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難分伯仲
蘇玹有些心煩,青蕪也在一旁皺眉,屋裏的就這樣安靜了下來。
不過此時心情並不怎麽美麗的可不止蘇玹,遠在紫蘿齋的蘇姝亦然。
而且比起隻是出神和發呆的蘇玹,蘇姝的心情不好時,整個紫蘿齋可就遭殃了。
現在抱月已經是蘇姝身邊唯一的大丫鬟了,可她卻並不覺得日子有比從前更好一些,正相反的是,此時她隻感覺自己的腰都快蘇姝散發出來的陰鬱給壓垮掉。
偏偏。她還不能逃。
“綢緞莊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而就在抱月額上的冷汗都快滴進眼裏時,蘇姝卻忽然開口問了這麽一句。
“還沒有。”
抱月也隻能是硬著頭皮的回答道。
“這都幾天了,居然一點消息都不給,真是狠心呐。”
蘇姝自言自語似的說道,抱月卻不敢回話,隻是低頭站在原地,眼觀鼻鼻觀心的一動不動。
接著屋內就響起了巨大的瓷器碎裂聲,屋外站著的一排丫鬟們全嚇得臉色煞白。
可仍然是無一人敢動。
偌大的紫蘿齋裏,竟然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的嚇人。
蘇玹和蘇姝這算是僵持住了。
兩人都有對方意想不到的把柄被握住,一時間二人都找不到較好的辦法解決,所以也都默契的沉默了下來,不再提起此事,也不再對方眼前出現。
蘇玹是知道蘇遠回來了的。
可她不知道他會什麽時候出現,而當他出現時,蘇姝又會做什麽。
如果那時她已經有辦法脫身的話,那可能就隻有蘇玹會被蘇遠重罰,而蘇姝卻能全身而退了。
這是很糟糕的事情,蘇玹也不可能讓它成真。
因此在平靜了幾天之後,蘇玹就試著讓寧毓幫她給齊二傳話,想見他一麵。
上次是齊二通過寧毓把她邀到了醉雲樓碰麵,而這次就反過來了。
可此時帝京裏的情況不同,蘇玹也沒把握齊二到底會不會赴約,可不管怎麽說,她還是想見他一麵的。
畢竟蘇姝從哪得知那晚得事情的?
齊煜又到底是怎麽打算處理蘇姝一事?
齊二生辰宴那晚,蘇姝大概是想把清白意外毀在齊煜身上,可惜齊二派去的人到得早,此事最終沒做成,但大概也隻差最後一步了,所以現下情況才會這般不清不楚的。
但就算隻是這樣,蘇玹也覺得棘手的很,終歸蘇姝在其他男人眼中就是朵無害的小百花。
他們這些隻要說她壞話的,就全是長著一張壞人臉般,蘇玹都不想再提了。
但讓她有些失望的是,寧毓此時也見不到齊二。
“我倒是打著我四哥哥的旗號親自去齊府找過齊二,但我連齊夫人都見到了,就是沒見到齊二。”
“怎麽回事?”
“齊二不在府中,齊夫人也隻說齊太傅和齊大哥哥他們最近都忙得不見人影,別說我了,就連齊夫人都快有好幾天沒見到她的寶貝兒子們了。”
蘇玹雖預想過齊二此時會很忙,但沒想到他居然會忙到這個樣子。
齊家大公子是早就入仕了的,這蘇玹能理解。
可齊二連冠禮都還沒行呢,他怎麽會也忙得不見人影?
這些問題蘇玹向寧毓求解,而這次寧毓也沒讓她失望,“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四哥哥也沒到弱冠啊,可我父親卻早已經讓他理事了。”
像齊二和寧歡這些家族的嫡係子弟,尤其是被長輩們看中的,那一般等到了十五六歲左右就會被要求開始學著管事。
齊二與寧歡現下身邊不止有謀士,甚至都已經開始搭建起自己的班底來了。
每當這種時候,齊太傅大多坐鎮帝京,而真正需要出麵的事情就是齊煜和齊二擔下。
以前蘇玹隻以為這些都是齊煜的事,沒想到齊二也已經開始擔起屬於齊家二公子的責任了。
“所以這會兒想找齊二就有些困難了,還是再等等吧。”
寧毓安慰蘇玹道。
蘇玹也隻能點點頭,“我知道了,那等你有齊二公子的消息時,記得趕緊通知我。”
“沒問題。”
醉雲樓裏,蘇玹和寧毓趴在窗邊,說完正事後就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現下既然見不到齊二,那蘇玹也就不想了,不然她怕頭又會疼起來,因此轉移注意力的說起了其他事情來,“你上次回去後有沒有和你四哥哥說那件事?你四哥哥聽後又是什麽態度?”
“唉,別提了。”但誰知寧毓卻是一臉黑線的道:“我四哥哥聽後居然什麽都沒說。”
“什麽?”
蘇玹有些吃驚,畢竟宋嵐喬裝打扮的悄悄跑來蘇家,難道不引人奇怪嗎?
寧毓趴在窗邊無力道:“我說給我四哥哥聽時,他明明也是驚愕了一下的,可隨後我再問他宋七是怎麽回事的時候,他卻讓我不要多問。”
蘇玹皺了皺眉,“這是什麽不能問的事情嗎?”
“天知道,反正之後不管我再怎麽追問,我四哥哥都不說,還把我給揪出朝夕閣去了。”
一想起這個,寧毓就很是憤憤不平的說道。
蘇玹也忍不住的想歎氣,最近怎麽秘密變得那麽多,都成了不能說的事情了。
“這種被防著的感覺可真糟糕,我四哥哥很少這樣瞞我的,但這次還真是一點風都不漏。”寧毓氣憤又驚奇的道。
一旁的蘇玹自然是點頭附和,她也覺得最近一段時間,兩眼一抹黑的程度似乎是越來越嚴重了。
而且還不隻是她這樣,就連能動用前院人手的白姨娘也是如此。
昨天她順路去霜舟榭看望蘇妍時,與白姨娘聊了幾句,她發現白姨娘眉間也有明顯的愁色。
兩人互換了一下消息,卻發覺彼此此時好像都是在消息匱乏的時候,別說帝京外了,她們就連帝京內的一些新聞都不知道。
不過當然了,白姨娘還是要比蘇玹好些的。
畢竟隻比能用得人手的話,白姨娘要比蘇玹多出好幾倍去。
在這個上,蘇玹可就有些弱了。
但她也沒法啊,目前好歹還多了個胡纓,不然以前更慘,她就隻有青蕪和雲重。
想到這兒,蘇玹又歎了一口氣。
旁邊的寧毓看不下去,說道:“你就別歎氣了,再歎都快要變成小老頭了,別個不知情的看見你這神色,會以為上京明天就要完了似的,明明銀漢軍都已經快到雲中城了。”
“什麽?”
但原本還是趴在窗邊有氣無力的人,此時卻忽然坐直身子的看著寧毓。
寧毓被嚇了一大跳,“你又怎麽啦?”
“你剛剛說什麽,銀漢軍已經快到哪兒了?”
“哦,這個啊,你還不知道吧,銀漢軍其實早就出京,秘密開往雲中城了,現在都已經快到了呢。”
蘇玹的確是不知道此事。
而這乃軍事機密,也沒幾個人能知道,要不是寧歡和寧夫人那天忽然說起此事,討論銀漢軍到底有沒有抵達雲中城外,估計寧毓也不會知道的。
但現下好了,經過寧毓,蘇玹也得知了此事。
銀漢軍一直是齊太傅的直係軍隊,在他把三軍都交還給朝廷後,就隻有由前身是稻城軍轉換為現在得銀漢軍仍還留在了齊太傅身邊。
為此一開始是有感於齊太傅的大公無私,因此便無人有異議。
後來雖人心易變,但因齊太傅幾次殺雞儆猴的解決了挑戰他的權威者。
所以銀漢軍一事也沒人再敢叫囂什麽還給朝堂的話了。
這就像是當今年輕皇帝和朝廷一個無言的默契和禁忌。
齊太傅盡管已經不再是西晉的兵馬大元帥和三軍統領了,但他也依然還是西晉的戰神,不是誰都可以揉捏的軟柿子。
他願意把三軍兵符交還,那是因為他忠於西晉。可若是別人誤以為這就代表了他好欺負的話,那可便要付出血的代價了。
在朝堂幾次巨大的震動之後,也沒人敢在捋虎須,齊太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便就這樣固定下來。
隻是明麵的太平,卻永遠不能代表暗地裏也風平浪靜。
這些年朝堂上的腥風血雨其實一直都沒斷過,但齊太傅因為有銀漢軍在手,所以也沒人能撼得動他。
但不得不說的是,除去一直在齊太傅手下的銀漢軍外,原先同樣是鐵血雄軍的另外支軍隊,現下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在充斥了權貴之後的軍隊裏,派係和權利成了最重要的東西。
原先齊太傅親自定下的軍製軍規,如今早就被他們扔到腦後去了,哪還有一點以前無敵雄軍的模樣。
如今大廈將傾之時,能出來力挽狂瀾的也早沒了他們的份,獨剩下依然威凜赫赫的銀漢軍!
“都這個時候了,宮裏荒唐的那位也不敢再耍性子,變得什麽都聽齊太傅的話了,齊太傅說什麽他就應什麽,連一直拘在上京要求保護他安危的銀漢軍也同意放他們去雲中城了。”
蘇玹卻忍不住的皺眉,“他要是早肯聽得進齊太傅的話,也不至於會有今天這種局麵。”
以前還一直吹噓什麽明君盛世之類,讓得宮外的百姓們不知就裏的一直讚頌他。
可誰知真相竟會是這樣。
現下的這位年輕帝王,與當年引得西晉四分五裂的那位昏君究竟有什麽不同?
如今想來,還真是難分伯仲啊。
就是不知齊太傅這次還能不能挽回這個頹勢了。
雲中城外可是有茫茫的後蜀大軍,也不知道此次是吉多一些,還是凶多一些了。
真是讓人揪心啊。
也不知道西晉的命運到底會是如何?
蘇玹挑挑眉,“三妹妹怕是耳朵不好,還是剛剛我說的還不夠清楚,不是不幫你,而是幫不了你,三妹妹還是請回吧。”
“二姐姐這麽絕情可不好。”蘇姝端起茶輕呷了一口,語氣輕鬆的道:“二姐姐還是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這有什麽好考慮的,三妹妹還是請回吧。”蘇玹也端起了茶盞,明眼人就該知道這是端茶送客了。
可蘇姝卻還是依然坐著不動,蘇玹都快被她氣笑了,根本就不知道蘇姝這又鬧得哪出幺蛾子。
難不成蘇姝還想賴在她這裏不成?那也未免有些太失風度了,這根本就不是蘇姝會做的事情,她今天到底怎麽了?
蘇玹有些奇怪的看著坐在她下首的蘇姝,可人家卻是老神在在的吃著茶,完全沒理她。
這真是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蘇玹坐在榻上,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端茶姿勢,最後實在受不了了,還是又先開口說道:“三妹妹今天難不成是想在我這小小的偏院中就寢?”
蘇姝總算是肯抬頭看一眼蘇玹了,“就算是我想在這就寢,二姐姐也應該不會同意吧,”
“那是自然,我這裏這麽簡陋怎麽好意思留你過夜,而且恐怕三妹妹在紫蘿齋住慣了,哪會習慣我這裏。”
“有什麽不習慣的,姐姐把我看得太嬌弱了,而且能和姐姐親近一些也是好事。”
“對你是好事,對我可就不這樣了,三妹妹還是請回吧。”
蘇玹又一次的下逐客令,而且這次她也不打算再和蘇姝打太極,她這會兒是真的覺得有些乏了,要是蘇姝再這麽賴下去,那她也沒辦法。
眼看著蘇玹就要開口喚青蕪進來時,蘇姝終於說道:“其實那晚你和齊二公子見麵了吧,就是在他生辰宴那晚,就是在你一直說的,我被齊家送回來那晚。”
蘇玹手一僵,差點沒把茶盞摔碎,但隨即又強自鎮定下來,“三妹妹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太懂。”
“二姐姐聽不懂?”蘇姝笑了,“那不如我再說的直白點,齊二生辰宴那日,你和齊二公子在曲水亭下的荷塘裏偷偷見麵了吧?”
蘇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麵色神色依然不變,“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自然知道,倒是二姐姐你,你難不成是忘了自己都做過什麽了?”
“三妹妹,你這算口無遮攔了吧。”
“二姐姐這是生氣了?”
“沒什麽好生氣的,但造謠可不是什麽好習慣,三妹妹是不是該謹言慎行一些。”
與之前相比,蘇玹此時的氣焰比剛才不知不覺間就小了許多。
這點蘇玹自己發現了,蘇姝更是早已發覺。
但蘇玹沒辦法啊,最起碼現在的她的確是有些慌張了。
那晚上明明就隻有她和齊二的心腹和身邊人在,蘇姝憑什麽就能這麽肯定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此事。如果隻有一次還可以說她是蒙的。
但如此接二連三的,並且態度還這般堅決,就好像她當時也在場似的。
蘇玹覺得頭突然就疼了起來,可蘇姝卻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我前幾次提的時候,二姐姐似乎都不以為意,這讓我很是苦惱了一番呢,如果這次二姐姐還是不在意的話,那我也隻能換個方式了。”
“三妹妹這是什麽意思,是在威脅我?”
“說威脅就過了吧。”
蘇姝巧笑倩兮的說道:“我隻是想讓二姐姐幫我一個小忙而已,怎麽能說是威脅呢?”
但要是蘇玹不幫這個“小忙”的話,那可就說不定了。
“三妹妹還是請回吧。”
但讓蘇姝的笑容下一刻就僵在臉上的是蘇玹依然毫不留情的拒絕,她不可置信的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蘇玹垂下眼睛,“呃自己在說什麽,我當然知道,倒是三妹妹,你無憑無據的就想汙蔑我,你才是那個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的人?”
“哦,原來說了半天,你是在懷疑我沒有證據?”
蘇玹不說話。
蘇姝就笑了,然後忽然站起身來,“二姐姐最近怕是過得太舒心了,所以都忘記了,在有些人麵前,根本就不用有什麽確鑿的證據,他也會相信我,而總責於你。”
尤其是蘇玹和齊家扯到一起時,更是這樣。
蘇遠!
“我不懂三妹妹在說什麽。”
“二姐姐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早就知道我父親已經回京了吧。”
不然此時她應該是四處打聽薊城一事才對。
怎麽可能還會和她們一樣,一副高枕無憂的模樣,這明明就是早猜到蘇遠已經無事,並且也已回京才會如此。而蘇玹現下與寧毓交好。
有了寧毓的幫忙,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蘇姝早就知道此事不可能瞞得住蘇玹的,現在也果然如此。
蘇玹卻不再說話了,畢竟此時無論說什麽好像都有些多此一舉了。
在蘇遠麵前,的確不用什麽真憑實據,甚至隻需蘇姝一開口,他就能大發雷霆。
可蘇姝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你要是覺得在三叔父麵前亂攀咬無事的話,那你就去吧。”
“你這是什麽意思?”
“先不說去齊府參加齊二公子的生辰宴是三妹妹的主意,就隻說現在吧,三妹妹,李老爺子的身子好些了嗎?”
這次輪到蘇姝一愣,半晌說不出話了。
去齊二生辰宴的事情,這鍋得蘇姝背,她自然不會忘,可真正讓她愣住的卻是蘇玹最後一句話。
前段時間齊煜來接她出去的馬車,用來隱瞞的借口卻是李老爺子身體不適,所以李家接她去看望外祖父。
此時蘇玹提起,當然不會是無的放矢,她是知道了什麽?
蘇姝麵色有些難看起來。
難不成蘇玹和齊二的關係真那麽好了,齊二竟連齊煜的事情也和絲毫不隱瞞的對她傾訴?這完全超乎了蘇姝的猜測,原本把他們強扯到一起隻是為了威脅蘇玹罷了。
但現下看來並不是那樣啊。
原來蘇姝也不過是靠著齊二生辰宴前後的蛛絲馬跡,懷疑蘇玹和齊二而已。
可此時蘇玹用這個打臉告訴了她實情!
望著神色忽然開始變幻莫測的蘇姝,蘇玹不由得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她這又是怎麽了。
蘇玹覺得蘇姝的表現奇怪。
雖說蘇遠不可能像對蘇玹與齊家有牽扯那般敏感的對蘇姝,但現下的蘇遠在任何與齊家有關的事情上,肯定是與以前不同了,再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更何況齊家的大少奶奶現在可已經有了身孕,說不準她誕下的就是齊家這一代的嫡係長孫,那是何其重要啊。
如果蘇遠得知蘇姝居然敢在此時與齊煜糾纏不清。
那要是齊大少奶奶為了她而出什麽意外,蘇遠可就不會是高興,而是震怒了。
因此蘇姝直到現在都還沒和已經安全無虞的回京的蘇遠坦白與齊煜一事,她倒不覺得奇怪。
反而是此時蘇姝那震驚又恍然的模樣,才真讓蘇玹莫名覺得不妙。
“姐姐會這麽關心我外祖父,還真是讓我覺得欣慰,也不枉外祖父總是問起大哥哥和二姐姐你們了。”
但蘇姝卻沒再給蘇玹探究的機會。
她望著蘇玹忽就笑了笑,“二姐姐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如果你願意幫我這個‘小忙,’那我們也是可以互惠互利的。”
說完,蘇姝就走了,完全不給蘇玹反應的機會,也完全不等她的回答。
看著蘇姝離開的背影,蘇玹卻是有種極其無語的感覺。
怎麽感覺她仍是被下套的那個?
“姑娘?”
青蕪在蘇姝離開後就回來了,可一進屋就見到她家姑娘正在看著大門的方向發呆,臉上的神色也算不上多好看,青蕪就有些擔心的出聲喚道。
蘇玹回神,“沒事,不用擔心。”
“三姑娘到底是幹嘛來了。”
“她想讓我幫她把齊二公子約出來見麵。”
“什麽!”
青蕪驚呼,而蘇玹卻是把剛剛的事情和她說了一遍,青蕪臉色從紅到白,然後又從白到青,“三姑娘她這是在威脅姑娘。”
蘇玹點點頭,“她的確是想威脅我,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麽又走了。”
“那肯定是怕了呀,姑娘都把她和齊大公子的事拉出來了,三姑娘怎麽還可能坐得住。”
“隻是因為這樣嗎?”
蘇玹卻始終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畢竟剛剛蘇姝的表情實在是太精彩了,要說她就隻是單純的吃驚蘇玹會知道她和齊煜之間的事情,好像並不怎麽能說得通。
心裏不知怎的就是有些不安,可要具體說是什麽,蘇玹又說不出來,這種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