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原來如此
榮娘是個人精。她沒有直說唐韻他們娘幾個穿著不好，而是在想著推銷店內衣裙的同時，還不得罪人。就連唐韻他們之所以穿著普通的借口都給找好了。
要說這三房今天的這副氣派著實讓倩兮吃驚不小。這和昨天聽說的有很大的出路。看來三房這些人並不如明麵上那麽簡單啊！這讓倩兮對待他們娘幾個更加慎重起來。
聽榮娘這樣說，倩兮適時插嘴道：“咱們今天來你們這裏，就是為了給三夫人和兩位小姐還有二少爺挑選衣物的。至於錢的上麵好說，全部都由咱們老伯爺掏了。所以榮娘，你就直接帶著咱們看更好的衣物吧。樓下這些衣裙，咱們家小姐少爺在別處都曾看過，可想而知，也不是什麽好貨色了。”
“好好，瞧我這沒眼力的。三夫人兩位小姐小少爺，咱們樓上請啊。”榮娘一邊說一邊在旁引路。並沒有將倩兮剛剛說沈千若姐弟見過這些衣裙的話太當真。不過心裏卻在想，百花盛宴在即，懷陽伯府這是又多了兩個姑娘參與競爭了？
二樓有幾個夫人、小姐正在挑選衣裙。這些人的穿著明顯要比樓下那些人要華貴許多。
能到這樓上購買衣物的人非富即貴，這些人經常在各種場合下見麵，私下裏往來的也不少。在聽到樓梯的響動後，有好幾人停了下來朝樓梯口望過去。
等看到不是熟識的人後，就又各忙各的去了。
不過離著樓梯口比較近有一位小姐卻露出了吃驚的表情。
“沈伯母，瑩姐姐，小若，還有……小儒？”
沈千若幾人順著聲音看見了一個穿著水藍色收腰長裙的姑娘。
這個姑娘瓜子臉，單眼皮，長相並不不出彩，皮膚還有些黑，和眼下美人的標準要差上許多。不過卻是一張熟悉的麵孔。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西北侯南向陽的嫡長女，南鳳婷。
西北侯一家是在五年前離開的西北，那時幾人都還小，沈千儒才一歲。兩家身份差距比較大，平時接觸的並不多，不過在一些聚會上有些往來。
沈千若和她比較熟悉，還是因為兩人有一個共同的好友寒小羽。
“你是婷丫頭？”唐韻吃驚的看著南鳳婷，“呦！都長成大姑娘了。你比咱家小若大一歲。今年十五了吧。”
“是的伯母。我前些日子剛及笄。”南鳳婷有些遺憾道：“哎呀！也不知道你們會在這個時候回京。如果知道，我就該讓母親把笄禮往後拖一拖好讓小若給我當讚者了。”
讚者是笄禮上重要的一員，多為笄者好友、姐妹。
知道人家隻是客氣的話，誰家姑娘及笄的大禮會往後拖？一般要麽選在三月三女兒節，要麽就是在女孩子生辰那天。不過聽著這話還是讓人相當的愉悅。
“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這麽多年沒見了，嘴還是這麽甜。”唐韻笑著說道。
“我說的是實話啊。”南鳳婷說完這句後，上前一步挎著沈千若的胳膊認真誇讚道：“小若，好久不見，你真是越長越漂亮了。”這話說的相當真誠，不像是作假。
能遇到熟人，還是讓人覺得很高興的。加上從前這人也沒有因為出身比旁人好就瞧不起人。所以，沈千若對這姑娘印象著實不錯。
於是也十分熱心的和其攀談起來：“自從你和家人回京後，就很少聽到你們的消息。不過聽小羽說你定親了。你比我大一歲，估計也就這兩年該成親了吧。雖然錯過了你的笄禮，不過等你成親時咱們一定會去添妝、喝喜酒的。”
沈千若提到的小羽，就是兩人在西北共同的好友寒小羽，現在仍然在西北，去年剛剛嫁人。
南鳳婷的眸光閃了閃，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最後還是下了決心一般，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道：“我退婚了。”
退婚？沈千若眨了眨大眼睛，知道自己剛剛提到了一個傻問題。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對不起啊，這個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
南鳳婷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自嘲道：“這不怪你，誰讓我人長得醜呢。”
沈千若無法否認南鳳婷雖然有個好出身，但是老天卻沒有給她一個好的容貌。
可也不能實話實說啊！於是委婉道：“你要是好好打扮也能很漂亮。”
世界上沒有醜女人，隻有懶女人。先天不足，隻能靠後天彌補了。可惜這裏沒人會整容，不然什麽奇跡都可能發生。
“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南鳳婷不自然的笑了笑。
其實南鳳婷如果要是能白一些，肯定要好看許多。沈千若雖然知道一些美白秘方，不過眼下時機不對，所以就沒提。
兩人在這裏閑聊，也不能讓唐韻他們在旁邊幹看，沈千若便和倩兮、榮娘交代幾句，讓她倆先帶著唐韻他們去選衣物。也借此將剛剛尷尬的話題轉移掉。
再說了，可算是遇到了一個熟人，正好打聽打聽關於百花盛宴的事情。
等唐韻他們走後，沈千若便開口問道：“對了，我一回京就聽說百花盛宴這件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南鳳婷轉而問沈千若：“百花盛宴？你這次回來就是為了這個？”
“也許是吧。沒人跟我們說。不過我猜想應該是和這個有關。”沈千若實話實說道。
“對哦，你是淮陽伯府的姑娘。”在西北，沈千若一家很少跟別人提起他們真正的出身。
實在是沈南自從去了西北，幾乎就和淮陽伯府斷絕了往來。如果往外說他們是淮陽伯府的人，就像是他們在吹牛一般，也不會有太多人相信。因此許多年來，旁人隻當沈南是唐大勇的女婿，和普通武將家是一樣的出身。
南鳳婷她爹是西北侯，在西北相當於土皇帝，消息自然靈通。因此，南風婷是知道沈千若身份的。不過在西北，沈千若從來都沒提過，南鳳婷自然而然就給忽略掉了。
這裏要說的是，也正因為南鳳婷的爹南向陽在西北勢大，為了防止他有二心，當今聖上才在五年前將他們一家給招回了京城。
“是啊，我也沒想到呢？”沈千若笑著開玩笑一般道。
南鳳婷十分不滿的說道：“說到底還是因為你從來沒有跟咱們提起過。”
沈千若求饒一般趕忙將話題給轉回來，“好了，婷姐姐，你還是好好和我說說百花盛宴的事吧。”
南鳳婷和沈千若開玩笑也是點到即止，遂開口解釋道：“百花節是男女相親的節日，這你應該知道吧？”
見沈千若點頭，南鳳婷繼續解釋道：“這百花盛宴呢，實際上是青檸長公主牽頭在百花園內舉辦的更大一些的相親宴而已。隻不過今年格外不同。”
這當然才是沈千若關心的地方。於是催促道：“婷姐姐，到底有哪些不同？”
南鳳婷四下瞅了瞅，雖然她要說的話在京城世家名門當中並不是什麽秘密，但事關皇家，她也不好大張旗鼓的說。
見沒引起什麽注意，南鳳婷壓低聲音道：“要知道太子今年二十有五了，可還沒有太子妃。而其餘幾個皇子不敢越過他去，所以至今都沒有娶正妃。”
在西北天高皇帝遠的，皇家的事從來就不是沈千若關注的重點。她還是因為這次被提前叫回來，才叫流星打探了一下。畢竟對這裏還不熟悉，所以還真的是知之甚少。
“這次百花盛宴皇上可是下令了，一定要從各家小姐中給太子選出太子妃來，其餘幾個皇子也都要選出正妃。另外當然還有其它一些有品級的分位，如果有可能也會一並選出來。關鍵一點是，這其中還有三皇子這個皇帝最喜愛的皇子也要選妃。”見沈千若滿臉疑問，南鳳婷也不賣關子了，隨後解釋道：“他可是有大乾第一美男的稱號擺在那兒，你說這一次京城權貴人家的女兒能不搶破頭嗎？”
“哦——原來如此。”正因為這次要選妃的位置多，機會也就多，所以自家祖父才會將她和她大姐都從西北叫回來。也正如林軒翌想的一樣，沈千若可是知道大伯父的庶長女已經給二皇子做了側妃。祖父他老人家還還真打算廣撒網不成？
“皇子妃也不是什麽人說當就能當的吧？這其中最起碼要有個標準才對吧？”沈千若知道自己出身低，是沒有資格當什麽正妃的，恐怕就是側妃都勉強，弄不好還隻配當個有名分的妾室而已，故有此一問。
“這次選妃要求的條件還真不高。隻要是正五品以上官員家的子女都有資格。再有就是世家名門中無論嫡庶都可參加選妃。估計你們淮陽伯府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把你們提前叫回來。”
本來自家老爹一個庶出，還隻是個正六品的武將，她根本就沒有資格參加什麽百花盛宴。這次對世家名門放寬政策，無論嫡庶均可參加選妃。也因為這樣，才讓她這個本來一點搭不著邊的人被卷了進來。
沈千若真想問老皇帝，您這樣降低選兒媳婦的標準真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