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一起受罪!
汗珠滾落下來,沿著她清秀的容顏滑向精致的鎖骨,她不由自主的身形隱顫,耳畔聽到他緩緩溢出的聲線,“如果我今天沒攔著,你真的會開槍”
他指的是廖雨辰那件事,顧念清澈的眼眸空洞的眨了眨,毫不避諱,甚至不加思索的回了句,“會。”
清淡的字音,透出蘊含的篤定。
帝長川揚起了薄唇,俯身吻了吻她汗濕的鬢角,他相信,她能做得出來。
有的時候,一個人骨子裏蟄居的狠戾,會潛移默化在思維中,如影隨形相刻在記憶裏,靜待時機,一經發作,便會無窮無盡。
他如玉的手指扶著她的臉頰,咫尺的距離,吐息如蘭,“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挺狠的。”
這個狠字能從帝長川口中道出,絕對意義尋常。
他在這個圈子裏,素來以狠戾絕情著稱,能讓他不假阿諛和調侃的親口將這個字眼給予他人,足以見得,顧念的狠,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那日在別墅,她能手持手術刀,幹淨利落的連捅人數刀,她能在他舉槍,而毫不猶豫的上前,將槍口對準自己心髒。
今日,她又能果斷曆練的朝著廖雨辰和自己連放數槍
這每一次,都不得不說,確實讓帝長川刮目相,也歎為觀止。s11
顧念聞聲,毫不客氣的扯唇一笑,旋即抬手推開了身上早已饜足的男人,並順勢起身,朝著他欺了上去。
變被動為主動,她瑩白的小手扣住男人的脖頸,卻沒用力,反而輕輕的撫著他棱角分明的俊顏,細細描摹著他英氣的輪廓,柔柔的嗓音相伴,“若下一次,帝總還想試探我的話,就不會有今日這兩槍空槍了”
她話音一頓,粲然的笑顏微微莞爾,望著他,陰柔魅惑,那樣美,也那樣厲。
顧念抬手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比劃了個爆頭的手勢,“我會毫不猶豫的一槍爆了他的頭”
“所以,請帝總一定要三思,別為了試探我,而枉費了自己弟弟的性命才是”
話落,她也從他懷中抽身,抄起一旁的薄毯,裹在身上下了床。
帝長川仍舊靜默的躺在床上,沒有攔她,也沒說什麽。
反之,他竟閉上了眼睛,隱隱上揚的唇邊幅度加大,享受著心底的那種異樣的感覺,像一望無際的死海,被什麽沉入,激起的漣漪波瀾。
又像是無風無浪的海平麵上,一艘期待迎風破浪的巨輪,難得的遇到了一絲微風。
那種感覺,令他回味。
他慢慢的睜開了陰鷙的眼瞳,著還在偌大房中來回走動的女人,幽沉深邃的眼眸,眯了眯,他果然沒選錯,隻有這個女人,才能讓他那死寂的心,慢慢複燃。
顧念沒有走,也沒有急著洗漱整理,她隻是裹著小毛毯,在房中周旋了一圈,一無所獲後,便坐在沙發上,撥通了前台的電話。
片刻後,門鈴聲響起。
顧念換了件浴袍,走出去開門。
再回來時,她手上提了個小小的醫藥應急箱,側身坐在床邊,“處理下傷口吧”
帝長川定定的著她,也沒拒絕,任由她撫上自己的手臂,檢查創麵,消毒清理,塗藥包紮,一氣嗬成。
因為隻是子彈劃傷造成的,所以並不重,簡單處理一下即可。
全部妥當後,顧念收起了醫藥箱,向他時,伸手解開了自己身上浴袍的係帶,俯身又覆上了他。
她很少這樣,亦或者說,從未這樣過。
但帝長川不記得了,他隻是幽深的眼瞳略顯迷離的望著她,感受著她環著自
己的脖頸,殷紅的唇瓣覆上自己。
這種感覺,也不錯。
他躺在那裏,靜靜的,不動聲色。
顧念冥思苦想,盡力周旋,見狀如此,便就打消了念想,索性一翻身,躺去了一旁,還順手將被子拉拽蓋上,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是你不做的,不要賴我。”
頓了下,她一邊翻身背對他,一邊說,“太晚了,我今晚就不走了,先睡了,晚安,麻煩關下燈。”
吧嗒一聲,床頭燈就暗了。
帝長川倒是極為配合,隻是下一秒,男人霍地翻身朝著她覆了上去,粗暴的大手扯去被子,涼薄的唇封堵而上,強勁,逞狂,攫取她,掠奪她,肆虐於她
他單臂撐在她腦側,另隻手扶起了她的下顎,指腹輕輕流連,低啞的字音暈染,“想睡覺哪那麽容易”
她的長發灑落一旁,落在兩人的肌膚上,夜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光線又輕又透,薄薄的撒落籠罩。
他的肆意要多不溫柔就有多不溫柔,顧念勉強咬牙強撐,還伸手攀附上他的手臂,迎合的欠身湊在他懷中,“多做幾次吧”
帝長川輕蹙了下眉,冷笑而出,“還覺得不夠”s11
暗色中,她望著近在眼前的男人,凝著他幽沉的黑眸,她眼神複雜,“過了今夜,能否讓我休息幾天”
這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帝長川動作停滯,將她重新壓覆於下,修長的大手穿透她如瀑的長發,撫著她的發梢,“出差”
顧念搖了搖頭,“算不上。”
男人沒在言語,取而代之的身體力行,用漫長的時間,消磨揮霍,直至汗流浹背,停歇時,他單手捏起她的臉頰,力道有些重了,“要等我查到了才肯說,是嗎”
他嗓音極低,劃過唇舌的蠱惑無窮,而威懾的,也無孔不入。
顧念皺起了眉,深吸了口氣,她本無心瞞著他,隻是沒想好怎麽和他說罷了,思量了下,才道,“我要去做個手術。”
帝長川著她,沉冷的眼眸穿透周遭陰暗,形成兩道明亮冷銳的光束,“你,還是別人”
“是我。”顧念撥開了他的束縛,也適時的垂下了頭,不自然的抬手撫上自己微聳的小腹。
簡單的一個動作,帝長川瞬時就明白了。
他冷冷的著她,“你要打掉孩子”
顧念低了低頭,“嗯,墮胎手術。”
孩子已經六個月了,現在想做掉,隻能墮胎。
她再仰起頭,望向了他,“能給我一周時間休息嗎就幾天,很快的。”
顧念不敢奢求太多,以現在帝長川的性子,他什麽事都能做得出來,一周,她就期盼能給她一周的修養時間。
而男人劍眉卻泛起了折痕,猝不及防的抬手一把擒上了她的咽喉,力道很大,順勢將人抵進了一角,沉冷的嗓音,一字一頓,“你已經狠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了”
言猶在耳,震痛的顧念心髒猛地一抽,她咬了咬牙,“是我不想放過,還是你不願放過”
“帝長川,我懷孕了,是個孕婦,而你卻這樣沒完沒了的對我,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考慮過孩子的感受嗎”
提及這個問題,顧念就滿心的怒火全數燃起,怒氣騰騰的掙紮起身,憤然的瞪著他,“與其這樣下去,這孩子也會被你折騰掉,倒不如我心狠一點,也算讓孩子解脫了省的孩子陪著我,一起受罪”
受罪
帝長川極快的捕捉到一個刺耳的詞匯,臉色徹底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