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眼前的是當今炙手可熱的狀元郎,也是如今的兵部尚書姬子啟大人,皇上特別器重他。
而且姬子啟都已經出了這樣的話來,一定不是光是想緩解尷尬,拿自己尋開心。
阿秀看著姬子啟,眼神中帶著一絲渴望和渴求,她看著機會就在自己眼前,自己怎麽可能放過呢?
但是簡禾凝這會兒卻緊張起來了,她尬笑一聲,隨後看著姬子啟道:“子啟哥哥這兒的是哪兒跟哪兒啊,阿秀姐姐一直在禾凝身邊伺候著,來到上京就是因為不習慣中原的環境和氣候,這才生病不舒服的,這不已經都好了嗎?怎麽還麻煩子啟哥哥特意請太醫來看病呢?現在太醫都忙著吧,聽宮裏的娘娘都是要請平安脈的,哪裏有那個閑工夫啊。”
姬子啟不以為然,笑著道:“宮裏的太醫又不隻有一個,整個太醫院有數十名太醫,現在宮裏除了皇後娘娘之外,還有一位淑妃……蘇答應,其餘的都是主,他們有時候也會給宮女太監看病,有時候也會被派出來出外診,官員們也是可以在太醫院看病的,但是和皇上皇後他們用的名醫自然不是同一批人。總而言之,若是要看病,還是很方便的。”
簡禾凝又上前挽住姬子啟的手,道:“現在都好好的,這些幹什麽,子啟哥哥剛回來,一定沒有吃晚飯吧?禾凝親手做了一些太原的菜肴,可請子啟哥哥賞臉一試口味呀?”
這本就是隨後一,姬子啟一下子就被簡禾凝的三言兩語給帶跑了,阿秀失望的又低下頭,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有這樣的機會,能讓自己擺脫簡禾凝。
現在身上雖然沒有那麽的瘙癢,但是那種蝕骨的疼痛和一寸寸皮膚的痛癢,自己是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的。
每當想起這個的時候,阿秀便對簡禾凝又怕又恨,怕她蛇蠍般狠毒的心腸,恨她對自己做的一切慘無壤的事情。
但是對於這一切,阿秀又沒有什麽辦法,好像記憶當中,阿秀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一直想要做一些事情,但是卻也是一直瞻前顧後,有太多的考慮。
對於這一點,阿秀很恨自己,又羨慕簡禾凝有那麽果斷的想法和行為,若是自己也有簡禾凝那般的果斷和狠辣,自己父母的估計早就報了,自己也不會在這裏自怨自艾,到底還是怪自己。
姬子啟不差人意的把簡禾凝的手給撥開,笑著道:“沒有想到禾凝你還會做菜啊。”
簡禾凝知道他不喜歡和自己有太多的肢體接觸,便也索性放開他,隨後道:“倒也不是多會做菜,是在家中的時候自己無聊琢磨的,子啟哥哥要不要嚐一嚐?”
“額……”姬子啟不願意和她一起吃飯,但是人做都做好了,這麽拒絕好像也沒有什麽意思,可是自己實在是知道簡禾凝等會兒在餐桌上又會一些什麽,於是便要婉言拒絕,他道:“其實剛才在宮裏,皇後娘娘留我吃飯了,要不你自己先吃著吧。”
簡禾凝聽到這話並沒有生氣,她本就是一個足夠能隱忍的人,可是忽然聽到哦姬子啟起了皇後娘娘還留他吃飯,不由得問道:“子啟哥哥看來真的是宮裏的紅人了,不僅是公主殿下在煙花晚會的時候找哥哥話,現在就進了皇宮,皇後娘娘還留哥哥用膳……”
簡禾凝這話的酸溜溜的,神情還有一些委屈的樣子,看起來還以為是姬子啟是簡禾凝的丈夫,因著他在外搞外遇,於是便就有了這麽一幕。
但是這都是哪兒跟哪兒的事情,姬子啟連忙正色道:“禾凝不要瞎,你的都是什麽,這兒都是哪兒的話,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有幾個腦袋可掉的?”
也不知道是因為在上京城待久了還是怎麽樣,這裏的午門好像經常有死刑犯被斬首示眾,這裏的百姓們似乎也都是見怪不怪了,許多時候到什麽禁忌的話語的時候,都會一句:“你不要命了,有幾個可以掉的,敢這種話。”
可是在簡禾凝眼中,這好像就不一一樣了,她聽不出來這是一句口頭語,倒是覺得能讓姬子啟出這樣的話來,那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的了,簡禾凝雖然不,但是心裏已經暗自記下了這件事。
姬子啟冷著臉離開了,留下簡禾凝一個人在原地。
本來想著到時候一起吃飯的時候,將袖中的藥放在酒裏,到時候喝下了酒,等到他們發生了關係,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局麵好像是到了無法逆轉的時候了,姬子啟仿佛對剛才自己所的話特別的擔憂,可是自己隻不過是了一句玩笑話罷了……
難道是真的有什麽嗎?
敏感與敏銳集一身的簡禾凝很快就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但是她確實是如今什麽都還不知道,隻能是看著姬子啟的背影出神,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姐,那那些飯菜怎麽辦?”後麵的丫鬟阿珠問道。
簡禾凝側臉看了一眼之後,道:“到了喂狗吧。”
那些飯菜確實是她親手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要姬子啟陪自己吃飯,到時候喝點酒,就什麽事兒都順理成章了,沒想到隻因為自己的一句話,便就功虧一簣了。
*
和姬子啟見過麵之後,沈姝更加念念不忘他的樣子,氣味,聲音,還有眼神。
她坐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麵憑添幾分誘饒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淺藍色對振式收腰托底羅裙,水芙色的茉莉淡淡的開滿雙袖,三千青絲綰起一個鬆鬆的雲髻,隨意的戴上繪銀挽帶,腰間鬆鬆的綁著墨色宮滌,淺色的流蘇隨意的落下,在風中漾起一絲絲漣漪,眉心照舊是一點朱砂,綽約的身姿娉婷。
一襲粉藍色的宮裝,外罩一層素紗,看起來素雅卻顯得華貴,縷縷的發絲在清風中顯自己的舞姿,纖腰上垂著一枚翡翠玉佩,很是顯眼。青絲用並蒂玉蘭簪綰住,晶瑩剔透的杏眼望著遠方,大方又似害羞,櫻桃般的嘴微微揚開,似笑似不笑。蘭色紗質長裙,裙擺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腰係一條深藍色錦帶,垂一串銀色鈴鐺,烏黑柔亮的長發一半用淡藍色發帶綰成飛雲髻,一半隨意披散。風拂過,長發隨風擺動,帶動鐮藍色發帶,身上散發出一股薰衣草的馨香。
素色的留仙裙上繡有許多淡藍花,如墨的長發用一根荷藕色的緞帶輕輕挽起,頭上斜插一隻木質紫薇花的簪子。嬰兒般純淨的眼瞳中充斥清淺的淡漠,嘴角的笑容卻是妖冶無比。一件紋理斑駁的淡綠輕紗羅衣,下身一襲百花裙,腰間一條銀色緞帶係著細腰,緞帶上垂掛的一塊玉佩搖搖晃晃。素手纖纖,攥著一塊淺綠色菡萏帕,與身上的淡綠羅衣相交輝映,煞是好看。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玉蘭飛蝶氅衣,內襯淡粉色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鏤空銀蝶,胸前衣襟上鉤出幾層蕾絲邊,裙擺一層淡薄如清霧籠瀉的絹紗,腰係一條玄紫腰帶,貴氣而顯得身段窈窕,氣若幽蘭。頸前靜靜躺著一隻金絲通靈寶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氣。耳旁墜著一對銀蝶耳墜,用一支上立一隻鏤空銀蝶的纖細銀簪挽住烏黑秀發,綰成精致的柳葉簪,再掐一朵紫玉蘭別上,顯得清新美麗典雅至極。黛眉輕點,櫻唇不染而赤,渾身散發著股蘭草幽甜的香氣,清秀而不失嫵媚,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美得不食人間煙火。寐含春水臉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煙羅軟紗,腰係軟煙羅,還真有點粉膩酥融嬌欲滴的味道。
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隻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下麵是一襲腰身緊收,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更顯纖弱。身穿蜜桃粉緊緞衣,下著珍珠白湖縐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烏黑飄逸的長發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一半隨意披散,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發及腰,額前耳鬢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間的嵌花垂珠發鏈,偶爾有那麽一兩顆不聽話的珠子垂了下來,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那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與一身淺素的裝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帶著一根纖細的銀項鏈,隱隱約約泛著紫色的光澤。雖定睛一看,隻是紫色晶石,卻和這身素淡卻迷饒裝束相得益彰。
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細致地排出了絕美的輪廓,眸光流轉的淡淡陰影下,是渾然成的高貴而憂鬱的氣質,如幽幽穀底的雪蘭,從骨子散發出疏離寂寞。飄廖裙襖裹緊綢緞,顯出玲瓏剔透的誘人身姿。藍蝶外衣遮擋白皙肌膚。周旁藍色條紋,細看卻現暗暗藍光。晶瑩剔透的倒墜耳環垂下,搖曳。散落肩旁的青絲用血紅桔梗花的簪子挽起,斜插入流雲似的烏發。薄施粉黛,秀眉如柳彎,額間輕點朱紅,卻似嬌媚動人。纖手將紅片含入朱唇,如血。慵懶之意毫不掩飾。舉止若幽藍。
外套一層透薄潔白的輕紗,把優美的身段淋漓盡致地現了出來。齊腰的長發被風吹得漫飛舞,幾縷發絲調皮的飛在臉前,更顯淡雅成。頭上無任何裝飾,僅僅是一條淡藍的絲帶,輕輕綁住一縷頭發。淺淺一笑,梨渦淡現,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眉如翠羽,齒如含貝,腰若束素,一條藍鏈隨意躺在腕上,更襯得肌膚白嫩有光澤。目光中純潔似水,偶爾帶著一些憂鬱,給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覺。
姬子啟親手將那一隻華勝給自己戴上,那樣溫馨的場景,一直映照在沈姝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臨走之時沈姝想要拿這隻華勝送給姬子啟留個念想,但是姬子啟因為擔心這麽早會被人發現,於是又將這隻華勝重新插到了自己的發梢之上。
但是見到沈姝這麽戀戀不舍的樣子,姬子啟便與她互換了手帕,是手帕比較常見,但是又是貼身之物,表示親近但是又不失隱晦。
沈姝摸著自己手中的月白色絲帕,不由得心生歡喜。
鏡音見了也高心道:“太妃娘娘,隻要是熬到年後,您和姬大人,就能修成正果了。”
她們本是想著,在沈姝母家丹啻來上京之時,索性沈姝親自促成兩國合作,便就可以私下和皇上提起這件事情,就是討一個別樣的賞賜。
以太妃娘娘薨逝未有,放沈姝出宮,那樣就能永遠和姬子啟在一起了。
這件事的前提就是,不要將事情鬧大,不要鬧得人盡皆知,這樣的話,皇室保存了顏麵,他們又能如願以償。
若是這種皇宮秘事被旁人知道了,恐怕皇上就是要保她,也是難了,到時候丹啻也會陷入兩難的境地。
所以這個時候,知情者都得要守好自己的嘴巴才是。
沈姝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隨後低頭害羞的笑了笑,嬌嗔道:“還早呢。”
鏡音看著看著,斂起了笑容,道:“那到時候,奴婢是不是就不能跟著公主了?”
沈姝愣住了一下,隨後摸了摸她的頭,一副猶豫的樣子。
鏡音連忙搖搖頭,笑道:“沒事兒,隻要公主好,奴婢在哪兒,都會想念公主,為公主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