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麻煩事
清晨，當竇姬回到張家，剛進門也是見到薛寶燕已經起床，打掃著院子。見她歸來，薛寶燕微微一笑，“回來了。”
??竇姬看著她，微微點頭。“快去洗漱洗漱，準備吃早飯了。”她沒有問，昨夜發生了什麽，竇姬又去了那。但她能猜到，昨夜發生的事情。
??她應過薛寶燕，便徑直向屋內走去。在洗漱前，她特意去看了眼張求安。見他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是無奈地歎了口氣。
??張河的外出，也是讓整個府邸，失去了一絲生氣。兩人坐在桌前，吃著白粥和醃菜。竇姬已經適應了這種生活，並不會覺得有什麽苦悶的。
??吃過早飯，她對薛寶燕說道：“薛姨，今日我得去學堂一趟，中午應該沒時間回來吃了，您一定要記得按時吃飯。至於農活，我會找人幫忙打理的。”
??薛寶燕笑著應了下來，見她這樣竇姬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收拾好碗筷，竇姬從雲紋袋中，取出幾張符紙，將源炁注入，將其張貼在門內門外，確保薛寶燕和張求安，不會受到齊宛昀的侵擾。
??做完這一切，竇姬便離開了張家，向學堂走去。
??路過旁邊兩座府邸時，她特意將氣息外露，為的就是警告，在府邸內養傷的齊宛昀，別想做什麽出格的事情。
??屋內，齊宛昀躺在滿是灰塵的床上，臉上露出一絲苦澀。他摸了摸自己淤青的喉嚨，試著發出聲音。但除了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明白，孫伯靈把自己變成了啞巴。
??…………
??學堂門外，孫伯靈站在那一動不動，如一尊石像般。而路過學生，皆低頭快步，不敢直視他。
??抱著聖賢書的王春，走到他麵前。向他鞠了一躬，“孫先生早上好。”
??孫伯靈低頭看了他一眼，微微點頭示意。
??盞茶過後，學堂內響起了誦讀聲。而竇姬也是出現在孫伯靈麵前，他看著竇姬，示意跟上自己。
??“管平原，學堂暫時交給你了，我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他傳聲給坐在院中，享受著陽光和香茗的管平原。
??不等他回應，孫伯靈便加快了步伐，向著祖祠走去。而竇姬則是跟在他身後，不敢多問什麽。
??祖祠內，蘇虹換了一身打雜的衣服，帶上了一副白麵具，正打掃著祖祠內外。
??這是羅晨安排給他的每日事務，需要他每日打掃一遍祖祠。對於這種要求，若是以前的蘇虹，斷然是不會接受，甚至還會拔劍，取了對自己提出，這等要求的人的性命。可此時的蘇虹，卻坦然接受，從一個天驕，變成了一個打雜的下人。
??李源奎昨夜在祖祠住下，他站在院裏，看著忙裏忙外的蘇虹，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怎麽？於心不忍？”羅晨穿著赭色長衫，出現在李源奎身旁。看著忙碌的蘇虹，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問道。
??李源奎作揖問了聲好，看著蘇虹說道：“隻是有些感慨，一位天之驕子，居然願做下人的事情。”
??“願意放下身段，那說明他還有救。這次遭遇，對他而言，也算是一樁善事。不然以他之前的性格，別說成為當代飛升劍修，能不能平安活過五境，都是一個問題。”羅晨搖搖頭，用長輩的口吻說道。
??“前輩說的是。”他沒有反駁，“平日山中諸位，皆因他天賦，對他所做之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不處理便不處理，久而久之反倒是，滋長其頑劣一麵。這一次遭遇，正好將他頑劣那一麵斬去。”
??見他要長篇大論起來，羅晨及時揮手，阻止了他。“行了，你們山中事情，我可沒有興趣聽。今日你就離開祖祠吧，青陽山的其他人，還需要你照看。他留在我這，沒人能威脅到他。待事情了結，你再來接他回山做解釋，不過在那之前，你和其他青陽山的人，都不許再見他一麵。”
??見羅晨下逐客令，李源奎自然當即應了下來。離開前他征得羅晨同意，向蘇虹囑咐了幾句，便向著村外落楓山走去。
??李源奎前腳剛走，後腳孫伯靈帶著竇姬，出現在了羅晨麵前。蘇虹感受到孫伯靈的氣息，單手捏著掃帚，壓製著心中怒火。羅晨見狀，示意他先到後麵去，自己有事要商談。
??蘇虹點頭應下，拿著掃帚從孫伯靈身邊走過。他用餘光盯著孫伯靈，盡力壓製著心中怒火。
??孫伯靈看了他一眼，似看穿他身份，又似不知其身份。“你來有什麽事情嗎？”羅晨打斷了他的思索，蘇虹則是走進祖祠。
??“過幾日，會有一位欽天監的人到村子裏來，到時候需要你們這邊做一些準備。”孫伯靈開門見山。
??羅晨眉頭微挑，往外走了幾步，轉身將祖祠大門關上。“這欽天監的人，來我們村子做什麽？”他指了指去集市的路，示意他跟上自己。
??“皇上下令，準備在村中建造文武兩廟，同時以村子為中心，修築一座城池。”孫伯靈從衣袖中，掏出昨夜快馬送到的書信，遞給羅晨。
??接過書信，羅晨看了片刻，笑著搖了搖頭。“我們這皇上，也是想一出是一出，此時才建造文武兩廟，不覺得有些太晚了嗎。”他將書信還回，雙手放在背後。
??聽著他的話，孫伯靈也是點頭認同。自上次竹林相見，劉強漢便有了建造文武兩廟，以村子為中心修築一座城池的想法，這件事他思索多日，最後也是決定做。
??他與孫伯靈商量多次，每次都是以孫伯靈，有理有據阻止他為結束。所以這一次，他幹脆先斬後奏，先下令欽天監的人，前往村子考察，再將事情告知給孫伯靈。
??“那要我做些什麽？”羅晨很快便接受了，劉強漢這手先斬後奏。三人來到麵攤，要了三碗雞蛋麵。
??孫伯靈吃著熱乎的雞蛋麵，思索片刻後說道：“需要你圈出幾個地方，交給欽天監的人，由他們從這幾個地方內，選擇出建造文武兩廟的地方。”
??“就這麽簡單？”羅晨嗦了口麵，語氣懷疑的問道。
??“當然他們會向你索要祖祠，若是你願意最好，不願意他們也逼不得你什麽。不過背地裏，會不會使絆子，那就沒人知道了。”
??“這麽看來，這欽天監並非什麽是什麽善人。”他笑了笑，搖頭說道。
??“隻是不知這一次，皇上派來的人，會是欽天監的哪一位。”孫伯靈挑起麵，停在空中，歎了口氣。
??“哦？這難不成來的人，還有什麽差別不成？”聽他的話，羅晨也是來了興趣。
??孫伯靈挑眉看了他一眼，將挑起的麵一口吃下。“來的若是掌管欽天監的監正，那估計事情沒那麽簡單結束，但若是其他人，那倒還好說。”
??“欽天監的監正？”聽著他的話，羅晨放下手中筷子，疑惑問道。
??“皇上的親弟弟，九境巔峰，劉邙。”見他麵色凝重，羅晨不由得對這劉邙起了興趣。
??“九境巔峰……，若真是他的話，那就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孫伯靈將碗中剩下的麵吃完，放下筷子喝了口茶。“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隻是會很艱難。若是劉邙來的話，那就說明皇上，他等不及了。”
??羅晨手指敲擊著桌麵，思索片刻說道：“這麽說來，那希望別是他來。不過以皇上的性格來看，怕是十有八九，就是派這個劉邙來了。”他麵露笑容，掏出十幾文錢，放在桌上起身，向著學堂走去。
??孫伯靈跟上他的腳步，“他這幾日閉門謝客，估計也是在躲著劉邙。所以我今日一早，才會來找你，跟你說這件事情。”他看出羅晨想去找秦春秋，好好商量一下此事。
??“這麽看來，他的消息可比你靈通不少。早早就閉門謝客，而你昨夜才知曉。”
??聽著他的挖苦，孫伯靈不以為意。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有些事情，早知道不一定是什麽好事情。知道太多，也不是什麽好事情。”
??羅晨搖頭不語，三人就這麽向著學堂走去。
??…………
??“你確定要去見他嗎？”學堂門口，孫伯靈盯著他的眼睛，糾結問道。
??“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他既然知道了，那就得麵對他。畢竟他是儒家先生，不可能跟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學堂裏，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一般。”
??他看著羅晨，很是猶豫。
??見他這模樣，羅晨拍拍他的肩膀，走進學堂大門。可誰知，他一隻腳剛踏進學堂，就被一股強風，給吹退。明顯秦春秋，並不想見他。
??“你不能真做個縮頭烏龜吧，不管怎麽說，你也得麵對。不然怎麽對得起，你先生的名號？”
??“有你在，我何必出麵？我出麵反而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難弄。既然如此，那我不如閉門謝客，來的安生。”不一會兒三人耳邊響起秦春秋的聲音。
??他這話，直接把羅晨給氣的不行。直接擼起袖子，便準備衝進學堂，找秦春秋好好打一架。
??可秦春秋根本不給他這機會，直接將大門關上，同時戒尺浮於空中，警告著羅晨，不要輕舉妄動。
??但他那是，如此容易服軟的人。隻見他，對著戒尺，一連數十拳轟出。巨響在空中回蕩，一旁的竇姬更是，被震的心境受到影響。
??孫伯靈右手一揮，外衣漂浮在她的頭頂，為其擋下了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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