你覺得心大還是命大。”
楊依依費解地掃了楊拓一眼，“有地必有，必然是大；有命才有心，所以是命大。父親，為何要探討如此故弄玄虛的問題。”
楊拓嗬嗬笑了笑，然後問葉飛：“這位哥，你覺得我女兒得對嗎？”
葉飛直搖頭，“命最長不過百歲，可詩詞文章卻能傳頌千載；雖有地必有，可有的地方也必有地。”
“哥兒的意思，是心大於命，地大於？”楊拓反問。
葉飛搖頭，“楊姑娘的沒錯，有命才有心，所以命未必大於心；相同的，地也未必大於。”
“哥兒真夠狡猾，”楊拓冷笑，“如此模棱兩可的辭，在我這兒是行不通。”
“前輩，你這問題，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有一位用刀的故人曾問過我，刀強還是劍強？你可知我當時是怎麽回答他的？”葉飛從容自若道。
“哥兒是如何的？”
“若是對他來，必然是刀強；可對我而言，就肯定是劍。上若有人，必然是大於地；心中若有信念，那應當是心大於命。”
楊拓哼了一聲，繼而起身，不悅道：“臭子，居然拍我馬屁誇我是人。不過，對我倒是十分受用，算你答對了。”
罷，楊拓便轉過身，攬著楊依依的肩膀，要帶著她離去。
“答應送給你的東西，很快就會給到你。”楊拓道。
“父親，你答應送葉少俠何東西了？”楊依依十分好奇。
“一樣不值一提的東西。”
聞言，葉飛苦笑，在楊拓的眼中，他的命確實不值一提。
對著葉飛福身之後，楊依依才轉過身隨著楊拓離去。
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葉飛轉向沈蕭清，歎道：“逃過一劫了！”
見沈蕭清眉頭深鎖，他忍不住好奇問道：“娘子，為何愁眉不展？”
“相公，這楊姑娘，似乎是。”沈蕭清話隻了一半便頓住了。
“似乎是什麽？”
沈蕭清搖了搖頭，然後眉開眼笑，問道：“相公，到底是大還是地大？”
“大地大我不清楚，可我隻知，我在心中，娘子你最大。”
沈蕭清靦腆一笑，臉色微微泛紅，“真的嘛？”
走出了坡子街，楊依依還在對楊拓剛才貿然打擾葉飛和沈蕭清之事耿耿於懷。
若是讓她知道他拿葉飛的手臂作為賭注，估計她隻會愈發生氣。
“女兒呀，這個叫葉飛，勉強配得上做我楊拓的女婿。”楊拓很認真地道。
“父親，我在什麽胡話呢！”
“為父從看著她長大，你這點心思為父看不出來嗎？從到大，也隻有他能讓你心服口服，也隻有他能讓你卑躬屈膝地向他福身。”楊拓道。
“父親！”楊依依徹底急了，“你又不是沒看到，他已經娶了妻。”
“我們神刀閣，豈是他們紹興沈家所能比的？”
“父親，你又忘了，他連武當掌門之位都瞧不上！”
楊拓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也是，我居然忘了這茬事。不過，隻要你想，父親要想方設法讓他休妻娶了你。”
“不行，萬萬不可！”楊依依連忙揮手，“他們造地設、如此般配的一對呐，可不能拆散了他們。”
“那你呢？若不拆散他們，你還有什麽機會。為父可不是清音坊的魏掌門，能夠容忍自己的女兒做妾。”
“父親，女兒畢生所追求的，是想向下人證明，誰女子不如男！至於兒女情長這點事，根本就不重要！”
楊拓搖了搖頭，頗為無奈。
洞庭湖上。
烏雲蔽月，寒風呼嘯。
一葉扁舟，行使在波濤洶湧的湖麵上，飄搖中駛向南邊。
扁舟上，站著一名青衣女子，任憑著腳下的扁舟是如何在波浪中起伏，她都巍然不動，猶如長在這扁舟裏的一棵鬆樹。
月光落在了那女子的臉上，照亮了她麵若冰霜的臉，也照亮了她臉上的一行淚。
突然間咕咚一聲，那女子從扁舟上跳入到了湖水裏。
沒多時，她的腦袋才從冰冷的湖水中鑽了出來。隻不過，她似乎已經從青衣女子，變成了一個青衣男子。
跳到扁舟上後，那青衣男子盤起了一個發髻，然後用木簪以固定。
他緩緩跪了下來，腦袋探出了扁舟的邊沿，盯著自己落入到湖水中的倒影。
他笑了笑，似乎是很滿意。
縮回腦袋後，他躺在扁舟裏，仰望著烏雲漸漸驅散開的空，心中想到了一個跟此時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此女名叫蘭若心，是奉火教的護法。此番她從大漠趕來，是為了殺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