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禍福
劉強擔心有人會聽到女嬰的哭聲，所以特地放下女嬰後跑到了車庫外看了看，卻發現隔音效果雖然不是絕佳但是也還算可以之後才略微鬆了口氣。
從地麵上來聽，女嬰的哭聲就像遠處的一隻小貓，雖然能聽見，但是難以辨別方位，如果不是有心人可以去聽的話估計會以為是從遠處的某戶人家傳來的而不會特意地去留心地下車庫。當然，到了地下一層之後，聲音就很重了。因為車庫太靜，又太空曠，一丁點聲音都顯得特別響。
而到了地下二層……如果真有人來的化，女嬰恐怕會在第一時間被找到。
在一定範圍內，嬰兒聲音的穿透力，強的可怕。
爸爸並不是每天會回來，他在安徽都有幾套房子，最近又出差去了安徽和那裏認識的幾個房地產商談地價，所以暫時不可能回來，這一點，還是比較放心的。
至於媽媽……多少年前，就沒有媽媽了。
而劉強又沒有什麽朋友，不可能突然來找他。而他家也沒有保安保姆之類的，沒人會沒事幹到他家的地下車庫打探，除非是小偷，但如果真是小偷，他敢告發？
總之，思索了很多，確定應該不會有人突然闖進他家檢查女嬰的哭聲，才稍稍釋然。
回到地下車庫，從裏麵找出了一個放滿了教科書的塑料箱子，然後把裏麵的書一股腦兒全都倒了出來，最後把女嬰連帶著繈褓塞進了箱子裏。
聞著女嬰身上的尿騷味，考慮著下一步動作。
但是，思量再三後，全是茫然。
對於照顧嬰兒什麽的他一概不知，而且又不是少婦，不可能喂她奶水什麽的。而且此刻女嬰哭得這麽厲害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這樣傻眼地盯著箱子裏連眼睛都還沒睜開的女嬰，發呆。
但是隨著女嬰身上的尿騷味越來越重，頓時意識到了女嬰之所以哭的這麽厲害可能是因為大小便失禁。
就理來說，如果他是這個女嬰的親身父母，那麽，就應該給她換尿布？
感到一陣頭痛和惡寒。
先不說有沒有潔癖，但是如果真的要換，那麽恐怕也先得去買尿不濕。然後，如果真的有那樣變態的想法要收養這個女嬰，那麽就必須去買奶粉等等必需品……
做得到嗎？
敢當著無數路人過客的麵到商店裏去買奶粉，買尿不濕，買嬰兒用品嗎？
那一刻他的心再一次狂跳起來，把女嬰從小弄堂裏撿回到家，幾乎耗盡了這輩子的勇氣。似乎，真的沒有那麽多的勇氣再去做那麽多。
看著箱子裏哭喊的女嬰，沉默了。
因為突然意識到要收養她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問題。
這個不像數學裏的方程式那樣有個標準答案，這個問題，是無解的。
不知道要養活一個人到底要花多少錢，但是，他知道，以他現在的年齡，現在的身份，根本做不到。
要養活她，必須買奶粉，買沐浴露，買奶瓶，買尿不濕，甚至還有很多的嬰兒服裝、鞋子，以後還會包括搖籃、玩具。雖然的零花錢目前還有不少，但是長此以往，他知道是絕對承擔不起的。
而且。真的能藏得住這個女嬰嗎？就這樣把她關在地下室1年、5年、10年……甚至一輩子？
那由誰來每天照顧她，誰來教她說話，教她識字？以後，她還要上幼兒園，上小學，上初中高中甚至大學……
那樣的費用，承擔得起嗎？
更重要的是……到底為什麽要養她？
是因為心裏的那些陰晦邪念，想把她撫養長大變成他的女人？變成他的玩物？就像那無數男人幻想yy的劇情一樣？
那麽，想問兩個問題。萬一……我是說萬一，這個女嬰以後是個相貌醜陋的一分女，還能繼續照顧她嗎？
此外，等她人老珠黃，色衰容消的時候，還能一心不變地照顧她，不拋棄她？
無數個問題，頓時讓他意識到，撿回女嬰時的想法有多麽愚蠢，多麽的不切實際。
養活一個人，絕對不是養一隻寵物貓或者寵物狗。
要付出代價和心血……實在太大太大。
“果然……還是應該把她送到孤兒院嗎？”
那一刻，他的內心真的動搖了。
他是個學生，還是一個高中生，每天都要按時上學放學，就算考慮到中午有從11點半到1點半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在校時間也長達將近9個小時，不可能有多少時間來照顧女嬰，除我每天逃課，但是他知道那絕對不可能持久。而他堅持要撫養這個女嬰的最終的結果，隻會是讓她活活餓死。
思量了再三，終於還是打算放棄收養女嬰，等過上幾天之後就去報警，把這個女嬰交給jc，然後讓他們去處理。其他的，也不想管了。
想到這裏，心裏反而坦然，但是嬰兒遲遲不肯停止的哭聲卻讓他心情很煩躁。
不管怎麽說，先給她洗個澡吧。
劉強還是個處男，沒當過爹，也沒見過別的父母怎麽養育照顧嬰兒，但至少看過一些電視劇，裏麵的產婆都會拿一個裝著溫水大盆給嬰兒洗澡。所以也打算照搬照抄。但是家裏沒有大木盆，所以最後隻能將就著從廚房裏找了一個紅色的塑料水桶，裏麵盛滿熱水器裏高達65度的熱水，差不多有半條胳膊身後才踉踉蹌蹌地右手提著水桶左手帶著一包波斯貓牌的餐巾紙和一塊浴巾走到了地下倉庫。
雖然之前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打算把這個女嬰交給jc，但是在他提著水桶走進地下車庫的時候還是幻想著自己給赤身果體的女嬰洗澡的模樣動起了邪念。
當然，剛出生的嬰兒根本分不出男女，真要幻想起來那吸引力還是比不上島國片裏的女優的果體模樣的。
當走進地下倉庫的時候，卻沒有聽到女嬰那刺耳的哭聲，當時心就是一沉，心裏閃過幾個不祥的念頭，於是加快了速度衝了進去。
直到進了倉庫之後才發現女嬰似乎是睡著了依舊一動不動地躺在箱子裏。
那時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的舉動很考驗耐心和操作能力。因為就在他打算把女嬰從箱子裏抱出來的時候女嬰忽然又哭了起來，嗯啊嗯啊的，嚇了一大跳。
自己嚇自己地左顧右盼了一陣後才是鐵了心把她的繈褓給一層層拆了開，黃綠交雜的的尿不濕出現在他的眼前，屏住呼吸閉上眼睛把尿不濕一點一點地從女嬰身上扒了下來。
沒錯，確實是扒了下來。
但是扒下來後卻更是驚恐，因為他發現女嬰的下半身全是一片奶油般的黃綠色。
全是大便。
劉強感到自己的牙齒一陣發酸，但是他佩服自己的是他最後居然忍住了。把尿不濕隨手丟在一邊，然後雙手夾著把哭聲不斷的女嬰的胳膊把她給擺到了盛了熱水的水桶裏。
進水的那一刹，女嬰哭的更歡了。
此刻的我，看著女嬰的小玉體，居然很罕見地沒有動歪念，因為當時的他看著女嬰身上的大便完全是抱著速戰速決的心態。沒顧女嬰的哭鬧，拿起手旁的浴巾浸濕了之後就開始擦拭女嬰的身體。當然，擦的過程中我目光是盡量避開那些黃綠色的大便的。因為他懷疑會因此好幾天吃不下飯。
差不多擦了三四分鍾後，才把浴巾給拿開，然後把女嬰從水桶裏給“拎”出來。這時候水桶裏的水已經有點發黃了，其模樣就像偶爾會喝的雞湯一樣……
女嬰哭的厲害，所以他也匆匆忙忙地抓起一大把的餐巾紙就開始擦拭女嬰的身體。
女嬰的身體不似少女，整個人都肉嘟嘟的，身上一片片的肉擠壓在一起，說起來看頭確實不是很大，加上之前沾染了大便的緣故，也是沒空去多看，隻是匆匆茫茫，動作生疏地把女嬰身體擦拭了一遍，然後把弄髒了紙巾全都扔到塑料袋李包裹起來清理個幹幹淨淨。當然，擦拭的時候還是稍微飽了眼福。
這樣的想法讓他自己都有意外，但正在這時，卻發現手裏的嬰兒在痙攣般地顫抖，小小的玉體在顫動著。
見狀他才想起還沒給嬰兒裹上繈褓，於是急忙粗手粗腳地重新找那塊一開始就裹著她的繈褓。但是在找到繈褓的時候卻是忽然意識到繈褓上全是大便，要是再給嬰兒裹上，那他剛才不是白給她洗澡了？可是他家又沒有繈褓什麽的，該怎麽辦？
這個問題讓他困擾了短短的五秒鍾，不過很快就想起了幾年前穿過的內衣內褲，於是先帶著嬰兒飛快地跑到了他的房間。
“我勒個擦……真操蛋。”
在飛奔期間女嬰一直在他的懷裏抖個不停，嚇得他提心吊膽的，真擔心出什麽狀況。
的房間裏隨意翻弄了幾下就找出了幾件揉成團狀的紅色保暖內衣，因為他沒有媽媽所以這些衣服平常也沒怎麽折疊好隻是揉成團堆在衣櫃裏，偶爾會拿到幹洗店洗洗就不錯了。
把內衣攤開對對折，弄成條狀，然後包裹在女嬰的周身，因為擔心一件內衣不夠所以把他的棉毛褲和短袖也一起將就著用上了。
整個過程可謂是忙的焦頭爛額，
在女嬰的哭啼聲裏他把她嚴嚴實實地裹了三層，外麵還打了兩個死結，一直到覺得比原來的繈褓還厚才稍稍放心。
但是在此讓他驚恐的是在他把女嬰過了個結實之後她居然還是在不停地顫抖，這一幕嚇得他一時間失措。我一摸女嬰露在外麵的手，一片冰涼。
腦海一片混亂。肯定是他剛才給她洗澡又沒有及時給她穿上衣服的緣故，導致她受凍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