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被汙與人時有染
誰想他了？蘇嫣若撇了撇嘴，雖然這家夥有兩三天沒來這裏了，但是她才不想他。
“我若真是想你，便去禦書房看你了。可你說，我這幾天可曾踏出過飛凰殿半步？”
自從上次蘇嫣若要進禦書房被人攔下之後，她就再也沒進過禦書房了。
蘇嫣若身邊一直有慕容宸的暗衛護著，所以蘇嫣若的一舉一動慕容宸其實都了如指掌。這樣想想，蘇嫣若這幾天還真的沒有出過飛凰殿。即使出去也不是去禦書房找自己的，還不如不出去。
“沒良心的，都不知道要想朕嗎？”慕容宸不滿道，“你看，兒子都知道想了。”
蘇嫣若笑道：“那是你兒子，想你也正常。我又不是你女兒，幹嘛要想你？”
“……”她要是他女兒……
慕容宸覺得這個玩笑有點嚇人啊！
“妻子思念丈夫，那是天經地義的好嗎？”慕容宸不滿。
蘇嫣若掩唇輕笑，口不對心這點把戲其實挺無聊的。隻不過她就喜歡看慕容宸這種抓狂的神態，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麽趣味。
明明就是想他的，莫說一日不見，就是一刻不見也會想的。對他的念想一直都是深入骨髓無時不在的。
隻是這樣肉麻的話無論如何也無法對他說出口。
慕容宸忽然也笑了：“朕也是傻了，怎麽執著於這個問題。若是連讓你想朕的本事都沒有，朕怎麽可能將你哄回這後宮來。”
蘇嫣若撇過頭去，不想看他得意的神情。
午飯後，慕容宸如往常一般小憩一會兒又去禦書房了。
他最近經常忙得不見人影，好像是為了今年的秋試在做準備。考題還未商定，製度也還沒完善，他最近想得頭都大了。
蘇嫣若這才明白，原來考生答題也不算是個難事，其實出題的人更費腦子。
自己讀的書有限，實在幫不上忙，隻能看著他幹著急。果然是書到用時方恨少。
蘇嫣若當年要是知道現在的自己幾乎沒有機會行醫，還是嫁給這樣一個皇帝，絕對會好好研讀四書五經的，而不是看那麽多的醫書了。
慕容驍還沒醒，蘇嫣若閑得無聊又拿出針線繼續刺繡。當初的自己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拿這個當消遣。當年學的時候就很想哭，所以一直都沒學好。
不像自己現在這樣，會為了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去學女紅。
正思考著自己還能繡出什麽花樣來，便聽見奉璧匆匆來報：“娘娘，不好了！衛婕妤出事了。”
蘇嫣若一愣：“衛婕妤怎麽會出事？”
衛縵現在已經夠與世無爭了，怎麽還會有人想害她？蘇嫣若不能明白，也不敢相信。
奉璧撲通一聲跪在蘇嫣若麵前：“奴婢知錯了，都怪奴婢不好。”
“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先說清楚。這樣莫名其妙地就忽然認錯，本宮怎麽知道是出什麽事了？”蘇嫣若皺眉道。
奉璧慌忙道：“有人暗告衛婕妤與趙將軍私通，陛下現在正讓人徹查此事。以目前的種種證據來看，對衛婕妤與趙將軍十分不利。”
甚至可以說，趙將軍可以安然無恙，而衛縵很有可能性命不保。這後妃與朝臣私通的罪名可不小，挑在趙劍飛與許知都不在的時候告這種狀，分明是要將衛縵置於死地。
也或者，是要敗了趙家的名聲。如今朝廷上與趙家關係不和的，也隻有連丞相和其黨羽了。
自古將相似乎都是不和的，平南王在位的時候為了對付平南王，兩家倒沒出現什麽矛盾。可是平南王一倒台，各種麻煩也都來了。
連丞相開始攬權，趙老將軍已經退出朝堂，趙劍飛也沒有要和誰爭的意思。但是與趙家關係好的，連家就是招攬不到。
這讓連丞相很挫敗，也越來越看不慣趙家。
隻是朝堂上的爭鬥何必要折騰到後宮裏來，衛縵無端被送進後宮已經夠無辜了，為何還要這樣誣賴她？
“紅藥先前與我說過，衛婕妤時常在趙將軍進宮的時候與其交談，有心之人可能會加以利用。紅藥還讓奴婢轉告娘娘，讓娘娘多注意一下衛婕妤，不要讓她被人陷害了。”
蘇嫣若皺眉：“那你為何從未與本宮說過？”
“奴婢見娘娘最近一直很心煩，便不想打擾娘娘。誰曾想到，事情居然這樣嚴重。”奉璧低頭咬唇道，“聽說有人買通了趙府的丫鬟，在趙將軍的房裏找到了一件衛婕妤親手做的衣裳。衛婕妤的手藝向來極好，而且布針很有規律，凡是她親手縫製的東西，隻要多看看她平日的繡品就能認出了。還有人在衛婕妤的宮裏搜出了一幅白虎嘯山河的刺繡，自古虎為將，所以……”
“本宮算是知道為何先前心雅頻繁出入承歡殿了，真是好深的心計。”蘇嫣若沒注意到，她的指甲已經嵌入掌心。
連心雅，你真是將當日的承諾忘得一幹二淨了。明明當日幫助衛縵的人是她，可為什麽現在害衛縵的人還是她？
白虎嘯山河尚不能說明什麽，隻是在趙劍飛的房裏搜出衛縵親手縫製的衣服就說不過去了。
衛縵可以咬定不是自己做的，蘇嫣若就怕她不屑說謊。縱使說謊了也沒用，她的針線活蘇嫣若也見識過，風格太獨特了，根本騙不了人。
也不知道當初趙劍飛怎麽就收下衛縵送給他的衣服了，這會害了他們兩個的。若隻是收下無人見過還不打緊，既然能被人搜出來，就隻能說明那衣服趙劍飛是穿過的。
蘇嫣若扶額，此事確實棘手，她也不知道當怎麽辦了。
“衛婕妤現在怎麽樣了？”蘇嫣若問道。
奉璧答道：“奴婢不知，隻聽說陛下禁足她於承歡殿，並未有其他處置。”
“我去問問他，你也起來吧。”
“是，娘娘。”
見蘇嫣若走出飛凰殿，奉璧連忙在後麵跟上。早知現在會這樣，她當初就該聽紅藥的話留個心眼了。
蘇嫣若才剛出了飛凰殿，又有個小宮女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這宮女正是紅藥，她一見到蘇嫣若就跪在了她麵前。
“蘇昭儀，求求你救救衛婕妤吧！衛婕妤是個好人，她不會做出那種事的。奴婢知道，陛下對昭儀娘娘是最好的，昭儀娘娘去求陛下的話，陛下一定會……”
蘇嫣若伸手去扶她：“你先起來，本宮正要去禦書房，你也一起吧！至於能做什麽，本宮也不知道。但你要相信陛下，他是個明眼人，比誰都清楚這次的事情是怎麽回事。”
紅藥抹著眼淚道：“奴婢知道了，若奴婢衝撞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沒事的，走吧。”
這次進禦書房，倒是沒再遇到有人阻攔。林念隻說了一句：“娘娘來啦，陛下正煩著呢！”
進去的時候果然看見慕容宸揉著額頭，一連頭疼的樣子。
蘇嫣若走了過去，主動幫慕容宸按摩頭部。慕容宸見她來了，才放下手，長歎了一口氣。
“嗬，這宮裏宮外的，都不讓朕省心一會兒。”慕容宸歎息道，“這下證據確鑿，朕也不知道該怎麽處理。要不朕先拖著，等儒之再說？”
蘇嫣若皺眉道：“隻怕不妥。趙將軍什麽時候會回來也不知道，連家散播謠言又是一把好手。隻怕到時候衛婕妤與趙將軍的名聲都一敗塗地了。”
“那要怎麽做？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縱使朕信他們，若是拿不出讓人相信的憑據來，他們隻怕會說朕是攝於趙家的威嚴而姑息養奸了。到時候……”
“別這樣。”蘇嫣若俯身抱住了他，“阿宸，我知道謠言難聽，你也不喜歡。隻是現在你不能自己慌了，你想想，可有什麽證據能證明衛婕妤是清白的？”
他能有什麽方式證明？不忍心真的殺了賜死衛縵，也不能拖到趙劍飛回來，更找不出來可以證明衛縵清白的證據。
現在的人證物證都太充足了，也不知道衛縵是造了什麽孽。之前她與她同住的劉昭容想要害她，現在那個莊昭容也出麵指正她與趙劍飛糾纏不休。
種種跡象都對衛縵不利，該如何證明衛縵是清白的？他已經讓林念去問過衛縵了，衛縵卻什麽都沒說。
真是該死！
蘇嫣若若有所思道：“衛婕妤似乎對趙將軍真有諸多關切，臣妾覺得那可能是衛婕妤因為許將軍的事情而感激趙將軍。況且，縱使衛婕妤對趙將軍有意，趙將軍一心都在海棠身上，也不會與衛婕妤有什麽的。私通之事，分明就是空穴來風。”
“私通？”慕容宸冷笑一聲，“單是證明衛縵不曾與儒之私通還是可以的，這後宮的女人朕也沒碰過幾個。來人，擺駕承歡殿！”
蘇嫣若一怔：“陛下與衛婕妤難道？可當初……”
當初慕容宸被連心雅拒之門外時，他明明就去寵幸衛縵了，怎麽可能……
“朕沒碰過她，不好嗎？做個假象，朕與海棠合作許久，早已駕輕就熟。”慕容宸苦笑道。
衛縵既然還是完璧之身，那所有的指控都不攻自破了。從趙劍飛房裏找出來的衣服，慕容宸隨便一個借口就能搪塞過去。
這樣，事情就能解決了嗎？