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現在還好玩嗎?
碩大又精致的綠茵運動場,侍者和服務生全部撤離,隻留下江遠,和隨行的兩個保鏢。
保鏢壓製著廖雨辰退去了綠茵場地,距離特質台這邊很遠的距離,並拿過一個標靶板,戴在了廖雨辰的脖頸上。
全程廖雨辰都是發懵的,直到標靶板套在了他脖子上時,他才終於反應過來,發狠的咬牙切齒,“哥,你他媽這是要玩真的啊”
“好歹我也是你弟弟吧你憑什麽要這麽對我”
廖雨辰憤然的情緒不受控製,暴跳如雷的掙脫著身上的繩索,若不是身旁兩位魁梧的保鏢壓製,怕是早已逃出,狠衝過來和帝長川對峙了。
因為距離很遠,所以廖雨辰的聲音,都是通過保鏢手中拿著的對講機發出的。
帝長川頎長的身形屹立一旁,聽著桌上對講機裏的聲音,幽冷的眸色一沉再沉。
“哥我可是你親弟弟啊,你不能這麽對我奶奶也不會允許的”廖雨辰的聲音還在繼續,悲憤中,夾雜著怒意。
但廖雨辰也明白,此刻再怎樣生氣,他也要忍著,帝長川向來吃軟不吃硬,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兄弟的關係為借口,勉強束縛。
終究,他的滿腔怒火和不斷的話語,還是惹鬧了帝長川。
他一把抄起桌上的對講機,按了下後,冷沉的嗓音接踵而至,“廖雨辰,你還知道我們是兄弟,當初你對奶奶下毒,又對我未婚妻不軌,現在又來和外人合夥算計帝氏,這哪一樁,哪一件是我汙蔑了你”s11
外人兩字,不經意間震痛了顧念的耳膜,滿含不解和複雜的目光,也迎向了男人。
隨著他質問的聲音臨下,廖雨辰那邊就沉默了。
帝長川確實沒有冤枉他,但就讓他這樣乖乖的束手就擒,他又豈能心甘
“哥,哥,你是我親哥啊,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我們是親兄弟啊,你不至於這樣吧”
廖雨辰焦急的聲音還在繼續,但帝長川已然不想再聽下去了,直接關閉了對講機,冷然的身形走向顧念。
他長臂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帶著她走上平台,握著她的手臂,將槍口的方向瞄向了遠處綠茵場上的男人,“你來處理他吧”
話落,帝長川便從她身邊錯身移開了,隻留下一句冷沉的嗓音相伴,“證明一下你沒有和他合謀,這個方式,還可以吧”
顧念不耐的眼睫顫動,淩亂的視線向已經走去後方的男人,抿了抿唇,“你確定”
她知道,他在試探她。
至於是否真的想讓廖雨辰的命,這點顧念不可知,也不想去預測和考量。
廖雨辰確實做了很多壞事,不僅是剛剛帝長川說的那些,還有他當初造成頭部重傷失憶的那場意外,差不多也是廖雨辰的傑作。
所以,這樣的人,死不姑息。
但是,顧念卻從未想過竟要用自己的手來做這件事
帝長川頎長的身形依靠坐在了後方的沙發上,筆挺修長的雙腿交疊,姿態優雅的向她,“還不動手”
顧念側顏著他,握著槍的手臂,早已不自然的隱隱作顫。
帝長川閉上了眼睛,抬手搓揉著眉心,涼薄的字音接連,“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要我信你嗎那就證明給我吧”
顧念蹙起了眉,視線透出憤然,“拿你弟弟的生命做證明,是嗎”
男人睜開了眼睛,幽冷的寒眸仍舊一派泰然自若的清朗,卻陰鷙的令人心顫,“你以前捅人的狠勁呢不是說要做死神嗎還怕這個了”
顧念咬了咬牙,“我是醫生,隻會救死扶傷,不會殺人”
話落時,她也沒再等下去,猛然轉身,槍口朝著廖雨辰的方向瞄準,手下扣動扳機
砰的一聲後,下麵男人的慘叫聲驟起。
帝長川眸色莫名一沉,身形微動,而顧念也沒猶豫,又接連開了第二槍。
槍膛內兩發子彈用盡,她滑下槍管的同時,回眸向了帝長川,“一槍擦過他左臂,一槍擦過他右腿,帝長川,我最後問一遍,你真的要他死,是嗎”
此時此刻,顧念暗沉的眸色猩紅,染出前所未有的篤定,那種狠勁,那種森涼,像徹底被惹怒了的雌獅,更像是荒原上的孤魂。
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無所畏懼的讓人難以置信。
隻要帝長川這邊稍微點下頭,她真的可能會馬上朝著廖雨辰的頭部,或者心髒射去。
她的槍法有多好,帝長川剛剛就到了。
本來是想試探她一下的,沒想到,反而被她將軍了。
男人幽暗的眼瞼微斂,衍出的神色漠然,又陰寒,卻在沉思片刻後,餘光睇向了江遠。
江遠馬上會意,一邊轉身下樓,一邊拿對講機對保鏢吩咐,“送二少回去。”s11
顧念也在這一刻,一直高懸緊繃的心,徹底放下了,卻在轉瞬,抬眸就到了帝長川冷峻的麵容上,泛起的冷笑。
那笑很冷,也很輕,滿載的輕嘲不減,除了這些,還帶了些深意,沉沉的目光,上下掃視著她。
顧念心內剛剛壓下的怒意,就莫名的接連而起,她著他,“好玩嗎還要試探嗎”
她說著,極快的重新抄起子彈上膛,朝著帝長川的方向,砰砰兩槍發射,動作一氣嗬成,果斷,幹脆,利落到讓男人都沒反應過來。
等帝長川再有反應時,隻覺得手臂上有些微疼,低眸掃了眼,子彈精準的擦過他的雙臂,留下的擦傷,冒出了殷紅。
因為隻是擦傷,所以不算嚴重。
但鮮紅湧出,不過須臾,就染紅了他黑色的西裝,畢竟是黑色的,鮮血留在上麵,也不鮮明。
顧念扔下了手中的散彈槍,深吸了口氣,“現在還好玩嗎”
她真是弄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麽是在考量她敢不敢開槍,還是質疑她和廖雨辰之間的關係
顧念感覺都不是。
若她沒猜錯的話,他隻是覺得好玩。
所以念及此,她心底的怒火就更盛了,呼之欲出,整個人的臉色就變得極差,像個被徹底激怒的小獸,隨時可能衝過去,獠牙撕咬上他的咽喉。
帝長川卻不同於她的狀態,還是坐在那裏,對手臂上的傷口無動於衷,挑眉著她,“你敢朝我開槍”
顧念冷然一笑,“你之前不是也對我開過槍嗎”
一句話,堵的帝長川啞口無言。
他將腦中亂作一團的思緒壓了壓,望著她點了點頭,“好,真好”
旋即,帝長川霍然起身,箭步朝著她越來,長臂一把環住女人的脖頸,將她臉頰托起的一瞬,微涼的唇也落了下去。
帝長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了,隻是在這一刹那間,那種從未有過的刺激之感,蕩及全身,彌漫至四肢百骸。
他俯身伸手穿過她的雙膝,將人打橫抱起,徑直下樓。
附近的大酒店,他抱著她進了臥室,丟在床上,偉岸的身形屹立一旁,他上去有些清臒,實際上脫衣有肉,朝著她壓覆了下去。
兩個人搏鬥般的掙紮在一起,她緊咬貝齒,不肯發出任何聲音,他卻望著她,好像笑了,亦也好像沒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