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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卿卿醉光陰正文卷第五百二十八章姬子啟此時很明顯沒有什麼心思去管簡禾凝,朝中還有無數事情需要自己去處理,簡禾凝的出現,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大麻煩。

  想來自己這麼說已經是很明顯了,不想要簡禾凝留在這裡繼續打擾自己,但是誰知道簡禾凝嘴巴一撇,一副似乎是想要哭出來的樣子,低著頭小心翼翼的拉著姬子啟的衣角,說道:「子啟哥哥是不是討厭禾凝呀?所以故意疏遠禾凝,是禾凝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一聽到這話,姬子啟都快要暈過去了,自己在過去的十三年裡從來都沒有一刻想起過這位簡禾凝小姐,這下見面之後也才不到十二個時辰,居然要這麼親密,姬子啟見她做派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但是做的事情確實這般的……猶如勾欄賣笑的姑娘一樣,實在是丟了長安簡家的臉。

  姬子啟輕輕地撫開簡禾凝的手,隨後說道:「你一個姑娘家家,難道就不懂得矜持的嗎?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就算是簡禾凝這樣的女子,聽到了這一番話也是會十分難堪的,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姬子啟會這麼不顧及她的臉面說出這句話來。

  簡禾凝一下子就哽咽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姬子啟,心中內火中燒,但是面上一直都是要保持冷靜,她不能輸,不能因為姬子啟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將自己苦心孤詣建設幾年的人設給毀了。

  簡禾凝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眉頭微微輕蹙,眼神來回晃動,一臉不可置信,不相信姬子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眼淚呼之欲出。

  姬子啟看著她的這個表情,心中難免會有一些過意不去,姑娘家面子最薄了,自己這麼說了,她心中肯定是不好受的,看著她這個樣子,姬子啟心中也是有一些愧疚的。

  在他看來,簡禾凝沒有壞心思,只是心悅自己,自己並不喜歡她罷了,於是便就這麼踐踏她的感情,實在是自己不應該了。

  姬子啟低著頭,滿不自在的樣子,他看了看簡禾凝,想到她怎麼說也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來,如今才來第一天,自己就這麼說她,那麼接下來會怎麼樣?實在是讓人難堪。

  姬子啟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事情,雖然自己在身邊的朋友當中,年紀也是到了那種適婚的時候了,叔叔伯伯也催了好幾次,但是自己沒有心儀的女子,現在也不願意將就的迎娶簡禾凝。

  就算是不能和自己喜歡的沈姝在一起,他也不想就此將就的和簡禾凝在一起,這樣害人害己的事情,他很有理智,是絕對不能做的。

  想到可能簡禾凝還沒有明白自己的想法,剛想開口說的時候,簡禾凝抽泣了一會兒,淚眼朦朧的看著他,嘴唇倔強的微微上翹,說道:「子啟哥哥就算是不喜歡禾凝,也沒有必要這麼說,若是這樣的話,倒也不必麻煩子啟哥哥回去和叔叔伯伯解釋了,禾凝再叨嘮子啟哥哥一晚,明早便出發回太原郡去。」

  說完,簡禾凝便轉身就要走,姬子啟連忙拉住她,說道:「禾凝,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知道怎麼的,面對這樣的姑娘,就算是滿腹經綸的姬子啟也是啞口無言,也難怪當時有一位常常在一起玩的世家公子說每日回去,都是一次歷劫,家裡那位夫人,簡直是得理不饒人。

  姬子啟當時不認為會有什麼大事,但是現在看來,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每日都是一次慘痛的經歷。

  姬子啟雖然不喜歡簡禾凝,但是她要是回去了,豈不是自己待客不周?再者不管怎麼樣,千里迢迢來一趟上京城不容易,若是這個時候就讓她回去了,姬子啟心中多少也會有一些愧疚的。

  「禾凝……」姬子啟此時百口莫辯,不知說什麼才好。

  簡禾凝說完這句話,轉過身去擦拭淚水,不看姬子啟。

  燭光的照印下,她深蘭色絲線在衣料上綉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看去卻不顯妖媚,反添了幾分清冷的氣質。一根玄紫的寬腰帶輕束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而不失華貴的感覺。淺藍的敞口紗衣鬆鬆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領口用一顆顆細小的珍珠點綴,鏤空的蝴蝶花樣正好對著中衣的彼岸花,隨著人的走動兒輕輕晃動,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飛舞一般,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青絲一半綰成盤絲髻,一半密密編成纖細的長辮,只用一隻月白玉簪裝飾,凝著一種柔弱和嬌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唇紅,嬌俏可人。午風撫顏方蘇醒、水紅羅裙綉雙蝶、珠綰青絲柳月髻、一點嫣紅落眉心。妝容正,提起裙擺、素荷玉立、正應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蓮而不妖靈動的大眼睛黑亮如剛浸過的墨晶石,顧盼間散落了一地星光。

  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綉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綉著精緻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系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髮,綰成精緻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

  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系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淺藍色銀紋綉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面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綉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麼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人的裝束相得益彰。

  長長的如墨一般的頭髮綰成飛星逐月髻,垂下兩條鬢角隨意的垂盪在胸前,一根青色的絲帶纏繞在發間。黑髮如雲,青絲帶穿插在其間,別是一番風味。臉上點了些胭脂,唇上抹了一層薄薄的朱紅,增添了幾分妖嬈。鴉黃半額,腰枝似柳,鬢髮如雲。緩緩綰髮,戴上明黃色的滿天星珠飾;輕輕抿唇,按下一紙淡然如櫻的硃砂;微微轉身,絳紫色裙擺在空中劃過一個優雅的弧度。

  穿著件綉著藍色彼岸花的素衫和絳紫色的百褶裙,烏黑的頭髮綰成飛星逐月髻,髻上簪著一支垂著流蘇的珠花簪,耳旁墜著兩隻銀蝴蝶。略施粉黛,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白白凈凈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彎,幻出帶著點兒哀愁,整個面龐細緻清麗,端莊高貴,文靜優雅,純純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

  姬子啟上下打量她,想了半天腦子裡都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合適,彷彿是自己做錯了一樣。

  簡禾凝當然不想走,她的目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會走呢?

  她微微側過臉,淚眼朦朧的看了姬子啟一眼,隨後轉過身去,身子微微抽搐著,在姬子啟眼中來看,像極了抽泣。

  這一眼將姬子啟看的束手無策,他慌張的想要開口安慰,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可是明明確實就是自己話語語氣太重,傷害到了這個姑娘。

  姬子啟猶豫的抬起手來,扶住簡禾凝的肩膀,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和女子進行身體接觸,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禾凝……是我錯了,我不應該那麼說,今日事情太多,我也是一時著急,朝中事務繁雜,我既然坐在這個官職上,就要承擔起責任,現在還有許多事沒有昨晚,我不能再耽誤了,這件事和咱們太原也是息息相關的。」

  姬子啟主動去安慰簡禾凝,還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前不就是因為自己和他進行了身體接觸,所以他才百般避之嗎?如今還不是主動來安慰自己了?

  簡禾凝雖是生氣,但是還是會懂得把握分寸,她轉過身,氣嘟嘟的嘴唇,隨後說道:「那子啟哥哥討厭禾凝嗎?」

  姬子啟認真的看著她說道:「禾凝這麼可愛,我怎麼會討厭禾凝呢?」

  在姬子啟眼裡,簡禾凝說到底還是一個十八歲的姑娘,哪家姑娘十八歲的時候不是會撒嬌的那種呢?到底還是一個不懂事的樣子,姬子啟想來也不願意和她計較那麼多,便也順著話說下去。

  簡禾凝抬起手,伸出一隻小手指,說道:「那拉鉤鉤,子啟哥哥以後不許再這樣對禾凝說話。禾凝剛才……真的害怕了……」

  姬子啟心一軟,也是知道自己話語對於這麼一個嬌生慣養的書香世家出生的姑娘來說實在是太重了,就算是他心情不好,政務上有太多的不順心的事情,也不應該拿簡禾凝出氣才是。

  姬子啟將手和簡禾凝勾在一起,簡禾凝破涕為笑,念起了歌謠:「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就是小豬小狗。按一個手印。」

  簡禾凝一派天真的樣子,讓姬子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他想著,在幾年前,沈姝還是丹啻公主的時候,在廣袤無垠的草原上,會不會也是這麼一副天真無邪的模樣呢?

  *

  簡禾凝從姬子啟的書房裡走出來之後,阿秀跟上來,問道:「小姐,怎麼樣了?」

  簡禾凝白了她一眼,說道:「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還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此行為的就是要和姬子啟多加接觸,本還以為會一帆風順,但是經過了這個小挫折也沒有什麼關係,姬子啟對自己的印象一定會是一個單純的小姑娘,那麼往後自己再做什麼事情就容易許多了。

  阿秀低著頭說道:「是,小姐,自然是神通廣大的。」

  簡禾凝笑著看著她,停下了腳步,看著她說道:「今日是什麼日子?」

  阿秀也停下腳步,低著頭說道:「十一月一日。」

  簡禾凝笑了笑,說道:「到十一月了呀……」

  阿秀低著頭站在她面前,不說話,月色下二人都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只能聽到簡禾凝言語之中明知故問的調侃:「你這病啊,怕是一輩子都好不了了,到最後還是會渾身潰爛致死的。」

  阿秀苦笑道:「奴婢不求其他,能體面的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阿秀心中是恨得,為什麼她們明明去的是一個地方,自己卻出事了,她卻沒有,現在看著她在自己面前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阿秀只能是隱忍,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如若不然,自己身體會愈發的瘙癢潰爛,生不如死。

  簡禾凝笑著從袖中拿住一盒藥膏,說道:「拿去吧,每個月這個時候,見你就像見到一條狗一樣。」

  阿秀低著頭,雙手接過自己的救命葯,眼中含淚,但還是不得不說道:「多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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