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驅毒
莫風點點頭,說道:“是了,那日我的水放在桌子上,自己沒有喝,都讓風茫喝掉了。”
石青的臉接著變得蒼白,她眼淚汪汪的正要辯解,莫風嗔道:“你這丫頭,真是太小心了,若我和一瓣覺得是你做的,又怎會當著你的麵說出來?”
一瓣卻是擔心莫風,他擔憂的問道:“冰崖三童如今不知去了哪裏,紀甲師父能解這個毒嗎?”
莫風想起蔡業北提到京都發生的事情,暗道就算把冰崖三童找回來,也早已不是當年在靜海遇到的冰崖三童。
“放心,”莫風的微笑讓一瓣心裏信心倍增,“紀師父是訓蟲師,訓蟲師本就是毒師,也是解毒師,他的解讀本領,不會比冰崖三童差。”
隻是,莫風默默的看了一眼風茫,隻是風茫快等不及了。
風茫上一次中毒,他猜測是九少爺放他走時給了他一件新棉衣,是這件棉衣被人動了手腳,準備毒死九少爺的。
隻是風茫一路往南跑,天越來越熱,他又沒有錢買吃的,就早早的把棉衣賣了,沒有繼續穿那件有毒的衣服。饒是隻有那麽一點,風茫依舊中了毒。
如今卻是直接喝下這麽一大杯有毒的水,看風茫這個樣子,隻怕過不了明天。
莫風不知道這是什麽毒,卻覺得風茫脈相裏陰氣極重,想到金頂光功春字決是至剛至陽的功法,說不定對這種毒有用,即便不能驅毒,續命還是有效的。
隻是一瓣在側,莫風不敢明說替風茫驅毒,笑道:“風茫,我給你揉揉頭吧,可以舒緩一些疲累。”
不待風茫回答,也不待一瓣反對,莫風走到風茫的頭頂,修長的手指抵在風茫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捏。
風茫頓時身體舒服了許多,一瓣見隻是普通的按摩,也不好多說什麽。
莫風見風茫放鬆下來,閉上眼睛,將意念灌注於指尖,細細的探查風茫身體內的異物,卻似乎隻有一團模模糊糊的陰氣壓在風茫的經脈間。
莫風暗暗的驅動春字訣,希望這陽光生發之氣能克製那團陰冷之氣,繼而把它驅逐出去,誰知陽氣進入風茫體內,卻受到那團陰氣的阻隔,不能運轉自如。
莫風暗暗稱奇,她怕這樣陰陽之氣各行其是,互相克製,會對風茫有損害,輕輕的收了陽氣,睜開眼睛,細看風茫的神情。
莫風再次驚奇,有自己的陽氣過體,雖然兩股氣在風茫體內打架,可風茫枯槁的臉色竟似有了一絲血色。
她又試著輕輕的催動春字訣,不與那團陰氣對抗,而是繞路而行,讓陽氣在風茫體內沒有陰氣盤踞的地方緩緩而行。
少頃,風茫愜意的睜開眼睛,聲音似乎也有了力氣:“娘娘,我覺得好舒服啊,我覺得身子骨整個的都像化凍了似的。”
莫風點點頭,她的真元許多來自紫硯,紫硯雖是妖族,可金頂光功作為地棺門的修行功法,修行而成的春字決,真元采天地之精華,故而渾厚純正,不霸道不邪氣。
風茫體內之毒,是一種陰邪之氣,雖然霸道,卻終究屬於邪術異類,不能勝過莫風這股陽氣。
想明白這一點,莫風繼續放心大膽的催動春字訣,將帶著能量的陽氣源源不斷的注入風茫體內。
風茫發出細細的鼾聲,莫風收了功停下來,她擦掉額頭細細的汗珠,對一瓣說道:“好了,我找到驅毒的方法了。”
說著,她拉著一瓣回到正室,就要為一瓣依法炮製。一瓣看明白了剛才莫風是給風茫驅毒,不悅的阻止道:
“姐姐這麽不在意這個孩兒嗎?當初姐姐剛有孕時,多麽在意他!是一瓣的錯,該依著姐姐,把姐姐送回王府的。如今,卻是不要再不要命的給人做這個那個的了!”
莫風見一瓣生氣了,拍拍他的腦袋,笑道:“我也是猜春字決可以解這種毒,總要有地方試試嘛。橫豎風茫不治就會死,那就拿他來試嘍!”
一瓣想著莫風這麽說似乎也說得過去,這才不再言語,隻是無論莫風怎麽說,都不肯讓莫風為自己驅毒。
“我不像風茫,我等得,等紀師父來給我驅毒。姐姐自己練春字決,給自己驅毒就好。”
一句話提醒了莫風,她拍拍自己腦門,笑道:“你說的是啊!我可以自己驅毒,你也可以,我教你金頂光功口訣,我們一起練功驅毒就是。等風茫醒來,也教給他就是。”
於是三人一起練起金頂光功來,一瓣中毒最輕,身體也最好,很快身體就複原了。
風茫卻是最差的,他本身身子骨就虛弱,中毒又是最厲害,對修行功法的領悟最差,最後隻是勉強吊命而已。
莫風卻是時好時壞,隻要練功就會好,停下來就會反複。
這讓一瓣覺得奇怪,莫風體內本就有金頂光功打底子,又有紫硯傳給她的真元,即便她中毒比自己深,也該好了才對。
一瓣懷疑莫風中的不是毒,他想著莫風近段日子總是在練什麽招魂驅鬼之類的法術,懷疑她中了邪祟。
一瓣在莫風屋子裏到處查看,想找到這些髒東西。不過他也知道莫風脖子的肌膚層裏有玉玨,身上還佩有長生子的陶瓶,她的屋子裏即便有邪祟,也應該能被發現才對。
即便如此,他還是想進內室去看看。他的凝香鐲有避毒功效,萬一傷到莫風的是毒呢?
恰好他見莫風斜倚著矮榻歇息,急忙說道:“我進去給姐姐拿被子……”
不待石青和靈珠反應過來,一瓣已經飛快的衝進裏屋。
一瓣的手一觸碰到莫風的被子,隻覺一縷若有若無的幽香傳來。凝香鐲沒有任何異動,故而他也沒有多想,抱起被子朝著門外走。
就在他轉身的刹那,無意之間一瓣瞥見在床鋪的最裏麵,幔帳遮住的地方似乎有什麽東西。
一瓣伸手把那東西扯了出來,見是一個紅色的綢布包,他手一抖,將那布包裏的東西倒出來,卻是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