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異樣

  我那樣說的意思其實是想暗示那頭小牛的作用和重要性，他們之前根本就沒有把這個放在心上所以進來的時候就沒有帶上。 但也不知道我這樣明顯的暗示他們會不會想到這點，若是直接明了的說，他們一定會追問我為什麽會知道這個。 要不我到時就騎著小牛自己來。 心裏這樣盤算，旁邊虎爺挨著我一勾肩，眉來眼去的；再看另一邊，虎爺也看著我，心思好似都被他們看透。 “在打什麽主意。”虎爺笑笑。 “沒。” “你這小丫頭，說出來聽聽。” “我是……我隻是有點困了。” “真的？” 我重重點頭，道：“那我們什麽時候回去？” “這裏很安全，他們還要在外監察幾天。那些東西動靜變化很快，要先確定這附近妖獸種類是否有所變化或者其他情況，否則更容易受到威脅。” 我點點頭。 洞**是被精心布置過，有一切生活所需用品和食物補給。我和虎爺兩人坐在深處，暖暖和和的裹著皮毛毯子，用微弱螢蟲光亮照明。這裏不能透出光亮出去，免得引起注意。 他們的人又分成兩批，三人跟著副將領先去巡邏，三人跟著虎爺，在洞內駐守，直挺挺站在洞口。沒有太大能量消耗我是可以不用吃食，上次的餅還藏在身上。但虎爺吸溜著肉湯，聲音響徹整個山洞，莫名覺得尷尬。 “走了一天，他們不餓不渴麽？”我問。 “甭管他們，你吃你的。” “這幾天我們要做什麽？” “不用。” 那咱們過來幹嘛？我心裏嘀咕，看他吃得香我也拿起一碗喝起肉湯，剛嚐一口就喝不下去，這味道很不好。 “這什麽肉湯？怎麽這麽腥？” “哈哈，就這裏東西的肉，最原始的野味。喝不下就別喝了，吃饢。” 我掰了一塊，裏麵似乎夾著幹肉，不腥，但是好硬。虎爺看我表情，也知道我是吃不慣放一邊不動，就接過我的碗還有剩下的饢，他一口吃得幹淨，然後飽飽得睡下了。 我跟著也躺下，但其實我是睡不著的。輾轉反側許久，等到新的一批人換班回來以後，天也就亮了。 他們沒有守在外麵，而是都過來安靜坐著，就著昨晚喝剩下的肉湯與幹饢囫圇吞下，然後再出去。離天剛亮還沒多久，這山洞裏蒸籠似的難受。我實在是忍不住，趕緊起來，虎爺早就已經露著膀子在外頭給自己扇風散熱。 “太熱了，感覺自己快熟透了。”我想呆在虎爺旁邊蹭風，但他旁邊更熱，就挨近一護衛旁，金屬護甲的溫度還涼快些。 “你們都不熱麽？” 副將領就在旁邊，他們也不敢說話。我看著虎爺，虎爺聳聳肩，看著我。我和他對視片刻，察覺到外頭的動靜。是平地而起的風聲，遠地掃起細沙飛揚，以及從另一處方向回來的那三個人。 “徐卯呢？”副將領問他。 “東南方發現鯨翅蠍的屍體，他去勘察，不幸落入埋伏。” “數量多少，是什麽。” “不清楚。”卓爺隻說了這三個字，眼神示意讓其他人休息。副將領不明白他意思，以及對他態度不耐煩，走出幾步離他遠些。 “其實我也覺得古怪，這樣的情況我從沒有見到過，但我也很久不關心這些事，不好說什麽。”虎爺說話是幫他們調解誤會，麵上隻是隨口一說。扇著風不動，一把一把擦著汗，挺起腰走到副將領旁邊，放眼出去看一眼。 副將領聽著虎爺的話，看著外頭動靜，轉頭看向他，輕輕點頭，平心靜氣道：“這件事要上報，今晚就走，要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