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前程
“哦。”燕與鶴睜大眼睛，好奇地問道：“那攤子在哪裏呀。”
“不知道。反正在城裏。”
“攤主什麽樣子的呢。”
“不知道。很神秘的。”
“哦。那就隻能碰運氣了啊。”燕與鶴皺皺鼻子，眼珠一轉，揚起眉，問道，“會不會是孟家的人呀。”
“不知道啊。”孟輝睜大眼睛，一臉無辜地望著她。
“好吧。”燕與鶴鼓了鼓臉頰，“那隻好撞運氣吧。”
孟家不愧是出過以食證道的大能，孟城儼然是一座美食之城。
坊市中，街道上，各種美食香味勾人心魂。邊逛邊買，不一會就收獲了滿滿一袋，幸好修仙界的食物可以用靈氣長期保鮮。
沿道上也碰見了許多擺攤算命的，有許多人圍著，各自猜測自己所選是否為那位大師。
“那位大師說不定是鄉野間天機一派的傳道人。”
“不會吧。”
“很可能誒。這麽多算命攤，而且生意還這麽好。”
“天機派的門規不允許這般隨意揣測命道的。”孟輝反駁道。
“哦。”燕與鶴隨意回道，打量著四周，被各種各樣的算命攤吸引了目光。也隻有在這裏，才可以看見算命攤能擺出這麽多花樣。她眼睛一亮，不遠處的一個普通攤子看著格外清爽舒朗，“我們去那看看唄。”
孟輝順著她目光看去，“那個攤子很普通，不一定是大師的攤子。”
“在孟城要找到大師的，比大海撈針都難。不過那個攤子很對眼啦，去試一下又何妨。”
兩人走到攤前。攤主麵容淡漠，雙手白皙修長，手執一簽，聲音平穩清淡，為麵前的人解簽。
到她們兩人時，攤主平淡地看著她，燕與鶴抿了抿唇，在其目光下竟然有些緊張，道：“求將行之事。”
攤主將三塊銅錢揚起，銅錢在空中翻了幾個身，落於卦圖上，滴溜溜地轉著，好半天才停下。
“如何？”
攤主輕輕蹙起細長的眉，看著卦圖，好半天才開口道：“天機不可泄露。”
“呃。”孟輝目瞪口呆。
攤主收回目光，平靜地看著她們，道：“卦錢十枚上品靈石。”
“你這是，”孟輝臉色漲紅，雙目圓瞪。
攤主麵色漠然，目光冷淡。
燕與鶴連忙拉住他，直接付了靈石，離開了攤子。
到無人處，孟輝眉頭緊皺，呼吸急促，氣道：“竟然有這種騙子，卦錢還收得那麽高。”
燕與鶴冷靜分析道：“他沒有騙我。很少人敢在孟城行騙的，而且他麵相瞧去也不是那種人。那就隻能是真的天機不可泄露了。”
孟輝平複怒氣，很快想明白了，“那你去烈河源頭不是會很危險。”
“險中才可得所願嘛。”燕與鶴毫不在意地笑道，“也不一定危及生命，說不定是那裏埋藏了上古寶物，天機都難知曉。”
孟輝翻了個白眼，道:“怎麽可能有你說的那麽簡單，就算是有上古寶物，大能們都會搶，你小命都難保。”
“多做些準備就是啦。”
“也隻有這樣了。”孟輝煩躁地撓頭，“前些日子看見你的靈劍損害得厲害。城北有一家煉器店不錯。我帶你去。”
“謝啦，不過你直接幫我拿去就行了，我想去買點符什麽之類的。”
“那好吧。”
翌日，孟城外。
孟輝不好意思地把一柄黑乎乎的劍遞給燕與鶴。
燕與鶴目瞪口呆，這是一根黑色扁棍麽。懷疑地看向孟輝。
孟輝撓撓頭，說道：“我給煉器店裏的老頭說要再煉一遍，他在裏麵加了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好像還有什麽蛟的血之類。然後就這麽醜了。”
“呃。”燕與鶴接過劍，仔細觀摩劍身，又試了試威力，發現比以前更加鋒利，靈力流轉得更為通暢。“雖然很醜，但比原來好用些。”
“那就好啦，那老頭還收了我三百塊上品靈石呢。”孟輝笑道。
“雖然貴，但物有所值嘛。”燕與鶴取出靈石遞給他。
“不用。”
“接著啦。”
“一路上你照顧了我許多呀，不用了。”
“哪裏不用，明明是我蹭了你的飯呀。而且你不是要參加比賽的麽，肯定也需要靈石打點。”
“我還有，真不用。”
燕與鶴直接把靈石塞給他，嗤道，“接著就接著唄，還像個老太婆一樣婆婆媽媽的。”
“誰像老太婆了啊？”孟輝一聽，頓時炸了毛。
“別激動嘛，不是說你像老太婆了麽。”
“你，”
燕與鶴眨了眨眼，笑嘻嘻地說道：“愛吃魚的胖貓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哈哈哈哈，”身形急速往遠方飄去，“我先走啦。”
孟輝看著她的背影逐漸變小，最終消失，抓著裝有靈石的袋子突然笑了，喃喃道：“下次見麵，”眼珠一轉，“不給你吃東西，饞死你。”
離烈河源頭十多裏的距離，有一座小鎮，往來烈河源頭的人常在此停留。
小鎮很是簡陋，泥路兩旁擺滿攤位，叫賣烈河源頭地圖、尋找龍血石的秘籍等聲音起起伏伏。
燕與鶴隨意看了看，半信半疑地買了一柄如意狀的據說可以探測的龍血石的法器後，便離開了小鎮。
烈河源頭，位於高聳入雲的雪山下，群山上常年白雪皚皚，融化的雪水，流過沙地，匯集在一起，形成小溪。這就是烈河的起源。
若隻站在遠處看，就是一幅景色優美的雪山溪流圖。
但略往近些，便可看到雪山下的沙地，宛若被鮮血浸過般，呈現沉沉的暗紅。
若從高空往下看，又會發現附近雪山上的雪水都匯集到了一處，絲毫沒有外流出。
再近些看，那溪流處方圓一二裏給人極大的壓迫感，沉沉壓人心魄；倘若能堅持走到溪流岸邊，冥冥中會聽見祖龍隕落時的悲鳴。
故而，千百年前在這雪山群中尋到的暗紅色的能增加法器靈性的石頭，都稱為龍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