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賣花的女人
牛頭之運命官第五章賣花的女人
我的背後站著一個老頭，漆黑的燕窩塌陷著。這絕不是三裏街的人。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
“先生，你要仙人掌嗎？”
“仙人掌？”
“是啊。我有很多的仙人掌的，你要不要？”
“這裏似乎是賣牲畜的地方。”
“賣牲畜的地方，難道就不可以賣花嗎？這裏沒有一顆垂柳，不也叫做垂柳巷嗎？”
我看著他。
“你知道這裏是垂柳巷？”
“你來之前，這裏就是垂柳巷，但是你走之後，這裏就不是垂柳巷了。”
“他們要離開。”
“一切的秘密都不會被解開，所以你最好不要再追查下去。今天我可以阻止他們不來找你的麻煩，但是不要認為，你有了姚月的垂柳，就可以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的身體忽然變得透明，然後就像泡沫一樣消失了。
我鑽進車，手裏的那張姚月的地圖緊緊的攥在我的手裏。
回到家，我關上房門。關上所有的窗簾。但是我知道也許我已經不能在這裏住了。從今晚開始，我知道這裏肯定已經不會平靜了。
我躺在床上，把那根垂柳枝放在我的旁邊。十年前汪欣瑜給我留下的這顆樹枝，我知道它一定是想告訴我什麽。
昨天我的眼睛裏抹上那些鴨血之後，我忽然發現它始終在我的口袋裏動。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我甚至感覺到它要從我的口袋裏蹦出來。
我不知道汪欣瑜為什麽要留給我這樣的一根樹枝，我甚至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得到這根樹枝的。
但是我知道，我必須要找到陳老板。曾經和我搭檔的那個馬麵臨走時告訴我，陳老板並沒有進入到冥界。
我現在非常想見到我的這位搭檔。我覺得，他一定知道很多東西。甚至，那個女孩為什麽讓他決定不再繼續做馬麵這個職業，從此消失。這裏一定有著絕大的秘密。
而且當年他也在明月路菜市場那裏工作，他的年紀和我差不多大，對於陳家的那場大火，他一定是曾經目睹。這句話，他臨走時，也曾經對我說過。
這裏一定有著什麽樣的聯係。否則，他臨走的時候，為什麽會突然讓我找到那個叫黃美鳳的女人，而我也是從他那裏，第一次知道姚月的名字。
第二天早上，我給我所在的出租車公司順利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我們的老板，邱順利。
順利出租車公司成立於十年前，說來也奇怪，我們的老板就是在陳家那場大火的第二天，來到s市的。
他曾經說，自己在路上的時候，就在手機上看到了這樣的的消息。這甚至成了他對於我們這裏的第一個印象。
他從來都不回家，一直都在住在我們公司的那些管理辦公室。雖然很多的時候辦公室是有人的，可是接電話的卻可能是他。
“邱總，我這兩天可能有點事，麻煩你給我安排一下排班。”
“小韓，不是相親吧。”他在電話裏笑了起來。
“不是，我老家有點事，我得趕回去一趟。”
“這樣，沒事。對了你要是有空到公司來一趟，我上次有個朋友送了我幾箱的酒。我也沒時間去看望你父母，就帶一箱酒，算是我的心意。”
“那怎麽行，我這請假也很多，你已經很照顧我了。不用了邱總。”
“小韓。大家在一起就是兄弟。你要是瞧得起我這個大哥，你就來拿。”
掛上電話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要是這兩天我開車的時候被公司的同事看見了，這倒是很尷尬的一件事。
所以我決定不開自己的出租車，而是打車去公司。
邱總讓我去庫房。我去的時候，老王在和幾個年輕人打牌。他讓我自己去庫房裏找。
“就是那種小杜康的酒，你自己進去找。邱總跟我說過了。”
我忽然覺得口袋裏的那根垂柳枝似乎又跳了起來，我緊緊的握住我的口袋，才將它用力的握住。
庫房裏很黑暗。我們公司的庫房平時並不怎麽用，都是員工放一些大件東西的地方。
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這裏實在是太黑。
我打開我的手機的手電筒，對著裏麵看著。靠牆的是一個沙發，很舊，看樣子這已經是垃圾。
在沙發的旁邊是幾張擺起來的桌子，下麵的幾個幾個椅子已經翻倒了。最上麵的一張桌子上居然放著一本書。
那些酒就放在那些桌子的下麵。我走過去，卻忽然被那本書的封麵吸引了。
書隻是一本普通的書，但是書的右下角，那個書的主人在上麵簽了名字。
陳洪昆。
誰都知道，這是陳老板的名字。
他怎麽會有這樣的一本書放在我們公司的倉庫的庫房裏？
我將那本書拿起來，它的上麵已經有了很多的塵土。那是一本關於旅遊的書，但是我卻不知道這是哪個城市。
它隻是有很多的圖，每一頁的圖上都有一個月亮，然後是不同季節的風景。
在書中有很多和書封麵是一樣的字跡，顯然那都是陳老板的字跡。
我將那本書放到我的懷裏。那根垂柳枝似乎在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我抱起一箱酒，將庫房的門拉上。老王頭依然在聚精會神的打牌，我離開的時候，他估計都不知道。
我坐一輛路邊的黑車將那箱酒送回了家，將那本書和昨天汪欣瑜給我的那幅圖都放在自己懷中的口袋裏。
姚月的地圖，我根本就看不懂。那是一種各種奇怪的圖線，有的似乎像是某一種動物，例如蜘蛛，或者是一隻鳥的樣子，但是我覺得也隻是我的想象而已，實際上，它可能根本就不是。
我現在要去的地方就是明月路菜市場。從我我的搭檔走的這幾年，我甚至都不願意到這裏。除非那些坐車的客人要求我送到這裏，我從來都沒有主動在這裏停車過。
今天的天氣很好，陽光暖洋洋的，空氣中突然有了一種我很久以前曾經聞過的香味。
我順著花香來到了一座橋，在那裏果然有著一個賣花的人。
但是我立刻就失望了，因為她賣的就是那種普通的梔子花，而那種花香，我也知道了，就是梔子花的味道。
“先生，你要買花嗎？這些花，都是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