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整頓
莫風平靜的答道:“那天在後花園發生了一些事情。”
她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對李坤講了一遍,特別提到有人要害柳裁縫一事。隻是當著劉乙的麵,沒有提李坤被人下藥的事情。
“風茫當時就病了,隻是一直以為他是老毛病,沒有往心裏去,如今看來,竟是有事情了。”
李坤卻接著明白風茫當時說了什麽,頓時麵紅耳赤,期期艾艾的想要解釋,隻是礙著劉乙,不好說什麽。
花園子裏有些許花妖精靈偷聽,李坤卻是早就知道。他一直沒有提起,是因為他察覺到王府的妖氣恰恰是莫風回府以後才逐漸濃鬱的。
李坤不提是因為李坤與紫硯有個交易,紫硯說自己會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待在莫風身邊,隻要李坤不幹涉,他也不會妨礙李坤任何事情。
李坤不知道這濃鬱的妖氣是否與紫硯有關,他不敢輕舉妄動,如今見莫風不知,還要大張旗鼓的查辦整治,正中下懷。
如今看來這些花妖精靈竟是伊諾種下的?李坤心裏卻是不信,王府已經蓋好好幾年了,如果伊諾真的把王府裏弄得妖氣彌漫,為何他以前沒有發覺?
隻是花妖精靈已經招供,盡管那精靈已經被一瓣殺死了,可一瓣與莫風均聽見了花妖精靈的招供,不需要那花妖再說什麽了。
李坤覺得靠譜的解釋,是伊諾種下了花妖精靈,卻是很少,少到讓人忽略不計的地步。
莫風回來以後,不知道是什麽原因,讓這妖氣增大了。或者……李坤想,如果反過來看,是莫風身上有過濾妖氣的東西,讓妖氣增大了?
如果是這樣……李坤搖了搖頭,這東西的來源與紫硯就是對頭,事情可複雜了。
李坤倒是不介意花妖精靈會不會把風茫的話泄露給顧言悲,這件事他早就告訴伊諾了。
告訴伊諾也沒按什麽好心,他知道伊諾也想嫁給他,礙於顧同運的麵子,他也不好拒絕。
橫豎他隻能要一個做側妃,李坤心裏憋著壞,故意把溫無憂也安排在瓊崖,眼不見心不煩的由著她們鬧去。
女人吃點小醋是很可愛的,像莫風……隻是,一想到這兩個女人不是為了要做李坤之妻,而是為了要做南嶺王側妃才狗撕貓咬,李坤心裏,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李坤覺得在搞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之前,自己還是靜觀事態發展比較好。
莫風目視劉乙,平靜的說道:“劉大人,您是王府長史,又兼管王府內務,一向對王爺忠心耿耿,家裏親戚雖然忠心,隻是有了事情難免會因大人生驕。柳裁縫是瓊崖百姓,又是走街串巷無處不去的裁縫,這樣隨便威脅,害的人在瓊崖都不敢住下去了,傳出去王府還要不要臉麵?”
劉乙羞的麵紅耳赤,李坤雖然知道此事,卻沒有想的這麽細致,如今聽莫風這麽說,覺得有幾分道理。
故而嗔道:“竟有這種事?”他又接著打起圓場,對莫風笑道,“既然事情已經出了,那柳嫂也在府裏做事多年,幹脆賞他們夫妻一處門麵,搬到南嶺城來吧。”
莫風答應著,又對劉乙笑道:“大人是明白人,跟著王爺,將來前程不可限量。要照顧親戚,還是為他們計長遠最好。像王爺這樣,為柳嫂……夫妻計長遠,給她們鋪麵,讓他們靠自己活好日子,大人覺得我說的對嗎?我是婦道人家,有見識不到的地方,大人隻管說就是。”
劉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他是明白人,懂得莫風的意思,笑道:“娘娘所說有理,劉乙明白該怎麽做。這就命劉總管整頓王府。”
莫風點點頭,劉乙這個安排,的確是明白了她的意思。劉總管做王府總管是很稱職的,隻是後來進來的親戚太多,良莠不齊,把王府風氣帶壞了。
沒有把劉總管撤職,而是讓他整頓王府,說明劉乙不是在敷衍莫風,一味的把親戚都攆出去,而是仔細想過,誰應該留,誰應該另外安置。
李坤卻是不喜操心這些內府雜事,他的內務一向由劉乙管理,一直都是好好的,誰沒有親人朋友?他不覺得劉乙做錯了什麽。
隻是如今內府歸莫風管,李坤不想惹莫風生氣,橫豎無論莫風還是劉乙,他都有完全的把握,這兩人與自己是一條心的,於是默不作聲。
終於見莫風滿意了,李坤於是連忙吩咐劉乙按照莫風所說,將風茫搬進一瓣在王府前院的一棟小樓裏。
莫風來給他們診病,先去了在小樓正室居住的一瓣那裏,一瓣對劉乙讓自己在家養病頗有微詞,不肯就醫,直到莫風來看他,才老實躺下診病。
“姐姐,我沒有事,早知道就不去藥庫那裏找藥了,這兩日不吃藥,也漸漸的好了!”
莫風不理一瓣,為他診了脈,然後正色問道:“你去看過風茫嗎?”
一瓣一愣,旋即不以為然的說道:“我許他住我這裏就是姐姐的麵子,怎的還要噓寒問暖?”
莫風道:“去看看吧,看過之後,你就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
一瓣與莫風走進小樓地下室時,柳嫂子正在喂風茫喝湯。
一瓣雖然知道風茫病了,可猛一見風茫的樣子,還是吃了一驚。
短短幾天,風茫似乎又恢複了一瓣撿到他之前的模樣了,臉上的肉瘦的雖不見得就皮包骨頭,可也沒有幾兩肉,四肢纖細無力,肚子卻大大的鼓了起來。
風茫見莫風進來,掙紮著推開身邊的柳嫂,向莫風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接著他似乎意識到什麽,又把手收了回去,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憂鬱的看著莫風。
莫風憐愛的摸了摸風茫的腦袋,對拉住自己的石青搖了搖頭,勉強笑道:“你不用擔心,你沒有病,隻是又中毒了。”
莫風示意柳嫂扶風茫靠在軟墊上,幫著風茫切脈。片刻後對一瓣說道:“你也來試試。”
一瓣也受過基本的醫術訓練,他遲疑的接過風茫的手,良久,一瓣才說道:“姐姐,他又中了同樣的毒了。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