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天上鮮花誰愛護
從教育局家屬院出來，牛犇順坡而下，剛到西大橋，突然碰上了王國剛。
??“牛犇，你這家夥讓我好找。”
??原來，王國剛被牛犇前世讀的那所本地師範學院錄取了。這天到學校拿通知書，他出門時，正好遇到小龍女與幾個女生，她們也來拿通知書，小龍女被中都財經大學錄取了。
??“老王，你不是牛犇鐵哥們嗎？他上清華了，你得請客！”小龍女故意說。
??“妹子，按說這是應該的，哥不是缺這個嗎？”王國剛右手拇指與食指撚動，意味缺錢。
??“吝嗇鬼，不用你花錢，你隻要把他從家裏叫到城裏來就行了，有人請客！”旁邊的小辣椒插話道，這次她也去了那所師院。
??小龍女遞過一張紙條，王國剛一看，裏麵是牛犇村裏的電話，還有晚上聚餐的時間地點。
??“兄弟明白明白的有。”老王說完，就跑著找地方打電話去了。
??打電話到牛寨村一問，才知道牛犇帶父母進城看病來了。趕到醫院，才知道他們昨天下午就走了。老王一下子成了無頭蒼蠅。好不容易在西大橋遇上，他已是滿頭大汗，終於鬆了一口氣。
??王國剛一邊擦汗，一邊說出晚上聚會的事。
??聚餐地點在電信賓館，這是當地僅次於雩婁賓館的酒店。王國剛與牛犇趕到時，一幫子學生，在一個大包間裏，邊等邊唱歌。
??“天上有個太陽，水中有個月亮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哪個更圓，哪個更亮……”
??正對著屏幕大吼的是小龍女班上的班長，一個小胖子，這次考上了鄰省工業大學，也是重點。學生中，大部分是小龍女班上的，剩下的就是小辣椒等幾個死黨。
??這次聚會，來的人都考上了本科，有兩三個過了重點線。
??懵懂無知的高中生活，正迅速遠離這些少年少女，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的社會規則已自覺不自覺地出現在他們的交往中。
??這些人，牛犇隻認得麵相，叫不出名字。王國剛倒是認得多半。他們進來後，小龍女吩咐服務員，再上兩杯茶水。時間還早，大家繼續唱歌，牛犇也被起哄來一個。
??被逼無奈，牛犇點了一首電視劇插曲《酒幹倘賣無》。牛犇平時不唱歌，但喜歡拉二胡，因此，他的音調拿捏得還是很準的。
??“多麽熟悉的聲音
??陪我多少年風和雨
??從來不需要想起
??永遠也不會忘記……”
??牛犇是天生的男中音，加之兩世為人的滄桑，在唱這首演繹人世悲歡的歌曲時，不自覺地投入進去，配合屏幕上的劇情，似乎他就是原唱，這讓在場同學頗為震撼。
??說實話，這些同學也就是三模後才注意到牛犇。
??普通班，其貌不揚，又來自農村，誰會在意這個路人甲一般的男生呢？但就是這樣一個小透明，一夜之間成為新科狀元，考上了國內頂級名校。以往的活動從未露麵，現在才發現，這家夥竟然唱得這麽好。這就是高人不露相嗎？
??“牛犇，你個犢子，深藏不露呀。”小辣椒笑著說。接著，她把小龍女拉到大屏幕前，半開玩笑半命令道：“姐們，上！唱那首《天女散花》，把這家夥壓下去。”
??小龍女是班裏的團支書，經常組織各種文娛活動，是有名的麥霸。在小辣椒等死黨慫恿下，小龍女還真的唱了那首黃梅戲名曲。
??“國色天香世無倫
??百媚千嬌畫不成
??天上鮮花誰愛護
??不如來散給有情人……”
??麥霸的功力果然不是蓋的，圓潤的嗓音，悠揚的曲調，長發飄逸，姿容嬌俏，一身白色連衣裙的小龍女，站在霓虹燈下，讓在場的男生不由驚為天人。
??小龍女唱完後，就吩咐服務員上菜。
??一張大圓桌，圍了十幾個少男少女，牛犇是這屆狀元，小胖子是班長，二人挨著。
??席間，大家紛紛向牛犇碰杯祝賀。雖然是啤酒，但牛犇中午沒吃多少東西，這麽猛灌，真有點扛不住。好在有老王護駕，不然，很可能當場出酒。
??飯後，城裏同學回家，鄉下同學就住電信賓館，王國剛與牛犇住一起。
??喝完一杯茶後，牛犇也清醒了，小龍女叫他陪著出去轉轉。
??晚上九點多鍾，正是縣城夏天夜生活火爆的時候。馬路上，不時馳過出租車與三輪，兩邊的商店還沒關門，樓上的一些歌廳霓虹燈閃爍。
??高中3年，多數時間都在學校，出了校園就是匆匆趕車，牛犇還真沒有逛過縣城。在他以往的生活中，家是牛寨，縣城隻是個驛站。不過，馬上就要去中都了，以後與人交流，家鄉就變成了雩婁甚至中州。頓時，一種惜別的心緒升起，讓他對縣城也由以往的陌生化為親切。
??小龍女沒有說話，二人靜靜走在寬敞的黃柏山路上，一直走到崇福公園。這時，小龍女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等牛犇上車後，吩咐司機去文峰橋邊小吃街。
??高考結束後，小龍女父母已搬回城裏，小吃街邊那所小院還沒退租。進院後，關上門，小龍女扭身就抱住牛犇，熱切地吻了起來。牛犇先是一愣，緊接著，也開始熱烈回應。
??這一世，牛犇心理上早已30歲，對這個嬌俏的少女也很有好感，隻是覺得將來走到一起的機會不大，所以一直不想招惹她，免得將來無法麵對。這一次，小龍女再次主動，可謂天雷勾動地火。
??先是小龍女主動，很快，牛犇反過來引領，二人邊吻邊向堂屋挪動。等到了室內沙發，好一陣親熱後，二人已是衣衫淩亂，除了最後一步，差不多該做的都做了。
??牛犇緊擁著小龍女的嬌軀，臉貼在她耳邊輕輕磨蹭：“你確定？”
??“嗯！”小龍女嬌羞不已，輕輕回應，牛犇一把抱起她走向裏麵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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