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劍意
院中，秦穀凝視了手裏的木頭良久。
最終。
“算了。”歎了口氣，他將木頭重新放入了納戒，了當放棄，冥想修煉。
…
不知多長時間後。
“不對。”秦穀睜開了眼睛。
他想起了他和白狐狸在古城異地遇見過的那個女妖。
“小弟弟，姐姐給你個提議，以後你最好不要隨意露出你的道根哦。”
“為什麽？”
“因為有的人可不會允許這種東西出現在一個凡人身上。”
塵封在記憶中的談話被秦穀想起。
“就連狐狸都是忌憚不已，可想而知那女妖的修為是如何的恐怖。”眼中光芒閃爍，秦穀心中盤算著：“就連這種的存在都說我的帝冕元魄不是凡物，那麽這般說來。”
“應該可以一試。”打定主意，他咬了咬牙，“大不了中途廢棄，反正狐狸也說了，前期修煉並無太大問題。”
“如果讓這麽大的寶藏就放在眼前而不去動用，我實在無法忍受！”
繼而，那塊木頭再次被秦穀拿出。
再三嚐試。
“成了！”
隨著木頭和那塊石頭漸漸產生聯係，秦穀明顯能夠感受到腦海中那塊漆黑的石頭上麵有一處黑暗正在逐漸變成紅藍之色，散發著奇異的兩種力量。
一種是火熱的紅色，如豔陽般灼熱霸道；另一股則是幽深的藍色，如寒月般寒冷刺骨。
然而，就在這兩種能量出現的一刻，一種排斥之力便油然而生，霸道絕倫。麵對那強大的排斥之力，秦穀並沒有用元力去鎮壓，相反，而是令其在身體中肆意橫行。
死死地盯著身體內部，秦穀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想錯過一絲一毫的異動，就在那排斥之力進入丹田之中時。
“轟！！”
丹田中那一直沉寂的黑色帝冕終於出現了異動，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凜然的邪異和霸道的帝皇之氣從上不斷出現出現，直接向日月之力籠罩，如同君王般縱橫天下。
帝冕之力出現的那一刻，奇異的事發生了，先前還任意縱橫的日月之力一下便蔫了下來，絲毫不敢動彈。在帝冕那烏光的照耀下，日月之力陡然變得溫順，如同家犬一般任由秦穀心意調動。
“果然可以！”他內心狂喜。
日月大帝，上古時期赫赫有名的人族大帝，今日這彌足珍貴的傳承竟是讓他區區一個命藏境修士獲得，這要是傳出去，天下不知道有多少人會瞠目結舌、捶胸頓足。
麵對這天大的機緣，秦穀恨不得長嘯一聲以釋放心中的喜悅。
就在此時。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
“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
“曉看花濕處，花重錦官城。”
仿佛是從荒莽的遠古傳來，又仿佛是有人正在和秦穀當麵閑聊，一個男人的話語聲突然響起，聲音溫緩如玉，給人春風吹拂之感。
透過眼前之景，秦穀仿佛看見在縹緲的遠方，一道男人的身影獨站天下之巔，背倚蒼穹，手握日月，縱橫當世。
良久，那神奇的異象才從秦穀眼中退去。
“日月寶典，凝集九天炎陽之力與第七天廣寒之力而成。炎陽之力，剛猛霸道；廣寒之力，陰寒至極。任一不可孤生，且須以日壓月、月製日之手段調衡，借以維持兩者平衡。否則，陰陽不調，必成宮身。”
看到這裏，秦穀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好狠！”
和白狐狸說的一樣高，那石頭上的東西，果然都是坑物！
另一邊，看著愣了半天的秦炎陽終於走遠，白狐狸心中乏味，慢慢悠悠地回到了小院。
“嗯？”注意到秦穀身上的紅藍色的兩重光芒，白狐狸有點發懵，但轉瞬反應了過來，急忙道：“停停停，趕緊給狼爺停下來！不是讓你別修煉這傳承嗎？他娘的，你不要命，狼爺還要命啊，趕緊停下來！”
並沒有理會氣急敗壞的白狐狸，秦穀淡淡說道：“放心，我沒問題。”
“沒問題個屁，趕緊停下來，日月之力的恐怖…”似是注意到了什麽奇怪的東西，白狐狸原本焦躁的聲音越來越弱。
“嗯？為何這小子體內並無日月之力的狂暴？”
它有點納悶了，這究竟怎麽回事？
“莫非，是那塊不靠譜的石頭出手了？”
看著老神自在的秦穀，它心中疑惑。
“算了，反正是那塊石頭選擇的人，不正常也對。”
念此，白狐狸緩緩走到了那棵它經常乘涼的桂樹之下。
“這桂圓也快熟了吧。”
抬頭看著桂樹之上漸漸成形的一個個小桂圓，白狐狸自語道。
…
幾日後，青月大比。
“下一場，秦穀對葉孤。”
隨著裁判宣布了這一場的比鬥之人，兩人相繼走上擂台。
“排名八十三，命藏境一重，葉孤。”
秦穀暗自打量著自己的對手，葉孤是一個長相平平無奇的青年，要不是他背後奇異的黑色劍鞘，把他放在人群中，絕對沒人會看他第二眼。
但他並沒有大意，他知道，這葉孤可是青月四大族中的葉家弟子，在葉家年青一代中更是名聲斐然。
“贏了這場比賽，便算作進入了最後的挑戰環節，我之後的計劃也便可以如期進行。這一場比鬥，必須要贏！”看著對麵的葉孤，秦穀心中盤算著。
“排名九十六，命藏境一重，秦穀。”從納戒中拿出藍劍，他擺好了迎敵的姿勢。
“你也是劍修？”對麵，見到秦穀手中的藍劍，葉孤原本平淡的雙眸露出了精光。
“不錯。”
“好！”得到秦穀的回答，葉孤原本平靜的臉龐露出了感興趣之色，道：“恰巧我也是劍修，今日，就讓我領教領教你的劍法。”
言罷，他從背後的劍鞘中緩緩抽出了一把黑劍，握在手中，戰意鋒銳。
就在黑劍入手的那一刻，葉孤身上的氣勢改變了，仿佛不再是一個年輕的修士，而是成了一把鋒銳的利劍，渾身上下都是凜冽的劍意。
一時戰意無雙！
“看好了。”低喝了一聲，葉孤起身持劍相攻。
“青葉！”
黑劍自然斬出，一道鋒銳的青色劍招直衝秦穀而來，毅然決然，縱有一往無前之勢。
“點字訣，點光萬丈。”
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青色劍招，秦穀眼中精光一閃，手中藍劍疾點，數道白色劍光爆發，與青色劍光悍然相撞，最終雙雙消失。
“這葉孤對劍的領悟應是在我之上。”一個來回下來，秦穀便感受到了對方劍招中的凜冽劍意。
“你的劍招不對。”見識到對手的劍招，葉孤臉上卻是出現失望之色：“原本還以為你是個不錯的對手，想不到隻是劍把式而已。”
“你的劍，隻是為了出劍而出劍，並無半分劍意。”提劍相指，葉孤道：“剛才你那點劍招數，雖然看似玄妙，但不過是一種巧妙的元力運用手段而已，並不算劍招，隻是劍的把式。”
聽著對方的話語，秦穀心中暗暗點頭。
這葉孤說的不錯，秦穀修煉點字訣隻是從元力和空間的角度入手，並沒有參悟劍意。平時還好，但隻要遇見葉孤這種真正的劍修，他點字訣的手段必然放不上台麵。
“要想成為高強的劍修，必須像我這般，有著對劍意的領悟。”葉孤語調低沉，道：“看好了，我讓你看看，什麽叫做真正的劍意。”
話音剛落，一柄青色劍之元魄出現在了他手中。
“青葉劍，萬葉寒秋。”
青劍入手，一股晚秋的悲涼與寒薄之意頓時出現，籠蓋四方。在不少人的視野中，甚至出現了晚秋那萬葉飄零、天下盡霜的景觀，十分奇異。
“這就是他的劍意？”
看到視野中那奇異的景觀，秦穀心中似是有了陣陣領悟，“孤獨、淒涼、寒冷，好複雜的感覺…”
看著對麵若有所思的秦穀，葉孤笑了笑，撤去了那威力凜然的劍招。
他知道，從今天開始，這青月城會再多一個真正的劍修。
不知過了多久，秦穀眼中逐漸回神。
隔空，他對著葉孤鄭重一拜。
“謝修友指點。”
笑著擺了擺手，葉孤道：“不必多謝，劍道之上再添一修友，對我也是樂事。”
聞言，秦穀對其心中更生好感。
“既然你已領悟劍意。”語調興奮，葉孤青葉劍元魄相指秦穀，道：“來！我們來較量較量！”
“好！”少年拔劍應道。
望著台上的兩個少年，觀眾席上不少人欣慰一笑。
這，就是劍道。
這，就是武之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