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獅王v眼鏡王蛇
話音落下,白慕歌吩咐了車夫一句:“回府。”
車夫:“是。”
那隨從大抵也是被白慕歌這些話,給震懾住了,也不敢再自作主張地阻攔,趕緊先回去稟報消息了。
……
客棧。
即墨楚站在樓上的窗口處,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
兀地說了一句:“是錯覺嗎?本殿下竟覺得,煊晉皇朝的百姓,看起來比胤盛國,要活得輕鬆許多。”
明明兩國之間的國力,是相差無幾的。
但是他在煊晉,可以從更多的百姓臉上,看到熱忱,哪怕今天晚上,菜市口出了那樣的事,但是他依舊還是能感受到,這些百姓們對生活的熱愛。
渡風說道:“聽聞煊晉帝登基之後,廣施仁政,愛民如子,但凡有荒年便少征或免征賦稅,百姓們都安居樂業,十分愛戴這位國君。”
這一點,他們胤盛國還真的比不了,因為胤盛國的君主,到了如今都還野心勃勃,想要吞並煊晉,所以根本無暇把太多的心思,放在心疼百姓上麵。
隻是這些,渡風是不敢提的。
即墨楚:“從前本殿下,聽到這些話,也不覺得有什麽,可如今親眼看了看,才知道兩國的百姓,果真活得不一樣!”
就在這會兒,推門聲響起。
另外一名隨從回來了。
即墨楚回頭一看,卻沒見著白慕歌的人,他倒是有些意外,問道:“他沒來?”
隨從道:“那位白大人,直接就猜出了您的身份,說自己作為煊晉皇朝的官員,不適合跟您見麵。”
即墨楚頓時啞然。
絲毫沒想到,對方竟能料中。
隨從還遲疑著,接著道:“還……還有……”
即墨楚:“還有什麽?”
隨從:“他猜出來今天的事情,是我們順水推舟了,說若非是知曉,凶手殺人不是您指使的,當時在菜市口他就會下令捉拿您!”
渡風:“……?現在煊晉皇朝的官員,都這麽猖狂嗎?”
就算他們太子真的做了什麽,要捉拿也得煊晉帝親自下令,並且要有真憑實據吧?他確定這件事情他們是沒什麽把柄,落在對方手裏的,因為痕跡渡風都清理幹淨了。
那個白慕歌,區區一個刑部侍郎,正三品的官員,還想抓他們胤盛國的太子?
隨從試探著說道:“莫非是……有後台?”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隨從想不出來其他的可能。
即墨楚聞言,蹙眉道:“你說,這個人,不僅猜到本殿下插手了此事,還知曉本殿下隻插手了部分?”
隨從:“是的。”
即墨楚:“有意思!先前怎麽沒人給本殿下,這位白大人的信息?”
渡風道:“這……應該是不太重要的人吧,畢竟隻是一個刑部侍郎,手下的人可能都沒往心裏去,屬下這就命人去打探。”
即墨楚眸光冷銳:“區區一個刑部侍郎,竟然一個射殺的命令,和幾句話,就毀了本殿下的計劃。看來煊晉的朝臣,果真不容小覷!”
這個時候,回來傳話的隨從,也哆嗦著道:“那個,殿下,白慕歌的確也說了,讓您不要當煊晉皇朝的官員,都是死人。”
即墨楚:“……”
渡風覺得不能忍,開口道:“殿下,不如我們將此事,上稟給煊晉帝,說此人對您不客氣,言語間輕視汙蔑您,讓煊晉帝懲處?”
即墨楚卻是搖搖頭,冷著臉道:“先不急,查出此人的底氣,從何處來。再說了,他也不算是汙蔑,本殿下這點氣量還有。”
直覺告訴他,白慕歌可能會成為他手中,很重要的一枚棋子。
渡風不再多言。
倒是一名隨行的謀士,上前來,問道:“殿下今日,與令狐悅對談了半個時辰,不知這樣狀若平心靜氣地聊過之後,您對此人,是何種看法?”
渡風揚眉,不屑地道:“那個玄王,臉上都是倦色,看著便怠惰不堪,先前在胤盛國,就聽說此人很懶,讓煊晉帝頭疼不已,想來他不過就是懂些兵法,是個適合打仗的莽夫罷了。”
謀士:“這……可若隻是如此,煊晉帝又為何如此器重此子?”
即墨楚卻是嗤笑了一聲,道:“你們知曉,在族群之中,常常會巡視領地,而提供食物的,是族群中的其他,比他弱小的同族。乍一眼看去,這隻動物,更多的時間,幾乎隻是在睡覺。但在有人侵犯自己的領地的時候,便會忽然起來,將對方咬傷,甚至咬死的動物,是什麽嗎?”
謀士一驚,兀地出了一身冷汗。
令狐悅的確是那個,一直幫煊晉帝,盯著國內和國外狀況的人,這不就是巡視領地?平日也確實懶散。上次兩國打起來,還差點要了他們老國君的命。
即墨楚看了一眼渡風,一語定論:“令狐悅,是獅王。”
別看這個人懶散,但是當這個人邁開慵懶的爪子,盯上獵物的時候,是能致命的。
謀士歎氣:“殿下您都這麽說,那我們這一次的任務,怕是很難完成了!”
即墨楚冷聲道:“原本,這就不可能是一件簡單的任務。”
……
宮中。
玄王殿下剛剛批閱完奏折。
煊晉帝同樣在問,玄王殿下今日接待胤盛國太子後,對即墨楚的看法。
令狐悅支著下頜,看著自己的父皇,慢聲評價道:“眼鏡王蛇!想要按死他,不是多困難的事,但要隨時防備這個人的毒液,被他咬到了,不死即傷。”
煊晉帝笑了:“若是讓你應付呢?”
令狐悅覷了一眼麵前的奏折:“應付什麽?兒臣中午接待完了人,回來複命,就被您關著處理奏折,兒臣哪裏有時間應付?”
煊晉帝心虛地摸了一下鼻子。
而就在這會兒,有人進來,將今日發生在菜市口的消息,稟報給了煊晉帝。
煊晉帝聽完之後,也沉了臉:“你是說,即墨楚也出現在菜市口了?”
侍衛道:“是。可大理寺調查過了,並無證據證明,此事同他有關。”
玄王殿下道:“父皇,隻是一個下午,他就惹出事了,您確定還要兒臣處理這些瑣事,而不是替你盯著他,直到他滾蛋?”
煊晉帝看了一眼那些奏折,全是國家大事,然而落在兒子的眼裏,卻隻是能容易就解決的瑣事。
他歎了一口氣,道:“行吧,這幾日你批閱奏章的責任,就改為替朕盯著這個人!”
令狐悅:“行,不過父皇,今日白慕歌把事情處理得這麽好,壞了即墨楚的陰謀,您就不賞賜他?”
煊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