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三章:第一戰(1)
蘇濯見自己的嬌妻這般含羞帶怯的模樣十分的可愛,隻喂著她吃完了半碗的麵,忍不住的在其臉頰旁偷香著親了一口。
邊關苦寒,哪怕江清揚每日裏出門都會帶著紗巾包著頭遮著臉,可臉上還是讓風吹的粗糙了不少,看著有些皸裂發紅的臉頰,蘇濯心裏是滿滿的心疼。
“你懂藥,自己在帳內沒事的時候,就給自己做點能夠潤澤肌膚的東西,你這臉都皸了,這戰還需要很長一段的時間,若回去後讓嶽父瞧見你跟著我這般吃苦遭罪,成了這樣子,還不定要心疼成什麽樣呢。”蘇濯的手停留在江清揚紅了的臉頰上,心裏滿是自責與心疼。
指尖劃過臉頰,惹得江清揚臉上微微發癢,感受著指尖的溫熱,整個人發燙了起來,隻是趕緊的把桌子收拾了,微微一笑,隻道自己沒事,催促著蘇濯將麵快吃了。
蘇濯心裏發酸,他沒忘了自己和江清揚不過成親三日便離了家上了戰場,他也沒忘了江清揚一路奔波而來在這兒日日忙碌的辛苦,在江清揚彎腰收拾著桌麵的當下,隻伸手一抄將江清揚帶過,將她整個人抱在自己的懷中,這舉動倒是把江清揚嚇了一跳。
要知道這會可不是在自己的帳內,自己的帳內外頭有人進來會通報,這可是在灶房,江清揚嚇得忙要從蘇濯的懷裏逃走,臉整個的紅到像是煮熟的蝦子。
“將軍,有急報!”蘇濯正要好生與懷裏的妻子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時,灶房外,周瑞的一聲大叫讓江清揚從蘇濯的懷裏起身,整理了衣衫把桌上的碗筷收拾著,一掃適才的慌亂,而蘇濯則是大步流星的走向灶房外,親自迎了適才跑出去的周瑞,讓他入內說話。
“將軍所部署的那座山上,我們悄悄潛伏進去時發現,那裏早有人布下人馬在上頭……且他們放的是早前在這兒被擄走的大周子民,像是早知道我們要去放火燒山一樣,這是在故意的拿大周人的性命來試探,看我們會不會狠下心,會不會真的放火燒山。”
周瑞的一句話,讓在場的兩個人都提起了心,江清揚從未問過蘇濯對於戰事之上的事,現如今猛然聽說原來蘇濯早已經準備好了第一步,心裏不由緊緊揪著,而這變故,變故裏的大周子民,也是讓她無比擔憂。
當你的對手竟然早知道你的部署,且在你部署之時已然做出了抵禦的準備時,這是一件即為頭疼的事。
被抓走的邊境子民早在蘇濯來時,原本的先鋒官已然告訴了蘇濯,這些時間他們一直在想法營救,卻沒料到,他們將這些人放在了那裏,等著他們騎虎難下。
“這樣的天,在過個四五天,就是不放火燒山,一旦風雪來臨大雪封山,這些人也活不成,早晚都是死,或燒死或餓死,這是故意的給我們出難題,將軍,這南疆的新汗王可真夠惡毒的!”
在這灶房之中現下就三個人,江清揚,蘇濯和周瑞,江清揚沉默著看著蘇濯,麵對這一種兩難的選擇,無論怎麽選,都覺得像是不對,南疆的汗王有備而來,故意抓了這邊境子民做要挾,若邊境子民真的全都死了,那他一定會想法設法添油加醋的把這些子民如何會死的事情都說出去,等到了那時候,邊境上那些等待著家人回家的人一定會大亂。
“讓他們原地待命,按原計劃行事!”蘇濯緊皺著眉頭,吩咐下那一句話!
南疆的新人汗王是個什麽樣的貨色,他蘇濯一清二楚,若非艾葭在此間從中作梗,哪裏會有今日兵戎相見的時候,至於那艾葭,她有個幾斤幾兩,蘇濯自然也清楚,艾葭不過是個色厲內荏的女子,且自幼被保護的太好,當初她的親哥哥以她為利刃打算將她除去引來回紇部族大亂的事情,那真相怕是連這位公主都還不知道,這樣的兩個人根本沒有那樣的心思與頭腦,有的怕是這兩個人幕後的人。
至於那幕後之人是誰,現下不得而知,而蘇濯則想通過這一樁的事情,將那人引出來!
“將軍……這樣,會不會引起民亂?”周瑞跟著蘇濯出生入死多年,現如今也爬上了五品將軍的職位,比起安遠將軍主帥的名號還差了些,可一人撐起半邊也是足矣的,這會聽得蘇濯如此隻說,周瑞還是有所擔心,畢竟那些人怕是把後麵所有的路都想的齊全的。
“你現下就帶著人去城裏布防,好好的瞧一瞧,晚上一旦火起時,到底誰鬧得凶,把那些人帶回來,記得,抓活的。”蘇濯擺手示意周瑞不用擔心,現如今,引蛇出洞最為重要。
周瑞微愣了片刻之後,還是問出了聲,並不懂蘇濯到底是何種想法“那……那火,要燒什麽地方?”
蘇濯擰眉,隻沉聲將底下的話囑咐出去“尋個地勢好一些的地方,城裏的人能夠看的清楚的,堆一堆草垛子在那兒,讓它燒的旺一些,看起來火勢極大,且瞧著就是我們要放火燒山的那個方向去點,夜裏封了城門誰都不準出入,看看,城裏到底都有些什麽人混了進來!”
不止是城內,還有軍中,今年軍中有新入的人,這些人裏是否藏有不止底細的人不得而知,今日這次火燒,也是為了把這軍中那些安葬著的不法之人給找出來。
周瑞領命之後,與底下兄弟尋了信任之人開始布局,在大隊帶著無數的草垛子出營之時,營內的但凡住了新兵的帳篷之內都新兵都有人開始看守,看這些人是否有大動作。
不出蘇濯所料,周瑞派下去的人沒多會便開始看到幾個新兵開始在營內不安分起來,打聽著草垛子的用處,甚至有一個,懷裏揣著火石與信號彈,準備著給敵軍發信號,真真是備至的齊全妥當。
蘇濯的帳內將這些人抓了個七七八八,不過都是些蝦兵蟹將,對付他們極其容易,當這些人被抓到蘇濯麵前的時候,江清揚正按著蘇濯的要求,為底下的這些人配置著丸藥,這些人裏有好幾個曾經因為水土不服還在江清揚這裏拿過藥,與她說過話的,現如今,這些人就好像成了陌生人一樣,這些人裏最少的一個不過十三,剛剛來打仗的,卻沒想到竟然是奸細。
“將軍,我們什麽都不知道,將軍,將軍……”江清揚將配好的丸藥在了蘇濯手邊的長幾上,一粒一粒暗紅色的丸藥此刻顯得格外的顯眼,也格外的駭人。在江清揚將丸藥放下之後,那不過十三的孩子已經撲倒在了蘇濯的腳邊,哭的鼻涕眼淚滿麵,眼裏滿是驚恐的與畏懼,不斷的向蘇濯一遍一遍的叩頭,求饒。
“將軍,我姐姐被人擄走了,我是沒辦法,我真的是沒辦法,他們說了,要想就我姐姐,就必須要聽他們的,要是不然我姐姐就會被他們奸殺,將軍求您饒我一命,求求您,求求您……”十三歲的少年身形弱小瑟瑟發抖,看著尚且稚嫩的臉蛋以及臉上無比的驚恐之色真真讓人動了惻隱之心,可這僅僅隻是表象……
就在少年抱著蘇濯的大腿不斷哭訴,蘇濯抬腿就要把人踢走的當下,那少年手上已然出現了三支銀針,眼神從之前的慌亂無措變成了辛辣狠厲,彼時,站在蘇濯身後的江清揚一直在看著那少年,在少年的目光變冷就要行動時,江清揚的手更快,袖中的一把粉末瞬間揚出灑向了少年似如獵豹一般凶狠的目光之中,蘇濯的出手將那少年的手直接掰斷,手腳打斷,下顎脫節,讓他死不能死,活不能活,隻能夠在地上“嗷嗷”直叫。
自決定跟著蘇濯出征的那一天起,江清揚身上便早準備好了許多防身之物,以備不時之需,雖然身邊有魏清莞配出的護衛護著自己,可她的心總是不定,沒成想,第一次用到這些東西的時候,竟然會是在今日這樣的時候!
火辣辣的粉末灼燒著眼神,滿身分筋錯骨的疼痛讓這少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直守在江清揚身邊的護衛此刻死死的護著江清揚,而早已經變了臉色的蘇濯此刻咬牙,磨牙謔謔的看著這跪在帳中的其他人,冷冷一笑“看樣子,你們都是硬骨頭,費盡心機的混到我這軍營裏來,我也沒旁的什麽送給你們,內子旁的不會,配丸藥的功夫最是齊佳,能配救人的丸藥,自然也是配死人的丸藥,可我到底不會讓你們死,隻會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不是在打聽著我拿那草垛子去做什麽麽?這會就告訴了你們,那草垛子拿了,去放火的,可我這會不準備去燒山了,正想著去燒人,你們這麽好的物件擺在這兒,就燒你們吧,吃了那藥,感受火灼會比常人來的痛上十倍,等把這藥吃下去了,我就讓人把你們拉走去做火料,讓你們好好的在那兒喊喊,喊得最好那城內與那南疆和你們接應的人都能夠聽見,這樣子,才有你們的好處,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