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朗州市首屈一指的私營企業莫氏集團正召開年終總結會議，在細聽各部門負責人匯報的董事長莫遠程被進來的女秘書貼耳通知有電話找他。明知他在開會還要求接電話，這證明來者不可小覷。
??“喂，你好！請問哪位？”莫遠程禮貌地問。
??“莫董事長，我是向雅婷，不知您是否聽說過？”向雅婷？向、、、、、、？！莫遠程突然驚直起身來。“哎喲！向公主，您看您客氣得，老朽在新年伊始能接到您的電話可是萬分榮幸呀！請問有何貴幹？”
??“董事長言重了，小女隻想請您老親自來我學校一趟，親眼看看貴公子的傑作！現在是上午十點十一分，我開始計算您到來的時間。”隨後電話掛斷。
??貴公子的傑作？這惹禍精又惹什麽禍了？這不才幫他了完違章撞傷人的破事嗎？莫遠程頭大起來，趕忙安排人員一同前往雅婷藝術學校。
??打完電話的雅婷交待韋藝她們用攝像機將所有打砸現場錄製下來，並保留現場。剛交待完畢，葉明君和亦軍帶著兩警員趕到。
??“雅婷，你受傷沒？”葉明君和亦軍走近雅婷急問，並一同仔細觀察她全身。見雅婷沒事，葉明君才開始大發雷霆：“這些王八蛋還真是無法無天了！我管他老子是誰，一定要依法嚴辦嚴懲！這是一次典型涉黑性質的打砸事件，必須要嚴懲不貸！誰說情都不可以！雅婷你放心吧！蔣局長已給我打電話要我親自負責這案子，亦軍，你和他們先去現場取證！”
??亦軍他們走進現場都震驚了！舞蹈房的鏡子全都被砸碎，木地板多處爆裂，扶手有的變形有的脫落，就連衛生間也被砸得七零八落，被破壞的幾處水管還噴著水柱。所有教室內所有樂器和座椅基本上都被砸毀，辦公室也是被砸得一團糟，幾個電腦顯示屏被拋在外麵摔得麵目全非。一句話，到處是淩亂不堪、一片狼藉！心有餘悸的幾個學員向警察講敘著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痛斥這些目無法紀的歹徒。
??一輛奔馳急匆匆駛來，剛停穩，急忙下車的莫遠程帶著陪同人員走近向雅婷。“莫董事長，您就親自去兩棟教學樓視察吧！小女就不奉陪了。”莫遠程來不及和葉明君打招呼，點下頭直接就去了舞蹈房。半小時後，韋藝她們拍攝好現場回來，看著攝像機內的畫麵葉明君氣得喘著粗氣。得知補習班和住地沒遭到破壞，他難免舒緩一下。
??莫遠程三人再次出現，他沿途不停地擦臉，那動作與寒冷的冬季很不相襯。“得罪了，得罪了！老朽教子無方，教子無方啊！向雅婷，犬子對你們這造成的所有損失我一律加倍賠償！您就說個數吧！”回來的莫遠程惶恐不安地說。
??“莫董事長，我不是商人，一時算不出該賠償多少？您老自己也看了，我就等您親自報數吧！經濟損失、誤課損失、學員的精神損失、兩位受傷的保安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學校的名譽損失等等，我相信您能夠計算出一個精準的數字。至於我會不會起訴，我暫時保留這個權利！”
??“好！既然您說得如此明白，老朽一定會在兩天內給您一個滿意的賠償！對不起！對不起！”莫遠程說完就鞠躬道歉。
??“莫董事長，您不要搞錯了，您又沒做錯什麽？我接受您什麽道歉？還是今後由您的公子親自來吧！”雅婷糾正道。
??內心不安又氣惱的莫遠程還在返程的路上手機便響起。“你家那潑猴又是怎麽了？惹這麽大的禍！這年頭都是他媽的在求財，你們家倒好，求起災來了！這事你要趕快處理好，一定要盡快把那丫頭心頭火澆滅和嘴堵上，別他娘的事情鬧大都他媽的完蛋！賠錢多給一點，就算她要一個億都值！”這電話驚醒了莫遠程，他覺得此事必須要盡快處理，否則後患無窮。
??莫遠程一家整個晚上都無法安寧。“這小畜生怎麽就這麽愛惹禍呢？”莫遠程的老婆急得來回踱步。
??“您就繼續多嬌寵、多溺愛、多放縱不就得了”兩女兒不滿地說。
??“好了，好了！事都出了，說這些還有什麽用？趕快先把賠錢的事情確定好！老趙說得好，這事若不盡快處理必會後患無窮！鬧大了一大批人都會遭殃，弄不好整個集團都會崩塌！”莫遠程惱怒道。
??“爸，我覺得賠八千萬多了，不僅起不到好的作用反而會有變相賄賂的嫌疑。晚上我和劉叔吃飯時他就提醒我，向雅婷一家人很幹淨，必須要把握好度，不然反會弄巧成拙！爸，我覺得賠五千萬比較合適！”大女兒說。
??“嗯，我覺得五千萬好！聽說那丫頭不是個貪心人，應該是恰到好處！”莫母讚同道。
??“爸媽，我們就明天上午去學校吧！讓她認可我們是很誠心的！劉叔說了先滿足她一切要求，再懇請她不要起訴。她要是起訴了事態必會失控，到時我們都下不了台。”小女兒說。
??“對！事不宜遲，越快越好！梅兒，你明天一早到公司就先把支票開好！我們一家人一起去！先讓那丫頭感動一番！”莫遠程決定道。
??雅婷學校被打砸的事我們晚上去學校時才知道，看過現場的妹子害怕得將雅婷推進臥房，幾乎將她全身仔細檢查個遍。在確定雅婷沒有受傷的情況下妹子才坐在地上大哭，罵著雅婷發生這麽大的事情都不告訴家裏人。這還真怪不得雅婷，她以為葉明君和亦軍會打電話通知家人；葉明君和亦軍覺得這事我肯定會先知道，就是這種各自以為導致都未通知我們。妹子後怕得沒辦法上課，我隻好代她去上語文課了。
??我覺得此事還是應該讓家裏人知道，去補習班路上我給梅枝打了電話，梅枝當時就被嚇哭。下課後我們回到雅婷家，我發現連李阿姨都來了。
??“石頭、建民、建輝你們三個都聽好！從明天起，你們就多燒點油，有空就開車來雅婷學校，聽到沒？雅婷今後要是出了事老娘就和你們沒完！還有，學校保安一定要請到六個，九個也行，錢不夠老娘出！”我媽對我們三個男人是哭吼著。看了現場的他們，個個都嚇得心驚肉跳、神經錯亂！好在人沒事，隻是兩個保安受了一點輕傷。
??那晚，雅婷被我媽、趙姨、嶽母和李阿姨來回地寵著，美得她喜滋滋地在沙發上躺在我媽懷裏看著我得意地怪笑。我這才知道她和妹子是一個“德行”！
??因為學校被砸，雅婷藝術學校張貼出公告，通知學員暫定停課兩個月，下學期不再收取學費。凡有樂器和其它物品存放在學校的學員，下學期由學校統一賠償新的。兩名保安在校門口剛張貼完公告和招聘啟事，昨天那輛奔馳車就駛來。莫遠程的小女兒下車就給他倆每人一包極品雲煙，也不停地為昨天的事情道歉。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臉人。兩名保安見她如此誠懇，態度也好了許多，告訴他們校長在家。
??隻是希希和望望不吃這套，兩情侶堅守著主人的房門不許他們靠近，不停地吠叫警告。直到雅婷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與他們打招呼，它倆才放行。
??“向校長，你這地方環境還真不錯嘛！要不是我家那小畜生在這胡鬧一通，還真是世外桃源。對不起啊！確實因為我們教子無方才給你帶來這麽大的傷害！”莫母歉意說。
??“雅婷姐，我這樣稱呼您可以嗎？”大女兒問。
??“還是先叫我校長吧！公事公辦好！”雅婷回答。
??“好的，那我們就先談正事吧！”大女兒示意妹妹一眼，小女兒隨即微笑過來。
??“向校長，這是我們對學校的賠償，您若是不滿意就請提出來。”小女兒恭敬地把支票遞給了雅婷。
??雅婷確實想要賠償一千萬，以便給他們一個教訓。可看到五千萬大寫的支票後卻被驚住了，這太超出她所想象的範圍。
??“這個賠償我不能接受！”雅婷隨手將支票還給小女兒。
??“沒關係，沒關係！隻要您開口報個數，我們一定照辦！”心慌的莫遠程很是氣惱地看了大女兒一眼，認為她昨晚的提議出現誤判。
??“重新開一張，數字除以二！”雅婷直接說。
??“除以二？一半？！”一家人在反差中同時驚呼！莫遠程求援地看向大女兒。
??“哎喲！向校長，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給您造成這麽大的損失與傷害，您讓我們怎麽過意得去呀？”大女兒有些急了。作為家中的脊梁骨，她確實擔心此事處理不好的惡果！
??“就這樣吧！我還急等著錢重新裝修和賠償員工和學員呢！”雅婷說。
??“向校長，這二千五的數字也不好聽，就三千萬整數如何？那五百萬也可以作為我兩個雙胞胎女兒的學費嘛！她倆今年滿八歲，早就對我說過想一起來學習鋼琴和舞蹈。”大女兒說。
??雅婷見這一家人很是誠意，考慮片刻便默許。莫遠程見事情已定，立即要小女兒馬上回公司重新開支票送來。
??“向校長，不是我這個當媽的給兒子說情。其實莫非凡以前還是挺乖的，既愛學習也懂禮貌。他開始讀小學時，我和老莫剛脫離服裝攤開起兩家服裝店，我倆整天忙碌根本就沒時間管他。可他不僅自覺地在店裏學習，成績也很優秀。隻是讀大學後兩年到現在，不知他是中了什麽邪，變得越來越不聽話，也越來越愛惹禍。其實我很清楚他的本質並沒變壞，隻是愛犯渾！
??雅婷，知子莫如母，我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最清楚的。他要是真的很壞，他幹嘛要明目張膽地和你硬來呢？玩陰的不更能達到目的嗎？所以我以一個母親的身份請求你放過他這次，我們做父母的一定會嚴加管教。我現已離開工作崗位，我們家老莫也是進入六十的人，我請求你這次網開一麵給莫非凡一次改過機會吧！就當是我這老太婆求你了！”見莫母真要下跪，雅婷急忙起身扶住了她。
??其實，雅婷也認為莫非凡是因為家庭優越而驕橫跋扈、為所欲為，皆屬於一種盲目衝動與自大。給他一點教訓和苦頭就行了，沒必要把他弄進監獄而耽誤他的青春年華。但事情已被他鬧得如此之大，拘留是無論如何躲不掉的。人，必須要學會為自己的衝動買單！在承諾不起訴的同時，雅婷也給葉明君打了電話。
??“葉局長，這莫非凡一家人都來我家賠禮道歉也賠償了各項損失，我個人也認為莫非凡這次是屬於一種盲目的衝動行為。哥，他還年輕，那些小混混們也都是些閑雜人員，都是些稀裏糊塗的人，你可不要給他們下黑社會性質的定論啊！拘留罰款就行了！”雅婷這電話還真是打得及時，葉明君正準備將案情向市局上報。
??最終，莫非凡被拘留兩個月，罰款兩萬。拘留完畢再向受害人公開賠禮道歉；其他參與人員拘留一個月，罰款一萬。
??事情處理完畢，莫遠程在車上是長籲一口氣。“我給你們說啊！這次凡兒怎麽都逃不了拘留，這已是最輕的了。唉！幸虧是碰到向家人，要是遇到別的人家，我看花一個億都不見得能夠擺平。老婆子，我們該痛定思痛了！凡兒要是真變成敗家子，我倆明天就隻能抱在一起去跳樓了！”
??“香蘭、香梅，你倆記住啊！弟弟明天被拘留了任何人都不許去看他，回家也讓他自己回來！這小畜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給他一點苦頭，明天一家人都會被他給害死！”莫母恨鐵不成鋼來。
??奔馳車駛過紅綠燈，前方開始出現陽光。“爸媽，看來我們這次是柳暗花明了！”開車的小女兒感歎道，奔馳車甩開後麵的陰霾向著陽光大道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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