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春天裏的雨花石
清晨，學堂內。
??秦春秋早早起床，來到聖人畫像前，習慣性地取出三根香，並不點燃，然後恭敬地向至聖拜了一拜。
??將香放回原位，看向另外兩位聖人的畫像，他的眼中充滿了鄙夷。
??片刻後，他調整好情緒。緩步走到一旁的書架前，轉動書架上的花瓶。另外一座書架，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幾息過後，一道暗門出現在他麵前。
??一陣風適時吹過，將房門關上。
??秦春秋深吸一口氣，踏入暗門。
??暗門內，是一條狹長的通道。
??通道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秦春秋取出一個火折子，借著微弱的光芒緩步前進。四周洞壁上，不知被何人，雕刻上了一個個文字。
??經曆歲月洗禮，洞壁上的文字，已經變得模糊。若不仔細看，根本沒法認出刻的是什麽。
??…………
??緩步前進一炷香，便見到一道光芒，射入洞內。
??秦春秋加快腳步，向著那光芒走去。
??通道外，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高山，清澈的溪流，和不絕於耳的鳥鳴。在不遠處，有著一座茅草屋，此時正有炊煙飄出。
??…………
??“你怎麽來了？”茅草屋主人看著，推門而入突然到來的秦春秋，顯得有些驚訝。
??“自然是來看看你。”秦春秋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笑著對茅草屋主人說道。
??茅草屋主人看著他那模樣，笑著搖了搖頭。“你哪裏是來看我的，來監視我還差不多。”
??“這話說的就難聽了，怎麽能說是監視呢？若是監視，你覺得你昨日還能離開嗎？”秦春秋放下茶杯，拿出“春風秋葉”輕輕扇動。
??茅草屋主人聽著他的話，動作稍微一頓。
??“你都知道了？”茅草屋主人放下手中鍋鏟，站直身看向他。
??“應該說，我不知道才是怪事。”秦春秋微微一笑。
??“那你今日來，是來興師問罪的？”茅草屋主人顯得很是緊張。
??“沒到興師問罪的地步，隻是想問問你為何要這樣做。”合上“春風秋葉”，秦春秋走到灶台旁，深吸一口鍋中飄出的香氣。
??“沒有為什麽。”茅草屋主人雙手死死抓著圍裙，將頭撇到一旁。
??“說謊，可不是什麽好事情。”秦春秋拿起鍋鏟，給自己舀了一碗，噴香的菜粥，一邊吃一邊說。
??見茅草屋主人以沉默回應，秦春秋也不著急。端著瓷碗，大口大口喝著，剛出鍋的菜粥。
??…………
??“你還沒考慮好？我這都喝了第三碗了，實在是喝不下了。”秦春秋放下瓷碗，看向茅草屋主人，一臉難受。
??“我若是不說，是不是就沒法繼續活著了？”片刻，茅草屋主人開口問道。
??“我又不像師兄師弟他們。”秦春秋笑著搖了搖頭，似乎在笑茅草屋主人多慮了。
??茅草屋主人盯著他，猶豫片刻，緩緩說道：“我想以你的身份，怕是早已猜到了為何吧。”
??茅草屋主人突然的“反攻”，並沒有影響到他。秦春秋攪動著鍋內菜粥，“這粥味道不錯，隻是稍微淡了一點點鹽，下次可以多放點。”
??他抬起頭，看著茅草屋主人，微微一笑。
??“有些事我知道，和你告訴我，是兩個結果。”秦春秋放下鍋鏟，轉身便準備離去。
??茅草屋主人叫住了他，“這次你能放過他們一馬嗎？”
??“能悔改，自然能。但死不悔改，那就怪不得別人了。”他扇著“春風秋葉”，笑著離開了茅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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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須河。
??在昨日撿到雨花石後，少女決定今天再來碰碰運氣，說不定能撿到更多的雨花石。“有了這些雨花石，我以後打起架來，就不用怕他們了。”
??少女望著龍須河，想著今日一定能撿到很多很多雨花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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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竇姬看著前麵帶路的張求安，不解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大步向前，沒有回頭。
??雖然他沒回身，但竇姬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此時的他很興奮。
??“你走慢一點，你身上的傷，都還沒好全，小心走快了氣血跟不上。到時候我可沒力氣，把你給扛回去。”竇姬搖搖頭，輕聲說道。
??“是這麽一回事。”張求安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她說道。剩下的路，張求安便減緩了速度，配合著她的步伐。
??…………
??一炷香後，兩人來到了龍須河下遊，最後一處拐角。
??通過這個拐角，龍須河的河水，匯入巴江。
??“這裏是龍須河的入江口，這個地方最容易釣到美味的石兒魚。”張求安指著不遠處入江口說道。
??“你拉我來這裏，就是為了釣魚？”她看著張求安，一臉詫異的問道。
??“嗯……。”見她似乎興趣不高，張求安也有些失落。
??“不過這裏，還有很多很好看的雨花石，運氣好還能撿到幾塊特別好看的，賣個十幾文錢。”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之前在入江口，撿到的雨花石，遞給竇姬。
??“這雨花石……。”竇姬看著他掌中的雨花石，臉上的詫異變成了驚訝。
??“這雨花石，能給我看看嗎？”竇姬小心問道。
??“當然可以，這樣好看的雨花石，我家裏還有很多。”張求安笑著，將手中那顆雨花石，遞給了她。
??竇姬接過雨花石，緩緩注入一道源炁。等了好一會兒，都沒任何反應。“看來這顆雨花石，真成石頭了。”驚訝變為失望。她看著手中的雨花石，很失望。
??“這雨花石怎麽了嗎？”見她情緒變化如此之快，張求安急忙問道。
??“你難道不知，這雨花石的用處？”她抬起頭，看向張求安。
??“這雨花石能有什麽用處？不就是比普通的石頭，要好看上一些，能賣些錢嗎？”他滿臉疑惑。
??看他這模樣，不像是說謊。竇姬歎了口氣，舉起手中的雨花石。“這雨花石，乃是真龍死後，身上鱗片所化。每一顆都蘊含著磅礴的源炁，對修行者而言，有大作用。”
??“可惜，經過數千年，人們貪婪的采挖，和天道消磨。天下蘊藏著大量雨花石的地方，從九處縮減到了三處。除這三處，其他地方的雨花石，基本消失不見。所以雨花石的價格，也是水漲船高。一顆最普通的下品雨花石，要是拿到山上去賣，能賣到三枚避暑錢，也就是三十萬兩銀子。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雨花石。隻可惜，其中蘊含的源炁，都已被天道消磨的一幹二淨。”她看著手中雨花石，臉上露出遺憾的神情。
??她見張求安沒說話，也是抬頭看去，而此時的張求安早已不見了蹤跡。
??一聲撲通入水聲，在她耳邊響起。竇姬聞聲看去，張求安已經跑到了拐角，整個人跳入了河中。
??“你在幹什麽？！”她見張求安跳入河中，急忙跑過去，對著龍須河的他大喊。“你不要命了？！快點上來！”
??可此時的張求安，已經紮入水裏，連他的影子都看不到。
??看著湍急的河水，竇姬死死握著雨花石，焦急地等待著。
??可過去了十幾息，除了湍急的河水，便沒其他任何動靜。情急之下，竇姬將雨花石收好。便準備跳入河中，將他撈出來。
??“你在幹嘛竇姬？”張求安的聲音響起，竇姬聞聲看去。此時的他在不遠處，他們剛剛走過的小橋位置抓著橋梁，疑惑地看著她。
??見他安然無恙，竇姬長舒口氣。下一息，卻是直接，將那顆雨花石，對著他奮力丟了過去。
??張求安見狀，急忙憋口氣，沉到水裏。
??清脆的入水聲後，張求安小心翼翼地從水中浮起。
??“你不要命了？”竇姬看著他，左手叉腰右手指著他怒斥道。
??麵對生氣的竇姬，張求安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看著他這模樣，竇姬恨不得把他狠狠打一頓。
??“你幹嘛要跳到河裏？”她雙手抱胸，怒氣衝衝地看著他。
??“這不是你說，這雨花石能值不少錢，所以我就想著多撈點上來……。”張求安低著頭，小聲說道。
??“錢重要還是命重要？這麽湍急的水流，你身上的傷也沒好全，要是不小心被卷走了怎麽辦？卷走了我是去找你，還是不去找你？你考沒考慮，要是死了怎麽辦？”聽著他的解釋，竇姬指著他，便是劈頭蓋臉一頓罵。
??他看著竇姬，一句話也不敢講。
??“你還在河裏待著做什麽？”看著他那委屈認錯模樣，竇姬也是沒了脾氣，沒好氣的說道。
??張求安一聽，急忙爬上岸。然後就傻愣愣地站在岸邊，一動不動。
??看著他這模樣，竇姬扶額，無奈地搖了搖頭。
??“走吧，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免得感染風寒。”走到他身旁，竇姬將脫下的金縷衣，遞給他說道。
??…………
??“竇姬，那河中怎麽有一位姑娘？”
??張求安指著少女，向竇姬問道。
??竇姬看向少女，眼中閃過一絲殺意，語氣不善。“可能是那戶山裏樵夫的孩子，獨自一人來河邊玩吧。”
??“怎麽今日，一塊雨花石都沒找到？”少女望著被夕陽染紅的龍須河，滿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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