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有時候愚蠢比壞，更可...
眾人聽完之後，震撼不已，是啊，就算這個人真的有什麽不順利的，那又怎麽樣？今天不少受害的人都不認識這個人，為什麽要為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所以大家為什麽還要在乎，這個人有何等理由？
他就算一輩子不順利，現在就這樣死在這裏，也是活該！
那個男人一愣，也沒想到白慕歌會這麽說，他眸光銳利，看著白慕歌，又問了一句：“那這位大人，你對此人這一生的不順利，就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嗎？”
白慕歌：“我同情他，那誰來同情今日無辜受害的百姓？誰來同情那些沒來得及長大的孩子？誰來同情今日失去孩子的父母，誰來同情未來還有可能因為惡徒效仿，而失去家人的無辜民眾？”
男人頓時啞口無言。
這個時候，失去了孩子的父母，猩紅的眸光，也看向那那個男人：“你這個人是什麽意思？難道你是覺得，大家都應該同情，殺了我孩子的那個人嗎？”
男人：“……我也沒有這個意思。”
他顯然也沒想到，問白慕歌幾句話的結果，是把百姓們仇恨的眸光，引到了自己身上。
今日那個剛剛搬到京城，妻子就被人砍了一刀，兒子還被殺害，此刻來給妻小報仇的丈夫，看著白慕歌，問道：“這位大人，不知道您是何人？”
有百姓代為回複道：“他是白慕歌白大人，以前是京兆府尹，是我們這兒的父母官，如今做了刑部侍郎！”
那人對著白慕歌道：“白大人，多謝你為我的妻兒報仇！更多謝你，沒有給那個惡徒，說出自己的不順遂，謀求眾人同情的機會。否則，隻要想想我的孩子，無辜被殺，還會有人談起這個殺人凶手，同情他一生的遭遇，我會崩潰，我會氣到想殺人！”
白慕歌：“應該的！是薛大人叫我來的，否則我也不知曉此事！你……節哀。”
隨後。
白慕歌看向那個男人，冷著臉道：“所以這位公子，你聽明白了？受害者家人的委屈你也看見了？你不要因為，受害的不是你的家人，就能說風涼話，還要對凶手報以同情！
要當真如此，那我隻能說，你不是心善，而是不辨是非，而且無比愚蠢。有時候愚蠢比壞，更可怕！還是，你並不是真的蠢，而是別有用心？”
接著。
明事理的百姓們，不善的眼神，都看向了那個男人，儼然已經開始敵視他，仿佛他下一句話如果還不知錯，就要把他給撕了。
那個男人眼角都抽了一下，顯然也不想惹事，於是隻好道：“這位大人，你也不必動怒，是我方才一時沒想明白，眼下我也覺得，大人的話有道理！”
隨從渡風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嘴角都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主子這輩子，大抵也沒吃過這麽大的癟，此刻也無法公布身份，否則日後他們一行人，在煊晉的京城，怕是寸步難行，會一直被百姓們針對。
自然……
也隻好認下了白慕歌口中的這個“愚蠢”，不然總不能說，自己是壞，是有陰謀吧？
見著他識相，百姓們才收回了眸光。
白慕歌看這個男人的眼神，卻還是很不善，這令對方也微微斂眸，有那麽一瞬間，甚至都懷疑，麵前這個叫白慕歌的，已經看出了，自己在這個故事裏麵，扮演了什麽角色！
事情處理完了，白慕歌看了一眼薛言清，道：“我先回去了！”
薛言清：“哦，好，阿白，辛苦你了！”
白慕歌：“真正辛苦的人是你，我現在都在想，當初推舉你做這個京兆府尹，到底對不對。”
以前薛言清大抵過得很是瀟灑自在，而現在身上卻承擔著大任，出了點事情火急火燎的，今日在白府跟自己一起等消息的時候，對方焦慮得非常明顯，還說頭發都要愁白了。
薛言清也不避諱眾人，正色道：“你當然是對的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有握著實權當官的機會，也不會感受到原來做好事，為百姓們伸張正義，是這麽有滿足感和成就感。
我讀的書不多，但是我覺得，是你給了我另外一種人生，所以阿白，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如果有一天你麵對了危險，就算為你死我都願意！”
白慕歌失笑：“嗯，好兄弟。”
話說完，白慕歌就回身，上了自己的馬車回府。
那個男人站在原地，神色複雜。
……
夜色之下。
白府的馬車穿過一條巷子，忽然停了下來。
白慕歌掀開了車簾，便看見有一名侍從，站在前頭，看著白慕歌，不卑不亢地道：“白大人，我們家公子，想請你喝一杯酒！”
白慕歌：“你們家公子，就是剛剛在菜市口，跟我談話的人吧？”
侍從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因為主子並沒對自己說，能不能承認此事。
於是隻是道：“大人，公子隻是想請你喝酒，而且，並無惡意！”
白慕歌語氣冷淡地拒絕：“那就告訴你家公子，我是煊晉皇朝的朝臣，如非必要，不適合晚上與鄰國太子見麵。另外，讓你家殿下，處在煊晉的地盤上，最好還是老實一點，不要以為我們煊晉皇朝的官員，都是死人！”
侍從噎住了。
他忍不住說了一句：“那個人殺人的事情，真的跟我們家主子無關！”
卻也就是這句話，讓白慕歌知曉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對方就是那位客人！
白慕歌冷笑：“我知道起初殺人的事情，跟你家殿下沒關係，但是……後來，你家殿下參與了不是嗎？比如，慫恿這個人站出來，在菜市口訴說自己遭遇的，就是你們吧？還有，在地上丟那些紙條的，就算不是你們，也是你們慫恿凶手幹的吧？”
侍從完全沒明白，白慕歌是怎麽看出這些的。
白慕歌放下了車簾，道：“告訴你家殿下，他今日想做什麽我清楚。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凶手下午殺人的行為與他無關，我絕對不會讓他安然離開菜市口，哪怕他是胤盛國的太子，我亦會讓官兵們，將他當場捉拿！你們如果是來談和平的，就最好有點和平的誠意，我們煊晉皇朝的人，都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