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棋
“一個人坐在房裏總有些悶。更何況這麽熱的天氣,怎麽會受凍。”宇文染說道,抬頭看了看宇文霖,“聽說,逸兒跪在皇宮裏,中暑暈倒了?”
宇文霖點了點頭,“父皇準備將戚姽嫿指婚給逸兒。”
“戚姽嫿?可是鎮國大將軍戚將軍戚楓的妹妹?”宇文染問道。
宇文霖點了點頭,“正是。”
“父皇果然還是在擔心鎮國將軍府被司馬丞相拉攏過去。”宇文染開口道。
“司馬耀的動靜越來越大了。”宇文霖突然說道,“隻是沒有辦法找出造反的證據。”
“隻要做了,總會有證據的。”宇文染說道,“逸兒還好麽?”
宇文霖搖了搖頭,“我去過醉花樓了,鍾漓已經被贖走了。大概是戚家的手筆。”
宇文染點了點頭,“霖兒打算怎麽做?”
“父皇已經下定決心要逸兒娶戚姽嫿,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下旨賜婚。逸兒性子又直,認定了鍾漓便不肯放手了。怕是到時候不好收場,最後落得好處的,還是司馬耀這隻老狐狸。”宇文霖開口道。
宇文染還是點了點頭,突然問了一句,“景兒呢?”
“挺晚了,皇兄早些回去休息吧。”宇文霖直接回避了這個話題。目光掃了一下站在一邊的葉惜塵。
葉惜塵自覺的上去將宇文染推向東廂房。
……
“你叫葉惜塵?”在去東廂房的路上,宇文染突然開口問到。
“是。”葉惜塵點了點頭。
宇文染點了點頭。
葉惜塵看著宇文染點頭,心道你怎麽這麽能點頭?
“可會下棋?”宇文染突然問到。
“回王爺的話,奴婢不會。”葉惜塵如實回答道,她是真的不會,以前連五子棋都是局局輸給別人。
“不會?”宇文染皺了皺眉,好像有些不相信,“怎麽會不會?”
“奴婢出身卑賤,的確不會下棋。”葉惜塵想了想,開口說道,心想反正都來這裏當丫鬟了,出身反正好不到哪裏去了。
“出身卑賤?”宇文染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笑很柔和,像春風一樣,比起宇文霖的話,葉惜塵更喜歡宇文染這樣子柔和的笑。
“怎麽卑賤了?”宇文染向後看了眼葉惜塵,“惜塵,世上本來就沒有卑賤之分。總歸不過了討個生活罷了,不用張口閉口便是‘卑賤’二字。”
葉惜塵聽到宇文染對她的稱呼的時候,突然雞皮疙瘩起了一身,感覺十分的不自然。“賢王殿下說的是。”葉惜塵回答道。
“不要叫我賢王。”宇文染說道,眼睛注視著前方的路。
“是。”葉惜塵說道。
到了東廂房,東廂房的侍衛看見了宇文染,便出來將宇文染推了進去。
“惜塵,”宇文突然回頭叫道,葉惜塵剛下去沒多久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王爺走何事吩咐?”葉惜塵硬著頭皮問到,心道你能不能別這麽叫人家?
“進來吧。陪我下盤棋。”宇文染說道。
“奴婢不……”葉惜塵話沒說完,宇文染便示意另一個丫鬟將他推了進去?
能不能有點禮貌?之前聽人把話說完吧?!葉惜塵心中怒吼道。
走進房中,宇文染坐在桌旁,桌上放著棋子。
房中有一種香味,說不出來是什麽香,反正很好聞,很柔。
“王爺,奴婢不會下棋。”葉惜塵開口說道。
“來,坐下。”宇文染看著葉惜塵,開口說道。
“奴婢不敢。”葉惜塵繼續說道。
“坐下吧,不會下棋沒事,我教你。”宇文染道。
人家話都說到這個分上了,葉惜塵隻能乖乖的坐了下去,盯著棋盤考慮著自己要不要和宇文染下盤五子棋。
……
宇文染看著葉惜塵毫無章法的棋,扶額笑了笑。簡直就是亂下,毫無規律,這裏下一顆,另一個角落裏又一顆,還有直接斜著的五顆連在一起。
葉惜塵尷尬的笑了笑,“奴婢真的不會啊……”
“無妨。”宇文染道,“我教你。”
“你的棋應當下到這裏。”宇文染道。
“這裏?”葉惜塵看了看宇文染眼神所在的地方,拿起一顆白棋,正想放下,宇文染便抬手,握住葉惜塵的指尖,“不對,是在這裏。”
葉惜塵尷尬的笑了笑,宇文染的手很冷,真的很冷。
門突然被打開,宇文染和葉惜塵都看了過去,宇文霖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皇兄。”宇文霖看著宇文染,叫了一聲。冷冷的目光便掃向葉惜塵。
宇文染看了看外麵的天,已經有些黑下去了,“挺晚了。本來想著讓她陪我下盤棋,沒想到竟下到這麽晚。”
“無妨。”宇文霖的眼睛一直盯著宇文染的手。
宇文染的手,還緊緊握著葉惜塵的指尖。
宇文染有些尷尬的將手放開,“霖兒既然來了,那坐下來一起用晚膳吧。”
“不必了。”宇文霖開口說道,看了眼葉惜塵,“愣在那裏做什麽?等本王來請你回去麽?”
……
氣氛真的已經尷尬到了極點。真的不是葉惜塵腦洞大,是這個情況,真的不對勁啊!正常情況下,王爺他會有事沒事跑到自己皇兄那裏找丫鬟麽?會麽?應該是不會的吧!要說宇文霖和自己這個身體僅僅隻有主仆關係的話,葉惜塵自己都不信。
葉惜塵默默地跟在宇文霖身後。
宇文霖到了自己的院子裏,沒等葉惜塵跟著走進房,他就啪的一下,把房門給關了上去。臉色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現在院子裏守門的人都冒了一身冷汗。
葉惜塵愣愣的看著關著的門,心想著自己大概是進不去了,就慢慢得罪走到了院子的大門旁去,自覺的看門。
“王爺怎麽了?”另一個現在大門前的丫鬟看見葉惜塵走過來,開口問到。
“不知道。”葉惜塵搖了搖頭。
“是不是因為逸王殿下的事情?”那個丫鬟一臉好奇的問道。
古代的女孩子也這麽八卦的麽?葉惜塵心裏想道。“不清楚呢。”葉惜塵說道,“但是大概是吧,從皇宮出來之後就這樣了。”
那丫鬟點了點頭,“唉。真慘,明明不是自己親弟弟,卻要操這個親哥哥的心。唉。”
“不是親兄弟?”葉惜塵一愣。
“對啊,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還怎麽在霖王府呆下去?”那丫鬟好像對於葉惜塵不知道這件感到事情很驚訝,“逸王殿下的母妃是華德妃,王爺的母妃可是文皇貴妃,王爺一母同胞的親兄弟可隻有景王爺和塵王。連曦公主都隻是從下在文皇貴妃膝下養大的。”
“賢王也不是?”葉惜塵問道,宇文霖和宇文染關係這麽好,怎麽看怎麽像是親生的啊!
“賢王殿下可是當今皇後娘娘唯一的兒子!”那丫鬟看著葉惜塵,表情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
葉惜塵真的很無語,她點了點頭。
“哦!”那丫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你是不是那個在伺候王爺用早膳的時候問王爺菜是不是太鹹了的那個葉惜塵!聽說你被關在柴房裏麵餓了兩天!”
葉惜塵尷尬的嗬嗬嗬,原來自己已經這麽有名了。
旁敲側擊推了好久,葉惜塵才把哪幾個皇子是同一個娘生的!
華德妃生了六皇子逸王宇文逸,二皇子永王宇文晨,七公主宇文和。聽說宇文晨常年在駐守北境,基本不回京。
皇後就隻生了宇文染一個兒子,說是生完宇文染之後得了場大病,然後再也不能生養了。
至於宇文霖的母妃文皇貴妃,聽說在宇文霖三四歲的時候就去世了,隻生了三皇子景王宇文景,四皇子霖王宇文霖,七皇子塵王宇文棄。九公主宇文曦的母妃文美人是文皇貴妃的堂妹,去世的比文皇貴妃還要早,死前苦苦哀求文皇貴妃收養宇文曦。但是她似乎求錯人了,文美人過世後半年不到,文皇貴妃也去世了。所以宇文景,宇文霖,宇文曦三人都養在了皇後膝下。
對於這些,葉惜塵隻想說一句:貴圈真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