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質問因由
雖然昨天晚上嶽楚瑜對自己說過，如果自己可以聽他的話，幫助他一舉成功，自己就可以平安無事，還有這個孩子。可是，莫文蘭實在是不忍心，畢竟自己的丈夫；而且如果出了事，自己就是孤兒寡母，一個人過日子，可沒那麽容易；但是，就算是自己的丈夫，恐怕也容不得自己。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自己也是難逃一劫。想到這裏，左右為難，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怎麽了，你怎麽哭了？”看到莫文蘭流下了眼淚，忽然覺得心疼不已。嶽楚淩不得不承認，之所以寵愛這個女人，一方麵是因為她和自己的愛妻長得一模一樣，讓自己身不由己產生了聯係；另一方麵，他非常清楚，這是別人的美人計。為了迷惑敵人，自己不得不裝腔作勢。
可不知道為什麽，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居然對這個人產生了感情，說不清道不明。尤其是現在，看到這個人梨花帶雨的表情，心疼不已，伸出手，幫她擦了擦眼淚，攬她入懷，感慨萬千地說道，“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昨天的事情是朕不好，不應該對你發火，朕希望你可以忘記，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朕。”
莫文蘭愣了一下，抬起頭看到這個人的表情，深情款款。聯想到他剛才說的話，一時間感慨萬千。這個人是一國之君，卻可以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如此溫柔，讓自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難道僅僅是因為一個替身？仰起頭，看著那個人的眸子，禁不住問道∶“皇上曾經和臣妾說過，臣妾像那個人，那個讓皇上念念不忘的人。臣妾想問問皇上，皇上之所以寵愛臣妾，是不是就是因為那個人，如果沒有那個人，皇上是不是就不可能喜歡臣妾了？”
莫文蘭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讓他措手不及。抬起頭看到她的目光，充滿了期待。忽然想到了什麽，冷冷地問道∶“你怎麽可以詢問這樣的問題？做了朕的女人，得到了朕的寵愛，是你的福氣。你不應該有什麽非分之想，你明白了嗎？”
聽到之後，先是一愣，然後回過神來，毫無懼色，笑著說道∶“臣妾沒有什麽非分之想，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是臣妾的丈夫。臣妾之所以提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臣妾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既然是女人，就希望在丈夫心裏有自己的地位，臣妾提出這樣的問題，並不為過。”
“可是你提出這樣的問題，讓朕非常不愉快。”嶽楚淩冷冷地說道，語氣裏沒有一絲溫度，仿佛是一塊冰。
這一塊冰讓莫文蘭充滿希望的心涼了半截。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這個人心裏到底是什麽地位。苦笑的搖搖頭∶“皇上雖然沒有回答，臣妾還是已經知道了，在你的心裏，臣妾隻不過是一個替身。除此之外，對皇上來說，臣妾沒有任何意義…”還沒有把話說完，就聽見這個人憤怒的聲音—
“放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說出這樣的話，朕馬上就可以殺了你。”轉過頭去，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沉默了好長時間，才淡淡地說道，“朕希望你可以明白自己的身份，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朕喜歡你，是你的福氣，你應該知足，不然的話…..你應該明白，朕的身邊從來不缺女人。”
“既然不缺女人，何必來找我？”莫文蘭根本就沒有害怕的意思，看著他的眸子，有恃無恐地說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非常希望得到皇上的寵愛。但如果讓臣妾去做別人的替身，以此來博得皇上的寵愛，對不起，臣妾做不到。”說罷，扭過頭去，不去理會這個人。
“你——”麵對著莫文蘭的冷言冷語，嶽楚淩卻是無言以對。扳過她的肩膀，讓她麵對著自己，蠕動著嘴唇，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恨恨地說道，“如果不是考慮到你有孕在身，說出這樣的話，朕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你還是小心一點，安分守己一點，不然的話，就算你懷了孕，就算是朕的孩子，惹怒了朕，朕也不可能心慈手軟，希望你記住這句話。”
就算是有了你的孩子，早晚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還是不會放過我的。一想到昨天晚上偷聽這個人說的話，莫文蘭突然明白了，自己不僅僅是一個替身，而且也是一個工具。對他而言，這個人知道自己的作用，甚至可以說之所以寵愛自己是為了麻痹敵人，心思縝密，讓人心寒。
初來乍到的時候，自己還以為得到了皇上的寵愛，從此以後可以高枕無憂，飛黃騰達，現在才知道隻不過是自己一廂情願，自己把這些人想的太簡單了。此時此刻，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己就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可是自己還是想試探一番，相處了這麽久，日久生情，莫文蘭非常想看看，這個人到底對自己有沒有感情。
如果還有感情，自己就應該考慮重新選擇，畢竟自己現在懷了孕，是這個人的孩子，如果這個人死了，不僅僅是自己沒有丈夫，而且是自己的孩子沒有父親，孤兒寡母，以後的路會非常困難，莫文蘭不願意如此。可現在，此時此刻，聽到這樣的話，這個人的無情無義讓自己豁然頓悟，自己沒必要猶豫、沒必要心慈手軟，以後的路隻能靠自己。
“你怎麽不說話？”等了好久，莫文蘭一語不發，這讓嶽楚淩有點生氣，再一次警告地說道，“希望你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用不著這樣來來回回重複不必要的話，沒有意思。”莫文蘭悠悠地說道，轉過頭去，不理會他的目光，深吸一口氣，看著遠方，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什麽意思，臣妾身份低微，皇上如果想起來，就過來看看，如果想不起來，棄之如敝屣，臣妾明白。臣妾當初隻不過是個丫頭，伺候皇上，也不是心甘情願。如果到了一定時候，或者……”
本來想把話直截了當地說出來，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來，隻是道，“如果想殺了臣妾，臣妾絕無怨言。反正，從一開始就是身不由己。”說完，看著藍天，充滿了希冀。
順著她的目光，嶽楚淩抬頭看天，一排大雁飛過，忽然明白了什麽，低下頭來，看向莫文蘭∶“你向往自由？”
“難道不可以嗎？”莫文蘭並沒有覺得奇怪，看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繼續抬起頭，看著天空，感慨地說道，“宮外多好啊，想幹什麽幹什麽，沒有你爭我鬥，沒有勾心鬥角，就算是粗茶淡飯，也是其樂無窮。皇上，這樣的日子你不願意嗎？”
“可你應該知道，入了宮，就不可能出去了。你是朕的女人，上天注定，一輩子在這個地方，就是死，你也會死在這個地方。”嶽楚淩變了臉色，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
卻發現這個女人無動於衷的表情，一時氣急，不顧一切，攬她入懷，俯下身子，吻上她的唇，有些粗暴，卻感覺到唇齒間一陣疼痛，急忙放開了這個女人，看著她，忿忿地說道，“你敢咬朕，想死麽？”
莫文蘭卻不懼，依舊平靜，笑道∶“臣妾不敢，隻不過這個地方，大庭廣眾之下，如果讓別人看見了，恐怕不好吧。”
“既然如此，我們就回房間。朕就想讓你看看朕對你是什麽樣的感情。”說罷，攬住她的腰身，卻被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皇上，臣妾現在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如果皇上需要的話，可以去找別人。恕臣妾不能奉陪。”
“你敢拒絕朕？”再一次被拒絕了，嶽楚淩心裏鬱悶，莫文蘭沒有回答。嶽楚淩看著她，突然想到兩個人第一天晚上在一起的情況，不解地搖搖頭，忍不住問道，“朕真的不知道了，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為什麽你會突然發生這樣的變化？”
“臣妾也不知道臣妾為什麽會突然發生變化，大概是因為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情吧。”歎了口氣，莫文蘭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自己什麽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隻是一個替身，哪怕是一個工具，自己或許還會選擇和他在一起，可是現在……
無奈地搖搖頭，轉過頭來看著這個人，深吸一口氣，福了福身子，淡淡地說道，“對不起皇上，臣妾剛才忘記了自己的身份，說出那樣的話，希望皇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臣妾一時糊塗，臣妾隻是…”
“好了，你現在有孕在身，身體不好，心情不好，有時候口無遮攔，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朕還是可以理解的，下不為例就可以了。”打斷了她的話，嶽楚淩好像是非常理解地說道。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搖搖頭，讓自己平靜下來，轉過身走到門口，看到香梅，吩咐道，“蘭貴人情況特殊、有孕在身，你必須好好照顧，不能怠慢，知道了麽？”
“奴婢遵旨。”看得出來，嶽楚淩好像是非常不高興，再看看莫文蘭，也是一臉頹廢，難道是兩個人吵架了？香梅忐忑不安的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