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飛天一“片”
32
須臾之間，亓片思緒萬千。
大門外是一片空白，隱約可見樓道走廊，能穿過去嗎？
一腳踏進去，卻被無形的壓力彈回來。
“憑什麽她就能過，我不能。老伴兒，還是那句話：你到底是誰？為什麽冒充白毛女。
她，又是誰？是你給的特權？”
呢喃細語後，亓片蹲下，菜刀撞擊地麵——
叮哐！
“多麽順手的刀啊，真到末世，喪屍和菜又有什麽兩樣呢？不是我殘酷無情，就是你心狠手辣。”
算了吧，褲子本來就弄髒了。挪幾下，坐到刀上，他還沒意識到身後的“她”根本沒有走。
持傘，在卡通風格的大門上，就靜靜觀看。她是官方任務裏的“白毛女”，卻遲遲不肯說出自己身份，是刺客還是售貨員，無人知曉。
亓片賞一個薄麵，暫時叫她路人姐姐。不會喊她作“姑姑”的，那樣的關係會太複雜。
——
亓片是什麽都不知道，偶爾有遊客繞過他，在遊樂園大門口進進出出。覺得尷尬，就退到一邊角落，拿出那十六張卡牌。
十六張——
新手村五張，第一次日常任務撿到一張，後來天上又掉一張。食物卡本來二十張，被拿回去一半，減去前不久吃的西瓜。
不！是十七，別忘記遊客身份卡。
把【三某手機餘波】拿在手上，這張卡跟靈魂有綁定，具體用法不可知。
“把它丟出去！”
是誰？
誰讓亓片丟掉“手機餘波”？
不用找尋聲音來源，她已經下來了。臉被傘蓋得掩飾，走路不帶風聲。
“你沒走？”
“把它丟出去。”
“為什麽？”
亓片把卡拽得更緊，生怕卡牌有損壞或是被眼前陌生人給奪走。你奪走的不是牌，是我的靈魂。
時間過去。
難得一見，她把雙手鬆開。
傘在空中飄浮，跟著她慢慢移動。
來到亓片一米遠的位置，伸出手，“我感覺到了，你們是磁鐵。十分之九藏在你身體和靈魂內。剩下的殘留一份，在這裏麵。”
伸手要卡，就是那張“手機餘波”。
她一臉認真，搞什麽呀。亓片的靈魂可不是廉價品，不是想送人就送人的，看都別想看。可以說他自私，他就這樣，愛誰誰！
不給。
三分鍾後，她發力搶奪，一秒後那卡就落到她手上。
看得亓片尊嚴全無，這就是實力碾壓嗎？
“聽著！我覺得你應該學會這個技能。站在原地不要動，對，像現在這個損樣。然後去撿吧……”
她說完，把奪來的卡當作飛盤，嗖——
這飛牌技術遠超於常人！小小一張卡片居然飛了五十米，甚至更遠的距離。
“原地別動，它跟你同為一體，待會兒接好。”
話語剛落地，卡牌竟從五十米外飛回來，速度甚至比飛出去時還要快個兩度！
哢！
強大的切割力與衝擊力，讓卡直直紮進亓片胸口，穿透了衣服，留下一個大口子。
當時，亓片什麽都沒看明白，隻察覺一個影子射向胸口，根本沒有多少觸覺。低頭看去，衣服破了個大洞，皮膚卻沒留下半點傷害。
不過還是很擔憂，什麽都沒說，無辜地看著傘下人。到底是不是一夥的啊？不是的話，何必糾纏！
她嘴角上揚，“別急著了。你就是它，它就是你，你想要它出現，它就在。”
說完，把手向上一盤，胳膊靈活地繞上傘柄。飄浮的傘被拉下來，再次遮蓋她的頭和上身一大半。
亓片一直沒心思說話，異常的冷靜。紮進心口的卡牌，慢慢出現在右手大拇指上。
有效！
有這種技能，他還怕什麽鬼靈呢？用自己的靈魂去對敵人造成打擊，看看衣服上的洞——很明顯，這卡牌對實體和靈體都有傷害。至於為什麽自己沒留下傷口，可能是因為靈魂綁定在一起的原因。
亓片終於有笑意，但仍做個悶油瓶，就對她鞠了半個躬，幅度很小。傘下的她，也看不到。
“我……你……”
“不用謝，你本來就不是人。”轉身，抱著傘柄就慢慢向大門邊走，步子輕盈，有種大家閨秀的氣質，宛若神女。
亓片知道，這不是在罵人。他是人機，或者說——機人。來試試效果，把牌飛出去：
“咻！”
力道不夠，落在三米外，恰好是她的腳邊。
她停下，隨後彎腰撿起牌，傘下的她會是什麽表情？嘲笑還是憤怒？總不可能是欣慰。
當亓片想要要回來時，她卻往天邊把牌飛出去，動作很自然。牌脫手時的動作很是帥氣，那手仿佛是停留在空中的珊瑚枝。
嗉！
破風的牌嗬，飛了不知道多高多遠。百米高？千米遠？雖然理論上來講不可能，但亓片覺得她有那個實力。
恍惚失神中，她說道：“五秒後回來，你這次要小心，可能會傷到靈魂。”
如果真有千米高、百米遠，斜邊會是多少米？
c等於根號下a平方加b平方的和。
算個c啊！
“我c！”
亓片一叫，卡牌一紮，然後就沒然後了。亓片捂住心口，腳步不穩，後退到牆上，再是力氣盡失，無力癱坐下去。
“我數學不好，別這樣。”
說完，亓片頭一歪。
路人姐姐就擱那兒看著，輕輕笑：“哼，你的靈魂比一般人要厚。要是我，估計會被射穿嗬。”
最後一句話，沒有傳入亓片耳中，被空氣吞沒。
——
把卡再一次喚出來，夾在手上，亓片向天上隨意地飛著。幾秒後又慢吞吞飄回來，雖然慢，但絕對會落到指縫中。
這種能力，今後絕對會派上用場，超大用場！
講個笑話：沒準能八百裏開外，一槍幹掉鬼靈的機槍手！或者是“卡牌雷”，炸出金花。要不要卡牌手撕鬼靈？
心裏激動，今個兒就這麽安排了。多練練飛牌的方式，沒準哪天就能殺敵於千裏之外，這麽厲害的能力，是386送的福利，也是那邊持傘路人的饋贈。
想想，人不死，則卡牌不毀。
還能拿來幹什麽呢？作刀片？切切菜或是削個皮，剔剔骨頭再刮刮毛……妙用多多，想想就美滋滋。
莫急，持傘人又說道：
“你的那張牌，似乎還能變化，努力學會控製。把它變成另一個你……不，我說錯了。
或者你應該跟它合二為一。”
她之前說過，卡牌裏有亓片九分之一的靈魂。靈魂會是怎樣的形態，她應該知道吧？
所以指縫裏的卡，不僅僅是一張方形的硬牌，今後會化形為一切工具？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亓片，還有待考證。小亓片嗎？那很好——本體睡覺，小的去完成日常打卡任務。
而看似遙不可及的“合二為一”，又會是怎樣的一個結果？
到那時，亓片已死，還是已經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